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重生之将军不好撩 > 第 19 章
    当着侯誉风的面不适合说,她没必要为了逞一时的口舌之快而暴露底细。

    侯誉风抱着她回到书房,关上门,将她放到宽塌的一边,自己走到另一边坐下,拿起小方桌上的茶壶给两人分别倒了杯茶,瞧着大有促膝长谈之意。

    侯苒安安静静坐着,洗耳恭听世子爷有何高见。

    “不喝?”

    他出去前喝过了,这茶本就是倒给小姑娘喝的,见她不动,开口问了一句。

    “……”侯苒看看那杯里早已凉透的茶水,有些嫌弃,自习医之后,她向来只喝温水的,“不渴。”

    侯誉风:“何时来的?在外面等了许久?”

    她摇了摇头,不知怎的,就是不想叫他知道自己等了他很久,感觉太傻乎了。

    “歇过午觉了?”他又问。

    “……”这人说话能单刀直入些吗?平日里多说一个字仿佛要了他命,今儿怎的没完没了了?

    侯苒煎熬了半日,再沉稳的xìng子都耐不住耗了,皱着眉头直言道:“大哥哥问的这些,与今日之事有何关系吗?”

    侯誉风:“……”

    没关系他便不能问了?作为兄长,不该多关心一下小辈吗?怎么她反倒嫌他嗦了?

    侯誉风被噎得不轻,心里暗叹果然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本想着稍作铺垫让小姑娘容易听进去后面的话……如今看来是无甚用处了。

    这姑娘虽小,却有主见得很,想听或不想听,似乎还真由不得他干涉。

    “好,我便直说。”

    他端起茶饮下半杯,冰凉的水自喉咙一路灌下,寒彻心扉。

    “太子心机深沉,绝非善类。日后,你莫与他再来往。”

    第29章

    窗外的风忽而轻拂而过, 惹得满枝桠的叶儿沙沙作响,惊扰了一室平静。

    ……终于说出来了。

    侯苒垂下头,握在杯沿的手心冰冰凉凉, 思绪也异常冷静。

    这话其实在意料之中, 侯誉风虽冷漠寡情,但也并非一视同仁, 待那些不相熟或无关紧要的人,顶多是视若无睹、不予理会便罢了, 可他今日在百香楼与太子殿下的种种表现, 两人之间的纠葛显然不简单。

    一方是礼数周全, 略带讨好而不失分寸的殷勤,一方却冷眼无视,处处规避对方的好意, 仿佛与人多待一刻都难以忍受。

    是厌恶,抑或憎恨,这些她暂且都摸不透,但真正奇怪的是

    为何?

    侯誉风到底所为何事, 要如此厌恶甚至憎恨太子殿下?

    侯苒知道他心中十分看重家族清誉,之前她为维护荣安郡主而隐瞒实情,事后被他无情地教训了一顿, 骂的便是她攀附权贵之举有损侯家的清白,想必对太子明目张胆地拉拢自己略有不喜。

    但这种不喜,理应和对殷容淮、李泉这类纨绔的不喜相差无几,待他们维持表面上的礼节, 即便无意结jiāo,也不会刻意使两家jiāo恶,为自己树敌。

    而事实上,至少在她看来,侯誉风待太子殿下的态度显然要比这些人差得多,言语举止上勉强过得去,可他那毫不掩饰的冰冷眼神和生硬表情,还有说话时的语气……就差没把“给我滚远点”几个大字写在脸上了,真亏得坐他对面的太子殿下能吃得下饭。

    “听清楚了?”

    因侯苒低着头,看不见她脸上若有所思的神色,侯誉风便只当她走神儿了,屈指敲了敲方桌角,“咚咚”两声,不轻不重,恰将小姑娘跑远的神思扯了回来。

    “听清楚了。可是……”她抬头转向他,粉雕玉琢的小脸上满是不解,“太子哥哥看起来人很好呀,大哥哥怎么知道他是坏人呢?”

    “不便说。总之你听话。”孩子就是事儿精,什么都得问个明白,麻烦……还有,那称呼是怎么回事,“以后称他殿下,莫要乱叫。”

    “为什么不便说?”侯苒自动忽略后半句,眨巴眨巴眼睛看他,孩子嘛,都是好奇心十足的,毫不退让地摆出刨根问底的架势。

    侯誉风:“……”还未发生的事,要他如何说?

    “祖母教苒苒不能随意诬赖旁人的,若大哥哥说不出缘由,苒苒也不能把太子哥哥当坏人啊。”

    “……过去曾与他来往,觉此人心xìng不善,你与他亲近只会吃亏。”侯誉风避重就轻地带过,依旧在意地补充一句,“我说了,莫要唤他哥哥,叫太子即可。”

    “哦。”侯苒却对这个回答不甚满意,循循善诱道,“大哥哥以前认识太子哥……殿下吗?是被他欺负了?”

