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看剑念奴娇 > 第 19 章
    ”

    “不,不是。”白素绢急忙道:“是他找我……”

    “哼!”孙三娘截住她的话,“是他找你,硬要替你小手帕题诗。是不是?”

    白素绢扁了扁嘴,只得如实相告:“徐天良在后殿小院凉亭,替钱小晴心定诗字,被我无意中撞见了,我见他书法很好,就请他在手帕上写了这首诗。”

    孙三娘又哼一声:“你也懂得书法?”

    白素绢翘了翘嘴,没有出声。

    孙三娘扳起脸,yīn沉地道:“我已经告诉过你了,徐天良这人,我们只能利用他,而决不能相信他。”

    白素绢眸光一闪道:“徒儿明白,我不会相信他的,刚才我也只是利用他的手,替我书写了一首诗而已。”

    孙三娘面色凝重地:“你为什么要他将诗题在小手帕上?”

    白素绢未加思索地道:“当时我路过凉亭没带纸.又不愿用钱小晴的纸,所以让他写在小手帕上了。

    师傅,徒儿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吗?”

    孙三娘没回答她的提问,却反话道:“你刚才为什么将小手帕搂在怀中,见到师傅又面露惊惶之色?”

    白素绢的脸倏地红了,抿紧了樱唇。

    刚才的心事,怎能向师傅倾吐?

    孙三娘面色惧厉:“你是不是喜欢他?”

    白素绢惊恐地拾起头:“没……有!怎么会喜欢他……这样的丑八怪?”

    她从来没想到过自己会喜欢徐天良,但言语之中却又能一丝犹豫。

    孙三娘凝视着她,深沉地道:“你可以喜欢世上任何一个男人,但决不可以喜欢他。”

    她感到有些奇怪,于是问道:“为什么?”

    “因为……”孙三娘话音顿了顿,“他已有钱小晴和廖小瑶两个女人喜欢他。”

    她很聪明,立即听出师傅这句话是假话。

    师傅为什么不准自己喜欢徐天良呢?她心中泛起一个谜团。

    孙三娘大概看出了她的心思,伸手在她肩上按了按,柔和地道:“你年纪还小,有些事以后自然就会明白了。”

    “喂。白素绢点点头,复抿了抿嘴道,师博,这首诗是什么意思。”

    孙三娘盯了她片刻,缓声道:“这是陆游<赏小园牡丹有感>七律诗中的前四句,这首诗从赏小园牡丹联想到洛阳、长安牡丹的胜况,而当时洛阳与长安已陷金兵之手,感叹失地不能收复。”

    白素绢默然地道:“原来是这样。”

    孙三娘继续道:“前两句是写牡丹之美,后两句‘世间尤物’承前两句总评,‘恨我’句以少年居住辽东吴越之地,不能见两地名花而足以赞叹。”

    白素绢心中有一丝失望。

    看来徐天良这首题诗,纯粹的信手拈来,毫无任何用意。

    她猜的不错。

    徐天良为她书写这首陆游的诗,确是没有任何用意。

    但,孙三娘却道:“徐天良借以此四句诗,把本宫比成洛阳,长安两地,本宫主自然就是金贼了。

    你则是美艳的牡丹,显然美丽无比,却生长在贼宫之中,他身为江南才子少年,除了感叹之外,是决不能接受你的……”

    白素绢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胸中泛起一团怒气。

    孙三娘又道:“他可能自以为你已经喜欢上了他,所以他故意题写这四诗来奚落你,让你知道,他是决不会接受你这金贼失地上的壮丹的。”

    白素绢牙齿咬得格崩直响。

    孙三娘按住她的肩头道:“记住师傅的话,不要相信他,也不要若他,你已经是个大人了,我相信你一定能明白师傅的意思。”孙三娘转身走出房外,顺手将门掩好。

    房内剩下了白素绢一人。

    她久久地呆立着。

    突然,她双手举起题诗的小手帕,狠狠地一撕。

    一声裂帛的嘶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有几分刺耳。

    两行泪水,从她美丽的脸庞上落下。

    第十三章 隐蔽在山洞里的云封观

    黄昏。

    一轮血红的落日。悬在东峰之颠。

    绛紫允晚霞,在山峰弥漫的白云中。漾起千万道金色光芒。

    东峰山颠一条只能容一人行走的石阶道。

    没有扶手,没有铁链,路道十分陡峭,酷似阎王娘娘宫前的一线天山路。

    但,石阶道远不及一线天山道长。

    石阶道,一共只有一百零八级台阶。

    轻功好的高手,只需三四个跳跃,便能越过台阶。

    台阶尽头,是一座雄伟的大殿似的建筑群屋。

    这便是江湖十大派中名列第七位的华山派堂门所在地。

    此时,正置华山派鼎盛时期,除华山东峰总堂门之外。华山派在外还有九个分堂,弟子共有千余人众。

    台阶上飘扬着华山派的旗帜。

    堂门坪上,分立着数十名身着华山派衣号的弟子。

    堂门正门据上,悬着一把宝剑。

    堂门内人影晃动,气氛既然热闹又有向分紧张。

    华山派是在准备抗御强敌,还是迎接贵宾?

