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霸海风云 > 第 49 章
    只看过两人,一是老和尚,住在南面五座山头一座破庙中。距此约有百二十里之遥。一是个像貌清瘦的老人,每两年必在附近找yào,为人yīn沉。金说苗语常向苗人换取奇yào。”

    “他可曾说过姓名?”

    “他自称姓氏,却从不通名。本寨之人,但称他为夏公。”

    “是了,正是他,傅兄可知他住在何处?”

    “太远了!往西南大约有五百里左右,距雪蜂山主峰还有近百里。但那儿倒还好找:由这儿沿山脊往西南,有一座双尖如锥的尖山,由尖山折向南,就是盘蛇岭。蛇尾西南有一座三锋并峙,一山如童子俯伏的大岭,土名儿叫童子拜三老山。据夏公说,他就住在那儿,但极不好走。”

    逸云将地名一一记在脑中,再将沿途可记事物询问一遍,已打定主意往那里一行。傅政说是五百里,山路曲折盘旋,其实并没有那么远,最多也不过三百左右。

    问清一切,他向傅政告辞。

    傅政道:“这孽畜名叫龙貅,丹黄与胆据说乃是天下奇宝。夏公曾经多次与这畜生狠斗,却无法如愿。英雄既前往,寻他,何不携带前往?可能有大用呢!”

    逸云一听也对,便走近龙貅,拔出龙渊剑,剖腹取出一个大如海碗的紫色胆囊,和额喉之间一个大如拳头的金色丹黄,割下一段金色肠子盛着。收剑提囊,道声“后会有期”,向来路星追电shè似的走了。

    只有一天的时间了,不容逸云犹豫。他刚赶回小木屋,恰赶上姑娘伤dú发作之时。

    好不容易度过难关,逸云满头大汗,向地煞夫人说道:“今天好不容易探得了消息,九幽异人的下落已明……”便将斩龙貅巧遇傅政之事一一说了。

    最后道:“为了赶时,小侄即行动身,独自带芸姐上路,必须于今夜赶到。由此前往,将近千里脚程,是否沿途会发生险阻,能否一到即可见到九幽异人,皆在未定之天。伯母,只有让小侄带芸姐前往,方能争取时辰。这里乃是是非之地,小侄走后,请即和尹前辈离开,到辰州府等候小侄讯息。”

    地煞夫人垂泪道:“事已至此,只好依你所说行事。生死由命,看来芸儿已是……唉!如果她等不到那一天,货侄要将她先行下葬,他日大仇报后,我再前来取她的骸骨迁葬百花谷,让她与她父亲泉下相依了。”

    迎云心疼如割,切齿道:“真有那么一天,小侄将为所yù为,大开杀戒,不管天道循环的废话。”

    “贤侄,不可如此,那会令先夫罪孽更为深重,我亦难安于心。你去吧,我替你收拾。”

    没有什么可收拾的,随身衣物都没带来。

    逸云走到yào橱前,取出那三只雪莲玉瓶,包起放在身畔,万一明日午时前找不到九幽异人,用雪莲苟延姑娘的残命。

    撕破一条床单,将龙貅胆、丹黄、以及雪莲瓶,包成一个包裹挂在肋下,悬上剑,撕被单将气息奄奄的姑娘扶起,说道;“芸姐,我背你赶路,自家姐弟,从权,恕我,如有不适,可出声告我。”

    他兜起姑娘背在背上,大踏步出了阁楼,告辞老化子,并对地煞夫人说道:“期以半月,伯母,如果小侄逾期不回,请转告黛妹,我也许永不会回来了,请她到点苍禀知家父。”

    声落,人已穿窗而出。

    “贤侄,你……”地煞夫人急唤。

    老花子苦笑摇头,黯然拭泪。

    逸云说话时的凛然神色,令两人心惊,说明此行凶险尚多,吉凶莫测。但他身法太快,想追上一同前往已经不可能了。其实追也是枉然,怎能跟得上他呢?

    逸云心急似箭,展开绝世轻功如飞急赶。入暮时分,便到了斩龙貅之地,看准方向,沿山脊驰向西南尖山。

    他不顾一切,翻山越岭,飞度深蜜,踏林蹈伏,快似流星移位。沿途的苗人和奇禽怪兽,对他不成威胁初更将尽,他已过了尖山,进了盘蛇岭。这座岭,像一条数百里长的怪蟒,盘伏在这一带远古森林之中。蛇头朝北,盘虬起伏,左旋右盘,高耸入云,到处是飞崖绝壁,和深涧寒潭。人在蛇脊上走,稍一不慎,乖乖!不粉身碎骨者几稀!

