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权唐 > 第 179 章
    的敬畏。

    “陛下,孔大人神勇绝世,如同天神,回纥人自叶护以下,无不敬服在心。我们回纥人崇敬的就是孔大人这样的英雄人物,本就是一场误会,还请陛下恕孔大人之罪!”叶护竟然拜伏下去亲自为孔晟求情了,这让李脸色骤变,变得非常难看。

    李亨深吸了一口气:“孔晟,既然叶护太子为你求情,朕就不跟你计较了。”

    其实对于李亨来说,杀几个回纥骑兵算什么,纵容回纥骑兵劫掠大唐百姓,这本来就是大唐朝廷的耻辱,既然回纥人自己都不与孔晟为敌,皇帝又怎么可能当这个恶人?

    李亨向李投过意味深长的一瞥,正要继续开口结束这场旷时持久的朝会纷争,一锤定音,却听李又道:“父皇,儿臣以为,孔晟功过相抵,应暂且留在京中任职,以观后效。”

    李亨嘴角一抽,却是猛然挥了挥手:“楚王所言有理,孔晟有功,但也有过,险些破坏大唐与回纥的友盟。那么,就功过相抵,封孔晟为银青光禄大夫、爵长安侯,赐侯府一座,宫女十名,金银财帛两车,留京安置。赐金牌一面,出入宫禁,待命传召。”

    “罢了,退朝!”

    李亨不等众臣议论什么,霍然起身,扬长而去。李辅国扭头望了孔晟一眼,也紧随而去。

    宣政殿中,留下黑压压一群面面相觑的文武大臣。

    “长安侯吗?”孔晟神色平静,嘴角却浮起一抹似有似无的淡漠笑容:“好一个会演戏的皇帝,即便是到了最后,也还是虚晃了一qiāng。这还是在暗示和敲打老子吗?”(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三章长安侯(1)

    银青光禄大夫、爵长安侯,从三品的官阶,虽然只是虚衔,没有实职也没有兵权,但在皇帝看来,这足以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众口了。

    孔晟被封侯的消息在长安城中没有引起多大的震动,在长安百姓看来,以孔晟的军功,封国公都不为过,何况是一个区区的县侯。

    但孔晟在大明宫宣政殿当着皇帝和文武百官的面,力举千钧鼎炉,威慑群臣的事儿,却被广为传播,成为街头巷尾坊间津津乐道的重大新闻事件。

    皇帝赐的长安侯府就在朱雀大街东侧的东市崇义坊,距离李系的赵王府不是很远,与宁国公主的府邸相邻,中间只隔着一条幽深的弄巷。

    这是现成的府邸,皇帝的昭命一出,自有有关衙门的执事人员为孔晟张罗,府门口悬挂上了长安侯府的烫金牌匾,而皇帝赐的宫女仆从以及金银财帛等物,也在当日午后被送达府上。

    乌显乌解率百余护军兴高采烈地准备进驻长安侯府,充作侯府的护军,但却被孔晟所拦。没有人知道,其实孔晟根本没有入住皇帝赐给的长安侯府,只是继续寓居驿馆。

    翌日朝会,孔晟上奏请辞,要求辞去一应职位和爵位,返回江南故里隐居为民。李亨吃了一惊,再三不准。

    但谁都没想到,孔晟一连三日朝会,都坚持上疏请求辞官为民,引起朝野震动。在不少文武大臣看来,孔晟这是带着情绪“抱怨”所得虚衔虚职没有获得兵权和实职权位的体现,李亨一开始还好言劝慰,到了后来,见孔晟一而再、再而三请辞、让自己这个皇帝下不了台,就当众发怒。下了死命令,如果孔晟再敢提出请辞、再不入住长安侯府,就治孔晟死罪。

    而且。李亨唯恐孔晟因为“少年意气”而抗旨不从,还专门下诏不允许孔晟再上朝参加朝会。所以第四日头上,当孔晟伴随着早朝的官员们一起进宫的时候,被门禁宿卫和黄门卫给死死拦住。

    孔晟无奈,只得郁郁而回,最终,他还是率自己的护军进入长安侯府。但长安侯孔晟因为受到不平等待遇而心灰意冷意yù辞官为民的消息却又在长安不胫而走,在市井房间引起颇多唏嘘同情之声。

    日暮西斜。大明宫,含元殿。

    李亨缓步走下丹墀。用深邃的目光扫了台下一个肃立在侧的黑衣青年一眼,淡淡道:“第九,长安侯府的动静如何?”

    黑衣青年躬身下去,声音嘶哑而有力:“长安侯午后入住侯府,跟随其来京的百余护军同时抵达,赵王派人为长安侯送去诸多器具用度,还专门在杏花楼设宴为长安侯庆祝开府!”

    李亨淡淡一笑:“除赵王之外,竟无其他王公大臣与孔晟礼尚往来?”

    名为“第九”的黑衣青年默然摇头:“没有,一个都没有。”

    李亨沉默了下去,良久才又道:“楚王那边如何?”