    这话她自己说都觉着别扭,侯誉风这般人高马大、武功高强,跟白斩鸡似的太子殿下站在一起,怎么看也不像是被欺负的人……

    “嗯。”侯誉风淡淡应道。

    “……???”

    等等,她没听错吧?这人还厚着脸皮承认了?找借口搪塞她也至少要说得过去吧?太子以前才几岁啊,岂能欺负得了他?

    侯苒撇撇嘴,对这种显而易见的瞎话不予接受:“大哥哥,你那么厉害了,还会被人欺负吗?”

    她略带崇拜的口吻让侯誉风听得颇为受用,想想她也不过是五岁,没什么好提防的,于是“嗯”了一声,道:“无论是谁,总会有看错人的时候。但,没有下回了。”

    这话说得隐晦,但也只能到此为止了,侯苒眸光一闪,很快便又垂下了目光,似懂非懂地点头答应:“那苒苒以后就不和太子殿下玩了。”

    ……唔,至少在他面前不会的。

    “听话便好。”仿佛堵着的气终于顺些了,脸上的神色也缓和了不少,他搭在桌角的指尖不经意轻敲,似是无言,忽而又续上低沉的声音,“除了他,其他宫里人也莫要深jiāo。”

    当然最好是不进宫,可……事情总有他无法掌控的时候,好比侯老夫人应下景王妃帮的忙,他便无法越过辈分去干涉,只好退一步说,日后也尽可能在她身边护着些。

    “哦……”

    不知怎的,侯誉风提起宫中的人,侯苒想到的第一个便是绮霞宫的贤妃娘娘。上回见过面后,她尚有些疑惑未曾解,想必还得再去的……

    唔,单是见面的话,应该算不上深jiāo吧?

    侯苒转头看了眼又在喝冷茶的那人,微微安下心,倒是有件事想问问他的。

    “大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进宫?”

    侯誉风饮尽最后一口茶,搁下茶杯:“是。”

    后又自言自语般低声道:“宫中多少yīn险之人,明争暗斗,偏你还觉得好玩。”

    什么?

    ……她何时说过好玩了?

    侯苒倒回去想了会儿,禁不住心里翻个白眼该不会是今晨出门前他随口一问而她也随口一答的……那句吧?

    既然不是真心话,她便只当没听见,自然也不说往后还会不会进宫。

    谁晓得有个万一会如何呢,正如她行医时从不对伤患病者许诺定能治好,事事皆存在变数,何必给自己立下口头标,来日却撞个头破血流?

    “回去吧。”

    事已谈妥,看外头天色渐暗了,侯誉风从宽榻上站起身,顺手牵过另一边也跳下地的小姑娘,抬步往外走。

    “嗯!”

    ******

    侯苒并非喜欢生闷气的人,把事情说开就算揭过去了,也不会再与惹自己不高兴的人计较,每日该如何过依旧如何过,偶尔随侯誉风出趟门散散心,或是待在国公府里无所事事,好不悠哉。

    期间荣安郡主倒是来找过她,但碍着国公府现在多了个即将成年的侯世子,她又是待嫁的年纪,不方便来得太频,而且来了也大多在花园或内院走动,无法随意。

    不过倒也巧,就这短短两月来的数次里,居然两三回都恰好碰上了谢明登府造访,虽然每回他都有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但侯苒看着总觉得不简单……真有什么要紧事,谢公子还能特地途经花园与郡主殿下“偶遇”一场,顺带闲聊几句?

    不过她乐见其成,谢公子何时看上荣安郡主的并不重要,如何让两人感情升温方为关键,于是时常也帮上一把。要是谢公子比她先来,那就不急着过去了,给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若碰巧在旁,那就装作不经意说些意有所指的话,反正她是小孩子不怕羞,童言无忌。

    谢明很淡定,只是笑意勾人地望着郡主殿下,倒是宋宝瑜脸皮薄,稍一调侃就自个儿脸红了,低着头微微瞪她,但瞧着也并不讨厌,想来对谢公子也存了几分心思的。

    总之一来二往的,这国公府都快成他们俩的幽会圣地了,侯苒每每躲在远处吃瓜看戏,心想用不着等荣安郡主明年及笄,谢公子都要上门提亲了吧。

    春寒不知不觉间已消逝无影,日头渐盛,盛夏的风送来了阵阵扰人热意,叫进出忙活的下人们汗湿了一身粗布衣裳,也叫那一路小跑出府门的小姑娘热出了满额头的汗。

    “真是的……急什么呢,慢慢走便是了,万一摔着怎么办?”

