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小蜜娘 > 第 86 章
    料不到的,他为闺女准备了八十八台抬,像皇家妃子、世子妃等都是一百二十八抬或者是更多,两整套嫁妆,六十四抬为一套,怀远侯世子夫人的嫁妆就是一百二十八抬。

    如今却是严重超了标,这般局面也是沈三未料到的。

    从码头运回京城,便是从午时运到了傍晚,嫁妆堆满了整个院落,陈令茹挺着肚子,看着满院落没得下脚的地儿,惊讶道:“怎得这般多!”

    沈兴淮亦是有些头疼,怀远侯老夫人添的倒还好,先生添得也太多了,都可以单独拿出来做一套嫁妆了。

    “不行不行,这也太多了。”江氏摇摇头,这完全超乎了江氏的想象,虽说这姑娘家的嫁妆多一些是好,可太扎眼了可并非福气。

    下人们如今在清点,比那一百二十八抬不知多了多少,沈三亦是头痛:“先生,您这嫁妆太多了,您也还是收回去一些吧。”

    范先生摸着胡子,吹胡子瞪眼:“这点子哪里多了!你们这群没眼界的,这点就被吓到了。不收不收,我本还想再多添几抬。”

    闵姑姑都不得不替沈三说句话:“蜜娘嫁的是嫡次子,这嫂嫂才一百二十八抬,怎么的都不能越过上头的嫂嫂,太显眼了怕是招恨,一个嫡次子媳fù,还是低调些的好。”

    正是这个理儿,江氏为难地说:“就算这裁掉一半,这另一半又该如何?原本我和振邦就打算弄个百来抬的。”

    闵姑姑道:“先压一压箱笼,能多塞就多塞一些,压得紧实一些,装不进去的先放家里头,等日后再一点一点送过去。”

    且如今也只能这样,但这出嫁时出几抬嫁妆也成了个难题,就算压得再紧实,肯定也是超出了份额的,江氏想着尽量低调一些,不扎眼,怀远侯老夫人的嫁妆定是都要放进去的,自家的可以减掉些,范先生那儿皇上加进去的都是内造的,还必须打前头。

    范先生不满他们这般怯怯畏畏,不虞道:“你们就嫁这一回闺女,就这般思前顾后的,扭扭捏捏,像什么样子,不能比嫂子多,那就和嫂子一样,一百二十八抬,阿垣好歹也是嫡次子,算不得过分。管得旁人如何说哩,反正日后小两口分出来,多谢钱银傍身也好。”

    沈三想想亦是,他这辈子就这么一个闺女,还不允许高调点,可不窝囊,拍板道:“就一百二十八抬!”

    这一百二十八抬箱笼塞得满满当当,原本四个人抬的,都需六个人、八个人,有些盖子都合不拢。

    周家下人绘声绘色地同周太太说着:“……这中午就开始一箱一箱地往里头送,一直到晚上,估摸着都有一百多抬,能装人那么大……”

    因着都要结亲了,怀远侯府也甚是关注了,且就今日发生的事儿,夜里头就传遍了整个侯府,怀远侯夫人没得说什么,但还是多了几分笑意。

    江二夫人挑眉:“竟是娶了只金凤凰?”

    林氏回到屋中,林嬷嬷不忿地说:“这沈家也太没得规矩了!祖宗规矩,弟媳的嫁妆哪儿能越过嫂嫂的,果然是那等暴发户,就是不知规矩。”

    林氏道:“她也没得越过我,一百二十八抬。”

    林嬷嬷语塞,恰是齐平,可这心里头如何乐意,且不提这出身,自家小姐可是世子夫人,说得不好听的,待三少爷日后分出去,也就京城里一寻常官家,如何能比,“可nǎinǎi是世子夫人,沈家可不踩您面子,那等子小门小户的又何必死撑那脸面。”

    林氏笑着说:“那沈家怕也不是死撑面子的,其中应是有祖母的份儿。”

    林氏如今也管着家,于家中的一举一动都有所知,前些日子,老夫人的库房开开关关的,每天送出去一些东西。

    “老夫人怎得能偏心至此!”林嬷嬷惊呼,“大夫人怎得不说话!”

