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花岗岩怪石后的阴影里。
“咱们去那儿?”苏云问。
“这儿太危险,恐怕不出三两日,血宗就会得到情报,那时这两派就会展开对矿藏的争夺。”欧阳俊严肃地说。
“就是,我们没必要呆在这里,在这儿我们已经捞不到什么好处了,一个不慎,很可能成为两派冲突的牺牲品。”罗奇附和着。
苏云说出了自己在洞中看到的那个虚影。
“你的意思是说,那个虚影很可能是矿灵!”罗奇惊讶地问,接着他又摇起了头,道:“不可能,不可能,矿灵那样的宝贝怎会轻易被发现。”
欧阳俊皱着眉头,默不作声,眼睛里闪着怀疑的神色,突然道:“就算是,就凭我们几个人也决难弄到。”
“总会有法子的。”苏云坚持道。
“就算真的是矿灵,我也不去,一个王羡就把我折腾的够呛。”罗奇被王羡打的有些胆寒,这也难怪他,毕竟那一战差点要了他的小命。这时,他又拿出了蛋白石嘴烟袋。
欧阳俊瞪了他一眼,凶巴巴地道:“怎么,你嫌他们发现不了我们,给他们送x hà一。”
“不会的,一袋烟有什么要紧!”罗奇不以为然地说,不过,他看到欧阳俊眼里依旧闪烁着凶恶的眼神,知趣地将烟袋收了起来。
“我敢打赌,你肯定看花眼了。”罗奇又将话题拉回到正题,以掩饰自己的窘态。
“我也不敢确定。”苏云道。
“你看,你看,我说的是不是!”罗奇指着苏云道,一副得意的样子。
“这矿灵不值得我们去冒险。”欧阳俊拍了板。
“怎么,你还想去?”罗奇问苏云。
“我回柳叶城。”苏云道。
“最好跟我们一块回去,留在这儿不安全。”欧阳俊诚挚劝道。
“很可能会送命!”罗奇一本正经地说。
“我决定留下。”苏云重申道。
“你既然如此坚决,我就不勉强你了。”欧阳俊说着,展开手掌,平伸在苏云面前,上面有两枚玉简,他示意苏云拿去。
“这是什么?”苏云问。
“地图与禁制玉简,你可能用得着。”欧阳俊道。那禁制玉简是尤重半辈子研究禁制阵法的心得,尤其珍贵。
罗奇一听禁制玉简,一副酸溜溜的样子,嘴里小声嘟囔着:“我也想要,怎么不给我。”
欧阳俊不睬他。
苏云也不跟他客气,接过玉简,感激地望着他,道:“珍重!”
“珍重!”欧阳俊道。
两人言语里净是浓浓的不舍之意,毕竟,相处了几个月,不知不觉间已建立了深厚的兄弟情义。
罗奇拍了拍苏云肩头,道:“不要把我忘了!”说着,做了个鬼脸。
“放心,就算做了鬼,我也会记得你的。”苏云笑道。
“那还是把我忘了吧,我可不想让鬼惦记着。”罗奇道。
两人腾空而起。
“记得,不要把那个女人放出来,否则,我会扒了你的皮。”他冲罗奇喊道。“那个女人”指的是梁秀玉。
罗奇转过脸冲他诡异地一笑。。
果然如欧阳俊所料,在回柳叶城的路上,苏云碰到不少身着猩红色长袍的修士,看来这些修士八成是血宗之人。苏云看到他们远远地避开了,以免引起不必要的争斗。
途中飞得累了,他便找个地方歇息一下。每当这时,他便拿出欧阳俊给他的地图与禁制玉简瞧瞧。地图玉简还是那一张地图,至于禁制玉简,上面有很多关于禁制的玄奥道理,其中还有一些用于攻击的禁制,苏云将玉简显影在虚空,随意地朝前翻着,过一会儿,到了玉简最后一页,上面写着:风云七剑——下面便是关于风云七剑的详细论述。苏云注意到,这风云七剑的笔迹与前面的字迹明显不同。果然,玉简最后面印着一段文字,欧阳俊留给苏云的文字:云之吾弟,此剑诀乃我云游时偶然得知,现相赠于你;此剑诀能在危急关头勾起敌人之恶劣情绪,可助你杀敌保命之用——欧阳俊笔。
苏云眸子里有些湿润,自打父母离开自己以后,还没有人对自己这样好过,心里满满地尽是对欧阳俊的感激之情。
不过,现在他并不急于修习该剑诀,故而又看了一眼风云七剑,便又向前翻去。
忽地,“剑中剑”三个字吸引住了他的眼球,这是一个玉简中一个简单的攻击法术,他将它默默地记在心间,以便抽空练习。
两个月后的一个中午,柳叶城外的红柳林。
两个男子被结结实实地绑在了红柳树上,如两个待下锅的粽子。
“臭丫头,睁开你的狗眼瞧瞧我们是什么人?”一个男人恶狠狠地说,脸上横着一道可怖的刀疤,从左边鬓角一直延伸到右边嘴角,活像一只丑陋的蜈蚣挂在脸上。
“本xiǎ一 jiě倒要听听你们所属何门何派,说,快说!”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响起,同时夹杂着一声响亮鞭响。
“飞絮宗!”另一个破锣声音道:“怎么样,怕了吧!”
