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手疼。”

    贺承渊的长臂环过她纤细的腰,稍稍一用力,就迫使她不得不直直扑进他怀里,他故意在她耳朵尖上吐气,“难道你不相信你老公的技术?不会伤到你的手脚的。”

    林海蓝感受着他的手又不老实地从背后溜了进去,不由自主地挺直脊背往前一躲,却恰如投怀送抱,更是搞得自己脸上发烫,“要要要……要不……”

    “要!”贺承渊斩钉截铁道。

    “不是要不要啊!我是说要不然……”林海蓝羞恼地捶他,可话说到一半死活蹦不出来,只能改口道,“至少也不能在医院就……”

    “就?怎样?”贺承渊不解。

    林海蓝身体软成一滩泥,脑子里更是变成了混沌的浆糊,涨得满脸通红地豁出去,抱住他的脖子,也去咬他耳朵,充满“屈辱”地有生以来第一次说了那个敏感词。

    贺承渊没忍住,沉沉地一下子笑了出来。

    胸腔的震动都敲到了林海蓝的心脏上,后者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是被他逗弄了,顿时恼着想揍他。

    不过手刚刚抬到半空就被他轻柔又稳健地抓住,然后,他微一抬头,在她唇上小鸡啄米似得啄了一下,黑眸中黑曜石般的波光流转,“别伤到手,笨丫头,回去再让你算账。”

    算账两个字让林海蓝大窘,“那句话不算数。”说完,假装鸵鸟迅速钻进被子里躺好,背对着他把自己蜷缩成一个茧。

    贺承渊俯身在她发间吻了一下,勾唇淡淡一笑,起身的时候脚步却略微一顿。

    林海蓝听到身后他奇怪地停着不动,悄悄往后转过脸瞄了一眼,便见贺承渊没什么表情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他的手机。

    然而,没等他这边开口,林海蓝就隐约听见那边传来一句试探的问话,“咳,贺总……你现在方便了吗?”

    林海蓝石化了。

    贺承渊却是看到了她石化的表情,顺手摸了摸她僵住的脑袋,拿着手机去了门外继续通话,剩她一个风中凌乱。

    他是不是自己也忘了之前还在通话?

    是听到她摔倒了所以电话没说完就冲进来了吧,谁知道卓特助这么尽职,会一直等着这边的回应。

    那么刚才那些亲吻,对话和她的情不自禁都……

    她现在的心情……简直了

    。

    贺承渊再度走进病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如同一只把头埋在沙子里的鸵鸟般钻在被子里的林海蓝,好笑地走近,就见被子被慢慢掀开一角,一张小脸幽幽探了出来,“没脸见人了。”

    “胡说,这么漂亮的脸。”贺承渊捏捏她的鼻子,“不早了,睡吧,明天我们回家。”

    林海蓝一愣,“明天就回?”

    贺承渊撩了撩她额头上垂下的发丝,曲指勾勒着她的脸部轮廓,“爸妈看了新闻,很担心,打过电话给我。”

    “可是……”林海蓝想到家里的老人,明知不该动摇,但心里还是略微犹豫了下,“我来这里还没有机会为他们做过什么,本来打算留下来为灾民做点事。”

    “你的手脚至少要休养半个月以上,拿不了手术刀。”贺承渊看着她红肿的双手直皱眉。

    她在这里也的确是一时半会儿帮不上忙,她咬了咬唇,忽地抬头看他,“对了,黎尉呢?他应该也被救上来了,没有分流到这个医院吗?”

    “是。”贺承渊眸光几不可见地一闪,淡声应着,扶着她的肩让她躺下,“卓樊在电话里说在路上遇到出山的徐雪,正在去见她男朋友的路上,别多想了,快睡!”

    徐雪

    想到那个娇羞着脸跑到她的房间来请她当伴娘,又恳求她教她画美美的彩妆的姑娘,林海蓝的心里直犯抽。

    那张照片上英挺正气的男子再也不能睁开眼看他未娶过门的新娘了。

    转眼一瞬,世事如此无常。

    贺承渊等她睡着,按着医生的嘱咐在她的双脚双手上仔细地抹上一层yào膏,又用不粘皮肤的敷料包裹住,拿绷带不松不紧地缠好,打结。

    起身去卫生间洗手,谁知洗完手一出来,就见原本该睡着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坐了起来。

    “怎么又起来了?”贺承渊拿外套披在她身上。

    “只是心里有点不踏实。”林海蓝迷迷瞪瞪地看起来也没完全醒,就动了动空空如也的手,视线一转,主动把贺承渊的手抱过来捧着,“这样就好了。”

    贺承渊硬朗的脸上溢出心疼之色,搂着她一起躺下去,偏头亲她的头发,“我不会离开。”