    林氏敛下眼眸:“祖母的东西,想给谁就给谁,母亲又如何能置喙。你说祖母偏心至此,母亲可不也偏心咱们,那些个东西怕是祖母想给三弟的,充入沈氏的嫁妆,是不想让其他几房有话说。母亲虽是偏心,可三弟毕竟也是她亲儿,儿子得了好处她有什么可不乐意的。娶那沈家女也比那赵四好,母亲当初想给三弟定赵四我还捏了把汗,那等子煞星做弟媳我可受不起。我只求弟妹好相处些,毕竟是这亲妯娌的,嫁妆什么的,我倒也没得那般小心眼子,日后三弟是分出去的,祖母想多添一些也是情有可原。”

    林嬷嬷便是无话可说,同大夫人的偏心比起来,老夫人怕还是好的。

    范先生随沈家入京,旁人是不知,但元武帝是头一个知晓的,待是沈家归来的第二日,元武帝就上门了,关了门,对着范先生一阵痛哭,如丧考妣,两人在书房中坐了许久,再度出来时,元武帝心情舒畅,还在沈家用了个晚餐,高兴地回宫了。

    蜜娘在家中休息二日,为着那嫁妆,下人就忙碌了一整日,清点、收拾箱笼,什么物件添进去,什么物件先留着,陈令茹是孕fù,累不得,也好在还有闵姑姑,闵姑姑自幼跟在主母身旁,后又做了尚仪,可比江氏有条理多了。

    一一做了整理归类,这嫁妆条子都拖地了。

    有些个嫁妆都是四处加进来的,蜜娘还未不大清楚,

    待是出阁那一日,两家张灯结彩,蜜娘如傀儡一般,任人打扮,由于今日是正正经经地出嫁,可比那一日隆重多了,请的是周家太太,天不亮,周家太太就赶过来了,欢喜先是递上一个大大的红包。

    周太太待是见着蜜娘,笑容就更深了,把蜜娘从头夸到脚,江氏矜持地回了几句。

    周太太因着好人缘,被不少太太请过去做这全福太太,手下功夫也是深厚,发髻盘得稳稳当当,给蜜娘刷了两三层bái fěn,且是蜜娘嫌粉都快掉一膝盖了,周太太才收了收,然后给她修了眉,涂了胭脂。

    称赞道:“啊呀,这些年就是没见过比这更标志的新娘了,这眉毛都不需要描,脸上也光净得很,果真是江南水土养出来的美人儿,瞧这面相就是个有福气的。”

    江氏满脸笑容,“乘您吉言。”

    蜜娘不喜往脸上抹这些粉儿,只觉厚重得难以呼吸,盖得都瞧不出本来的模样,她见过几个嫂嫂出嫁时的模样,她如今怕也就是个糊了白面团,趁周太太和江氏不注意,蜜娘悄悄低头,就盼那粉多掉些。

    陈令茹捂着嘴儿笑,偷偷道:“蜜娘你便是忍忍吧。”

    待是带上凤冠霞帔,蜜娘脑袋一重,脖子先是缩了一缩,微微动一下,头顶跟带了几十个铃铛似的。

    都摆弄好,呼啦啦地进来了一圈人,都是周围的邻里太太,说着好不重复的吉利话,一个个送上添妆礼,蜜娘只需微笑着作娇羞状,再低低头,掉下一片bái fěn……

    送走了太太团,来了闺蜜团,乐盈风风火火的,直接送上一整套亮瞎眼的首饰,另附丽人行上个月的收入。

    “上月开始就回本了,诺,这些就给你做嫁妆吧,是我们大家一道送你的。”

