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妈:“???”亲妈???
陆砚亭用含有深意的眼神看了一眼段拂衣,似乎有些得意:“谢谢阿姨。”
段拂衣心里恨啊,但看着他妈认真的样子,他只有妥协这一条路可走,他咬牙切齿地对陆砚亭道:“跟我上来,我家在五楼。”
段拂衣跟着电梯上升的时候,还觉得做梦似的。陆砚亭这狗比不仅来了他家,还回了他老家,还见了他妈。
这也太神奇了吧。
不,已经不只是神奇了。这不是家庭lún理剧里的“见儿媳”套餐吗??
段拂衣想到这里惊恐不已,一进门差点摔个跟头,转身就被陆砚亭扶了一下。他撇了撇嘴,甩开陆砚亭的手,闻到了午餐的香味。
他摸了摸干瘪的肚子刚准备吃饭,就收到了他妈的眼刀威胁:“Erop.”
段拂衣叹气,起了身不情不愿地又开始伺候陆砚亭,端茶倒水拿拖鞋,盛饭舀汤夹热菜。
段拂衣把陆砚亭伺候好了,才松了口气,开始吃饭。三个人一边吃饭一边聊天,段拂衣坐在一边发现,陆砚亭跟他妈聊天明显比他跟他妈在一起聊天还要投机,陆砚亭这个狗比,欺骗小姑娘还不够,还要欺骗他妈,全年龄段女xìng杀手,令人发指。
段拂衣越想越恨,用力chā了一下叉子,咬了块ròu泄愤。
“段拂衣的厨艺,是您教的吧。”陆砚亭瞥了眼段拂衣,温和道。
段拂衣他妈手里的勺子突然“噗通”一声掉进了汤里,她顿了顿,眼睛一亮:“你吃过他做的饭?”
“对,上次去他家做客的时候,他给我做过。”段拂衣提起这件事,不由自主地加深了笑意,眉眼里是极致的温柔,“您做的也是俄罗斯菜,味道跟段拂衣做的很像,但又不尽相同,各有千秋吧。”
陆砚亭向段拂衣投去一个眼神,这眼神就跟羽毛似的,弄得段拂衣心里莫名发痒。
段拂衣妈妈的表情很是惊讶,嘴里反复念着“各有千秋”这个词,然后深深地看了陆砚亭一眼:“Erop……他在家都很少为我做饭,除了每年圣诞的时候。看来…你们关系非常好。”
段拂衣一听这话就zhà毛了,刚准备说“谁跟他关系好了”,陆砚亭就立刻挡在他面前,笑着点头:“是的。”
“为你下厨,是他主动要求的?”段拂衣妈妈想起了什么似的,眯了眯眼睛。
陆砚亭见对方用犀利的眼神审视自己,也依旧泰然自若,道:“是的。”
段拂衣妈妈把溅了汤汁的勺子放在空碟子里,双手jiāo叠,任由金发从耳后垂到面颊边,她对段拂衣道:“Erop,去把碗洗了,我们要单独聊一聊。”
段拂衣:“???”亲妈???
不对啊,他妈跟陆砚亭有什么好聊的???
段拂衣百思不得其解,只好点了点头,目送陆砚亭跟他妈一起进了书房。
他妈是个很犀利的女人,当然不是说她游戏手法犀利,是说她眼神dú辣,处事决绝。
当年他妈跟他爸离婚,他爸在一边哭得跟个什么似的,她妈笔一扬,签完字就挎着包赶去了机场,几个小时一过,人已经在海岛的度假区里了。
段拂衣看着紧紧掩着的书房门,心里面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陆砚亭不会出什么事吧?
???
他也真是闲得蛋疼,居然替陆砚亭cāo心。
段拂衣甩了下额前碎发,进厨房洗碗了。
他刚把盘子放好,手擦干净,陆砚亭跟他母亲也从房间里出来了,两个人的面色一如平常,但是气氛总感觉有点不太对劲,难道说了什么严肃的问题吗。
段拂衣用俄语含糊地问了几句,他妈摆出一副不想理他的样子,把他给蒙过去了,段拂衣越想越觉得不对。
陆砚亭露出一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叽见叽走开的笑容:“我一会还要见一个朋友,约定的时间快到了,先告辞了。”
他妈也同样笑着把他送到了门口:“下次再来。”
“一定。”
???
这对话已经完全超出了客套的范围了,他妈该不会是真的希望陆砚亭再来吧。
不对,陆砚亭是说他要见一个朋友,他的老巢不是在A市吗,他在在C市能有什么朋友啊???
