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以继续了。”

    他用力拉住我的手,连同手腕都被捉得生疼,刚才着地时下意识的用手撑着,手腕扭到了,被他抓住的时候我条件反shè般的发出“咝”的一声,迅速抽回手。

    “刚才扭到的?”但他还是察觉了,眉头都皱到一块了,拿起我的手仔细端看,肿得挺明显的,他不由斥责道:“你一个女孩子,干嘛要劝架呀!”

    “让我只看着你们打?”你会生气,我还生气呢,我心想,反问他,“你倒好,明知道他心情不好,不安抚他,反而还跟他打起来了?”

    王宇逸没有解释,低下头,喃喃道:“痛不痛?我去给你买点yào擦擦。”

    “回来!”

    这次叫住他的是颜言,他此刻就如同大家长一般,把他们两人叫到一旁,劈头盖面地痛骂了他们一顿,也不管这里是公众场合,我们几个在旁边听到,面面相觑,都有些尴尬。

    杜羽向我和黄萱萱道歉,我们都说没事,他点点头,转身独自离去,只留下一个落寞的背影。

    作者有话要说:  喵喵,离结局越来越近了!

    ☆、七 时间请慢点(4)

    王宇逸帮我擦yào的时候,我问他杜羽怎么了,他yù言又止,最后还是决定告诉我,他说:“颜前段时间和男朋友分手了,杜羽也许以为是我的缘故,但应该不只有他这么认为。”

    “就因为这个?”我颦眉,心中叹气,杜羽果然还是放不下。

    “如果我说真的与我无关,我也是今晚听颜言说才知道的,你会信吗?” 王宇逸真诚的看着我,等待着我的回答。

    我用没受伤的手拉起他的手,告诉我:“我信。”

    “那就够了。”他欣慰地笑了,我笑他傻。

    几天后,他要回美国了,我的志愿申请也通过了,我特地回了A城,去机场送他,他问我:“你什么时候走?”

    “考完试就要出发了。”

    他习惯xìng地揉了揉我的头发,温和地说道:“把我给你的吉他带上,就当是我在陪着你。”

    “好!”我坏笑着说,“那我就不用想你了。”

    他开怀大笑,抱着我亲了一下,叮嘱道:“到时候别逞能,记得好好照顾自己。”

    “你也是。”

    我看着他渐渐走远,心中越来越不舍,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了,那一直忍着的眼泪终于流下来了。然而,此刻的我却毫不在意这份早已预示的离别,也不知道,这一次送别后,下一次再见到他已然是在两年后了。

    一切的变化都是悄然而至的,而当这一切发生时,我仍旧对此浑然未觉。

    七月初,志愿者团体各自出发,我们三人经过一路的颠簸,在火车站与其他人汇合后一起乘坐汽车,到达比较偏远的一个山村。

    刚到的几天,所有人都在接受新事物,对于我们大部分人来说,这里的一切都是新鲜的,尤其是那些原生态的环境。

    我特别喜欢这里的天,湛蓝清澈,一如这里的人们,质朴纯净。有时候晚上闲着,我便会到田埂和山路上走走,每次看着那湛蓝的天上挂满了星星,就会想到他。

    但是,在山里的几个月,我很少与王宇逸联系,除了刚到那天给他去过电话,就只通过两次电话。

    主要还是因为山里的信号不好,条件不允许,拨打漫游实在不行。

    有一天我突然心血来潮,拿出吉他,回忆着他弹的那些旋律,尝试着弹出来,试了好几次,我才完整地将脑海中零散的和弦谱拼凑出来,可是一曲未完,弦却断了。

    那一刹那,我的心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感到莫名的害怕,心慌时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却发现屋里信号太弱,根本打不出去。

    寻思片刻,想起校内有一个可以拨打漫游的固话,摸黑寻到校长室,却发现门锁了。

    如此一来,我开始有些着急了,在校舍周围走了一圈又一圈,终于找到了一个信号还行的地方。我倚着土墙坐在地上,一遍又一遍地尝试着拨打,希望能接通,可是回应我的总是那把熟悉的女声,他的电话无人接听。

    不知过了多久,夜里的冷风吹过,我打了个冷战,虽然现在是夏天,但山里的夜晚还是挺凉的。

    我看着手机电量不多了,不敢再打电话,于是发了天短信,问他在干嘛。

    很快,屏幕暗下来了,我还在等。

    两个小时后,我终于接到了他的电话,我收了收神,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问他:“在干什么呢?”

