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年根据《晁律》重修《胤律》,于文臣之中颇有人脉。但白延之本身并不期望有一天能继任大统。

    皇三子锦王白远之

    直至其母被册为皇后之后,白远之仍不认为其有资格撼动兄长的地位,于是十八岁时自请至淳国随军,只求积累军功,令仁帝和兄长高看一眼。

    其至淳国之后,淳国公以军事咨之,“应对进退,问答如流”,并提出淳国地广人稀,但草种优良,再生力强、耐践踏,适宜放牧。但未获认同。

    白肃之驾薨之后,他摇身一变成了嫡长子,接替太子之位似乎是顺理成章之事,他本人对此也坚信不疑。他最重要或者说他认为最重要的支持者就是他的同母弟弟朱王白慎之,他过于信任这位看起来敦厚守礼的弟弟,以至于完全不知道这个弟弟已经逐渐蚕食了他的势力,以谢刚羽为代表的一派皇室重臣逐渐被白慎之拉拢,转而秘密支持朱王。

    白远之是所有皇子中唯一有军功的。

    皇七子朱王白慎之

    白慎之比他的哥哥更加狡猾有计谋,也更有城府。他自幼聪慧、晓事故,对任何臣子全无皇子的骄纵之气,颇有人望。仁帝对其十分喜爱,认为他“xìng沉稳,能兼听”,多次命他佐太子监国参理政务。太子驾薨之后,他表面上支持兄长白远之,暗地中却在拉拢收买白远之的势力。

    其母后安氏对这个幼子也更为偏爱。

    皇八子青王白礼之

    尽管并非一母同胞,但无论形容还是xìng格,白礼之是所有皇子中最像先太子的,这或许是由于其母与先皇后乃是亲生姐妹的缘故。白礼之自幼“聪明好学,端肃多才”,是仁帝修文二十二年得封亲王的四个皇子中年龄最小的一个,时年只有十一岁。如果说十二岁的白慎之得封亲王是因为其嫡子的身份,那么十一岁的白礼之毫无疑问是沾了形容与先太子相肖的便宜。白礼之所展现的才能也丝毫不下于白肃之,其担任治粟寺平准令一职,表现卓异,颇得仁帝赏识。

    风传白礼之已经与数家诸侯达成攻守同盟,一些与诸侯有间隙的重臣上表参劾此事,但仁帝对白礼之仍然相当信任。

    皇六子福王白寿之

    皇五子白宪之早夭,故其母淑妃再诞皇子之时,仁帝妻子取名寿之,就是希望他能够得以长命,仁帝于修文三十年第二次给皇子封王时,白寿之被封为福王,也是取其福寿安康的意思。

    白寿之本身并没有争夺储位之心,但由于他的母舅是淳国国主,也被卷入了争储的旋涡。淳国掌握着东陆百分之八十的菸果资源,经济比较富足。淳国亦是天北三国中的翘楚,因此白寿之是各皇子着意拉拢的对象。在夺储之争中,白寿之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偏颇,故此在风炎皇帝登基后,福王果然应了其封号,成为仁帝诸子中最长命的一个。

    皇九子白益之

    皇十子白益之的姐姐安昌公主白瑗,于修文二十七年赐婚给太傅甄承的长孙甄鸾,而甄鸾与白礼之是姑表兄弟,因此于所有皇子中,白益之与白礼之走得更近。

    白益之本人才具一般,终仁帝一朝未获重用。

    皇十子白勉之

    皇十子白勉之自觉追逐储位无望,又没有兴趣佐理朝政,于是整日醉心于笔墨丹青,佐以招揽文人墨士,每日吟诗对弈,挥毫泼墨,聊以自娱。尤其其棋艺精湛,几乎可称为国手。

    这种淡泊和风流,却正对了仁帝的胃口,仁帝虽未命其参与朝政,却时常与闲暇时招他入宫对弈或随驾巡访。

    修文五十年,白勉之暴毙,对其死因,坊间多有猜疑,有人认为是其他皇子担心他因宠立储,派人暗杀。

    皇十一子白励之

    白励之通算学,擅天文,通乐律,修文四十九年出少府寺卿,与乃兄不同,白励之更热心于做一个佐政勋王。他积极地阿附于皇七子朱王白慎之,且颇得白慎之赏识。

    任少府寺卿期间,白励之谎报工程,暗中克扣,中饱私囊,颇积累了一些财富。修文四十八年因病身亡,其子因袭其封号职位。白清羽厌恶此人,登基后,便抄没了其家产,因其子无罪,仅贬为瀚侯。

    内监体系

    控制了皇帝行为的,主要还不是皇室大臣们,而是庞大的内监体系。

    皇帝的“私臣”被称为“内监”,这些人原则上说只服务于皇帝个人,贴身照顾皇帝和后妃们的生活起居。因此他们也无一例外的是阉人。但是内监同时负责了监督皇帝的个人生活,他们有责任及时把皇帝在私生活中好和不好的事及时转告给皇室大臣和皇族宗老会,并且及时予以规劝。