    第九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虚无起来:“楚王朝后设宴。赴宴者有杜鸿渐、鱼朝恩、李揆等文武大臣二十余人。”

    “郭子仪与李光弼如何?”李亨又沉声道。

    第九低低道:“郭子仪出城驻守城外大营,李光弼返回府邸,闭门不出。”

    李亨的神色渐缓。缓步又登上丹墀,猛然回头来望着第九,轻轻笑了起来:“第九,这郭子仪和李光弼老谋深算,看来,楚王还没有完全将这两人收为门下。”

    第九神色木然地拜伏在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满朝文武皆是陛下臣工,陛下不必担忧。”

    李亨嘴角浮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是吗?”

    第九伏地不起。

    李亨突然轻叹一声:“第九。以你的眼光看,那孔晟为何要再三请辞为民。变相抗拒朕的赏赐呐?莫非当真是嫌朕没有加封他兵权实职吗?”

    第九沉默了一阵,才轻轻道:“非也。据第九看来。应该是故作姿态,给楚王和满朝文武大臣看的。”

    “哦?”李亨眉梢一挑:“怎么这么说?”

    第九笑了一声:“陛下出于诸多无奈,才封他长安侯的爵位,夺去了他的兵权。这一点,长安侯应该心知肚明。若是他连这一点都看不明白、看不透彻,陛下也断然不会再用他。”

    “长安侯在朝中毫无根基,而以年少之身战功显赫,引起朝中诸多猜忌,抵达长安后更是与楚王jiāo恶。为了自保,长安侯想要以退为进,演一场辞官为民的戏给朝中大臣看,佐证自己并无权yù之心、并无与各方争斗之心,也在情理之中了。不过,楚王个xìng刚硬、又城府深沉,长安侯的故作姿态恐怕瞒不过他。”

    李亨哈哈大笑起来:“第九,你心思缜密、心胸开阔,其实应该入朝为官来辅佐朕理政才是。朕今日问你,若你有意,朕可以准你抽身脱离,给你一个官身。”

    第九肩头轻颤了一下,却是坚定不移地道:“第九生是陛下的人,死是陛下的鬼,第九绝无功名利禄之心,只会隐在幕后为陛下效死!”

    李亨笑容一敛:“也罢,朕也不勉强你。第九,你出宫去安排,重点是长安侯府和楚王府。这两位有任何动向,随时向宫中通传消息,去吧”

    第九伏地叩首,然后起身倒退着走出含元殿,不知所踪。

    李亨袍袖一甩,沉着脸走向殿后。李辅国从后殿中梁柱的帷幕后闪出身形来,神色显得有些复杂、有些诡异和震惊。

    皇帝突然秘密召见一个黑衣人,此人面色生硬显然是戴了精巧的面具伪装,而其行动飘忽来去无踪,又表明是身怀绝技之辈。此人到底是什么人、皇帝召他谈了一些什么,李辅国不敢靠近也不得而知,但他隐隐猜出,自己伺候的这位皇帝与他昔日离开灵武时的大不一样了,他的手里似乎掌握着一支超脱于朝廷和皇权系统之外的神秘力量。

    而皇帝,对于自己目前所处的尴尬地位,对于郭子仪李光弼杜鸿渐李揆这些权臣名将的防范,对于楚王权势冲天的各种忌惮,偶尔也溢于言表,尽管皇帝掩饰的极好。

    这让李辅国突然意识到,朝中的局势还存在诸多变数。而作为后宫大总管,他在宫中的地位其实也远不如外人想象中的大权独揽。这些时日,他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皇帝身边真正的近身之人,不是他能控制的,除了在一些公开的场合,就连他要靠近皇帝,都会遇到一些这样那样的障碍。(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四章长安侯(2)

    楚王府。

    李凝望着长子李适,轻轻道:“适儿,那孔晟正与赵王在杏花楼饮宴?”

    李适点了点头,恭谨道:“回父王,正是。赵王在杏花楼设宴,以庆祝长安侯开府为由遍邀满朝文武大臣,但没有一个人赴宴,只有宁国和纪国两位皇姑捧场。”

    李嘴角浮起一抹冷笑来:“宁国和纪国一向跟赵王jiāo好,这也无妨。那孔晟不识时务,竟然要跟本王作对,那么,就该有被孤立的觉悟。适儿,你觉得,孔晟连番上疏要辞官为民,究竟是何用意?”

    “父王,长安城中很多百姓都在为孔晟抱不平,说他遭受了不平等待遇、朝廷如此慢待功臣,让三军将士寒了心云云。儿子以为,孔晟不过是故作姿态,装装样子,收拢民心罢了,他要是真想辞官为民的话,当日在朝上,又何必应承下陛下关于长安侯的封爵呢?”