然而,这时段拂衣的脑海里突然蹦出来一个人名,让他有点措手不及。
“Erop,去送一下。”
段拂衣听见他妈的命令,嘴上应了一声,心里就纳闷了,他妈在中国待了这么多年,一点温良贤淑没学到,倒是把待客礼仪学了个十成十。
他跟着陆砚亭一前一后地进了电梯。
电梯里,陆砚亭想了想,对段拂衣说道:“你父亲今天不在家?”
一眨眼电梯就到了一楼,段拂衣前脚刚出电梯,就听见陆砚亭的问题,他耸了耸肩:“我爸天天都不在家。”
“我爸妈早八百年前就离婚了。”段拂衣漫不经心地道,往外又迈了一步,忽然被身后的陆砚亭翻了个面,拽进了他的怀里。
陆砚亭搂得他可真紧啊,像是在揉他似的。
段拂衣有点想挣开,但是被陆砚亭按在胸口,眼前一片黑,只闻得到他衬衫上那股清新的香味。
陆砚亭这狗比好不容易松了手,下一秒,又跟他挨近了。
段拂衣瞪他:“你干什”
这句话的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口,陆砚亭就在阳光下堵住了他的嘴巴。
到最后段拂衣有点缺氧,肩膀被陆砚亭扶住了,他呼吸急促道:“???你干什么???”
段拂衣有点无奈地想,这真是一回生二回熟……他现在再也不会跟第一次似的,有那么大反应了。
“送别吻。”陆砚亭勾唇,朝他眨了眨眼睛。
段拂衣看他这个眼神就想打死他,但是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你一会去见谁,是我认识的吗?”段拂衣说出这话的时候自己都吓了一跳,他似乎……越界了。
陆砚亭眼里的流光乍现一秒,段拂衣没有看真切,接着就看见陆砚亭点了点头。
“谁?”段拂衣几乎是立刻追问道。
只听陆砚亭淡淡吐出两个字:“放歌。”
其实段拂衣心里已经有了定论,但是这些问题就是忍不住,好像必须得亲口听到才行。
段拂衣懵了几秒,心里有一块地方沉了下去,随便扯了几句“你好再见”,转头上了楼。
他其实是想知道陆砚亭为什么要见放歌以及他们要做什么的。但是,再问下去……就太蠢了。
段拂衣心事重重,把他家当成了他在A市的公寓,默默上了楼梯,爬了好几楼才意识到不对,他在窗口站了一秒,恰好看到陆砚亭的车绝尘而去。
回到家里,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心情是多么低落。
他的母亲正靠在沙发上,见他回来,用一种了然地眼神说了句俄语。
这轻飘飘的话落到段拂衣耳朵里,却像一个秤砣,砸得他眼冒金星。
他妈妈说:“我都看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哇50章了!!
☆、818的两千二百二十二楼
陆砚亭从段拂衣家里出来,看了下时间,没有耽搁,立刻驱车赶往约定的茶楼。
在茶楼的雅座里见到了放歌,以及……她身边坐着的英俊青年。
放歌的形象着实让陆砚亭有些惊讶,她齐肩短发染成棕色,发尾烫卷,看起来清爽干练,又有些随xìng,正靠在小沙发上,一看见他来,就立刻站了起来,泄露了她心头的手足无措和紧张。
陆砚亭自然地落座,朝着放歌露出一个微笑,然后看向他身边的青年。陆砚亭一对上他的视线,只觉得这个人的眼神,在沉静内敛的表层下蕴藏着气势和力量,陆砚亭脑海里立刻浮现了一个人名。
陆砚亭笑了笑:“不好意思放歌,陆予夺,你们久等了。”
放歌微微挑了挑眉,开了口便发出和外表不一致的温婉嗓音:“……你怎么知道他是陆予夺?”
“看气质。”陆砚亭话音刚落,穿着旗袍的服务员便托着茶壶上来了,轻轻端上了桌,又给他们各倒了一杯。
“佩服佩服。”放歌歪了头带着笑意看了眼陆予夺,“……我之前可没觉得他跟陆予夺有哪里像,你看,这眼神凶的。”
“……”陆予夺闻言一愣,咧了下唇角。
陆砚亭忍笑开口:“你还是不要笑,比较好看。”
“我也觉得。”放歌诚挚地点头。
“……好吧。”陆予夺抿了抿唇,收起了笑容。
放歌看向陆砚亭,视线躲闪了一下午,双手攥着衣角:“所以……你有什么事,非要当面告诉我?”
