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率地问。
“这,这,这个-------”马思远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再继续掩瞒。
“爸,你有什么话尽管说,我自小就没见过妈妈,也不知道你跟妈妈之间是怎么样的,可是刚才在我入门的时候,我看着你对楼阿姨的神情和举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爱她,至少也是曾经爱过,对吗?”马立毫无保留地阐述他的猜测。
“马立,我们曾经相爱过,我一直在找她,没想到你帮我找到了她,可惜却是这样的相遇,现在你也成年了,今天爸爸就跟你jiāo底吧,这辈子我就爱过一个女人,就是她,所以,所以,我一直在怀疑,她的女儿是不是我所生的,你能不能帮我查查?”
“那这么说,楼兰有可能就是我的妹妹?爸爸为什么以前从没提起过?”马立一下激动起来。
“是,如果你所说楼兰的出生年月没错的话,应该就是,以前不提,一是你还小,跟你说这些反而影响你的成长,二是,我也害怕她另嫁他人,打扰了她的生活,对了,你帮我查查,她是不是还有其他家属。”
“好,我一定去查,我也想知道楼兰到底是不是我的妹妹。”马立坚定的说。
让马立甚感疑惑的是,他不但从没见过母亲,就连照片也没有见过,从小到大,家里没有一点母亲的痕迹,就算是半点的遗物也找不着,很久以前,他认为父亲是因为怕睹物思人,所以把那些还存有母亲回忆的东西销毁掉。可是如今父亲所爱的女人就在眼前,而不是母亲,这里面到底隐藏了多少说不清的纠葛?母亲已经不在,只剩他们了,如今楼天芝昏迷不醒,再去追究父辈们的感情纷争好像也没有意义。眼前他该弄明白的是,楼兰是不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还有她到底失踪去哪了。
53、深夜,是谁在唱歌
安吉娜终于找到了房子,就在西山精神疗养院附近,一处新开发的修心养身会所,名叫清心居,一条清渠直通鬼眼酒吧的九尾水库,楼盘后有一片小树林,整体环境优雅素净,的确是清心的好地方。这里本来是要开设一个度假酒店的,可惜遇上经济不景气,所以经营惨淡,所以业主空出一幢来改建成单身公寓用于出租,还有一幢仍作度假酒店,也供部分人士金屋藏娇之用。
安吉娜之所以搬到这,首要原因就是,这里离西山精神疗养院只有数百米之遥,方便她照看蓝凯杰,因为她已经下决心找到蓝凯杰身上所有谜,只有一有时间,她都会去看蓝凯杰,和他聊天,她甚至隐隐地希望,她能拯救蓝凯杰,让他回到现实正常的生活当中来。还有就是,这里不但有电脑,还有宽带无限上网,电脑虽然是破旧了些,但是还能将就用着。
为了走近蓝凯杰,她上书店买有关美术的书本,了解国内外有名的艺术界大师,向凯撒讨教,蓝凯杰喜欢的喜欢唱的歌,有空的时候,她就chā上MP3听。也许凯撒说得对,歌最能体现一个人的内心世界,也许听懂了这些歌,也就能走进他的内心。
搬家的第一天晚上,安吉娜收拾停当,打开电脑播放音乐,是蓝凯杰翻唱的《NOPROMISES》没有诺言,凯撒说,这是蓝凯杰在鬼眼必唱的歌曲。安吉娜设置成单曲重复。
安吉娜边听歌边码着欠杂志社的稿子,情不自禁地哼唱起来,她没有带耳麦,她不喜欢让耳麦把自己和世界隔绝的那种感觉,她喜欢让音乐溶合于夜色之中,浸透空气中的每一份子。
夜过凌晨1点,安吉娜自觉地调低了音量,虽然业主说这里的隔音效果相当好,就算隔壁打雷也是听不到的,可安吉娜觉得这是一个习xìng问题也是一个人修养问题,不管隔壁有没有住人,有没有意见,她必须养成习惯。
调低音量,继续码字。突然隐隐约约传来女人低噎的声音,凄迷委婉。安吉娜停下手动,走到窗户边,四处张望,园内的灯亮着,可是并没有看见什么人,安吉娜又转身环视了自己的房间,女人的哭声起起伏伏,并没有停止,旋dàng在房间的每个角落。
“把音量开大一点好吗?”突然,女人停止了哭泣,恳切地哀求。
“谁?你是谁?”安吉娜惊诧地问。
“把音量调大一点好吗?我想听这首歌,求你了,可以吗?”女人再次哀求道。
安吉娜把耳朵贴在墙上,立该弹了回来,墙上的声波足以振破她的耳膜,这黑心的业主还说什么来着,隔壁打雷都听不见,可现实是隔壁的抽泣如雷鸣,原来哭声是从隔壁传来的。
安吉娜自嘲了一下,鄙视自己刚才的恐慌。然后把音量重新调高,女人说:“谢谢。”
