芳姑回应,顾欢作势就要起身:“我回去了。”

    哪知,刚直起的腰身就被北冥墨的长臂给揽住了,牢牢扣着,霸道地说:“你留下来陪我!”

    “我?”顾欢瞪了他一眼,“你约的人是你姑姑,干我什么事?”

    “姑姑她年纪大了,你舍得让她熬夜继续陪我?”他云淡风轻地哼了一声,傲娇得很!

    顾欢杏目圆睁,她真想说‘她是你姑又不是我姑,我当然舍得了!’,可瞟了眼芳姑慈眉善目的脸庞,愣是咽下这句话了。

    “哼!”她赌气地哼了句,抓起身边的小石子儿,愤愤地投进鱼塘里!

    咕咚咕咚,惊起一潭夜游的小鱼儿。

    “好了好了,墨墨,你别给我欺负小顾了!姑姑这就回去歇息,不打扰你们小两口打情骂俏了,呵呵呵……”

    芳姑笑眯眯地打圆场,靠着北冥墨的肩膀蹒跚着站起身来,临走前她意味深长地看了顾欢一眼。

    *

    芳姑走后,北冥墨沉默了。

    顾欢闷不作声。

    仿佛世界一下子就安静了。

    耳旁呼呼的凉风,稻穗摇曳的声音,鱼塘里潺潺的水波,大自然在演奏着最和谐的jiāo响曲。

    北冥墨轻轻呼吸着,微微闭上眸子……

    每当听见这种田野池塘的声响,就觉得仿佛有种莫名的治愈功能,能让他狂躁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他享受这样的时刻。

    尤其怀里还能隐隐闻到独属于欢儿的体香味儿。

    只不过,这一切听在顾欢耳里,就不怎么优美动听了。

    废话。

    大半夜的,yīn森森的荒郊野外,除了北冥二货这种怪癖精,还有谁会欣赏这么诡异的风景?

    “北冥墨,麻烦松开你的毛爪子,成吗?”她忍不住了。

    柔软的身子在他怀里扭动。

    想要挣脱他的桎梏。

    明明上一刻她是很同情他小时候的遭遇来着,可这一刻,面对他厚颜无耻的轻薄与白赖,她就没办法不气。

    “欢儿……”他不仅没收回毛爪,反而将她搂得更紧,俯下唇贴近她耳瓣,“告诉我,和我在一起,真的是折磨么?”

    “对!”

    她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

    他强迫她替婚,强迫她承欢他的身下,强迫她像妻子一样伺候着他,难道不是折磨么?

    亏芳姑刚刚还说他不该是强迫女人的那种人,那是芳姑不知道这家伙内心里到底有多黑暗而已!

    他眸光一下子灰暗了,散发着浑浊的yīn鸷。

    鱼竿不知何时塞在了木桶边上的竿洞里。

    他腾出来的大手,不客气地探入她的衣^襟,触碰她傲挺的丰满。

    “嘶……北冥墨!你别太过分!”她的身子敏^感地颤抖了一下。

    这厮强烈的yù^望吓到她了。

    傍晚时分在秸秆堆里的发^泄还不够满足他么?!!!

    老天,这才隔了多久?

    “欢儿,我以为你一直很享受和我在一起的时光,没想到却听见你说是折磨……”他冷沉着嗓音,显然还在意这事儿。

    “松手!别像个发^情的狼狗似的,到处咬人!”她奋力拍开他的毛爪。

    “欢儿,你嘴上说折磨,可你的身体不是这么告诉我的……瞧瞧,它多享受……”他邪笑了一声,唇又落入她白^皙的颈脖之间……

    她倒抽一口冷气:“混蛋!信不信我一脚踹你下去?”

    他们脚下这鱼塘,说深不深,说浅不浅。

    只是刚刚入春的季节,尤其是大半夜的,水凉着呢。

    却没想到他嘴含着她薄脆的耳瓣,含糊地说:“听起来是个不错的主意,反正还没试过在鱼塘里野^合是什么的滋味……”

    “你……唔……禽^兽……”

    “欢儿,知道么,越原始的村落,越能激起男人的野^xìng。我真想拖着你在这里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寸土地,都狠狠爱你一遍……不,一遍远远不够……不够……”

    “……滚……死变^态……”

    她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个乡村郊野的村落,对那个曾经疗过伤的男孩来说,是最美的梦。