    不知其内幕的人,谁也不知道。

    华山派掌门黄明道已约定徐天良在此刻登山。

    黄明道约定这个时辰,自有他的理由。

    山道上。徐天迎着晚霞,踏步而来。

    一百零八台阶,一掠而过。

    守在台阶坪口的人,居然没能看清他是跳跃了几下。

    “客人到——”吆喝之声,从台阶坪口,直传入堂门内。

    应徐天良之约,华山派报号弟子奉黄明道之命,未报出徐天良名号。

    徐天良从容不迫地从列队的华山派弟子中穿过,踏入堂门。

    堂门内是个大殿。

    殿中上首,三张太师靠椅。

    当中的是虎皮椅,椅中坐着身材伟岸的华山派掌门黄明道。

    左首是豹皮椅,椅中坐着慈眉善目,中等身材的华山派的二掌门邢修平。

    右首是狼皮倚,椅中坐着浓眉大眼,五短身材的华山派三掌门熊天lún。

    孙圣兴、文世坚、高飞翔、唐武波、石修阳、邓伫泉与梁俊七星剑客。并排站在太师椅后。

    此刻,还未到掌灯时分,在殿里却已亮了灯光。

    水晶瓦、琉璃灯、四住熊熊燃烧的巨烛,将殿内照得通明透亮。

    徐天良踏步上前。双手朝黄明道一拱道:“黄掌门,在下徐某待为贵派弟子史其峙之死,前来登门谢罪。”

    黄明道正襟危坐,凛然道:“史其峙早已被本派逐出堂门,已不是华山弟子。

    此次他擅闯逍遥仙宫,贪花丧命,乃咎由自取,与阁下无关。”

    黄明道态度的改变,使徐天良感到有些意外,他眨了眨眼,即道:“黄掌门明察秋毫,深晓大义,在下佩服万分,不过。在下与逍遥仙宫……”

    “过去的事已经过去,就不用再提了。”

    黄明道举手阻住徐天的话,“史其崎因是孤儿其尸暴露街头,于心不忍,本掌门已派入将他收运回华山,他的棺木就在后堂,徐公子前去烧炷香就行了。”

    未等徐天良说话,黄明道已拂袖离座:“请徐公子随我来。”

    徐天良没有犹豫,立即跟在了黄明道身后。

    坐在狼皮靠椅中的熊开lún动了动身子,但见椅后的七星剑客未动,复又坐了下来。

    黄明道领着徐天良,穿过三厅房,绕过青石走廊,来到一间小杂房前。

    推开杂房内。

    门里是个小灵堂.堂内很暗,灵柩前一盏油灯,素幢风凄。

    史其峙虽然是咎由自取,落得如此下场,但,徐天良看到眼前这种情景,心中不觉陡生几分凄凉之感。

    他正yù迈步进去,黄明道却伸手拦住了他。

    “黄掌门,他不知何故。”

    黄明道举掌轻轻一击。

    杂房旁的过道里,闪出了一个身着青衣褂,提得饭篮子的拍了两下,然后朝门内道:“送饭的来了。”

    石门在“吱吱”的响声中,缓缓打开。

    从石门移动的形态和响声,可知此石门重逾千斤。

    若不是守门人打开石门,要想闯进洞内,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

    石门打开了,洞内透出一缕光亮。

    突然,他脑际闪过一个念头。

    这是不是黄明道有意布下的陷阱?

    若贸然进入洞中,只要闭上百门,岂不成了翁中之鳖?

    然而,他没有丝毫的犹豫,抬步就跨入了山洞。

    不入虎穴,岂得虎子!

    不冒风险,不赌命,怎能完成圣命?

    抢刚入山洞,身后石门随即关上。

    他朝着光亮处迈步走去。

    他明白,他除了勇往直前之外,已无路。

    山洞很深。

    他走了数十丈远,才见到一支火把。

    火把chā在洞壁顶上,火光照映出一个圆拱形的洞门。

    洞门顶上赫然三个字:“云封观。”

    这就是云封观?

    难怪寻遍华山,无人知晓云封观在哪里。

    徐天良深吸口气,提篮而入。

    洞内,是个小佛堂。

    一个香案,一个香炉,青罄木鱼,香花素供,中间接着太上老君的画像。

    顶壁上吊着七七四十九盏清油灯。

    地上两排烛架点着八八六十四支蜡烛。

    香案前,一个蒲团。蒲团上盘坐着一位年逾六旬,身着阔袍大袖道服的老者。

    老者双眼微闭,正在闭目养神。

    徐天良走上前,在老者面前站定,然后弯下腰来,搁下手中的饭篮。

    老者双目陡然一睁,左掌倏地推出。

    徐天良反应极为敏捷,双掌jiāo叠,往上一迎。

    “逢!”一声闷响。

    一股巨大的力量,震得徐天良的身子飞了起来,向洞门原石壁上撞去。

    徐天良在倒飞中一个翻身,双脚跟在石壁上卸去老者击来的功力,空中几个筋斗,仍翻落到蒲团前。

    地上的蜡烛,与空中的清油灯,一齐摇晃,灯光闪烁不已。

    石壁上留下了两个寸深的脚印。

    老者指起头,沉声道:“你是谁?”

