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帝侧女史官 > 第 4 章
    起来点便一咕噜把水喝尽。

    “是朕的疏忽,卿毕竟是女子,行军打仗连日奔波,如何受得了。”

    司马抚儿道:“臣好多了。”感觉已无眩晕感,司马抚儿说完便趁势坐到了边上,源流又倒了杯水给她,司马抚儿接过,又喝了几口道:“让陛下见笑了。”

    “卿一介女子,能支持到现在已属不易,即便是朕,”源流手握成拳移至口边轻咳了几声才又道:“也有些受不住。”

    今上虽然身体孱弱,但南征北战这么多年竟也挺过来了,还真是难为他了,自己自认为强健,不似一般闺阁女子那般娇弱,却没想到今日出此大丑。司马抚儿郁郁的继续低头喝水。

    这时,高慧德在马车外禀报道:“陛下,yào已经准备好了。”

    “进来。”

    高慧德进了马车,看到司马抚儿正坐在一边,便很憨厚的问道:“司马兰台没事吧。”

    司马抚儿有些尴尬的笑道:“承蒙关心,尚好。”

    高慧德又道:“之前司马兰台就那么栽下去可真是吓人,我还以为中了什么暗算呢,赶忙把周围都查了一遍,幸好没有什么不轨之人。”

    司马抚儿汗颜,知道这次出丑出大了。

    “慧德。”

    “哦。”高慧德这才赶紧将一个白瓷瓶jiāo与源流,便又出去了。

    源流打开瓶子,闻了闻,点头笑道:“这个好。”将里面的液体倒出一点沾于指尖上后便来按司马抚儿的太阳穴。

    司马抚儿吓一跳,刚要躲开,源流笑道:“别动,碰到眼睛可别怪朕。”

    司马抚儿不敢动了,只觉太阳穴上清清凉凉的,气味也非常清香淡雅,司马抚儿整个人顿时精神了不少。

    源流在她太阳穴上按了一会儿,便将白瓷瓶jiāo给她:“若是再感觉不舒服,就试试这个,按一点在太阳穴上,会舒服很多,以后别硬撑着,哪里不舒服就跟朕说,朕可不希望朕的史官这么快就殉职了。”

    司马抚儿黑着脸接过白瓷瓶道:“谢陛下。”

    一连坐了好几日的马车,司马抚儿身体虽已无碍,但源流似乎并无骑马的意愿,司马抚儿便也一直跟着坐在马车里。

    就快到达京都了,慕容华隆在马车外求见,源流让其进来。

    慕容华隆道:“启禀陛下,南吴有使臣前来,陛下是现在接见呢还是等回了朝再见。”

    源流放下书卷道:“现在见。”

    南吴使臣进上密书一封,源流阅罢,脸色微冷:“季非还是不死心吗,朕日前已派朕之重臣前去赐他丹书铁券,好言安抚,他却又暗结南吴,依旧要起兵谋逆。”又转而对南吴使者温言道:“汝主忠心事朕,朕心甚慰。朕会立即发兵平定淮南,汝主只需守住关隘,断绝季非后路便可。”

    原来季非还是谋逆了,司马抚儿叹息,之前以为他会抓住机会与李骏联盟来个南北夹攻,没想到竟然没了动静,真不知道丞相少痕跟他那个同窗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本以为季非就此偃旗息鼓了,没想到如今帝已经平定了潞州叛乱,他倒反而又要起兵举事了,是不是晚了点?

    之前若是真与李骏联盟,今上也不会那么轻松平定潞州,而现在今上平定潞州已无后顾之忧,他倒意yù暗结南吴,起兵反寰,只是没想到南吴主并无对抗寰朝之心,直接将他卖了。

    这个季非的运气也太差了点,送出去的两封信竟然都到了帝的手里,唉。现在丞相少痕尚在广陵,不知处境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中的这场战役原型为历史上宋朝初年的一场战役。

    第5章 第5章 平内乱

    因淮南节度使季非叛乱,源流下令大军暂缓入京,直接前往淮南。此次南征,比平定潞州后回京时的速度快了许多,回京之时慢慢悠悠一摇三摆,司马抚儿尚且栽下马去,现如今也只能强撑了,幸好依旧坐的马车,只是速度加快了不少。

    “卿可支持的住?”

    “臣无碍。”

    “难为卿了。”

    “在其位谋其事,臣应当恪尽职守。”

    不过数日,寰军便已逼近广陵。季非没有想到寰军来的如此之快,不禁大惊道:“南吴尚未出兵,寰军却将兵临城下,这却如何是好?”