    规范皇帝生活的准则被称为《帝lún释典》,这部包含无数律条、繁复得令史家都犯难的准则,仅仅为了一个人而设立,就是皇帝。真正能够掌握这部准则的,只有内监集团的领袖们。这部准则被称为是蔷薇皇帝白胤亲自起草,其后经过历代皇帝添加,并且经过白氏宗老会批准的,对皇帝友善的限制和约束。但是毫无疑问白胤那种人是很难写出这样庞大严密的著作的,他自己都吊儿郎当的,连胤朝最重要的《大律》都看不明白。而历代皇帝也没有必要给自己增加更多的约束。这部准则应该说是内监集团、大臣集团和宗老会合作的产物,用于约束皇帝的行为。

    当然白清羽像白胤一样没有遵从《帝lún释典》,因为他完全没有被作为可能的继承人来培养,所以他在当皇子的时候完全没有研究过这部皇帝的必修课。而他日后听到内监们提出《帝lún释典》对他进行规劝的时候,也总以他不曾读过、完全不知道那是什么予以回绝。

    内监集团的领袖的头衔分别是掌香、掌剑、掌册和掌印,原意是皇帝身后捧着香炉、宝剑、典籍和国玺的四人。不过后来演化为掌香内监真正负责皇帝的生活起居,掌剑内监负责带领金吾卫维护皇宫的安全、掌册内监事实上是史官,负责记录皇帝的生活起居细节,掌印内监则有责任协助皇帝处理公文,但是绝不允许私自对朝政发布建议。不过对于掌印内监的限制事实上很难实现,因为他们的意见都是通过皇帝的笔来书写,只要皇帝允许他们发言,则无人可以阻止。

    皇帝和内监之间的关系也非常的微妙,皇帝讨厌内监,却也依赖他们。因为内监的存在,只能以皇帝为依托,皇帝也依靠内监们的力量和皇室大臣们巧妙的博弈着。

    皇城

    胤朝的皇城被称为太清宫,由两部分组成:南半部的“廷”与北半部的“宫”。它们被高大的围墙与护城河包围,气势宏伟,格局谨严,堪称宫殿建筑群的典范。

    皇城城墙高三丈六尺,阔二丈四尺至三丈不等。砖石结构,外包青砖,更以红粉刷面,庄严肃穆。其位置在天启正中,后因移南墙而略偏南方。东南西北各开一门,分别与太阳、谷玄、填盍、印池四门相对。由金吾卫和掌剑内监所部共同守卫。

    所有朝廷机构均在廷内,计有枢密阁、三公府、九卿府等,治防司与各部、御史台在廷中分布。廷内道路宽阔平整,但除皇族与年高德邵经皇帝特许的老臣外,均不得纵马乘轿。有的老臣会收到额外恩宠,给予乘坐肩舆之礼遇。但内廷占地颇广,遇有府衙间公文来往,往往靠脚程好的内侍来往传递,久之竟成定制,被称为“走书隶”,他们背负书信架,脚下纤尘不起,移动快捷无声,身穿红色中衣,穿行在内廷步道上,相互绝不jiāo谈。掌剑内监有监督大权,见有拆看公文的走书隶,可当场斩杀。

    金吾卫们的活动范围被局限于廷和高大的围墙上,他们在这里设置了近乎完美的防御,包括弩阵、火油乃至于石pào。太清宫的防御要求在天启城城防被突破之后,依然可以凭着宫墙坚守。此外,太清宫下存在着四通八达的秘密通道,这些通道是在古老的贲王朝建筑的,很多的地方被堵塞,有的地方被污水灌满,又充满有dú的瘴气,它的地图已经遗失,后来的皇帝已经无从探寻这些隐秘的道路。

    太清宫中最为著名的建筑是太清阁,这是皇帝权力的象征,帝都最高的建筑。每当盛大的典礼时,皇帝便端坐在太清阁的最高处接受臣子们的朝拜。

    以太清阁这个皇城最高建筑为界,太清阁以北就是宫城,宫城亦有前后两重,前部为朝堂,后部为寝宫。宫城合计房间三百余间。

    羽林易帜

    在天启城外按兵不动了一夜的羽林天军听到太清宫内金吾卫的欢呼声,知道新君已立,却不了解哪位皇子在争夺中获胜。

    其时诸皇子府上俱各有自己的旗帜,胤朝为蔷薇皇帝开创,因此以蔷薇为国花,各皇子的旗帜也都是以蔷薇为团案,但是颜色俱不相同。朱王的旗帜是粉底红边,青王是绿底蓝边,锦王的则是紫底金边;此三位皇子势力最盛,是最有可能的皇位继承人,几乎不做第四人想。仁帝遇刺以后,命不久长的消息通过太医官传得沸沸扬扬,因此羽林军将军白尚义也暗暗做了准备,命军需官暗暗做了三位皇子的三套旗帜藏在军中,以备不测。

