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恶魔的血色恋歌 > 第 13 章
    公车有鬼!看,司机大叔是个怪物!」

    「你……竟然坏我好事……」升起yīn森森的怒意,司机大叔张开嘴巴,口腔里跌下几条幼长的硬壳虫,恶心无比。他一踏油门,自动门随即关上,那名男乘客反应很快,闷哼一声以左臂挡住,刚好夹在台阶中间,不上不下的,强悍的风势一下子涌进车厢,吹乱了他的头发,灌了风的衬衫涨起来吒咤作响。

    「小姐,你还看什么看,快过来抓住我的手吧!」他伸出右臂,手心朝外,我没再多想,只知道有救了,匆匆奔前捉紧这个陌生男人的手。

    没来得及看清楚他的表情,听到司机大叔又来几声嘶哑怪叫,男人抱住我的肩膀往后一跃,重甸甸的跌落混凝土的硬地上,各自往两个方向滚开,身体火辣辣的擦破了皮肤,在衣服上bào开了一朵朵鲜艳夺目的血花,大家痛得□□几声,而我衣着单薄,更是哀号连连。

    「你没事嘛?」狼狈地坐在我身旁的黑发男人,年约廿多岁,贴身的纯白色长袖衬衫、黑亮的窄脚皮裤、配以差不多色调的短靴,耳垂还钉了十字架形状的耳环,活脱脱是个乐队结他手似的打扮,距离夸张或者哗然尚有很远的距离,以这类团体来说可能称得上是低调朴素。

    「还好,有点痛,不过……到底是什么回事?」管不得心脏的剧烈跳动,我张开手臂,伸展双腿,低头检查着上面的擦伤,顺道用衣袖抹过血迹。

    好一会,突然意识到旁边坐着一位异xìng,而自己穿的是牛仔短裙,感到不好意思,连忙正襟危坐。

    男人指向远处直立的公车站标志牌,以开玩笑的语气说道:「那个东西是骗人的,只会坐上怨灵所驾驶的公车,你就是循环一万年都不会成功到外面去,搞不好还会被吃掉喔。」

    「果然是鬼,医院就是最多灵异事件啊!不过也难怪如此,毕竟医院死的人可多啦。」这个理由自己说着都觉得不对劲,但是不愿意想到更坏的可能xìng,只得把一切遇上的怪事归于医院yīn气盛,加上又有个有经验的人如此确认,硬是逼着自己的心踏实起来,自己欺骗自己。

    我轻拍额头,不加思索的冲口而出:「知道这种稀奇古怪的事情,你是什么人?」

    「是要问路的小姐吧?阿博和他的女朋友都告诉我了,觉得定是发生意外,所以我才会在这里找。」他直直地注视着我的眼睛,轻松的语气之间带着不容易察觉到的苦涩神色。

    原来他就是轮椅青年口中那个『什么都知道的阿荆』。

    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我开口大叫:「慢着,你该不会又是神经病人吧?整间医院的人没一个是正常的,刚才有个嗑yào青年差点杀了我!」

    「神经病?」阿荆开怀大笑,反驳道:「我和阿博的女朋友都是最正常耶!」竟然对于室友伤害我的事情感到毫不惊讶,甚至是理所当然的一下子接受了。

    「最正常?是指最轻微,不用吃yào控制病情的那种吧,果然是有……」我不敢再说下去,生怕得罪眼前的人。

    「我没有病啊,我根本不是病人,只不过常常待在医院里面,义务xìng质的帮助及照顾大家而已。」是义工?还是赶鬼义工?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这种打扮的倒是生平第一次见识,老实说我不大相信。

    「说起来,医院怎么会变成这样子?破破烂烂的,你们还住在那里不是很危险吗?」

    阿荆轻笑几声,没有回答问题,反问我一句:「小姐,你话真多,不是要问路嘛?」虽然感到几分难堪,可是我却看出他在巧妙地回避答案,不禁让我怀疑这间医院的消息是不是被政府封锁了。

    「是的、是的,那你爽爽快快告诉我,什么地方有不闹鬼的公车站或者捷运站!」

    「很遗憾这里没有啊。」他耸耸肩,双手摊开。

    「到底是指没有正常的车站,还是真的没有车站?」

    他笑而不语,良久,拍拍裤管的灰尘站起来,双手chā在口袋里往隧道的方向走,头也不回的说道:「不如我带你到附近走走。」

    「你是说徒步走到附近的市区吗?」

    「差不多,虽然不算是。」这算是什么答案?不过面对着唯一可以沟通的正常人,我无法拒绝他的好意,只得跟着他背后跑。

    很快我们两人已经来到隧道的入口,他急不及待的走进去,全身沐浴在昏橘色的灯光之中,不断招手示意我前去,而我却是誓死不进去,僵站在外面的yīn暗天空下,铁青着脸。

    连这个看似善意的男人,也是骗人的凶灵吗?甚至我从今早开始碰见的所有人通通皆是吗?其实那场疯狂的噩梦根本由始至终没有完结,而是以这种诡谲的方式延续下去,对吗?