    逸云艺高人胆大,冲过重重险阻,躲过不少猛兽的袭击,在绝壑断崖间狂奔,再狂奔。

    子夜将到,盘蛇岭快要走完,下弦月已经快近中天,月色下,已经可以隐约地看西南那黑黝黝,高入云表的三座chā天奇蜂了。

    但他不能再走啦!背上的芸姑娘身躯渐渐发热,呼吸愈来愈沉浊,显然体内周期xìng的dúxìng又将发作了。

    他找到林中的一个土丘,将姑娘解下平放在地,看了姑娘的情景,不由心中惨然。

    她那一双原是美好的玉腿,已经完全变成猩红之色,肌肤微肿,灼热如焚。小腰以下,小衣内冒起阵阵轻雾,热流dàng漾,愈来愈炽。她那红霞如火的双颊,不住扭曲,睁大双眸,剧烈地喘气,胸前高耸在亵农内的双rǔ,作不规则地震颤。虽然她不能动弹,但她那星眸中痛苦的神色,已经说明她多么需要发狂地挣扎啊!

    逸云虎目中滴下两行清泪,他喃喃地轻声唤道:“芸姐,你要哭喊就拼命哭喊吧!发泄了倒还好些。我,对你负疚良多,不该让你现身涉险的,看了你痛苦之状,我的心碎了!”

    姑娘不但不哭喊,紧吱着银牙。不久,浑身热雾蒸腾,各处肌ròu都在抽搐。她声嘶力竭地叫道:“水!水!快给我水……”逸云解开水囊,将壶口塞入她的口中,她发狂地猛吸,四斤的皮水囊喝掉了四分之三方行止祝喝完水,她的身子可以转动了,尖叫一声,便待蹦起。

    逸云早有防备,不能点穴道,又没有地煞夫人帮助,他只好爬伏在她身上,压住她的手足,嘴对嘴运本身真元,如潮般向姑娘口中度去。

    她无法挣扎,疯狂地扔动,半个时辰后,逐渐平静下来。终于,她晕了过去。

    许久许久,灼热的肌肤温度逐渐下降,终于回复原状,但扔比常人高出甚多。

    她浑身肌ròu一松,瘫软在地。

    逸云松过一口气,起身在一旁打坐调息。

    姑娘神智一清,眼角掉下一连串珍珠一般的泪水,有气无力低喘道:“云弟,我好痛苦!你点……点了我的死穴吧!我难受……”“不!你记住:你要活下去!来到断气之前,你必须活下去!坚强的求生yù念,将支持你不倒,如果你生意全失,那就完了。在你无法忍受之时,想想你该活下去的理由;强烈的复仇意念就是你不死的最好yào方。芸姐,忍辱偷生,你为了什么?说!为什么?”

    最后几句,他说得声色俱厉。强而有力的声浪,铁锥似的直戳入姑娘心坎,她浑身一震,咬牙道:“是的!我要活下去!活下去!忍辱偷生,以色相现迹江湖,是为了九泉下的爹爹,我必须活下去!”

    她咬牙切齿地叫,可是眼泪却象断了线的珍珠,汹涌着狂流而下,目中却现出怨dú凶厉的寒芒冷电。

    良久,她的激动终于平静下来,长吁了一口气,幽幽地以似是来自遥远的天外,却又十分清晰的语音说道:“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得丹心照汗青。云弟,这是信国公明志的千古名言吗?”

    “是的,芸姐。你可知道信国公因何迟迟就死的原因吗?”

    “为了证明我大汉子孙,在威胁与利诱中,屹然卓立,气节超绝;也为了还未死的志士,指出一条大义凛然的道路。可是……可是……云弟,我这种苦心孤诣,能够得到些什么?能够得到些什么?私人仇恨,一不富国,二不利民,留得丹心照什么汗青呢?唉!人生自古谁无死倒是真的啊!”

    “你又兴起怪念头了,芸姐。等你做了女宰辅,再谈照汗青吧!尽一己之力,安一已之心,足矣!咱们江湖人,自古以来只能做草莽英雄,不能掌政以理国家大家,原因在此。”

    他说完淡淡一笑,岔开话题,又道:“芸姐,别想得太多,等你复原之后,我想,我该指点你一套诡异的剑法,以发挥你的‘游蜂戏蕊’身法特色,更能发挥龙渊剑的威力。”

    她转悲为喜地问道:“云弟,真的吗?”

    “绝不骗你。你的百花谷“梅花剑法”灵巧有余,辛辣不足;每一招中含五剑,变化也太易让人揣出剑路。我可以将恩师所传的“游龙剑法”参以“梅花剑法”,另创新路,辛辣霸道神奥加上轻灵飘逸论异,相信择两者之长,定可与武林一争短长。”

    “云弟,几时可成?”

    “还有一段时日,我在思索如何揉合呢!你的梅花剑法我还未观全豹,等你好了再让我看一次就成。芸姐,你不会笑我好为人师吧?”他笑,主要是分她的神。

    姑娘小嘴一噘,假嗔道:“你是说,我不够格执弟子礼了?”

    “不敢当,弟子礼三字,你不嫌太重了些?呵呵!有你这种弟子,一辈子也教不出啥名堂。”他开起玩笑来了。

    十二

    “我真那么不中用吗?你认为我是一段朽木?”

    “朽木?哈哈!你要是朽木,天下的人都成了烂草啦。”

    姑娘已回过意来,突然目光湛湛地凝视他,那目光,是难以言宣的异采。她轻轻地柔声说:“当然,我不会拜你为师,只想……只想……”“此时此地,不准想。我们该走了。”他微笑着避开她的目光,收起水壶开始拾掇。

    姑娘突然说道:“我想黛弟,她是假的,在荆州三龙庄上那晚,我就知道了。不许我想吗?”

