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便秘的表情,沉声笑出来,伸手把她揽到怀里。

    林海蓝温顺地趴到他的怀里,脸贴着他坚硬温热的胸膛,贪婪地呼吸着他肆虐作乱的气息。

    贺承渊的手指轻柔撩拨着她的发丝,“除了你,我不会有别的女人。”

    林海蓝闭着眼,感受他温柔的爱抚和规律轻浅的呼吸,她很想说我相信你,但才经过一次无端猜疑的她嘴巴张张合合地就是说不出来。

    经过一次很大的打击,她发现自己变了,变得越发缺少安全感,甚至,神经质。

    说到底,是害怕失去而产生的不安占据了上风吧?

    “就算你现在变得无法信任我也无妨,我们还有一辈子来努力。”他温浅的声音听起来慢条斯理,漫不经心的,但其中的笃定却让林海蓝眼眶一热。

    听,对于一辈子这个词,他说出口的时候丝毫都不曾犹豫。

    他不是个擅长说甜言蜜语的男人,所以他自然而然的坚定才令人动容。

    贺承渊又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松开她翻身下床。

    “你不睡?”林海蓝躺在床上看着他劲瘦结实的腰身。

    “洗澡。”他的声音带着情/yù突起的沙哑,听在耳中酥酥麻麻。

    林海蓝微微一愣,意识到他刚才拥抱着她的时候感觉上来了,坐起来拉了下他的手臂,虽然没明说,但意味很明显。

    贺承渊也握住了她的手,倾身压上她的身体,狠狠吻住她诱人的嘴唇,一番厮磨后……

    她甚至听见他粗重的呼吸已经到了不能忍受的边缘,他却在重重吻了她一记后很坚决地起

    身,捏了捏她的下巴,“还有十三天。”

    小产后一个月禁止同/房,林海蓝自己都不曾刻意记得,他却记得,这份怜惜让她心中一片柔软。

    他转身去了浴室,水流声今晚响起得过于频繁。

    ……

    翌日就是袁氏筹划的慈善晚宴,出门的时候和贺承渊说好了她会提前一小时下班,等他来接。

    上午接了一个新病人,被分给她负责,中午,她吃完饭去了一趟病房,和病人家属做了些基础沟通,病人家属xìng情憨厚,她还没开始为病人治疗,她们就千谢万谢得恨不得一次xìng把所有感谢都说完。

    林海蓝翘着唇角,心情还算愉悦地从病房出来,忽然听见不远处有几个小姑娘在嘀嘀咕咕。

    医院里的年轻护士很多,大多都是卫校毕业没两年的小姑娘,有些都不满20岁,最喜欢凑在一起说明星说帅哥,再说说医院里的八卦。

    林海蓝没兴趣听墙角,只是笑了笑就走了。

    “有个追我的男人那天带我去夜色酒吧,你们猜我看见谁了?就是来过咱们科好几次的那个新来的小儿科医生。”

    “很漂亮那个?这有什么稀奇?!你都能去她难道不能去啊……”

    “她去当然不稀奇啊,可还有一位也去了呀,而且两个人非常、非常、非常地亲密!”说话的小姑娘特意重重地强调了非常二字。

    “还有哪一位?别卖关子了好不好,快说快说。”

    “就是……”小姑娘压低声音,悄悄地念出一个名字,惹来一阵惊呼,“不会吧?”

    “5.0视力亲眼所见!……靠,病人召唤我,好讨厌,我饭还没吃完……”

    小护/士匆匆放下饭盒,往病房跑了。

    ……

    袁氏的慈善晚宴在安城最富盛名的酒店举办,几乎全市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到场了。

    林海蓝在走进大厅的时候,心里想的却是,要是有人预谋在里面放了颗zhà弹,把所有人一窝端了,安城经济至少衰退五十年缓不过劲来。

    “又在想些什么有的没的。”贺承渊侧目睨了她一眼。

    “一会儿你大概应酬不暇,可以不用管我。”林海蓝大方地摆摆手,又掀眸仰视他,“我想喝鸡尾酒。”

    “不行,你的胃经不起刺激!”贺承渊冷酷地拒绝。

    “我可以先吃点东西填饱肚子。”

    贺承渊朝满脸笑容,朝他走来的男人点了点头,没有理她。

    “一点点,一点点。”林海蓝出于礼貌,也微笑点头,嘴里却还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不厌其烦地唠叨。

    “听说前几天不孝子一时莽撞和贺总产生了冲突……”

    “自己去找东西吃。”贺承渊低头在林海蓝耳边低语,大手拍了拍她的腰,严厉地加了句,“不许喝酒!”

