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白带领手下兵将上千余人,行至十里之外的野渡村。
一条大河挡住了前进的去路,唯独的一只舟横飘在水面,当真是“野渡无人舟自横”。
或许,当年的诗句就在此地诞生。
“所有将士听令,砍竹扎筏!”东方白大声地说。
众将士于天黑之前便将所需的竹筏扎好,全部安放在大河之滨,只待他一声令下。
黄昏之下的夕阳应该是绝美的。因为,但得夕阳无限好,却是近黄昏。
黄昏之后,夜披着浓重的色彩,检查大地的归眠。
“哇!哇!”从远处的山林间传来了杂乱无章的,呱吵得令人心烦不已,寝食难安的夜鸟子之声。
所有的将士皆听见了,东方白也听见了。可是,这又能怎样呢?
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妖魔来了鸟先知。
众人皆有所彷徨,惊悸而似乎带些慌乱,冷汗直流。
“不要慌乱!小心警戒!”东方白高声地,似乎带着些怒吼,目光扫向四处。
夜鸟子已成群结队地飞了过来,布满了整片苍穹,遮住了天空里最后的一丝光亮。
满空的一双双如灯笼大小的鸟眼,散发着火苗般的光芒。犹如幽灵般的,勾人魂魄,噬人心志。
夜,似乎已经更深邃。
整片天地之间混沌而漆黑,根本就分不清敌我,人与妖魔。唯独能听见的是那,烦躁得令人心血膨胀的夜鸟子之声。
众兵已然恐慌,人马骚动,涣散了警戒。
但听东方白大声急呼着说:“举弓向天空发剑!”
顷刻间,万箭齐发。
天空中似下箭雨一般。虽有夜鸟子受伤坠落,但却又被另一只弥补空洞,天空仍旧漆黑一片,不见半点星光。
东方白勃然大怒,闪电刀已然在手,凌空飞起,冲向黑压压的夜鸟子,挥刀奋力砍杀。
但见白光闪烁之下,便有一丝妖魂烟消云散,分裂八方。
“不要射那白光,那是东方将军!”苟夜巴急声大呼,心里十分害怕士兵于黑夜之中误伤了东方白。
东方白挥刀斩下夜鸟子爪下妖魔,借势而起,飞身踏在了夜鸟子的后背之上,与妖魔在空中大战,浴血厮杀。
但见闪电刀犹如一条游龙在妖魔之中穿行,飘忽不定。撕开一条路子,陡然而见星光。
蓦然,一声鸟音长嘶,所有的夜鸟子扑腾着巨大的翅膀飞走了。
东方白踏着的一只扔下他,也飞走了。
东方白落入地面,所有士兵早已死伤过半。
原来士兵射出的箭被鸟翅挡落,坠落地面上,杀伤了许多士兵。
东方白瞧着死去的士兵,泪汩汩而流。
战争是无情的伤害。
“将军!”苟野巴走上前来,欲言又止,两眼直直地瞧着东方白。
“不要紧的!让将士们好好休整!”东方白深深地吸了口气。
所有的将士皆已入睡在之前扎好的竹筏上。当真是“天作铺盖,地当床。”
满天星光犹如萤火虫栖息在铺盖上,闪烁着温暖的光芒。
夜,又凝重了,重得如脖子上的头颅。
河风陡然而起,冰凉冰凉的,整个夜皆是冰凉冰凉的,人的心似乎也是冰凉冰凉的。
冰凉得浑身发抖。
河畔的草木上,吊着一层又一层的露珠,晶莹剔透,怀抱着浓重的湿气。
所有的士兵皆已入睡,鼾声大作,犹如雷响。
连那些受伤了的士兵也入睡了,困意淹没了疼痛。
东方白两手交叉,环抱在胸前,似乎有意识地取暖一般。信步在河畔走来走去,警戒着,思想着。
思想着明天将会是个什么日子。
他累了,实在困了!挑一块地儿坐了下来,很快便睡着了。
夜,已然退去,带走了属于它的那份恐惧。
晨曦微白,一轮红日从东方冉冉升起。世界都很祥和,鸟虫歌唱,花儿次第开放。
所有的士兵都已醒来,东方白依旧酣然入睡着。
“嘘!”苟野巴挥着手,示意旁边的士兵悄然起身离开,免得惊醒了他。
或许睡眠是解决困意的最佳方法。
日光渐渐爬高,送给大地一个温暖的怀抱。
“东方又见红日,东方红?哥”东方白终于想起来了。原来东方红是他的哥哥,掉落山涯的哥哥。
他还活着。
东方白又一次十分高兴。因为,他的哥哥依然活着,而且活得十分chuán qi,神乎其神。
随后,他忍不住喊出声来,“哥哥!”
“哥哥,哥哥”
一串急促的呼唤声,蕴含着多么深厚的情谊啊!
他仍在呼唤,头颅不停地摇动,手举起,伸向远方。
东方红啊东方红,你究竟身在何方?