    马车内,荣安郡主拈着手帕给小妹妹擦汗,旁边的景王妃边摇扇边呵呵笑道,瞧着心情甚佳,连眼角都笑出了细微的纹路。

    “苒苒怕王妃娘娘久等,所以才……”

    不错,今儿她又随景王妃母女进宫了。

    自打上一回见面已过了两月,宫里又是祭节又是举办各种宴席,严查进出宫的人,因此景王妃也只是轻车简从去探望一下妹妹,等这下终于忙过了春,她才好带上两个小辈同行。

    “等一会儿不碍事的,这么大热天,你顶着日头跑来跑去,可当心要中暑呢。”

    马车正平稳前行,跪在边上伺候的婢女倒了杯茶,小心翼翼端到侯苒面前,侯苒接过来抿了一口,微凉,只润润喉便递回去了,没多喝。

    景王妃却不知她习惯,以为小姑娘是矜持而已,借此又说了自家女儿几句,本来宋宝瑜都听习惯了,撇撇嘴并不在意的,岂料景王妃最后还来了一句:“你这样啊,就不怕人家谢公子不喜欢?”

    “……娘!”真不愧是自家亲娘,说话老扎心了,险些没把宋宝瑜羞成一张大红脸,“谢公子喜欢什么便是什么,我才不管呢。”

    “怎么不管了?”景王妃摇摇头,以过来人的口吻道,“娘与你说,这要是喜欢一个人,就该把他管得死死的,不能放手。你呀,要是连自己这点儿小xìng子都管不好,日后还怎么管得住他?”

    “……”

    “还有啊,你……”

    第30章

    景王妃为人直率大方, 说话办事向来干净利落,从不拖泥带水,但对自家女儿却仍是难免要多cāo心, 既然提到便顺口开始说教了, 事无巨细,语重心长, 到底是为自己好的亲娘,荣安郡主再不满也只能乖乖听话。

    侯苒自觉事不关己, 于是规规矩矩坐在小桌旁边, 边饮茶边专心致志地……走神。

    不说贤妃娘娘, 这两个月来她也未曾见过太子殿下,一来太子在宫中不能随意出来,二来侯誉风那天说了让她莫要与太子来往, 便是有什么能见到太子的场合,想必侯誉风也不会带她去。

    不过,她知道侯誉风自己定是见过的。

    承袭国公位之前无须上朝,但宣帝与侯百川有过命的jiāo情, 待侯誉风也当是半个侄子了,时不时便召入宫去闲话家常,约莫留一两个时辰, 并不多,想来日理万机的皇上也空不出太多闲暇。

    进了宫,自然就有碰面的机会,至于是太子殿下有意制造抑或是真的偶然, 侯苒不清楚,但只消看见侯誉风顶着张冷冰冰的臭脸回府,那日必然是见过太子殿下了。

    “无论是谁,总会有看错人的时候。但,没有下回了。”

    ……

    他亲口说的这句话,不自觉又浮上了她的心头。

    在前世的记忆里,永安三年秋,北境受侵,侯大将军奉皇命前往漠北平乱,血战三月终得胜,不料侯大将军领兵追击敌方残党时,意外坠崖,不幸伤重而亡。元帝闻此噩耗,悲痛万分,追封其为镇北王,予以厚葬。

    元帝名讳涣,若无意外,便是如今的太子殿下。

    侯苒记得清楚,自己穿到这具身体后,曾收留了一位病入膏肓、成日在梦中胡言乱语说自己下dú谋害了大将军的老太医,不久又偶然救了伤重昏迷的侯誉风,再后来,被几个眉心有相同刺青的黑衣人一剑灭口。

    照此推测,侯誉风应该也死在了这些人手里,并且出于某种原因,他的死被伪装成意外坠崖的假象,贴皇榜公之于众,能做得到这些事的人绝不会多,倘若是元帝所为……

    不,或者换个说法

    最容易也最有能力促成此事的人,除他以外,别无二选。

    那么,如今的问题是,侯誉风知不知晓当年自己为何人所杀?

    若他死前与她一样见到了黑衣人的模样,很可能认出他们眉心上如出一撤的奇怪刺青,是某种特殊身份的象征,自然也就明白是何人对自己下的dú手。

    可……他当时双目失明,已然瞎了。

    即便在她死后,那些人闯入屋内与他说过话,他凭此认出了他们的身份,但后来也同样难逃厄运。

    寻常人死后,饮孟婆汤,渡奈何桥,忘却前尘,投胎转世,即便有幸再世为人,也不会记得上辈子发生过的事了。

    更何况,除了她这种半路重生的怪胎,其他人应该都是顺着原本的历史轨迹而存在的,此时才十四岁的侯誉风,怎么可能预知到十数年后发生的事?

    “……但,没有下回了。”

    下回?

    也就是说,在他现有的经历中,已经有过一回了。

    侯苒微微愣住,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莫非……侯誉风也是重生的?

    倘若如此,那他定会保留生前的记忆,很可能也记得前来刺杀自己的人是谁,或者说,认出他们是太子殿下派来的人,所以,才会有“下回”这一说?

    侯苒陷入沉思,不经意间,思绪中又牵扯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