安吉娜笑着说:“邻居嘛,不用这么客气,呵呵。嗨,我叫安吉娜,你叫什么?在做什么工作的?为什么也会租到这来啊?”安吉娜总是摆脱不了职业病,一见陌生人就抛根揭底地问。
女人没有回答,只是跟着哼唱起了《NOPROMISES》声音幽远低沉,喉底抖着颤音。安吉娜不禁打了个冷颤,因为女人唱到最后,等于是在哭这首歌,她的声音,好像并不是从隔壁传来的,而是就在这个房间,在她的身旁,凄凄切切地浸透了整个房间,yīn凉而诡异。
54、血疑
安吉娜无心码稿了,干脆斜躺在床上听着歌看书,看着看着,歌声渐远,书上的字也开始起舞了。恍恍惚惚之间,她看见了一个身着淡黄丝裙的长发女子,坐在她身边,拿起她看的那本书,怔怔地凝视着她,然后转身穿墙而去。安吉娜想睁开眼看清那女子,可是却怎么也睁不开,只听见耳边传来:“起床,起床,再不起床我拿铲子铲你。”
安吉娜慌忙跳了起来,是闹钟响了,回想刚才的梦境似真似幻,安吉娜看了看床柜上的书,安静地搁放着,可是她记得,它应该是掉落在地上的。翻开看,书签正是夹在她没看完的那一页,安吉娜迷惑不解地站了起来努力地回想自己到底有没有把书放回床柜,一条被单滑落在脚背上,冷不丁吓了她一跳。安吉娜惊恐万状地瞪大了眼,迟钝地低下头看,这条被单不是应该还在衣柜上的吗?怎么会------
上班时间快到了,安吉娜没有时间再去考究,收拾好包包,囫囵吞了个面包,走到隔壁门,觉得有必要和昨晚的女子认识一下,可是敲了半天的门,也没有人回应,安吉娜只好作罢。
刚到报社,医院就打来电话,是通知她去取血样的化验单,安吉娜立马来了精神,和郝主任打了个招呼后,飞驰赶到医院。
化验结果出来了,方红森冰箱里的血,是人体的血!安吉娜着实吃惊了一下,方红森哪来的人血?难不成他和七七所在的市人民医院的血浆失踪案有关?事关重大,安吉娜不敢妄加猜测,所以又赶紧追加化验员检测一下血液的血型,结果是O型!安吉娜的心一下子提到嗓门眼上了,她记得七七说过有丢失O型血。
可是方红森怎么能拿到血?为什么七七毫不知情?还是七七故意隐瞒真相?为方红森开罪?
安吉娜充满疑问,她拔了七七的电话,再次确认市人民医院丢失的血浆是AB型及O型没错!
七七问:“怎么突然又问起这个,是不是警方有新的线索,找到盗血的人是吗?”
安吉娜本想坦诚布公地找七七确认实情,但是听七七的口气好像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于是安吉娜想好的话又咽回肚子里,想等掌握更多的证据后,再去问七七。
于是,把话头一转,又转到方红森画展的事上:“七七,你说方红森的画展什么时候开展?你们这两天怎么样啊。”
七七寞寞地说:“还能怎么样啊,他在忙中秋节的画展,恨不得分身作画,哪有空闲来跟我怎样啊?你什么时候有空来陪我吧,我快闷死了。”
安吉娜笑着说:“让你坐着当夫人,还不知足啊,你还想像我这样四处奔波啊?知福吧你,要不这个星期六你去我那,且当度假吧,也来看看我新居。”
说到新居七七一下子来气:“叫你往市区搬,你怎么还往西山区搬啊?你搬那和你原来住的有啥区别?离市区顶多快不到五分钟吧。”
“好啦,等你星期六来,你就知道我搬得值啦。我告你,这有野生的土鸡,鱼,大不了我出点血,好好请你嘬一顿,给你跟宝宝好好补补。好,就这么定了,我要忙了,8啦。”安吉娜说完,也不等七七回话,就速速挂上电话,留下七七对着电话的盲音yù壑难填,直想发狂。
55、冷艳的陪酒女郎
马立拿着父亲给的部分资料,追查楼天芝的感情生活,结果查出,楼天芝终身未嫁,楼兰确系她未婚所生,所以推算过来,楼兰应该就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
这个结果,马立一时难以坦然接受,楼兰是小他六个月的妹妹,那就说明,父亲在和母亲结婚之后,还跟楼天芝有私情。无论怎样,他都无法接受父亲背叛母亲的事实,以至于,他开始怀疑母亲的死,是不是另有隐情。
马立郁郁寡欢地回到医院,走到病房门口,又转身离去,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一直信赖的父亲。
他的心情糟透了,理智上,他想说服自己不要再计较父亲曾经的过失,必竟楼兰已经死了,楼天芝昏迷不醒,自己的母亲也早不在人世,父亲也已经苍老,似乎再来追究那些旧账已经没有什么意义。可是他的心过不了这一关,二十几年来,他以为父亲不再娶,那是因为他深爱母亲的缘故,可现实打破了他所有美好的设想,也摧毁了父亲在他心目中的完美形象。
