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 第 64 章
    让二位见笑了。”

    沈云飞见常林虽是脚夫,但谈吐文雅,到像是读过几天书的人。这弃官从商故然稀奇,但读书人跑去当脚夫,也并不常见。如非遇到什么重大的变故,好好的读书人又怎么会突然跑去当苦力呢。

    有了这层想法,沈云飞便对这常林格外留心起来。

    一听说常林是要去鉴宝大会,司徒先生的眉头便轻轻皱了起来,摇头说道:“这么些年了,你还是不肯放弃吗?”

    常林低下头,面露惭色,小声地说道:“不瞒恩公,我早就没有心思再卖了家传之物了。只不过,这件东西先父早就说明了是无价之宝。只是常人不识而已。我就想借着这鉴宝大会,让高人替我看看。总不至于真如恩公所说,先父只是给小的留下一个教训。”

    沈云飞听着这话奇怪,便好奇打听,才知道原来这常林原本也是生在富足之家,家里颇有些田产。但不知道为什么,至他祖父一辈,突然家道中落,就只传下一块玉,被当作传家之宝。

    十几年前,常林的父亲去逝,无钱安葬,他便想卖了这块玉,给父亲买块像样的坟地,再另外购些田产,以耕供读,也好过一辈子就这么贫苦下去。可谁知到了当铺,才知道那玉居然是块假货,常林卖玉不成,还险些被当成骗子给轰了出来。

    幸好遇到司徒先生把他救下,替他父亲买了坟地,又供常林读书。但常林不愿平白受人恩惠,宁愿自己去当脚夫用力气赚钱。也不想在司徒先生家里白吃白住。

    这些年来,他受到司徒先生的帮助,已成了家,虽还是当脚夫,但却有个极争气的儿子,才十岁便已考取秀才贡生。他想着要把祖传那块玉传给儿子,但又想到那玉竟然被人说成假货,终究有些气结。便想着趁现在天下会举办鉴宝大会,找真正的高人看看。若真是假货也就罢了,要是真的,也可一解他多来来的疑惑与委屈。

    沈云飞天生就喜欢鉴宝赏物。一听了这话哪里还能受得了,赶紧说道:“常大哥,你那块玉拿给我看看成不成?”

    常林犹豫了一下,转头望向司徒先生。

    他那块玉虽然已被人说成假货,但毕竟还是传家之宝。这么一个初次见面的年轻人说要看,他不免也有些心疑。

    司徒先生与沈云飞相处这些时日,颇知道他的天xìng好奇,于是便笑着说道:“这位云飞老弟家里是开当铺的,颇有些眼力,你尽可让他帮你看看。”

    听了这话,常林这才点了点头,心中却想,这玉早就连黄帝城的当铺朝奉都看不出来,想那望龙镇是边远地方,估计也不会真有什么见识。不过既然恩公话,少不得也要拿出来看上一看。

    yào铺大堂可不是鉴宝的地方,司徒先生把几人让进后院偏厅,这才叫常林把东西拿了出来。

    沈云飞知道,自己这一路上虽与司徒先生聊了多日,但从来没说过自己懂得鉴宝。司徒先生说自己“颇有些眼力”,也不过是客套之辞,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可他毕竟是从小便深爱此道,今天要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别说辜负了司徒先生的成全之意,也对不起自己多年所学。因此从常林将那玉取出之时,便已格外留神。

    看得出来,那常林虽已得知玉是假货,但对于这家传之宝还是极为珍惜的。只见他小心翼翼地从怀里取出一个包裹,解开层层裹布,才露出里面三寸见方的一只木盒。

    算起来,这木盒做工还算精细,本身就是上等的赤心杨木,上雕春晖教子图,外面刷着一层丹漆,使其不易腐坏。而盒盖与盒身用两片银鞘连在一起,轻轻掀开,便能露出里面的美玉来。

    那玉质地通透。通体洁白,只在尖上有着一抹粉红。做工也是十分细致,显然是经巧匠之手,雕了个五子拜寿,当中那点粉红正是寿桃的尖,可谓独俱匠心。

    仅以雕工而论,这玉已经可以算得上是上品,但玉质本身有假的话,这个价值便要大打折扣。

    沈云飞仔仔细细地看了半天,才终于说道:“这玉的确是假货,如果你拿到当铺去卖,顶天了能值八百钱,如果有人出到一金以上,那就是看中这玉雕的手艺了,而且还得朝奉是个厚道人,才会出这个价。”

    司徒先生与常林一听,不禁面面相觑,沈云飞这话,与当时皇帝城当铺那个朝奉说的话几乎一模一样,也是说这玉的雕工不错,但玉质本身压根儿就不值钱。只能当成是一件工艺品来估价,算不上什么宝物。