    白清羽即位前夜,白尚义人在太清宫内,不在军中,仅有羽林军兵机参政梁轻侯在驻地检校。至天明,听到金吾卫欢呼,过不多时候,城内遍换了金红色的风炎蔷薇旗。梁轻侯问了左右,却无一人识得这个旗号,亏得前来报告的传令兵认出风炎玫瑰是狮牙会的标志,才知道朱王、锦王和青王竟然都没有得登大统。

    《胤史记事本末》上说死在北伐中的梁轻侯“烈而有勇”,大约是不错,然而此时的梁轻侯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百里尚义不在军中,梁轻侯便是三万羽林天军的最高长官,大小事务悉由决断。羽林军中并未准备风炎蔷薇的旗帜,梁轻侯忙令军需拆了朱王和锦王的旗帜重新拼凑,顿时羽林军驻地一片撕扯布帛之声。仓促之间拼凑起来的几幅旗帜全不似风炎蔷薇,不堪使用。正在梁轻侯心急如焚之时,左飞骑营校尉管仲良提议,将依窗节之时农家悬挂的依窗旗竖起来充作风炎蔷薇旗。依窗节在秋季,正是秋风起时,因此此时悬挂的依窗旗上蔷薇被风吹向一边,将它竖立起来,便和风炎蔷薇熊熊燃烧之势极其相似。梁轻侯抚掌大笑,命手下向周围农家收集依窗旗,不多时便收来几百面旗帜。

    羽林军很快换上挂着竖立的依窗旗,迎接胤朝又一位有着雄才大略的君主风炎皇帝的即位。

    【九州志】之【狮牙之卷】(七)

    七 帝党

    帝党

    “帝初践位,星相变异,北天流火,竞夜不绝。有司奏闻,星相上干国运,下贯民生,北辰行瀚、宁两阙间,或有兵戈之变。夫战乱者,天下之大不祥,帝王当行仁德以禳之。帝然其言,遂减宫室,裁女乐,诏群臣课以怀柔致远,诏北陆以弘上国仁威,更赐金宝。天下咸服其德。”

    《胤末纪事》

    《胤末纪事》中这段记载常被后世的史学家们怀疑,首先它的编纂者燮羽烈王年间的太师谢墨其实是个不太通文墨的人,畏罪伏诛时才二十八岁,编纂这本书时完全是假秘书之手,不过要给世人看一本自己署名的史书,博一个青史留名。《纪事》容量浩大,可修撰过程缺乏监督,很不严谨,多有难以考据的资料被引用;其次,若从“仁政爱民”的角度看,胤武帝白清羽陛下其后二十年的斑斑劣迹,让人无论如何不能相信他会在心里认同“怀柔致远”这种帝王家学。

    不过也有历史学家这么解释,就是胤武帝即位初期日子过得很不好,所以刻意摆出一付要效法其父“仁政”和“无为”的样子,频频颁布这样的诏书,不过是用来麻痹北蛮和大臣们。

    不能回避的事实是,白清羽是个靠政变上台的皇帝,虽然当他解决了所有兄弟踏入父亲的寝宫时,发现写在遗诏上的名字是他自己的大号“白清羽”,这让他之前的努力变得像是一场笑话。他持有父亲的遗命,并且获得了令人敬畏的遗老楚道石的承认,楚道石是受命大臣,而白氏宗祠的长老之一白纯澹是受命长老,也在第一时间证实了诏书的真实。证明新皇帝身份的“三宝”,诏书、受命大臣的认可、受命长老的认可,白清羽都有,按说他的皇帝位子该坐得很稳,可宫门打开的一刻,血未干涸的朱王尸体分明撕去了帝王家立贤立德的温柔面纱,讲述着一个残酷冷厉的夺嗣故事。

    而白清羽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坐上了东陆的权力巅峰。

    更糟糕的是他的政治班底基本等于零。捧他上台的狮牙会是个阅历有限的年轻军官团体,他们趁着天启城九门封闭,借助金吾卫驻扎城内的便利取得了兵力上的绝对优势,在夺嗣事件中实现了惊天动地的大逆转。可要说到政务,日后恃之足以纵横天下的“铁驷之车”里,只有苏瑾深还略有参详,叶正勋在军事指挥学上也许是个鬼才,可政治上的修养浅薄得很,比他更糟糕的是姬扬,姬扬此人如果非说他有政治理念,也非常简单,就是“北征北征复北征”,白清羽有此虎将去灭一两个小国倒是不成问题,让他去周旋于众大臣之间,协调诸方利益,进退斡旋,不动声色的解决危机,无疑是妄想;至于李凌心,这个绝世名将此时还是一个自闭的少年,他并未理解夺嗣只是他们这个小群体踏上权力道路的第一步而已,他跟着“狮牙会”的“哥哥”们帮助白清羽雨夜包围太清宫之后,就立刻赶回家中,因为他是瞒着母亲参予了这次行动的,谎称金吾卫当夜轮到他执勤。新皇即位的事情由虎贲郎传到天启城每个角落,帝都轰然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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