    林海蓝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枕着他的胸膛,亲密相拥着陷入了安静的沉睡。

    彼此的默契让心跳都变成了同样的频率。

    ……

    因为林海蓝的冻伤只是手脚稍稍严重了一些,其他地方都没什么实质xìng的创伤,所以坐长途飞机并没有什么问题。

    本来离开医院的时候她是想着去借一辆轮椅的,只是贺承渊根本没给她开口的机会,把她从头到脚严严实实地包裹得像头熊之后,就在一拨又一拨的注目礼中将她公主抱地出了医院。

    虽然每个女人都幻想过被心爱的人公主抱,但真的被别人围观,除了闹大红脸之外根本来不及体会其他的心情,更何况,她小熊一样的身躯看起来也丝毫不优雅迷人。

    不过,很多事都是一回生二回熟,三四回就不在乎面子了,所以,当下了飞机,贺承渊仍旧以同样的方式大庭广众之下抱着她出机场的时候,她已经脸皮很厚了。

    然而,公主抱纵使再万能,总有些地方是她无法让他抱着去的。

    让贺承渊把她在厕所门口放下,林海蓝先撑着墙让胀痛的脚适应了几秒,才呼口气,走了进去。

    其实也不是完全无法走路,只是冻伤过的脚一沾地就有一种万箭穿脚心的感觉,痛得很爽。

    “小姐,要不要我扶你?”正在做保洁的阿姨瞅了她好几眼,跑过来好心问她。

    “谢谢您,我自己可以的。”林海蓝礼貌地朝热心阿姨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就快步闪进小隔间,俗话说长痛不如短痛,速战速决。

    上完厕所出来,她又咬着牙快步走到洗手池前洗干净手,正要伸手去抽墙上的纸巾,一只同样修长且白皙的手先一步抽了一张出来,却是递给了她。

    林海蓝顿时领悟到对方是看她不方便所以帮了她一把,于是弯唇莞尔一笑,“麻烦你了。”

    说话间,她抬起眸子含笑看向对面的女人。

    棕色马靴搭配铅笔裤

    ,一袭及膝浅色风衣,这样一套打扮在何茉身上,衬得她美丽中透着飒爽的英气,像极了欧洲某个贵族家的小姐,还是傲然清高的那款。

    反观镜中的自己,因为被雪崩埋,又受伤,看起来不是一点点地憔悴,但林海蓝瞥了眼镜子,眸色却是丝毫没有黯然,甚至是流露着微光的。

    第245章 婚礼总要办的,但是推迟吧

    然而,姿态端正了,她也没有刻意让自己主动去说些什么。

    没必要不是吗?

    林海蓝清楚知道何茉的目的和野心,可那又如何?现在她算是明明白白的领悟了,小三其实并不可怕,若是贺承渊不够坚定,她说再多也没用,若他够坚定,一切就都不是问题了糌。

    她和贺承渊都知道,这一次所经历的分离,只此一次就足够了楮。

    把擦过手的纸巾揉成一团扔进纸篓里,她顺手勾了勾耳边的头发,而与此同时,一抹橙色的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原来是刚才那个保洁阿姨。

    没想到她进来后却是直接朝林海蓝这边走来的,保洁阿姨有了些褶子的脸上带着笑对她说,“哎呀,你老公都在外面等急啦,怕你脚不方便,拜托我进来替他看看呢,你能走不呀?”

    林海蓝余光瞟了眼何茉,就再没过多关注她,朝保洁阿姨微笑,“我这就出去,麻烦你跑一趟了。”

    “这有什么。”保洁阿姨特豪爽地哈哈笑了声,“别说我也不是第一次见男人在外面等老婆啊女朋友的了,大多都抱怨女的在卫生间太磨蹭,半天不出来,你老公到不一样,特有耐心,又关心你。”

    林海蓝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客气地笑着,忍了忍脚上的不适,快步往外走。

    “林海蓝,你已经胜券在握了吗?”

    听到何茉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林海蓝脚步一顿,稍稍偏过头,沉默了两秒,她扯了扯嘴角,给了她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然后,头也没回的离开了卫生间。

    何茉这话,透着浓浓的chā足失败的不甘心的意味,还希求她能给予什么回应?

    显然,何茉大概是刚从哪里飞回来或者正打算飞去哪里,所以在机场卫生间正好碰到了她,而她先一步从里面出来,紧接着就被贺承渊给抱走了,贺承渊并没有看见何茉也在。

    于是,她也就没有特意拿出来说。

    当车子一路奔驰,最后放慢速度驶上去往老宅的上坡路时,林海蓝扭头问贺承渊,“我们直接去见爸妈吗?”

    贺承渊好看的眉毛很轻地一挑,用眼神反问她“难道你反对?”