    常林虽是本来就不报什么希望,但这时再听了同样的话,不禁也流露出一丝失落来。想来也是,好好一件传家之宝,居然不过是件普通的工艺品,换了谁都会觉得心有不甘的。

    但一直坐在旁边温如霞却听出沈云飞话里有话,心中暗想:这家伙,说话从来都是拐弯抹角,这回不知道又藏了什么花样,要吊足了人的胃口才肯继续往下说。

    第二卷 御风行 18,传家之宝藏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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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先生拍了拍常林的肩膀,叹着气说道:“常林贤侄,听到了吧?这回可又失望了一次。

    我劝你也别去什么鉴宝大会了,回头我给你写封荐书,让你儿子去我当年的同窗赵司马那里从学。以后出官入仕,也是件极风光的事情。这件东西,就留着做个念想吧。”

    常林早已失望过无数次,这次再听这话,也终于叹了口气。说道:“恩公说得极是,我是不该如此执着。既然这样,我还是”

    “先别急!我话还没说完呢。”见常林已经伸手要来接玉,沉云飞笑嘻嘻地说道:“刚才我只是说,你如果拿到当铺里去卖,就只值这个价。我可没说你这传家之宝就只值这个价啊。”

    “什么?!”两人一听,顿时大吃一惊,一脸地疑惑不解。只有温如霞在一旁翻了翻白眼,心说了一句:我就知道!

    司徒先生赶紧问道:“按云飞老弟以为,这块玉还另有玄机?”

    沈云飞笑而不语,只是望着常林,看似漫不经心地拿起一旁的茶盏,随意地问道:“要是我猜得不错,这位常林大哥,祖上可不仅仅是普通的富足之家而已,否则的话,根本不可能得此宝物。”

    二人又是一惊,司徒先生更是一脸莫名地来回望向沈云飞与常林,神色不定,不知道是怀疑沈云飞言语有过呢,还是压根儿就不清楚常林的底细。

    到是那常林,一惊之后,便又细细回想起来,继尔摇头说道:”时候,似乎听祖父说起过一点,祖上似乎有点什么名望,但现在已经记不清了,事后父亲也再没提起过。”

    沈云飞放下茶盏耸了耸肩膀,摇头笑道:“如果是这样也就难怪了。今天要不是遇到我,你祖传的这件传世之宝,可能真就要埋没了。”

    听得沈云飞这话有异,常林赶紧躬身拱手,恭恭敬敬地说道:“愿听沈公子高见。”

    他虽然觉得沈云飞年轻,不可能有太多见识,既然已经扯到了家祖身份上,想必是有一番不同的见解。更何况现在是在司徒先生府上,常林也不担心有人存心招摇撞骗。如果这玉真的不值钱,他就算骗了,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沈云飞笑着说了声“不敢当”便又说道:“咱们先不说这块玉,只说这盒子,便已值得起司徒先生的这间yào铺了。”

    “你说什么?!”三个声音同时响起,不仅司徒先生与常林大吃一惊,就连一旁的温如霞也都惊得跳了起来。

    买技还珠的故卓三人不是没有听过。难道说,这常林的家传之宝,并不是那块玉,而是这装玉的盒子不成?!

    三少轻轻一笑,拿起盒子说道:“也难怪你们都不知道,想来去当铺的时候。只说是当玉,并没有把盒子拿给朝奉看吧?或者那朝奉压根儿就没留心。不然的话,若是有点眼力的朝奉,也该能看出这盒子的不凡之处来。”

    “此话怎讲?”司徒先生赶紧问道。一旁的常林也连点头带眨眼,显然沈云飞说得没错,他去当铺的时候,的确是没把盒子拿出去。

    当时他想的是玉虽然卖了,但盒子好歹要留下来做个纪念。想不到原来玄机居然就在这盒子上。

    沈云飞将盒子翻转过来,露出侧面一幅小小的浮雕图案。这盒子四面雕着的是一整套的春晖教子图,讲述的是父母辛苦养育儿女的故事。其中有一幅上亥的是一位慈祥的母亲手中拿着针线,而边上的总幼童手里捧着一本书正在念。三少指着那幼童手中的:“这上面留有落款,如非极细心的人根本就现不了。”

    这盒子不过三寸大而上面的图案又刻画得极细,房屋树木无一不有,画中的人物算起来也不过碗豆大小了,而那本书,更是比米粒还要上许多,就更不用说上面的字。

    别说细不细心了,现在就是沈云飞拿手指了,三个人挤到一块,也看不清那上面的字迹。

    见温如霞也挤过来凑热闹,三个人的脑袋顶到一块儿,眼睛都成了斗鸡眼,沈云飞笑着说道:“不用看了,去借面普通的鉴宝镜来,或许能够看得清楚。”