    李适轻轻道。

    李笑了:“适儿,那孔晟年纪与你仿佛,但心机城府却非你能及。他连番上疏当然是故作姿态,想要迷惑本王和满朝文武,这种小伎俩不值一提。只是本王关心的其实不是孔晟的矫情,而是……”

    李适抬头望着李。

    李轻叹一声:“本王关心的是父皇的态度……”

    李yù言又止,神色yīn沉下来,没有继续往下说。

    李适不敢多问,诚惶诚恐地侍立在侧。

    “罢了,本王再给孔晟一个机会,适儿,你抽空再去一趟长安侯府,若是他肯向本王低头。本王就既往不咎。毕竟,此人文武双全,天生神力惊人。如果能为本王所用,将来也是有力臂膀。”李挥了挥手:“取上等的丝帛绸缎五十匹。明日给孔晟送去,就说是本王恭喜他开府的礼物。”

    第二天上午,李适奉命赶去长安侯府送礼。

    李适从楚王府出发的时候,长安侯府的孔晟正在召开一场品酒会,厅中陈列着下人从长安城各大酒肆买来的各色美酒,除乌显乌解和几个护军军卒之外,还有赵王李系安排过来暂时为孔晟做府内大总管的赵光然。

    赵光然本是陇西书生,却屡试不第。本隐居陇西。后投奔灵武,在李系府上做了一个半客卿身份的门客。此人颇有才学,心思玲珑,又通各种杂学算学,在料理内务上是一把好手,深得李系器重。李系肯把赵光然调拨过来为孔晟服务,也从一个侧面说明了他的诚意,是真心诚意把孔晟作为朋友来jiāo往的。

    赵光然其实并不明白孔晟究竟要做什么,好端端地,派人去买了十七八种酒。摆在客厅里成一排,难道真的是好酒之人,要开品酒大会?

    “侯爷。这是长安一带出产的糯米酒、稻米酒,这是太原府出产的梨花春、五云浆,这是蜀中出产的杂粮酒,还有甘陇出产的杏花春……”赵光然逐个为孔晟介绍,厅中弥漫着浓烈的酒香气息。

    因为这个年月的酒酒精含量太低,所以酒的香气就格外重。乌显和乌解兄弟俩本就是酒中之友,闻得如此美酒气息,几乎按捺不住,脸色涨红。显得有些垂涎yù滴。

    大唐不仅仅是一个诗歌的国度,其实还是一个酒的王朝。唐人对酒的热情。是远超任何一个时代的。当然,唐时的酒无论是工艺还是文化。比起后世来都略有不及,这是时代的局限。

    最后一坛酒其貌不扬,装酒的坛子着实太丑,没有一点美观度可言,连那封酒的封泥都有些粗糙了事。

    赵光然指了指这坛酒,示意下人打开。封泥刚一打开,孔晟凑过去嗅去,他的鼻孔猛然抖动了两下,一股子浓烈的酒气带着强烈的刺激猛冲而入,他一时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喷了凑过来的乌显一身。

    赵光然笑了笑:“侯爷,这酒xìng干寒,乃是燕麦所酿,有酒气而无香气,品质粗糙,酒气烈而不浓,是由长安胡人所酿的三勒浆。”

    孔晟眸光一亮:“这酒是最廉价的酒?”

    赵光然嗯了一声:“这种酒过烈,而且口感极差,除了胡人之外,也就是贩夫走卒才会饮上一盏祛除寒气。”

    “一坛酒多少文钱?”孔晟眯着眼问。

    赵光然沉吟了一下,笑了笑道:“侯爷,因为战乱物价飞涨,原先一坛梨花春不过数十文,而现在要卖三百多文钱,至于这三勒浆,倒也便宜,大概三五十文吧。”

    孔晟大喜:“赵总管,派人去长安城中收购,三勒浆有多少买多少,全部搜集到府中来。”

    赵光然愕然:“侯爷,这是……”

    孔晟朗声一笑:“你尽管去买,越多越好,孔某自有用场。”

    赵光然哦了一声,转身领命而出,安排下人去城中四处收购最廉价的根本不入大雅之堂的三勒浆。

    其实城中只有两家酿造三勒浆的作坊,都是北地来的胡人开设的,酿出来的酒只供应长安城中定居的少部分下等胡人,和一部分买不起普通酒喝的贩夫走卒,所以产量并不大。

    至于上流社会的胡人,哪里还喝这种粗鄙的东西,所谓入乡随俗,大唐林林总总的美酒,总有一种适合他们的口味。

    厅中,乌显乌解对视了一眼,都从各自眼中看到了诧异和不解。最终还是乌显心直口快,径自嘿嘿笑着道:“侯爷,这种三勒浆太粗鄙,口感又差,长安百姓都很少喝,我们收购这么多进府,怕是要浪费了哟。”

    孔晟笑而不语。

    正在这时,下人来报,说是楚王长子李适过府造访,乌显乌解两人吃了一惊,孔晟与楚王的恩怨满城皆知,整个长安城很多人都明白,孔晟正是因为得罪了一手遮天的楚王才沦落为一个闲散侯爷,被皇帝“圈养”在长安城里,怎么这个时候,李适又来了?楚王到底是要做什么?

    难道是派长子李适过来,向孔晟示威来了?

    孔晟眉梢一挑,摆了摆手道:“请!”

    虽然孔晟与楚王一系jiāo恶,势成水火,但李适毕竟是皇孙,而且还是权势最大的皇长子楚王李的长子,固然没有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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