    “你没出什么事吧?”他反问我,因为我的数通电话,他一定很着急,我跟他解释说我想他了,他才松了口气,“没事就好,刚下课看到这么多通电话,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他的话让我一直紧绷的神经放松了,疲惫感突袭而来,让我一下子忽略了他此刻说话时的语速其实比平时慢了一些。

    他陪我聊了一阵子,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吃力,我越加困倦了,他大概算了下时差,道:“你那边都半夜了,快去休息!”

    我悻悻然地挂了电话,始终没有说起吉他的事,后来我才后知后觉,那一天,是八月三十日。

    第二天一早醒来,我收到了他的信息,说这几天要参加一个集训,可能很忙。

    我让他放心去,但在九月一日这天,我晚上还是特地跑去与这片宁静的星空合照,然后将照片短信传给他,我们一年了。

    有了他先前的话,没有回信,我也没在意。

    转眼就是临别的日子了,这趟支教之旅比我想象的要顺利,收尾阶段的工作比之前忙多了,调研报告和各种总结几乎占了我们所有的时间。

    十月初,我们如期告别了山村和村民。

    上车前,看到簇拥在村口送我们的人群,经常和我们唠嗑的乡亲,还有我们许多人人生中的第一批学生,此情此景,突然就想起了刚来的时候,他们也是这样迎接我们的。

    看到孩子们一双双清澈有充满渴望的眼睛,特别的不舍,回想起在这里的几个月,虽时间不长,但有些东西原来早已深植心中,如果还有机会,我会尽力将更多的希望带给他们。

    朝他们挥挥手,我再看了他们一眼,背上行李,和一把断了线的吉他,转身上了小巴,离开这片可爱的土地。

    回到学校,一切又回到了原来熟悉的轨道上,那段难忘的经历在日复一日的学习中,被深埋在记忆里。

    唯一不同往日的是,我和王宇逸的联系越来越少,有时候十天八天也不通一次话,而且这段时间我们没有视频过。即便是通话,他每次都说很忙,说不了几句就结束了。

    对此,我曾生疑,担心他有什么事瞒着我,但每次他都找到我无法反驳的理由,也就不了了之了。

    我曾有过一刻,我感觉和王宇逸的距离非常非常近,好像他就在我附近,但我知道不是,他在万里之外。

    然而,我的直觉错了,但预想的结果却是一样的,生活总能让人感到猝不及防,不管是惊喜,还是惊吓。

    我永远都会记得,这一天,天冷,我的心更冷。

    没有提前注意天气的习惯,也就不会预料到这天的气温会骤变。晚上从咨询中心出来,一阵冷风吹袭过来,我才知道冬天来了,此时我只穿着单薄的衬衣,寒风刺骨,不由直打哆嗦。

    我双臂环抱胸前,打算跑回宿舍,电话却在此时响起,一看是王宇逸打来的,我不由满心惊喜地按下了接听。

    “刚值完班,准备回去了。” 他问我在干嘛,我也许是因为冷,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的声音怎么了?”王宇逸很细心地听出了异样。

    我动了动手和脚,让身体暖和一点,稳了稳声音才答道:“没事。我跟你说,今天突然变冷了,距离你回来的日子又近了点了。”

    “注意身体,别感冒了。”他的声音还是那样的温柔,有那么一刻,我突然感觉不那么冷了。

    电话那头突然有另一个人的声音,但被他用手挡住了话筒,当他的声音再次传来时,我直觉告诉我该挂电话了,但我没有。

    “诺诺,还在吗?”我应了声,他继续说:“我有话想跟你说,你回到宿舍了吗?”

    “差不多了,你说吧!”

    “对不起。”王宇逸突然道歉,我不明所以,但还是耐心地等他说下去,他沉默了很久,好像准备好了,才说道:“诺诺,我们分手吧!”

    “原因呢?”我的声音没有一丝的起伏,这种冷静连我自己都感到意外。

    但王宇逸似乎早已准备好了措辞,他说,他错了,他喜欢上别人了。然后,他第一次挂了我的电话。

    我愣愣地站在冷风中听他把话说完,顿时只觉如坠冰窟,风不冷了,但心中有些东西轰然碎裂。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是承诺,还是信任?但我知道,我不能怪他,不是吗?