    林海蓝翻了个白眼,又看了眼正和贺承渊说话的男人,自然知道他们有事要谈,但冲突两字还是让她敏感了一下。

    在餐桌前随意地吃了一小块曲奇,她的视线不由地往贺承渊那边瞟了眼,看那个地中海脑袋的男人满脸歉意,不停地道歉讨好,想必是他儿子什么时候把贺承渊惹毛了……

    难道贺承渊说和人打架是真的?她又吃了块曲奇,脑中转了好几个来回,他这么淡定的人会跑去和人打架,迄今为止,她只见过一次,那天他为了她揍了高锦恒一拳头。

    《更新越来越晚,我讨厌自己!》

    第183章 各路人马,齐聚一堂看好戏

    连续吃了第三块,第四块……林海蓝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贺承渊那个方向,就在她不知道吃到第几块的时候,那个地中海脑袋的中年男人擦了擦一脑门的汗,点头哈腰地终于走了。

    她瞟着走开的中年男人,眼尾的余光一闪,忽然瞥见远处的一道身影岑。

    她吃曲奇的动作停了下来,朝气质出众的女人那边眯眼看过去。

    何茉是小儿科专家,对袁氏最新研发的小儿yào物感兴趣挺正常,但她从火火那里听说过,这场慈善晚宴并不是什么身份都能进来的,换句话说,在安城没有一定的地位进不来,除非像她一样,是有地位的人带来的家属,或者火火给她开后门。

    那何茉也是谁带来的家属?还是开了后门欢?

    这时,正在与人款款jiāo谈的何茉视线一转,望向了她的左侧,林海蓝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赫然是贺承渊的方向。

    彼时,贺承渊正在和另一位前来和他寒暄的男人jiāo谈,何茉的视线正穿越人群一瞬不瞬地凝望着他,而她,在看着他们两个人。

    现在看来,他们三人就像一个等边三角形,林海蓝扯起嘴角不知所谓地一笑,在看见何茉迈开脚步朝三角形的另一个角走过去时,她转身,低头继续吃她的曲奇。

    大庭广众之下,她身为妻子的当然要给丈夫面子,要是她贸贸然跑上去以捍卫的姿态对上何茉,那才是笑话。

    但她也懒得去看,眼不见为净。

    低头看着手上咖啡色的曲奇发了会儿呆,正要往嘴里送,一只手突然从旁伸过来,蓦地把那块曲奇抢走了。

    林海蓝傻呆呆地愣了数秒,才扭过头。

    只见贺承渊慢条斯理地把曲奇丢进自己嘴里,“打算今晚就死磕这盘曲奇了?”

    林海蓝一低头,看到原本堆放得挺精致的曲奇盘上缺了好大一块,不禁又又窘,原来不知不觉中她吃掉了那么多。

    “再吃点别的?”贺承渊毫不避讳地上前揽住她的肩膀,在她耳边低声问着,大手抚摸着她的腰线,最后覆在她的小腹上,摸到微微的凸起,他像是没忍住,发出一声轻笑。

    林海蓝被笑了个大红脸,用胳膊肘顶了他一下,视线却忍不住投向他的身后,何茉没来得及赶上他就过来了,还是他没搭理何茉?

    如果有接触,断不会不到一分钟就结束jiāo谈吧?

    今天的场合,何茉没有在脖子上贴几个创口贴,而是系着一条薄薄的丝巾,遮住了脖子上的痕迹。

    “看什么?”贺承渊看她眯着眼不知道是看得入神还是想得入神,转头淡淡地扫了一眼,这一眼,却让他幽黑深邃的眸一凝,睨着林海蓝的眼神颇有股说不出的气势。

    林海蓝陡然回神,被他的包公脸弄得一怔,再定睛一看,她刚才所看的方向哪里还有何茉窈窕的影子,而是不知何时到来的一袭灰色西装,面容俊美的高锦恒。

    下巴被捏住扳了回来,贺承渊黑了半张脸,微微俯身正面迎视着她乌黑的瞳眸,“比我好看?”

    这是吃醋吃大发了啊。

    林海蓝心脏跳跳,眨了眨眼,“如果我说刚才我压根没看到他在那儿,你信么?”

    贺醋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十来秒,直看得林海蓝表情越来越僵硬,他才不置可否哼了声。

    他不是存心用眼神来恐吓她,她就跟他姓。

    ……

    微笑天使基金当年是由火火的母亲姚悦发起创立的,后来袁家发生过什么外人无法得知,只知道后来这支基金就由她的父亲袁云海接手了。

    袁云海是个十足的商人,慈善的美丽外表下也免不了利益的考量,这场慈善晚宴是筹款帮助解决一部分孤儿医疗问题的同时,也是一场新yào品的发布会。

    林海蓝对此不予置评,但当一整排高高矮矮的小孤儿们被领上台排排站的时候,她仍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就像被牵出来给人观赏的小动物,大多都睁着仓惶的眼不知所措地看着底下一群盯着他们的大人。