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响起。
“有什么好笑的!”这声音极其刺耳难听,像是破锣发出的声音。
“莫不是听到飞絮峰三个字,吓疯了吧!”刀疤脸道。
噼啪一声鞭响。
“呸!”女孩子啐了一口,道:“哼!小小的飞絮峰本xiǎ一 jiě还没有放在眼里。”
“嘿嘿!没放在眼里,怎么他们在这儿时没看见你露面。”刀疤脸讥讽地说。飞絮峰去北漠矿藏之地,路过这里,曾在这儿驻留过几日。
“该打!”皓白的手腕一抖,鞭子挥出,在虚空绾了个鞭花,噼啪一响(这响声听起来格外爽脆c响亮,比前两鞭不知要强出多少倍),鞭梢刚好扫过刀疤脸面上,瞬间,一道chéng rén手指粗细的红痕出现在那张丑陋的脸膛上,从右边鬓角一直延伸至左边嘴角,刚好和那道蜈蚣状的刀疤组成一个大大的叉号。
杀猪般凄厉的惨嚎响起,脸部的肌肉绞扭在一起,扭曲c变形,那一根根的肌肉一颤一颤的,豆大的泪珠哗啦啦顺着面颊滑落下来,在下落的过程中几乎连成一道剪不断的泪线。
刀疤脸疼得哭了,而女孩笑得却直不起腰来,一只手扶着旁边的红柳树才勉强站住。一旁的破锣音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这泼天大祸降在自己头上,要真有那么一刻,自己可没地儿喊冤去,现在,他只求眼前的这位小姑奶奶能平心静气些,不要把对刀疤脸的怨迁怒到自己身上。
过了好一会儿,女孩不笑了,刀疤脸也不哭了,不过仍旧是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女孩儿拿鞭把指着破锣音,道:“破锣音,说,昨天干什么坏事来着!”
“破锣音”,她竟然叫自己破锣音,她怎么知道自己的诨名,此刻,一百个问号闪过破锣音脑际,他却又不敢问,唯恐那不长眼的鞭子落在自己身上。
破锣音支支吾吾的,不敢去看女孩凶巴巴的大眼睛。
女孩道:“怎么,做得坏事太多,记不起到底是哪一件了!”
“没——没有。”破锣音颤声道。
“这就好,这就好。”女孩说着,又用双手抻拉着银色的鞭子,一副要打人的样子。
“还不快说!”女孩不耐烦地提高嗓门道。
“昨——昨个儿砸了张老汉的饭馆,讹了李寡妇的钱,打了孙秀才的嘴巴子,炖了王麻子的老母猪”黄豆般的汗珠自破锣音额角流下来。
女孩儿举起鞭子在破锣音身上一顿猛抽,一边抽一边嘴里嚷嚷着:“让你炖了王麻子的老母猪,干什么不好,炖人家的老母猪,人家辛辛苦苦养个母猪容易呀,说,母猪肚里有没有猪崽”
破锣音被抽的鬼哭狼嚎,嘴里含混不清地嘟囔着:“没——没有——没有猪崽。”他希冀着老老实实地回答她的话会少挨点鞭子。没想到,女孩抽得更来劲了,嚷嚷着:“让你没有,让你没有,人家母猪得罪你了?你就不该炖人家的老母猪”
破锣音被抽得直翻白眼,他就纳了闷了,她怎么就揪住那不相干的老母猪这件事不放。
又抽了两鞭子,女孩终于停手了,她大口喘着气,理了理鬓角的发丝,抹了抹额角的汗珠,歇了会儿。
“嗬,干的坏事儿可不少,”她一边说,一边在两人跟前踱着步子,而那两人痴痴地瞧着银鞭,好像它比眼前的女孩长得还要漂亮,女孩沉吟着,道:“这笔帐我先给你记着,以后胆敢再犯,那就要问问我这鞭子绕不饶你!”当空又是一记鞭响,吓得两人浑身乱颤,差点尿了裤子。
“记住没有!”女孩厉声道。
“记住了,记住了!”两人颤着音异口同声地一连迭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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