    突然想起了顾小瑜的话,也许外面的世界真的很精彩,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缤纷绚烂,但当我看到他最新的动态时,我知道我错了。

    那天晚上,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去的,之后的一段日子,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但我从张蕙宁的口中知道,我非常平静地接受了这件事,平静得可怕。

    我心想,如果你也有过这样的际遇,就会明白,有些人,有些事,太过相似,而我们终究只能再一次接受相同的结果。

    那些说好了的话,在某一个时刻里,一文不值。

    ☆、七 时间请慢点(5)

    次日看到王宇逸的动态更新,那是两个人的合照,那个女孩我认得,是颜。他说,不期而遇的感觉太奇妙了。

    我很想跟顾小瑜说,世界其实没那么大,兜兜转转就会回到最初的地方了。

    如果此刻有人骂我胆小,我认,反正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勇敢的孩子,我宁愿躲在壳里与世隔绝,也没有勇气再去关注他的任何消息。

    冬去春来,埋头在书海中,我已经很久没有想起他了,我不敢想,怕一发不可收拾。

    但我还是听到了他的消息了,是春节时杜羽给我带来的,他说他还要再在那边多留一个学期。

    我随意应了声,原来他连一个当面说清楚的机会都不给我了。

    杜羽没理会我那会儿爱理不理的态度,他打开颜的动态让我看,再打开王宇逸的动态,那是两张一模一样的照片,十指相扣,都没有配字。

    杜羽激动地质问我:“这么大的事,你居然一直瞒着我?”

    “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似有若无地笑了笑,本来知道的人也没几个,想起了分手后看到的那张照片,心想,杜羽该不会一直没看出来吧?

    “我前段时间帮一个师兄写程序,没日没夜的,没时间注意这些,你倒好,什么都不跟我说,要不是我来找你,你还不愿说吧?”杜羽拧着眉,语气免不了有些责备。

    我没多想他话中的意思,倒是想到了别的事,于是问他:“你还没放下吗?”

    他微怔,疑惑地看向我,我指了指颜,他才苦笑道:“早就没念想了。”于是我才下拉王宇逸的动态,他很少发动态,很快就找到了,日期停在了那一张合照的那天,我让杜羽看,告诉他:“这的前一天。”

    杜羽仔细看了看,有跟我聊了一些别的,还是懊恼地叹气道:“我真后悔当初撮合了你们。”

    我跟他说,没关系。

    虽然陪伴的承诺已不再有,但王宇逸留给我的回忆都是美好的,跟他走过的那些地方,我知道,就算以后只有我一个人走,我也不怕。

    回到A城,我做了一件事,一件我以后也许会后悔,但此刻却觉得非做不可的事情。

    我留下了乐谱,背上王宇逸那把吉他去找林若辰,他接到我电话的时候惊讶不已,他说:“我以为你再也不会找我了。”

    “我们见一面。”我说,林若辰说他要看着他爸,不能走太远,于是我们约了在他家外面的公园见面,我还记得,我曾经和王宇逸去过那里,如今在那里借他人之手,物归原主,也算是合适的,我想。

    “帮我个忙。”我让林若辰把吉他转jiāo给王宇逸,顺便带句话,“你告诉他,弦断过,我已经换了新的,现在还给他了。”

    “你知道这样我很为难的,你为什么不自己还给他?”林若辰不太情愿,告诉我他没在家,让我等他回来的时候再过来还。

    有时候我还真挺喜欢他的直率,想是想,不想就是不想。他见我沉默,也许这场面于他而言是熟悉的,他转念一想,又问:“你们怎么了?”

    “分了。”我若无其事地告诉他,“别问了,记得帮我还给他。”

    “好,谁让我欠了你的。”林若辰百般无奈地答应了,没有再多问,一路送我上了车。

    以前我一度觉得在感情里这么做,是卑鄙的手段,没想到有一天我也算计了一次。没有人知道,我曾经在一天内一个人走遍了学校的每一个角落,在每一处都给他打电话,但他躲着我,电话不接,我换个电话再打,一听到是我的声音,他立刻挂掉。我只能以此一搏,企图换一个见面的机会。

    终有一天会有人听到我的期盼,但没有人知道会是哪一天,怕只怕终究躲不过擦肩而过的命运。

    五月末的一天,我突然接到妈妈的电话,说外公突发xìng脑梗塞进医院了,情况有些危急,她让我立刻请假,跟她一起前去墨尔本。

    我有些不知所措,匆忙地赶回家去。

    在去机场的途中,我一直在想以前的事,外公外婆还没移民的时候带过我一段时间,有时候我见他们的时间比见我父母的时间都多。虽说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可当你切身感受时,一切又都那样的让人措手不及。

    我跟着妈妈的脚步快速走进候机楼,余光中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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