    这一盒银子意义非凡,蜜娘珍重地收下了,姐妹们在屋中说着话,外头一阵骚动,噼里啪啦鞭pào声从外头放到里头,大家精神一震。

    江垣一身大红色喜服,称得容貌愈发俊美,左边是兄长江圭,江圭容貌似江大夫人,兄弟两皆是好相貌,右边是舅家的几个兄弟。

    沈家势单力薄,沈兴淮机智地拉了翰林院的兄弟们和陈家几位兄长,两相对阵,一方善文一方善武,还是江垣自个儿给力一些。

    可又如何对得过经历过科举的,就好比,一群“清华北大”的和军校的,高材生咬文爵字,军校的只恨无用武之地,最后兵头子们反了,直接以武力冲了进去,世界清静了。

    范老先生坐上首,江氏和沈三坐下边一点,旁人不知范先生身份,只觉这老头儿威严省重,多有探究。

    沈家这边的多是小官小吏,知范公却未见过其人。

    江垣恭恭敬敬地朝范先生叩拜,递上茶盏,范先生接过茶喝了一口,然后递上一个红包,不冷不热地略带警告说:“好好待我家姑娘。”

    江垣弯腰接过:“是。”

    旁人心中想,这老头什么人哩,竟是这般对怀远侯少爷说话。

    沈三说了一些场面话,江氏红着眼说了几句软话,蜜娘被沈兴淮背出来,两人一同向范先生、沈三江氏叩首拜别,范先生挺着腰,没什么变化,眼睛却是渐渐地湿润了。

    江氏按着眼睛哭,沈三撇过脸去,老泪纵横,“你们要好好的,相互扶持……”

    最后说不下去了,索xìng不说了。

    陈令茹捏着帕子一个劲地按眼角,怕花了妆容。

    蜜娘低着头哭,待沈兴淮背着她去轿子,范先生望着她的背影,用手捂住眼睛,吸了吸鼻子。

    沈兴淮的背宽广,一步一步走得很平缓,他如同嫁女儿一般,眼眶亦是红了,他道:“若是受了委屈,别忍着,有阿哥撑着。”

    蜜娘点点头,眼泪滴在他脚背上。

    进了花轿,敲锣打鼓声再次响起,大轿子起来,摇摇晃晃的,蜜娘知道是启程了,鞭pào声噼里啪啦地响起。

    门口应是开始撒钱了,人群中哄闹了起来。嫁妆跟随在后头,一抬一抬地抬出去,京中皆来观礼,一阵惊叹,这沈家嫁女竟是这般舍得,怕不是家底都搬空了吧!

    蜜娘掀开盖头,用帕子按了按眼角,莺歌在外头问道:“姑娘,可要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从早上起来,蜜娘就吃了一碗银耳羹,蜜娘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荷包,“没事,娘给我准备一些。”

    蜜娘吃上两颗糖,缓了缓肚子里饥饿感。

    摇摇晃晃地伴随着敲锣打鼓声,蜜娘不知外头动静,待是停了轿子,她知道这是到了,江垣搭着弓箭,三箭齐发,shè在了轿子的门框上。

    外头一阵叫好,纷纷称赞江垣不愧是将门之子,有老侯爷的风范。

    莺歌撩开帘子,蜜娘搭着她的手出来,然后手中被塞入一条红绸缎,她只能看得到脚下,江垣牵着她,跨过火盆,往里头走,顺着红毯走,看到精雕细琢的门槛,便知是到了。

    屋里头由喧哗便安静,蜜娘随着唱礼人一跪一拜,听得:“礼成!送入洞房!”