你的兄弟在呼唤你,东方白在呼唤你;白倩儿也在寻找你,思念你。
思想的角落有时是阴暗的,有时是潮湿的。
“哥哥!”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唤,刺破苍穹。
东方白的额前已然冷汗盈盈,似雨点而落,浑身上下尽皆湿透,犹如一个水人一般。
他醒了过来,眸光如炬,燃烧着一种似乎已经被惊吓的光芒。
所有的士兵都瞧着他,犹如众星捧月一般,燃烧着许多希望。
东方白举手挥擦着额前的汗淚,站起身来,说:“刚才南柯一梦,不必挂怀!”
“东方红是谁呀?”苟野巴追问着他。
“刚才我怎么啦?”东方白反问着苟野巴。
“你一直喊哥哥,东方红是你的哥哥吗?”这一次苟野巴似乎要得到回答。
“或许是吧!反正梦里有着这么一种感觉。”东方白并没有失望,心里非常诚恳地说。
众人也没再追问,只是默默地注视着他,等待他的命令。
等,也并不是一种好受的感觉。
可是,所有的士兵都愿意等待。
就像是在寒冬腊月里等待阳光的出现。
因为,希望也许会在等待里实现。所以,众人皆如愿以等。
东方白瞧着众人的目光,心地有些暗凉。犹如一块冰掉进了衣里,令肌肉寒颤。
东方白啊东方白!你不要挫败了自己的士气。或许,有着千万种声音在马不停蹄地呼喊。
东方白倒吸了口凉气,说:“全体将士听令!准备渡河!”
他手挥着闪电刀,全力指挥着。
所有士兵扛着竹筏,搀扶着伤残,七前八后,排着一排排队伍。遥远眺望,仿佛一条条水青色的蛇,在日光下闪耀光芒。
河水平缓而无湍急,寂静得有些令人害怕,简直就是一潭死水。
常言说:树欲静而风不止。如今已然是水欲静而多危险。
河面铺起了几条竹桥,士兵们撑起竹蒿划动着前行。又似几条青龙过江一般,居然壮观。
前面已抵河中心,后面的士兵依旧排着队伍站立岸边等候,陆陆续续地移动前行。
陡然间,河水剧烈晃动,似有怪物在兴风作浪一般。
竹筏几乎翻转,伴随波浪来回起伏,竹筏上的士兵已然晕头转向,毫无警戒之心。
东方白见此情形,甚感不妙。急声大呼地说:“停止下水,弓箭手向水里射箭!”
话音甫落,东方白的闪电刀已然挥动,脚踏碧波,刀风嚯嚯,似电闪雷鸣,快速地劈向河水之中。
河水被劈得飞射四溅,犹如千层之浪,又似一阵阵雨落,带血纷飞,惨呼之声也不绝于耳。
惨呼声,惊叫声,刀剑格斗声混在一起,霎那间震颤山河。
整条清澈的河水顷刻之间,已变幻成红色的水域。犹如彩色的画叶,被镶上了底色一般。
东方白抢过一张空竹筏,脚踏竹筏,在河中来回飞速划行。犹如在雪地上划雪撬一般,挥洒自如。
经过几番激烈征战与撕杀,河水又静了下来,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血水居然不见,但见河水清澈甘冽。
天,暗了淡了,黑压压的,乌云满空。似乎将要落雨一般,又仿佛不是,出奇般地怪哉。
东方白心地暗自一怂,在心里嘀咕着:“又将是何方妖孽来作怪啊!”
此时此刻的队伍,已然尽皆上了竹筏,两头直衔接河岸,似乎要截断河面似的。
东方白脚下催劲,直登岸底。站高放声地说:“赶快上岸!又将会有妖孽作祟,免不了一场恶战!”
狂风大作,实有飞沙走石之势。落叶满空,割伤着众人的脸庞。
空中黑云之上,传来了杂乱无章的声音,说:“哪里钻出来的受死之兵?”
声音听着接近,实是遥远。
东方白运用内劲浑厚地对众人说:“莫要惊慌失措!妖孽还未到来。”
很快,所有的人马皆已上岸。
东方白见众人上得岸来,忙指挥着说:“赶快将竹筏拆了,每人拿上一条竹杆,将一头削为刀尖!”
所有的士兵忙得七手八脚,汗流浃背。
茶盏功夫,所有的竹枪尽皆做好,人人一支,列队等候。
四团黑云落在不远之处的山头,渐渐散去。但见四人分位而立,各站东南西北,中间留着偌大的空地,显然是给对手留的。
实是一个车轮战阵,围攻之势。
东方白也不理会,镇定自如地说:“何方妖孽来此作怪?”语气充沛之中,夹杂着愤怒。
却见四妖皆为女性,衣着分为黑黄蓝紫,浑身上下皆是一色,头发眉毛尽皆与衣装一体。
东方白依旧连问带骂地说:“哪里来找死的妖孽?”
“让汝等死得瞑目!好去阎罗王那里记账。我乃黑山老妖是也!”语音令人惊悚,阴阳捣乱,怪气之流,此乃黑色衣装之人。
“嘿嘿!孤奶奶是黄幡引,黄泉路上带你走!”说着话音淫荡之极。
“我是你家姑姑蓝色妖姬!”清纯之中透蓝色精灵。
“吓破你的胆紫云煞!”此女人最为年轻,满脸冰霜,犹如死灰一般。
四妖说完,已闪身而起,口中吞云吐雾,劈掌而下,罩向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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