    他手下的两员副将张洪、李远虽也暗自惊慌,但暗结南吴之事都是由他二人怂恿,因此也只能故作镇定的请兵迎战。

    原本孔智回来说了一通昏话,阻止了季非发兵,他俩力劝,季非摇摆不定,这时少痕又带着丹书铁券到了广陵,一番安抚,打消了季非联盟李骏的心思,之后张洪、李远又多次进言,直呈寰主必不相容,才致使季非再次摇摆,但自知兵力本不及李骏,李骏都败了,他又如何对抗寰廷,二将献计向南吴乞援,再乘寰军刚刚平定潞州人疲马乏之际直捣京都,一举夺得帝位,这才是安身之道。季非思虑再三,始终恐寰主不能相容,这才铤而走险举兵起事。

    高慧德奉命带领一路兵马做先遣队,连掀敌寨数座,在即将兵临城下之际遇到季非手下副将张洪、李远带来的兵马。

    高慧德以一敌二,毫不见怯色,正越战越勇之时,斜刺里竟冲杀出一员女将,也不答话,直接搅入战斗,高慧德先是一愣,继而大惊,不禁喊道:“公”,话音未落,一刀便劈了过来,前来的女将用双刀隔开,对着高慧德骂道:“你找死啊。”

    高慧德这才回过神来,刚刚的愣神差点着了敌将的道,赶紧集中精力再战,因有人协助,高慧德没几个回合就报了仇,将刚刚偷袭他不成的敌将李远斩落马下,张洪看同伴已死,自己难以抵敌二人,赶紧回马逃回城中。

    高慧德见敌将已跑,也不追赶,赶紧驱马至那员女将身边,无比诧异道:“公主,你怎么在这啊?”

    女将英姿飒爽,一摆披风哼了一声,显然不屑回答,只问:“皇兄呢?”

    “皇上在后面,大军随后就到。”

    女将也不答话,鞭子一甩,便带着一众女兵往后方去了。高慧德看着女将的背影,还惊在那。

    “今儿要不是我,高慧德那厮可就为国捐躯了,那皇兄可要给他起谥号了,哈哈哈哈哈。”女将在源流的马车里肆意的大声说笑。

    “淇。”

    “就叫勇忠烈大将军怎么样?”女将继续大笑大说。

    源流抚额:“淇,现在行军打仗,不是儿戏,你在军中呆着,不要乱跑。”

    女将嗤道:“好像我没打过仗一样。”

    原来这名女将就是源流的胞妹安德长公主源淇,近日微服下扬州游玩,闻得淮南节度使叛乱,今上亲自率兵平叛,便也失了游玩的兴致,带着自己的亲卫女兵便杀了过来。

    源家在前朝本是世家大族,族中子弟不论男女多习文,历经五代战乱、家国破败,便多有习武者,源淇自小就对诗书无意,便也随着族中子弟习起武来。源流打天下时,源淇也多有跟随,练得一身好功夫,为人也英姿飒爽。今上对这个胞妹也多有宠爱放纵,以至于源淇现年已二十有三,还尚未婚配。

    “哟,这位是?”源淇瞅着坐在一边的司马抚儿奇怪道。她在源流的马车里呱啦呱啦了这么一会儿竟然才发现还有一个人。

    “朕的史官。”

    “史官?女的?”源淇摸摸下巴,眼神怪异的继续瞅着她。

    司马抚儿被她瞅的不舒服,便低下头去继续记录,不想源淇竟一下子就跳到她身前,神叨叨的问道:“写史的?那史书里记不记女子呀?我是安德长公主,姓源名淇,字宁予,你都知道吧,刚刚还救了高慧德那厮,哦,不是,是救了高慧德将军,这些你都记不记呀,应该都要记的吧,我看以往史书上好像女子不多,即便有都是没有名字的,就一个姓,我可是有姓有名有字的,可要记全了。”

    “淇。”源流有些头疼。

    “哎呀,要是只有姓那对女子多不公平,皇兄,我也要青史留名,可不想以后提到我就是一个安德长公主的封号,”源淇对着源流埋怨道,又对司马抚儿笑意盈盈,“史官史官,我的名字都记下了吧,我可是打过不少场仗的,这史书上可不能没有我啊,一定要连名带姓带字带封号。”

    司马抚儿先是被她吓一跳,继而极为惊讶,现在又很想笑。

    源淇又拍了拍司马抚儿的肩膀,“咱们女子可不能亏待了女子,等回京我请你吃饭。”

    “淇,朕都不能施压史官,你倒开始贿赂了。”

    源淇撅撅嘴,“什么贿赂啊,皇兄不要说这么难听嘛,我是看我们同为女子才要请她吃饭的,”她又清了清喉咙,“这里闷死了,那我出去骑马了。”

    见她出了马车,源流道:“别理她,就记长公主妄图贿赂史官就行了。”

    司马抚儿忍住笑。

    却说季非手下副将狼狈逃回城中,直言同伴阵亡,部下也死伤无数,季非惊得面如死灰,不多时,城外喊声大震,擂鼓震天,昭示着寰军已兵临城下。

    季非急忙登城察看,只见军队旖旎如蛇,戈矛林立,战旗飞扬,他便知大势已去,不禁长叹一声,他不是个很有野心的人,开始也并无反心,他跟李骏不同,所以他起兵的时候是非常犹豫的,一点也不坚定。

    但因为自己是前朝皇亲国戚,又手握兵权,当初跟源流分掌兵权之时就是互相制衡,自己从来都不是源流那一派的人,现在他夺了皇位,削自己的兵权是肯定的,削了以后自己会有怎样的下场其实不难想见,到底是坐以待毙还是搏一搏?