    又是被牵引绕来绕去,到了一个屋子,被引着坐在床上,四周应是fù人,有窃笑声,然后就是眼前一亮,头盖被掀起,蜜娘抬眼,江垣低头瞧她,嘴巴一弯,似是笑她这般模样,蜜娘低头羞恼。

    “好标志的新娘子呀!”江二夫人笑着说道,“难怪阿垣这般死心塌地呢!英雄难过美人关。”

    众人皆笑,蜜娘装羞涩不语,满屋子的珠翠锦绣、衣香鬓影,喜婆那吉利的话飞快地说着,然后一簇簇的花生红枣撒了两人满身满头,一fù人递上一块糕,让她咬一口,笑着问道:“生不生?”

    蜜娘眼睛眨了眨,小声道:“生。”

    女眷们哄笑,喜婆道:“生的好生得好,以后子孙繁衍,枝繁叶茂!”

    几个fù人又是调笑了几句,林氏笑着拦道:“好了好了,新媳fù面皮子薄,可别过了。”

    “果真是亲嫂子,疼弟妹呢。”

    大家也是见好就收,最后递上合欢酒,两人喝了jiāo杯酒,蜜娘脸上热热的,热辣的酒入肠胃,浑身都热了起来,眼睛眨了眨,抬眼就见他抬着下颌,一干而尽。

    礼成之后,其他fù人又说了几句就出去了,屋中只有两人,还有候着的丫鬟,江垣捏了捏她的脸,笑道:“怎得涂成这般模样?”

    蜜娘用手背擦了擦脸,脸都被擦红了,“我已经很努力地掉粉了……”

    江垣忙拉住她的手,“一会儿洗洗就好。”

    蜜娘不好意思地抽出手,且是动作太大,袖子里的荷包落了出来,没系紧,里头的糖果滚了出来,她脸一红,看了看江垣。

    江垣捡起来。

    蜜娘解释道:“我,我这日没吃什么,姆妈怕我路上受不住,垫垫肚子。”

    江垣捡了没掉地上的,塞进最终,“和你一般甜。”

    蜜娘愣愣地望着他,且是脑中轰地zhà开了,江垣把荷包放床边,摸了摸她的脸,“我去前头敬酒了,我让前头送些吃食来,别饿着,累了就先上床休息,等我回来。”

    蜜娘抿着嘴点点头,望着他离去。

    待他离去,蜜娘就让莺歌和欢喜帮她拿掉凤冠和头饰,头陡然一松,外头的丫鬟鱼贯而入,送水了送水,整理床铺的整理床铺,弄好后,自觉地退出去。

    看得莺歌和欢喜一阵自卑,她们就经受了闵姑姑的短期培训,同侯府这些自小就被买进来的自是不如,蜜娘的陪嫁有不少,但莺歌和欢喜陪她最久,欢喜成了亲,她丈夫也是蜜娘的陪嫁,其他的丫鬟都是因为蜜娘要出嫁才买进来的,还不知深浅。

    蜜娘洗漱完,换了里衣,用了点东西爬上床,迷迷糊糊地都快要睡着了,屋外头又喧嚷起来,蜜娘陡然清醒。

    江垣推开屋子,长吉吃力地扶着他进来,后头还跟了两个婆子,莺歌忙塞了两个红包,送两个婆子出去,江垣自己站起来,坐在桌前,朝蜜娘招了招手,“可有吃过?再陪我吃一些。”

    酒宴上只顾着吃酒自是没吃什么,蜜娘勉为其难地陪他吃了一些。

    吃完,江垣去洗漱,蜜娘平躺在里头,姿势难得地标准。

    江垣穿着一身雪白的中衣回来了,头发还有些湿湿的,他高大的身子一上来就占了床的一大半,蜜娘身子一僵。

    江垣掀开被子躺进去,蜜娘触碰到他的皮肤,身上一个机灵。

    江垣把她拎起来,聊聊“心”。

    聊着聊着,手就不安分了,蜜娘紧紧地揪着衣裳,裤子先被扒了,他倾身下来,唇蹭着她的耳垂,轻轻厮磨:“蜜娘。”

    蜜娘浑身打颤,“嗯~”

    她语调上扬,含着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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