    林海蓝眼看着视线里渐渐出现贺家老宅的轮廓,不由地咬了咬唇。

    老太太因为她忽然逃婚又离家出走的事而病倒,要说她心里一点儿内疚都没有是不可能的。

    因为内疚而有些不太敢面对。

    “再不把你带回来,恐怕家里就没我的立足之地了。”贺承渊抬手揉搓她后脑的头发,“妈都快把我当仇人了,现在她满脑子只剩儿媳fù。”

    林海蓝,“有没有那么夸张……”

    但当贺承渊停下车,抱着她走进家门时,她才领略到,原来贺承渊说得并不夸张。

    老太太是头一个看见她的,几乎在见到她出现的刹那,她的眼眶就立刻红了,还不等贺承渊把她放下,老太太就跑了过来,一巴掌拍在她胳膊上,“你这死孩子,跑那么远的地方是要担心死我啊!”

    说着,就呜呜哭了起来。

    林海蓝还是头一次见老太太真的哭成这样,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手忙脚乱地要从贺承渊臂弯里下来。

    贺承渊却用眼神制止了她,手臂圈紧,看向贺老太太,“妈,她手脚冻伤了,先让她坐下。”

    “怎么了这是?”老太太看到她裹着绷带的手,顿时慌了,“我刚打哪儿了?有没有打到你手?”

    “没有没有,没打到手。”林海蓝见着她慌张的样子,心里一暖,鼻子却是直发酸,很多人都说,儿媳fù儿是婆婆的半个女儿,可经历过的人都发现,婆媳是世上最不易相处的关系。

    但她何其有幸,老太太是打心眼里把她当自己女儿般疼着。

    “新藏市下面一个县发生雪崩,就是我在的那个地方……”林海蓝坐在沙发上,话音未落,便听见老太太惊呼一声,“天呐,承渊怎么没说!”

    林海蓝转头看了眼贺承渊,他通电话的时候没提?

    贺承渊却是没说什么,端着杯温热偏烫的水走过来,递给林海蓝之后便在她身边坐下,伸手揽住她的肩头,“听你有鼻音,多喝点热水,想上厕所就告诉我,嗯?”

    然后宠溺地在她鼻尖上吻了一下。

    知道他是在提醒她,到了家里想上厕所他就不需要回避可以抱她去卫生间,林海蓝没来由地有点羞。

    老太太在一旁看着他俩的亲密,心里欣慰不已,但嘴上还是忍不住抱怨,“以后你可别再一赌气就跑那么远啦,真是把我这个老太太都担心死了。”

    “妈您一点都不老啊。”林海蓝甜甜地一笑,没有注意到自己娇憨的语气十足十就是个被宠爱着的宝贝女儿。

    “嘴甜也没用,我可不吃你这一套。”老太太哼了一声,故作严肃,嘴角却是忍都忍不住笑,她握着林海蓝的手,“不过这也不能怪你,要是我可能也要给气跑了,总而言之,是男人不对,以后承渊要再……”

    “妈。”林海蓝柔声打断她,“你别担心。这次发生意外虽然很可怕,但是也并不是全无好处的,我们意识到很多事,所以,以后都会好好地在一起,努力过好每一天。”

    她的左手被一只大手握住,十指jiāo握在一起,密不可分地缠绵着。

    林海蓝回头朝贺承渊弯起眉眼,“对吧?承渊。”

    贺承渊摸摸她的头,把她拉近,在她嘴唇上用力亲了一记。

    “喂!”林海蓝蓦地被他偷袭,还是当着老太太的面,整张脸刷地就红了,娇嗔地瞪了她一眼,压根没脸再往老太太那儿转。

    老太太反而是一副偷着乐的模样捂着嘴悄悄地笑,这一幕她完全是喜闻乐见的。

    本来儿媳fù儿被气跑了之后家里的气氛就压抑得要命,现在这样多好,差个大胖孙子就圆满了。

    “我去让芳姐今天多准备点好吃的,唉,你看你去那种苦地方,人都瘦了一大圈,再炖个补汤给你好好补补身体。”老太太瞧瞧她变尖的下巴,心疼地摇摇头。

    “对了,爸和青裴呢,怎么没看见他们?”林海蓝问。

    老太太站起来,“你爸大概又跑哪儿散步去了,吃饭肯定会回来,青裴说去同学家有事,知道你们今天回家,他肯定也早回。”

    老太太说完就赶紧去忙了,看着她风风火火精神备足的模样,林海蓝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她依偎着贺承渊看了会儿电视,里面好几个电视台都在播放新藏市的雪崩,看到说继那场大雪崩之后又有两个地方发生同等规模的雪崩,死伤人数正在不停上升,她的心一点点揪紧。

    尤其是看到某个镜头里一闪而过的一张脸竟是周晓云时,她的眉头越皱越紧。

    他们都在前线救灾,偏偏她无能为力,而当时,要不是她被雪冲倒时黎尉从身后抱住她,陪她一起被雪冲下山坡,为她顶住那根木头,恐怕她……

    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她摸了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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