    “那到不必。”司徒先生直起身揉了揉眼,这才说道:“我这两年眼力不行,请匠人帮我打造了一面扩光镜,跟当铺用的鉴宝镜也差不多,我这就取来看看。”一

    所谓扩光镜,其实就是以水晶磨成的放大镜。司徒先生拿过来对着那米粒书本上一放,果然隐隐约约能看清上面刻有文字,似乎是道德经中的一段。而在下方的确留有个落款,但具体什么字却是再也看不清楚了。

    看来,普通的扩光镜还是看不清楚,司徒先生便张罗着要叫人去当铺借鉴卫云下赶紧说道!“不必了,我也就是告诉你们上面一川一已,以后再慢慢看也不迟。”

    温如霞揉了半天眼睛,瞪着沈云飞一脸不满地说道:“说了半天全当没说。你能看见上面的字?”

    “那当然了。”沈云飞笑道:“我要不是看清了上面的字,又怎么敢断定这是无价之宝呢。”

    说着,他用手指沾上茶水,伸手在桌上画了一笔,笑着说道:“就是这个。”

    “这不就是个一嘛。”温如霞气呼呼地说道。

    “是一。”沈云飞集头说道:“但你也可以把它说成一横。”

    “你讨打是不是!谁不知道一就是一横!”温如霞没好气地叫道。

    “等等”你说一横?”司徒先生摆了摆手,小心翼翼地问道:“难道说,这木盒,居然是”

    尔错。”沈云飞说道:“这木盒,正走出自昆仑匠神一 玉横子之手。落款上只留一横,正是他老人家惯有的做法。”

    温如霞一听玉横子的大名,赶紧吐了吐舌头。不过,她仍旧不服气地说道:“你怎么知道玉横子前辈就有这个习惯?说不定这是你信口胡诌的。”

    “信不信由你。”沈云飞说道,转头望向司徒先生与常林二人,十分诚恳地说道:“家父有一件宝物,就走出自玉横子前辈之手,那上面的暗记跟这木盒上的一模一样,所以我敢断定,这木盒的确走出自昆仑匠神玉横子前辈之手,而且是在他中年时期的作品。”

    温如霞还是不服,又有意说道:“就算真走出自匠神之手,你又怎么能断定是中年时期的,不是青年或晚年之作?”

    沈云飞叹了口气,耐着xìng子解释道:“玉横子前辈早年所作都留有落款,到了中年时期,才将落款改为一横,不直书其名。”

    “那晚年的呢?”温如霞一副不打破砂锅问到底势不罢休的模样。

    “到了晚年。他老人家已被世人称为匠神,自然不用再在意什么虚名了,所以他晚年之作,根本就没有落款。除非对他老人家的手法极为相熟之人,否则根本难辩真伪。”

    沈云飞接着说道:“正因如此,这盒子无论其质地如何,就冲它出自玉横子前辈之手,难道还值不了司徒先生这yào铺?”

    “何止。”司徒先生赶紧摇头说道:“玉横子留在世上的成品并不多见,别说我这yào铺了,就算把我全部家当都卖了,也不见得能买得起。”

    “那到有些夸张。”沈云飞笑道:“如果真要是一件普通器皿,那还是不算太稀奇的。玉横子这个名字之所以这么值钱,并不在于他的工艺如何,而是在于他匠神的称号。”

    “有再别么?”温如霞问道。

    “当然有。”三少说道:“如果玉横子前辈真要是随便什么东西都做,那他就不会被称为匠神了。他之所以被称之为匠神,就是因为他懂得炼器之道,与寻常的锻造制作绝不一样。这盒子虽然只是玉横子前辈中年作品,还不是巅峰之作,但也绝不可能只是一个普通的木盒。”

    “难不成这还是一件修真法宝?”司徒先生赶紧问道。

    “我还不敢肯定,但试一下就知道了。”沈云飞说道,接着便在掌中凝出魂力真火,将木盒放了上去。

    温如霞见沈云飞居然凝出魂力真火,不由得大吃一惊,生怕他一个不小心把这木盒子给烧了。可司徒先生与常林都是ròu眼凡胎,自然看不到沈云飞掌中的真火,只见温如霞脸色大变,都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弃飞仔细地看着掌中的木盒,觉自己无论如何运力,魂气始终无法透入木盒半分。看来事实果然跟他猜的一样,这木盒并非寻常之物。

    他收回魂力真火,见司徒先生与常林二位还在盯着他的手掌猛看,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这才想起来二人看不到魂气,于是便笑道:“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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