    他虽然犹豫但最终选择了一搏,但他知道区区一个广陵城根本没有办法对抗王师,所以要结盟,听说李骏起兵就想跟他结盟,可惜,后来又想跟南吴结盟,没想到南吴军队尚未到寰军就已经兵临城下了。

    他一步一跄的走下城池,对部众道:“你等赶快逃生去吧,我虽兵败,但誓死不做俘虏,否则死后也难免不被曝尸继续蒙羞,我今将举家自焚免受羞辱,你等不必受我牵累。”

    副将张洪虽无退兵之能,但对内还是有些力道的,他咬牙切齿道:“少痕尚在大狱,若非此人妖言惑众,我军也不会延误战机,末将请杀少痕。”

    季非摆摆手:“罢了罢了,杀他也挽回不了败局。”

    张洪不死心,手持利剑带领几名军士便来到大狱,要杀少痕泄愤,少痕那位同窗孔智也带人赶到,两厢对抗起来,可孔智只是文官,毫无武艺,属下还得先护着他,张洪本就是武将,又兼来势汹汹,孔智的人根本不济事。

    张洪命狱卒打开牢门,少痕正盘腿坐在牢中闭目养神,似对打杀声无动于衷。

    张洪进了牢门,双眼泛红,举着利剑就来砍杀少痕,孔智惊得大叫一声:“湛兮。”

    话音刚落,张洪便应声倒下了,原来狱卒在他背后已经一刀砍了他。

    少痕这才缓缓睁开眼睛,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未曾多看一眼脸上尚留着惊诧,张目倒下的张洪,便走出了牢门。

    张洪已死,他的那些手下都吓得放下了刀剑伏地求饶,孔智长出了一口气,跑上来一拍少痕的肩膀:“你吓死我了。”少痕笑道:“走吧。”

    出了大狱,城中早已大乱,孔智神情略有哀戚,对少痕道:“季非举家自焚了。”少痕叹了口气不置可否。

    此时源流已经入城,正遣人来营救少痕,少痕带着孔智前来见源流,源流入城后已尽捕逆党,下令枭首,少痕说了狱卒之前便已降寰,且斩杀张洪有功,将其免罪。

    源流论功行赏,正要封赏孔智,孔智面有愧痛,上前拜道:“臣辅季非多年,现今季非全家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还望陛下开恩,准臣为其及其家人收尽余骨,厚棺殓藏。”

    源流点头叹道:“依卿所言,卿尽管自去为其安葬。”

    接下来的日子,源流在广陵整兵,安抚民众,对广陵知州好生宽慰,仍令其担任原职,知州唯唯谢恩,广陵百姓连称帝德。

    恰逢此时,有南吴二臣前来求见源流,献出平吴策,源流面色骤冷:“南吴国主忠心事朕,你二人卖主求荣,离间两国,是何居心?”

    不待二人分辩,源流便命人将二人拿下,立即枭首,并遣人将二人首级送呈南吴国主。

    本来见有人来出卖南吴国主并献上平吴册,司马抚儿心里不禁咯噔一下,见源流未受蛊惑,她刚松了口气,就又听他下令将二人枭首,她心里不禁又咯噔一下,幸得首级呈上来的时候已经装盒,他看一眼便挥手让送走,她愣是没看到那两颗血淋淋的头颅,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也为南吴国主感到庆幸,虽然她是寰朝人,现在还在帝的手下当差,但还是私心的希望那位才气纵横的文人国主不要亡国,不要被帝给吞并了。

    广陵过了江就是南吴的都城金陵了,现在寰朝已经收回了广陵的兵权,因此长江以北十四州已经尽在寰朝的掌握之中。

    她跟着帝来到长江边上,以前经常在诗里见到广陵,现在总算到此一游了,她这会儿才觉得这差事虽然苦了点但也是有些好处的,否则她哪天能来趟广陵啊,隔江眺望,对面就是金陵了,南吴的都城,更为繁华的地方,应该不比汴京差吧,反正名声可是响当当的。

    “卿以前去过金陵吗?”源流忽然问她。

    “臣并未去过。”

    “想去看看吗?”

    司马抚儿不知他是何意,“臣只在诗词文章里见过金陵,也一直很想去看看。”

    他偏头看她一眼,笑道:“以后一定带卿去逛逛。”

    以他现在的身份,还是不太方便去金陵的吧,虽然南吴年年朝贡中原王朝,但帝要是真的身入南吴,应该还是蛮危险的。司马抚儿此刻依旧疑惑他既然已经收复了广陵,真的不会乘势打到对岸的金陵去吗?真的甘愿一直与南吴划江而治?

    但源流很快便下令班师回朝了,并无进军南吴的意向,只不过在班师回朝之前在长江边上练了一次兵。

    第6章 第6章 回朝

    “卿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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