马立将酒一杯一杯浇在自己的身上,企图清醒,能有一个平和的心态来面对这突来的一切。视线开始迷离分散,隐约之中,耳边传来一阵天籁之音,酒吧中央的小水池上的表演台,站着一位婀娜的女子,散落着一头妩媚慵懒的卷发,声色清澈而不失xìng感,丝丝扣住人心。马立情不自禁地迷起一双醉眼打量台上的女子,女子的容貌逐渐清晰。
原来是她!等月色,她怎么可以在这买唱?马立莫名的有些恼火,他想站起来,冲上台去将她拽下来,可是刚立起来,又摇晃着颠倒在座位上。马立恼怒地将余剩的半瓶酒全浇在身上,然后呆在座位上愣愣地看着台上的月色。
月色唱完了一曲,有一个男人在她的耳边耳语了几句,月色只是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然后就随着男人走进了一间包厢。马立再也按捺不住,猛地冲上去,撞开包厢的门,拽起月色的手,就要往外跑。
还没出门,就被几个粗壮的男人拦截了:“小子,把人放了,吃了天豹胆啊,敢抢郭大点的女人。”说完就挥了一拳过来,马立被打得眼冒金星,但是抓月色的手始终没放。
马立晃了一下脑袋,一眼瞧见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下巴瘦削,两面颊深陷,嘴却出奇的大,几乎要拉到耳边了,约摸有五六十岁,面情威严。马立心想,这大概就是那人所说的郭大了吧,于是心中怒火燃起,就这么一个老男人,不回家颐养天年,还来这边糟蹋花样少女。可是眼看着旁边的几个彪形大汉,自己又饮了酒,想必要真动起武来,也不是他们的对手。马立正在思量怎么带着月色冲出去,突然一直不说话的月色开口了。
月色甩开马立的手,走到郭大的身边,给郭大斟了一杯,然后再自己倒一杯,举杯对着郭大说:“郭总,失礼了,这是我哥,他今晚喝醉了,这一杯就当我代他向您赔罪了,还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计较。”说完,仰头一饮,然后再重新满上一杯,对郭大说:“这一杯,是我敬您的。”说完又是一饮而尽,马立愣愣地看着月色豪饮的样子,不由得有一丝歉疚。
月色喝完两杯酒,又倒上了一杯,笑着对郭大说:“这一杯,我祝郭总晚上玩得开心。”马立驰步冲上前去,抢下月色的酒,仰喉而饮。郭大拍着掌子大声地叫道:“好!好!好!”
月色看了一眼马立,然后拉起他的手,回头有些惊慌地对郭大说:“郭总,我哥找我有些事,今晚失陪了,改天我们一定好好尽兴。”
郭大嘴只是笑了笑,然后点了点头,月色连忙道谢,然后拉着马立急速离开酒吧。
56、现实和想像
出了酒巴门口,月色立即甩开马立的手,径自往前走。
被风一吹,马立的酒醒了一半。看着月色即将离去的背影,他恍惚了一下,随即冲到月色的面前,拉着她的手,讨伐似的问她:“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在这------在这工作?”马立本想说“在这陪酒”的,可是他觉得这四个字不仅会伤到月色,同时也会伤了自己。
月色冷冷地看着他问:“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马立急促紧张地解释:“可是,这里的人很复杂,你在这工作不安全,要不,我帮你找工作好吗?”
月色冷若冰霜地甩开马立的手,说:“你是想说这里挣的钱不干净,是吗?可是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需要这份工作,非常非常地需要。”
“可是,这不适合你,你不应该在这样的地方工作,来这里的人没多少是正派之人,你完全可以找到比这里更好更体面的工作------”
月色冷笑了一下,目不专睛地看着马立说:“不正派的人,是不是也包括你?要知道你今晚在这也喝了不少酒。像我们这种低层的人,还有什么体面?我们能生存下去,可以让自己让家人好好地活下去,就是我们要的所有体面,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月色说完,不经意地抹去眼角的泪。
马立懂了月色内心中的无奈,转而温和真诚地说:“你要是有什么难处,跟我说,我能帮你一定帮你!”
月色认真地看着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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