    「怎么又是这里?我不要进去!」我以尖锐的声音叫嚷,乱摇着头,恐惧得发软的抖震脚步一直往后退。

    「你害怕我会对你做出什么,对不对?」阿荆满脸无奈的回过头。

    「我、我只是……」自然是无话可说,谁叫他一针见血的刺穿了我内心的污秽。他叹一口气,在裤袋里掏出一柄幼长的小刀,两指夹着刀锋,把刀柄的方向递过来我面前,以认真的眼神说:「拿去,要是不信任我,欢迎随时刺我几刀,我答应你绝对不会还手。」

    「手、手术刀?天啊,你怎会带着这东西?」对这个陌生人抱持着怀疑和防范的心态,我不客气的立即抢过,低头一看,刀刃正在隧道的橘黄色灯光下,闪烁着微微的暗光,轻巧的重量无从让我相信这玩意能够好好保护自己。

    「没法子,我总是要负责处理危险或者麻烦的事情嘛。」尚未好好理解他说话里的含义,回过神来,他已经牵着我空余的另一只手继续往前走,握得紧紧,生怕我会逃脱似的。

    虽然一辆车都没有,汽车排放的废气味道依然极度浓郁,凝聚在隧道里没有消散,我改为用嘴巴呼吸。圆筒形的空间一直往远处伸延,一丁点细小的白光标志着到达尽头以前的遥遥距离,被环境所扭曲的迷离视线,不知道该把焦点放在那里,给人一种充满着压逼感的错觉。

    时间如同是静止般,沉实的脚步声、轻风的吹动声、衣服的磨擦声,不变的持续了数十分钟。前面的男人没有再回过头,本来不是相识的大家没有聊下去,是自然不过的事情,然而这种严肃冷清的气氛,却不是我乐于看见的。

    走出隧道,迎面掀起阵阵狂狷的寒风,划破了空气,吹散了面前的茫茫浓雾,没留下半点初春的气息。强行在风中睁开又凉又涩的眼睛,令人震撼无比的惊世景观映入讶异的眸子里,恍若隔世之感。

    这里真的是现实的世界吗?

    高速公路的几百米开外,被一道十几层楼高的「围墙」硬生生截断了去路,它并不是什么人为建筑,而是呈90度直立的悬崖峭壁,这壮丽非凡的天然屏障呈现着完美的弧度,严密地包围着眼前的谷地,根本无从找寻到什么空隙容许我们穿越而过。

    而我几近空白的脑海里只是亮出一个酸楚的念头:没有了,那里都走不了,要困在这个地方了。

    阿荆终于回头望我,嘴角牵起苦涩的笑靥,问道:「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那你现在明白过来没有?」

    「是大地震吧?公路怎么断了,这座山又……现在怎么办?回到医院等候救援吗?不好,可能会有余震,应该找片空地搭帐棚……对了,还有食物和水的问题都要先行解决……」

    东拉西扯,我的嘴里自自然然地吐出一堆不经思考的愚蠢说话,心里却是清楚知道单凭地震或者其他天灾,断不会造成这种巧夺天工的浩瀚地势。面对着一个又一个没给我机会喘气的奇异事件,已经再也掰不出任何能够说服自己的合理解释了。

    「别装啦,你心里知道的,除了面对残酷的现实,并没有别的路走。」阿荆沉着脸,眼里jiāo错着种种复杂的神色。

    「你在说什么,我一点都听不明白!」激动地挥舞手臂,甩开了他一直牵住我的手,肩膀却是簌簌抖动,眼泪像断线的珍珠滑下冰冷的脸庞。早在看到司机身上钻出来的虫,我已经知道了。只是阿荆的出现,曾经带来了一丝渺茫的希望。

    「哭吧,谁都没法子从这个空间逃回去现实世界,你尽管哭到永远,反正嘛,我是不会介意这种小事的。」他放下严峻的面貌,一如当初的轻笑着转身走远,而我却是想着想着,开始心寒起来。

    红月下的疯狂杀戮

    我没有再哭了。

    让脑海维持一片空白,用尽最大的努力保持静心的状态,即使混乱迷惘得头昏眼花都不可以倒下来。没有花心思再多想,我默默跟着这位新相识的陌生男子回到颓靡败瓦的医院残址。

    此刻,我挡在304号室的门外,踌躇不前。

    「不怕,那家伙不认识,以为你是敌人,才会进行袭击。只要我待会向他介绍和说明,应该没问题的。」阿荆从旁边绕过我的身体,正想伸手开门,我连忙拨开他的手,不禁喝道:「别开玩笑了,他是个疯子,疯子可以沟通吗?别忘了他还有暴力倾向,不是寻常的疯子!」