    提起如黛,逸云一怔,快十天了,他思念殷切,脑海里老是涌起她的音容笑貌,并且愈来愈强烈。

    他不自觉地叹口气,伸手去扶她,说道:“她是扫云山庄的野丫头,要有她在,该多好?”突又对她讶然问道:“弥怎知道她叫黛?”

    “在大珠台我神志清醒,亲耳听称叫她的。”

    “哦!”

    “她好美啊!云弟。”

    逸云刚扶她坐起,突然静止侧听。

    盘蛇岭的蛇尾,向南选题而下;远看西南,并立的三座chā天高蜂,黑黝黝地耸立在数十里之外。中间,有几座小锋和几重山谷,远古深林静静地躺在眼下,不时传来猛兽的厉号。

    在这零落的猛兽吼声中,突然传来殷殷的鼓声。

    鼓声愈来愈清晰,也愈来愈强烈。兽吼声突然沉寂,只有鼓声在长空里震dàng。

    “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颅…”

    鼓声有节拍地飞扬,时而高亢震鸣,令人气血澎湃,血脉贲张,精神倏振。时而低沉呜咽,令人心弦共鸣,也直往下沉,只觉毛发俱竖,凄然yù泣。

    鼓这玩意看去简单,其实不等闲。古代的野蛮人,利军中进兵的黾鼓,都是以鼓声来控制人的精神,可以驱策千万人的情绪;可见这玩意大有学问,绝不简单。

    由鼓声听来,是“隆卤而不是“咚咚”,这鼓如不是黾鼓,也必是庞大不小的巨物。由鼓声中的变化,也可以测出绝非一个其壮如牛,永不力竭的人在鼓动,定是一个超人的高手,在以内家真力挥着ròu掌,在鼓面击出那震憾人心的奇异声波。

    形容人心振奋,常用“鼓舞”两字!至于“鼓动”两字,却又包含了暖昧的成份。可见简单的一面鼓,事实上却不简单。

    在这蛮荒绝域,怎会是如此高明的鼓声?

    “隆隆2隆隆隆隆!隆隆隆!隆!?

    每一声都动人心弦,令人有窒息晕眩之感。

    逸云喃喃地说道:“好厉害!这人的修为好高深哪!”

    姑娘喘息一声,颤声娇唤:“云弟,我支持不住了!”说完;气息渐略微弱。

    逸云将她拖入怀中,突然引肮长啸,恍若沧海龙吟,虎啸云山,那撼山搅海的声浪,向鼓声来处怒涌。他功力已远至十成,以千里传奇之术将声波传向彼处。

    蓦地里,宇宙像死一般沉寂,冷月朦胧,山风轻飘,没有任何音响发出,万籁俱寂。

    逸云将如烟背起,沿山脊向下狂奔而去。

    破晓时分,距童子拜三老山已是不远。

    这一带森林绵绵无尽,参天古木不见天日。逸云只能认定方向,穿林越丛急窜。他已经心力jiāo疲,再难支持了。

    前面光线突现,到了最低山谷之外,一条阔仅十来丈的晴澈溪流,静静地向西南流去。

    他在溪边将姑娘解下,先将水囊盛满,再将头浸入溪流中喝个痛快。打开干粮袋,取出ròu脯喂给姑娘,他自己也将肚子填饱。

    正当他洗净手脚之际,对岸有三双yīn森森的大眼,正在林缝小向这儿窥伺,似有所待。

    逸云疲劳过度,便盘坐在姑娘身侧,闭目垂帘调息,不久便物我两忘。

    溪流不深,清澈见底,水平缓地流,可知这一带出势并不太峻陡。

    逸云耳目十分灵敏,平时在黑夜中,十丈内飞花落叶也瞒他不住,白天里更不用提。可是一连十天的支撑,无尽地耗损真元,铁打金刚也吃不消,何况是人?总算得到片刻的功夫调息,耳目未免要差劲些。

    忽然,他鼻端嗅到了浓重的腥膻味,耳中也听闻涉水的轻微足音,不出心中猛然一震!

    真气回聚丹田,人已凝神戒备。

    腥风倏然扑到,劲风怒号。他一手势起了姑娘,大吼一声身形斜飘,半途猛然转身,光华乍闪。

    “噗”一声沉重闷响,一只长有八尺的金钱大豹损倒在地,两只前爪和半边头颅,被龙渊剑砍豆腐似的削掉了。

    这一瞬间,咆哮之声雷动,黄斑影疾似电闪,惊雷似的由三方面扑到。

    逸云挟着如烟,从容挥剑,只见剑气飞腾,人影兽影纷飞,清叱与咆哮齐起,血雨四溅。

    一共有六头斑豹,哪禁得起龙渊剑的屠杀,不消片刻,已有五头倒毙在地,只剩下一头悄悄溜了。

    逸云火速将如烟背起,用被单缠实;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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