    在小孤儿们登场过后,筹款拍卖很快就开始了。

    这次的拍卖很特别,所有拍卖品都是孤儿院的孩子们的作品,有不同的东西,但其中以画为最多。

    tang

    前面三件孩子的作品分别以100万,45万,80万的价格成jiāo,当第四样作品被拿出来,拍卖师缓缓掀开上面的布时,林海蓝原本靠在椅背上的身体蓦地坐直,甚至绷紧起来。

    而离他们尚远的另一端,也有个男人神情怔愣了一下……

    其他人都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在低声讨论这副画看上去不像出自孩子之手,看上去更像有很深的绘画功底的人才能画出来的。

    画上是一个小女孩儿,端坐在一张木头椅子上,手里捧着一只蠢萌的公仔小羊,正对着画画的人开心地笑,眼睛因此笑成了弯弯的月牙,就好像对面画画的人是她世上最爱的那个人,笑容毫不吝啬。

    只是看着这副画,似乎也能感染着别人的情绪,让人也不知不觉跟着笑起来。

    “这副画是当年一位女士在孤儿院做义工时所画,画中的小女孩儿就是这位画者的女儿,曾经在孤儿院寄养过一个月,在画者接她女儿离开前留下了这副画。好了,这副画底价是50万!每次加价10万。”

    林海蓝手指一抖,下一秒,就去找贺承渊的牌子,贺承渊诧异地转眸看了她一眼,在看到她脸上难掩的失控表情时,眉心突地跳了一下,但并没犹豫,就举起了牌子。

    “24号,60万!”

    林海蓝看向贺承渊,后者只是揉揉她的头发,亲昵地和她咬耳朵,声音低沉温柔,“想要?我拍给你。”

    其实以他在安城的地位,如果他举了牌子,有点眼力劲的人都不会刻意去和他抢,毕竟这不是一场商场上的角逐,不过就是一副不知道谁画的画,但还真的有人马上跟着举了牌子,“70万。”

    贺承渊无心搜索举牌的人是谁,只握紧了林海蓝的手,举牌,淡淡开口,“200万。”

    来宾都是不缺钱的人物,200万并没有引起多少sao动,只是感到好奇,这画有什么稀奇的?一开口就值200万。

    然而,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另一位也直接举牌,开口报价,“300万。”

    众人的情绪一下子被挑了起来,不为画,而是为了双方的角逐,原本没什么兴趣的来宾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并且看向了举牌的双方。

    林海蓝的手心出了汗。

    原本的激动也渐渐平静了几许,只有不断以百万提升的报价充斥于耳,一心盯着画面的她也终于分出注意力,转向了离他们这边尚远的另一边。

    越过一张张陌生的脸,林海蓝的视线骤然落在那再一次举牌报出“500万”的人手上。

    黑色的皮筋,高锦恒从未摘下,宴其说他是因为强迫症才会带皮筋刺激自己,那现在呢?他在那里疯狂喊价和贺承渊对峙,算不算强迫症?!

    当价格被他再次叫到700万的时候,整个宴会厅终于哗然了,饶是再不差钱的人也坐不住了,讨论的声音也大了起来。

    一副平凡无奇的画啊,这安城高贺的两大当家这是着了什么魔,要抢成这样子。

    林海蓝也坐不住了,她扭头,还没开口,贺承渊就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别担心,它会是你的。”

    说着,他举了下牌,没有报价。

    拍卖师愣了愣,刚要脱口而出的“800万”猛地咽了回去,硬生生给换成“710”万。

    宴会厅安静了下来,为豪门贺家的当家忽然间松懈下来的举牌感到困惑,说实话,这个时候,这副画值不值这个价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谁先放弃这副画谁就华丽丽地丢了脸面。

    贺承渊却淡然如斯地掀起眼睑,侧目朝高锦恒的方向望过去,中间的许多人脸仿佛顷刻间全都不见了,只有两个男人遥遥相望,眸中意味明显,只不过高锦恒的眼神更为挑衅,而贺承渊的眼里是深沉,内敛的。

    须臾,他收回视线。

    林海蓝大概也察觉到了他缓慢的加价不再似先前那么猛烈,咬了咬唇,终究还是说了出来,“我不要了……”

    贺承渊没回应,看着她忍耐的模样,忽然倾身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才在一片沉默中最后举起了牌子,“1500万!”

    整个宴会厅真的是死一般的寂静,连拍卖师也许久没有反应过来,实在是从700多万一下子跳到两倍之多,不给人准备时间太可恶。

    一副底

    价50万的画,卖出了整整30倍的价格。

    “1500万三次,24号成jiāo!”拍卖师一锤定音,看到前方淡笑望向林海蓝的贺承渊,心里实在忍不住腹诽,当年周幽王为博褒姒红颜一笑而烽火戏诸侯,也不过如此。

    ……

    拍卖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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