    徐天良瞳仁里闪着绿芒:“你可是青云道长?”

    老者全身一抖,声音变得冷厉:“你到底是谁?”

    徐天良从怀中掏出印有碧玉如意印记的杏黄纸,在老者面前一晃,冷声道:“皇祖亡灵圣命使者。”

    老者瞧着徐天良,沉吟处刻,喟然叹道:“你终于来了,青云道长等候这一天已经多日了。”

    徐天良冷冰地道:“既是这样,你自己该知道怎么做了。”

    青衣道长不待徐天良说,立即脱下阔袍,褪去上衣,摘下内纱衣,双碑捧给徐天良道:“金陵宝图奉命归还,老朽幸未辱圣命。”

    徐天良接过纱衣,收入,亮的双眼盯着青云道长,但没有说话。

    青云道长整好衣冠,瞧着徐天良道:“皇祖亡灵有何至命?”

    徐天良声冷如冰,透着几分冷酷:“皇陵叛贼杀无赦。”

    青云道长默然片刻,平静地道:“请圣命使者回禀皇祖亡灵,我龙青云并非皇陵叛贼,当年实是奉皇命而分藏此图。”

    徐天良因听孙贵富死前说过此事,所以并不感到奇怪,但他也不想追查此事,他认为这是他主人的事,与他本身无关。

    于是,他淡淡地道:“我知道了。”

    青云道长又道:“老朽有个请求,不知圣命使者能否答应?”

    徐天良道:“请讲。”

    青云道长道:“请允许老朽到华山派堂门自戕。”

    徐天沉默不语。

    青云道找是否在弄什么花样?

    青云道长轻叹道:“请圣命使者放心.老朽并无异心。老朽曾经身为华山派掌门,隐身在此山洞之后,将掌门之权jiāo给黄明道。

    而熊天lún一帮华山弟子却不服,多年来一直明争暗斗。

    老朽若死在此地,必然会引起他们之间相到猜疑,而致内江,所以老朽想……”

    徐天良欣然道:“我答应。”

    黄明道既然守诺让他来会青云道长。他自然不应让黄明道为难。

    青云道长急忙道:“谢圣命使者。”

    说罢,撩起衣袍就要走。

    徐天良伸手阻住他道:“请留步。”

    青云道长困惑地道:“圣命使者还有何吩咐?”

    徐天良指着饭篮道:“难道你不想喝一杯。”

    青云道长呵呵一笑,随即就地坐下,伸手抓过饭篮,指着蒲团道:“圣命使者可否赏脸,陪老朽喝一杯上路酒?”

    他说的很是豪爽,但豪爽中仍带有一丝苍凉。

    徐天良没有推逐,落身在蒲团上坐下。

    青云道长从饭篮中取出酒菜。

    他虽是出身人打扮,并自称青云道长,但并不禁荤腥与酒,四碗菜皆是大块的鱼ròu,外加一壶烈xìng好酒。

    酒盅只有一个。

    徐天良先抓起酒盅,斟了一盘酒:“龙前辈,我先敬你一盅。”

    青云道长一怔,立即俯首于地:“折煞老朽!请圣命使者还是叫老朽青云道长吧。”

    徐天良爽快地道:“好,但请青云道长叫在下徐公子。”

    青云道长抬起头,目光灼灼:“徐公子?爽快爽快!”

    徐天良双手捧起酒盅:“请允许在下以朋友的身份,敬这一盅酒,送你上路。”

    青云道长笑着道:“谢了。”

    他说着,双手接过酒盅,仰脖一饮而尽。

    青云道长抓过酒壶,将酒斟满:“这盘酒祝徐公子,圆满完成圣命。”

    徐天良接盅,一日将酒吞下,然后道:“阎王爷不收饿死鬼,你自请便。”

    青云道长点头道:“我知道饿着肚皮,黄泉路可不好走。”

    他不再说话,埋下头,犹自吃喝。

    也许是巧撞,也许是黄明道意只到了什么,今天的晚餐特别的丰富。

    徐天良望着青云道长吃喝的模样,不觉想起生死判官严yīn阳。

    在紫陵镇外庙时,严yīn阳也是这般吃喝像,只不过当时严yīn阳是行斩的刽子手,而现在青云道长却是待斩的犯人。

    片刻功夫,青云道长已风卷残云,将酒菜与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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