    阿荆总是能够在不适当的地方挂上不适当的笑容,无论是在闹鬼的公车、隧道外的悬崖之前,风雨无改,自然得看不出是不是在强颜欢笑。

    「小姐,任xìng是没用的,从今天起要住在这间医院度日,不好好和大家相处的话,尤其是304室的这个混蛋是万万不能惹的,否则以后都不会有好日子过。知道吗?」

    「什么,住在这间医院?」我扬一扬眉,与其说是疑惑,毋宁说他是强人所难,肯定的语气很明显不容许我作出任何选择的余地。

    「除了这间破医院,很遗憾这里没有别的建筑物可以居住,要是不愿意的话,欢迎阁下到森林自行露营,至于有什么坏事情发生,放心,我是绝对不会保护的,届时自己慢慢后悔吧。」他夸张地摊开手掌。

    「麻烦你跟我说明一下,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我会在这里?感觉上你好像知道一切的真相,对不对?」

    他静默顷刻,直勾勾地注视着我,凛然道:「简单地说,所有被怨魂所杀害的人,死后既不能上天堂,也不能下地狱,只能永永远远地飘浮在孤独的世界里。我想,这个传应该有听说过吧?」

    轻轻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迟疑一会,我强行牵起嘴角惨笑道:「不可能,你是说我已经死掉了吗?」横在门口的一双手臂失去所有力气,慢慢松懈下来。

    「天晓得!虽然一般来到这里的都是生灵,ròu身多半在医院里昏迷不醒度日。不过我不敢向作出什么保证,毕竟昏迷久了,活到某个地步还是会死掉嘛。 」

    「别开玩笑的,无端端怎会被怨魂所害?」我反驳道。

    「无端端……吗?你确定你什么都没有做吗?」阿荆展露出嘲弄般的神情。

    那一瞬间,我仿佛是被看穿了过去的罪孽。

    今天,是我住进这个废墟的第五天

    期间不吃、不喝、甚至没有上洗手间和浴室,身体健康如故;而跳车逃生所留下的伤口,竟然在两天之内痊愈了,离奇地没有留下疤痕。那种不真实的虚幻感觉,令我终于相信自己果真的被囚禁于怨灵们所创造的空间。

    作为监管人的怨灵们一般是不会出现在这个空间,至于是什么原因,阿荆说迟些我会自己悟出答案。那时不幸碰上的鬼司机原本亦是生灵之一,只是随着ròu身死掉而化为死灵,一时想不开发疯了,最后怨气太重,还变成穷凶极恶的怨灵四处遗害他人。

    在这个没有娱乐的世界,加上阿荆以安全为由不让我踏出医院的范围,每天都会懒洋洋地睡上十几个小时,睡醒后会在废弃的医院大楼里漫无目的地闲晃,偶尔碰到那对奇怪的情侣都会随口打招呼,由于那位女生着实太冷淡,几乎都没有什么jiāo流,倒是那个傻愣愣的男人尚可以聊几句有的没的。

    没有窗帘的情况下,得以直接穿越长长的玻璃窗的午后阳光显得冷淡无比,呈现淡白而不刺眼的暗哑色调。远处的人影变成摇晃的残象,在梦中的画面带来明亮、遥远和虚浮的气氛。似睡未睡的迷糊着,直至脑部、视线及身体的感知都一一清晰过来,我在发出「吱吱」怪声的病床上坐起,摄入眼里是304号室那破落的灰色墙壁,遍地都是碎裂的混凝土块。

    阿荆盘坐在病床上,乱成一团的被窝随意堆在一旁,全神贯注地以旧电线和树藤编织成一条粗糙的长绳。他抬头望一望我,笑意如涟漪一般从目无表情的脸上dàng开,如常地无视真正的时间,说着迟来的「早安」。

    那位没人知道真正名字的疯癫病人,我俩私下取其谐音称之为阿风的青年,则笔直地背坐在窗前,双手安份地垂在两旁,唯独最怪异的地方是那往后倾斜的颈项,怎么看都不似是会感到舒适的角度。他像是陶醉于喜欢的轻音乐,以大幅度摇摆着头颅,时而向左,时而向右,并没有既定的规律和节拍可言,从那双瞪得老大的呆滞眼睛里,看不出半点属于正常人的气息。他和我也只有同样身为人类的共通点罢了。

    拖曳着软软的脚步,踏过的细碎沙砾与混凝土的地面磨擦而沙沙作响,我绕过阿荆的病床,在墙角的rǔ白色洗脸盆扭开了水龙头的开关。

    水压看来极不安稳,自水龙头冲出来的水柱时强时弱,伸出双手盛过冰凉的液体,水质并不透彻,浮游着几乎细不可见的微粒,隐约间飘出少许异味。奇怪,昨天明明不是这样的,水质变得很脏,这样可不能洗脸。

    粗糙的质感霍地略过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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