“怎么这么说,看看朋友都不行么。”陆砚亭不动声色,笑着抿了口茶。
放歌自嘲道:“……我之前要邀请你来C市做客,邀请了不下八百次,你也没答应。上次我去了A市,你也躲着我,这回突然主动来找我,到底”
放歌一句接一句,呢喃似的一句接一句,话语里满是苦涩。
陆砚亭的倒茶的动作停了,他双手jiāo叠,声音郑重严肃:“有一件事,我还是想当面告诉你。”
“……你说吧。”放歌听见陆砚亭说出这句话,瞳孔一秒放大,眼里黯然失色,声音都虚弱下来。
陆砚亭要说什么呢……一定要当面告诉自己的,无非感情问题。她能猜到是什么,可她一定要亲耳听到……才能彻底死心。
“我有了喜欢的人,我想跟他过一生。”
陆砚亭终于开口了。
气氛也像是凝固了,在这样的空气里,呼吸都是煎熬。
放歌眼里的光芒一瞬间被浇灭了,陆予夺眼里一动,扶了一下她的肩膀。
“是段拂衣,是他吗?”放歌脸色苍白,艰难地询问着。
陆予夺的目光满是担忧,然后用利刃般的目光瞄准了陆砚亭,一如他在竞技场里瞄准目标一样。
陆砚亭缓缓点头:“是他。”
放歌靠在沙发上,垂下眼眸:“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是他。”
陆砚亭露出了一个安慰xìng的笑容:“……这么明显?”
“你身边最亲近的人,只有段拂衣,雪芒芒和我,”放歌声音也变得有些沙哑,“雪芒芒……根本就不是你情缘,我……你也从来没有考虑过跟我在一起,只剩下段拂衣了。”
“雪芒芒的事……你什么时候知道的。”陆砚亭抬头看她一眼,她眼中的悲伤恰恰满溢,竟不忍对视。
“你跟雪芒芒之间没有一点cp感,就算有……也只是在段拂衣在的时候,故意做样子罢了,我没说错吧。”放歌咬紧了嘴唇。
“是的。”陆砚亭声音一如往常,冷静而平和。
陆予夺在一旁始终没说话,放歌和陆砚亭的事情,要由他们自己做个决断。
他这次来只是为了陪着放歌的。因为放歌说,她独自一人,是没有勇气面对陆砚亭的。
“不过……我认识你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么干脆利落地说你喜欢一个人。你以前……总说感情是累赘,游戏就是游戏,这回……这回你也栽了吧。”
陆砚亭抬起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对不起。”陆砚亭一直觉得,世界上最无用的话就是“对不起”,既然说了“对不起”,就必定亏欠于人,区区三个字,如何补偿。
但是他对着放歌,只能说一句对不起,其他的话,一句也给不了。
“……我讨厌你说这种话。”放歌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眼里噙满了眼泪,“……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别说了,我都明白了……”
陆予夺手忙脚乱地借了肩膀给她擦眼泪,陆砚亭伸手把纸巾递过去,半路就给陆予夺截断了。
陆予夺看了陆砚亭一眼:“你……暂时就不要留在这里了。”
“……”陆砚亭满脸歉意,看着把头埋在陆予夺肩膀上、不停抽泣的放歌,点了点头,“那我走了。”
陆砚亭一走,放歌才把哭肿的眼睛抬起来,她看着一脸无奈的陆予夺,眼睛又一红,扒着他的肩膀啜泣道。
“一开始就不该让我遇到他……要是没有那个南风,他也没有从pào姐仇人手里救了我,那该有多好……”放歌哭得更伤心了,陆予夺表情却变了变。
“……南风那个事我知道,你的树洞写了,”陆予夺顿了顿,“他……什么时候救过你?”
“我……刚玩没多久,还是nǎi花的时候……”放歌一抽一抽的,“要是他没救我,我根本就不会喜欢上这个人……”
陆予夺眼里的色彩有点异样。
“……你说pào姐仇人,是不是叫”陆予夺yù言又止地报出了一个id。
放歌抹了把眼泪,哽咽说:“你怎么知道的?”
“……你一直以为,是陆砚亭救了你?”陆予夺笑容有点僵硬。
“……难道不是?”
“……当时,你被一pào被残血……我正好隐身路过,给了一套连控,又隐身了,你没看见,”陆予夺慢慢地说,“陆砚亭正好在旁边”
“……”放歌的眼泪一下子止住了,瞪大了眼睛,一股乌龙气息扑面而来,接话道,“……陆砚亭正好在旁边,看到pào姐残血,补了一刀,拿了个人头。”
“救我的……是你。”放歌眨着眼睛看陆予夺,觉得这个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明教,好像有点不同了。
陆予夺失笑,揉了揉她的脑袋:“……不然你以为第二天在扬州,我为什么要跟你打招呼。”
作者有话要说: 情喵,情喵
☆、818的两千五百楼
【818】陆砚亭,段拂衣想对你说的,始终只有三个字
【上回我们说到,陆砚亭切了nǎi花去跟段拂衣打22了。在竞技场里经历了好一阵鸡飞狗跳,苍云哐哐,长歌duang duang,陆砚亭和段拂衣才出来,两个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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