    正文 307倒数第五天

    只可惜,讽刺的是,他最终还是将最珍贵的承诺给了另一个女人。

    所以,他只想用剩下来的几天时间,好好爱她一遍,一遍,一遍又一遍……

    替婚倒数第五天。

    公鸡在田野旁响起第一声鸣叫,天亮了。

    清晨的薄雾逐渐散去,阳光懒懒洒在田里的稻穗上,金黄黄一片。

    农家乐晨起的工人们,又开始了一天辛勤的劳作。

    顾欢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北冥墨的怀中。

    不,更准确的说法,是北冥墨将她桎梏在怀里,动弹不得。

    两人一丝不^挂,她回忆起昨晚的种种,不禁默默叹息,说多了都是泪……

    尤其想起昨晚他抱起她,一路从鱼塘亲回房间,虽途中夜色笼罩,可想想他的大胆,她仍不免脸颊发烫。

    真是丢死人了。

    她扬眸,眼光瞟向他赤luo结实的胸膛,胸口上那个隐隐的刀疤,虽然随着年月逐渐淡化了,但依然与周围的皮肤无法完全融合。

    她无法想象,一个年幼的孩子,面对最爱的母亲对自己手举尖刀,是怎么承受过来的?

    这么可怕的yīn影,伴随着他年月成长,只怕是一辈子都散不去了。

    这一刻,她算是明白了北冥墨当年为何会对程程冷漠疏远、避而不见了。

    程程不也像极了当年的北冥墨么?

    她想着,北冥墨怕是每次见程程,都会想起年幼的自己,继而想起心尖上的那一刀吧?

    怎会不恐惧?

    她低低叹了一声,昨晚自己到底是起了恻隐之心,才会最后对他妥协,否则,以她的xìng子,绝不可能任由他这么胡来。

    “怎么,昨晚还没要够么?就开始勾^引我了?”

    头顶响起一道略微沙哑的磁xìng嗓音。

    北冥墨的话语里有着一分轻佻二分戏谑三分挑^逗,以及四分的宠溺。

    顾欢抚在他心口刀疤的手指顿了下,狠狠捏了那刀疤一把,“你就得意吧!再得意也只有五天了!黑、土、先、生!”

    她咬牙提醒他,五天期限一过,她就彻底自由了!

    他俊脸抽了抽,大手握住她纤细的手,哼道:“这个称呼,我准你这么叫,但司洋不行!”

    “……”她冷了冷,抬眸惊讶地望向他,似是看外星人那般,打量了他半晌,“北冥墨,你还真是地主的外表里藏着一颗农民的心啊……”

    北冥夜黑土,黑土?顾欢响起当年鲁迅先生笔下的闰土先生,不禁低笑出声,这厮竟然许她这么叫!

    他嘴角微扯,倘若她经历他所经历的那些,便能理解,对于他来说,做一个简单纯朴又快乐的人,是多么艰难的事。

    “那你愿意跟着一个农民么?”他低问。

    “当然!”她想都没想。

    在她的观念里,丈夫是什么身份不重要,对她好才最重要。

    “……”他有些莫名的欣喜。

    狭长的眉眼忍不住上扬,脑中开始描绘她站在夕阳下的田野里的影像……

    “我看芳姑当年选择和乡下小子私奔就是对的。你看你们北冥家,没一个人比她过得快乐。”她仿佛若有所思,“嗯……改明儿我也找个老实巴jiāo的农民哥哥好好过日子,听起来是个不错的主意。”

    “……”黑土先生刚浮起的笑脸僵住了。

    北冥墨大手不自觉捏紧了她的!看来墨大人自作多情了。

    “想得美!”他不屑地哼唧了一声,他倒是要看看,哪个不要命的‘农民哥哥’敢娶她!

    “哼!难不成你还小看我?以咱的姿色,出去朝农民哥哥撩一小胳膊撩一小腿儿,准迷得人家神魂儿颠倒!”

    她想象自己朝个又黑又老的农民阿伯搔首弄姿的样儿,暗暗打了个冷颤。

    “是么?”他干净低哑的嗓音透出一丝危险的魅惑,翻身就将她压在了身下。

    黑玉般粲然的眸子,划过yu望的火花。

    “那就让我检查检查你那小胳膊小腿儿究竟有多销魂……”

    暧昧的语句落下,他的唇也跟着没入她的丰挺间。

    含住她的小红莓,似拨弄,似惩罚。

    “咝……”她倒吸冷气,“北冥夜黑土,你有完没完……唔……”

    话音被他悉数淹没。

    在清晨薄雾的木屋里,他炙热的渴望再次浇灌着她。

    或许,她承认,在欢-爱中,北冥墨绝对是高手之中的高手。

    芳姑给她讲述北冥墨年幼的故事,多少在她心底留下很深的记忆。

    而她不想恨他。

    即便他的所作所为令人发指。

    可恨,是那么累人的事儿,她不想像他那样,一生都沉浸在恨的yīn影里苟活。

    五天。

    最后五天了。

    北冥墨,若替婚是你的一场梦。

    但愿你会长梦不醒。

    *

    “啊”

    突然,一声凄厉的叫喊,响彻云霄。

    划破农家乐平静的早晨。

    正在温柔乡里沉醉的墨大人,神经猛然一紧!

    顿住了动作,利落从顾欢身上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吗?”顾欢也听见了屋外的叫声,心不由得慌起来。

    北冥墨已经翻身下床,动作麻利却不失优雅地套上衣物,迅速在她唇上落下一吻,似是给她安抚般,“我出去看看!”

    顾欢呆呆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手指不自觉触上还留他余温的唇瓣……

    是她看错了么?

    刚才竟然在他深邃的瞳底,看见类似宠溺的目光?

    心有些颤。

    一想起孩子们,她便不敢多想,赶快穿上衣物,飞奔似的跑了出去……

    *

    “程程?洋洋?”

    顾欢沿路喊着,心越来越慌。

    沿途都是农家乐里的工人们慌张奔跑的身影。

    她拦住一名工人,忙问:“请问发生什么事了?”

    工人是乡下人,说了一句她听不懂的乡语。

    这时

    “唔啊……老子还要睡咩”洋洋软软的嗓音响起。

    她回眸,便见到北冥墨两手抱着孩子,神情凝重地朝她走来。

    她微微一愣。

    只见洋洋毛毛虫似的扒着北冥墨的脖子,蹭来蹭去。显然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小家伙似是完全忘记昨晚这个死老头还揍了他一顿屁屁来着。

    程程醒了,可小模样儿和醒也没什么两样。在他的记忆中,父亲曾几何时这般搂抱过他?

    在顾欢眼里,爷儿仨仿佛是踏着七星云彩走到她面前的。

    她发誓,这是她此生第一次见着这个男人,一手抱着一个儿子。

    两个儿子都像极了他……

    北冥墨走过来,将两孩子放下,脸色沉重地望着她,简短地说了句:“姑姑出事了,我先去看看她!”

    芳姑出事了?

    顾欢一怔!

    他转身走了。

    而她竟然有种流泪的冲动。

    这个男人刚刚跑出去,第一时间原来是将两个儿子送回她的身边。这是不是说明,他的心里是有她和孩子们的?

    “汪汪……”矮肥矬的贝拉扭着身子,它似乎也嗅到了气氛的不对劲,屁颠屁颠紧跟在北冥墨身后。

    与此同时,刑火保护者菲儿,行色匆匆的也从不远的一间屋里跑过来。

    “出什么事情了?”来到北冥墨的身边,看到他带着两个孩子,又看到他看着顾欢的眼神中似乎透着一丝的柔光,不由得脸色微微僵硬了一下,但很快的又表现出了一副焦急的样子。

    北冥墨似乎没有听到菲儿的话,他只是面露出一丝紧张的神色看着顾欢:

    “把孩子们带到屋子里,记住把门窗都关好。在我回来之前你们不要轻易外出。”

    顾欢看得出他此刻的心情,点了点头伸手接过洋洋,程程也跟着来到她身边。

    她没有再说任何话,只是用力的看了一眼北冥墨。

    这一个眼神已经足够让他明白:她这是要自己多加小心,注意安全,快去快回。

    北冥墨心领神会,顿时心里燃起一股暖暖的感觉。

    他扭头撇了一眼站在身侧的刑火和他身边的菲儿,然后转身匆匆向芳姑居住的房屋赶去。

    没有任何安慰,没有任何的叮嘱,甚至连一句最普通的嘘寒问暖话都没有和菲儿说。

    看着北冥墨只留给自己远去的背影,菲儿的眼圈有些红润了,顿时从心里倍感酸涩。

    她想抱怨,她想为自己鸣不平:自己才是这个男人将要娶进门的妻子,而不是这个只给他生了两个孩子的女人,这个跟北冥墨只有一纸协议的女人。

    虽然菲儿把自己的对北冥墨和顾欢的种种不满隐藏了起来。

    但是,站在她身边的刑火,通过自己的敏锐洞察力,还是看出来了蛛丝马迹。

    他微微的一皱眉暗道:这真是一个难以解开的乱麻……

    他清了清嗓子:“嗯,嗯……菲儿小姐,顾小姐。现在外面有些乱,为了你们和两个小少爷的安全,请先进房间里休息休息吧。”

    刑火伸说着出手指向离她们不远的一处不起眼房子,那是一栋简易的二层楼。外面斑驳的墙皮昭示出它已经有年头了。

    菲儿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顺从的顺着刑火所指的方向走去。

    顾欢怎能不知菲儿的心思。

    只不过,她现在没有功夫向她做解释。确保孩子们的安全,不让他们受到任何的惊吓才是最重要的。

    轻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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