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文殿。
“老方,你这神来一笔可是坑了不少人啊。”齐上画对一旁躺在榻上的楚天砚无奈的说道。
“什么神来一笔,都是自找的!还怪我?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一群蛀虫!哼——!”楚天砚翻了个身背对着齐上画。
“自找的?”齐上画满目苦笑,“陛下只让我们出第一场文试的考题。然后呢,你自己又把手伸远了不少。”
楚天砚躺在榻上,背对着无可奈何的齐上画,没有开口。他的脾气秉性就是这样,认定了一件事,就永远都不会变通。说是钻牛角尖,但是人家牛角尖也不愿意让他钻啊,因为他每次钻牛角尖都能把牛角尖给钻个窟窿!
“陛下本来可以隐藏在幕后看着,可你却安排了陛下在大庭广众之下出现,就是为了让五大学院把心智不坚定,心气浮躁的考生剔除出去吧。”
“考题本来可以出的简单一点,可你却是偏偏一味孤行,好多东西都是咱们不好解决的问题,他们就更不会了!让这次总考的最高分才二十多分。”
“今年的成绩,我估计绝大多数的人看到之后都坐不住了。看不到别人的,只能看到自己的,更会让他们心浮气躁。”齐上画都有点可怜,可怜那些被楚天砚算计到的人们。
“考题出的也是别出心裁,前几道题估计是整个文试题目里面最难的了,放在前几个,会影响到不少人的心性,如果心态不好的人,估计是这样,就进行了多重次的选拔。”
“如果我说,你最大胆的地方。”齐上画向着自己的酒杯里倒了一杯酒,仿佛是壮壮自己的胆子,让自己继续说下去,“你竟然出了一道阵法的题,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能答出来的,也就只有相师魔道一脉了。”
“幸好,没有人能答出来——”齐上画打了个酒嗝,满脸都是通红的酒意。齐上画不能喝酒,所以也不会买酒,这些酒都是楚天砚的。
“你把所有人的成绩这么快交给陛下,就是想表达你绝不会欺骗陛下的决心,我估计你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只收钱不办事了。”齐上画的脸上已经没有一处地方不是红色的了。被酒染红的身上,仿佛每一个毛孔都在散发着酒意。
“我估计你会交给陛下,一批咱们的世家大臣的名单,对不对?”齐上画又喝了一杯,“可是你不要忘了,三年前咱们那一次,动静太大了。整个朝堂闹得天翻地覆,触及了多少人的利益。又有多少人奏请陛下罢免了咱们?”
“每天刺杀咱们的人有多少?咱们的崇文殿又有多少无辜的人,枉死在刺杀之下?”
在酒的刺激下,齐上画的口气已经变得语无伦次了,“要不是陛下力保,咱们还能坐在这里喝酒?”
“呼——”齐上画似乎是把一辈子的话,借着酒意全都说出来了。
随后,趴在桌子上,睡去了。
身后好长时间都没有了动静,传来隐隐的打鼾声。这时,楚天砚才假装的翻转了个身子,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的齐上画。
摇摇头,齐上画——实在是太蠢了。
楚天砚还没见过,那个九品的高手能喝酒还给喝醉了的,明明是在装傻。
但是楚天砚也没有打算拆穿他,不过却是打开了刚刚沉默的话匣子。
“老齐啊,还记不记得,当初我们为什么要来?你我兄弟,对于权力什么的都不太感冒,甚至可以说对于之上的尔虞我诈都是厌恶至极!”楚天砚拿起酒壶,就着壶嘴直接喝的。
“皇帝老儿当初给了我们一个难以拒绝的。”楚天砚用一品大学士的官袍擦了擦嘴角的酒渍。“你我都是平民出身,自然知道平民出头是多么的艰难。”
“整个大秦,都在世家的掌控之下。”楚天砚喝酒可是比齐上画喝的猛多了,又是咕咚咕咚灌了几口,“小时候,没少被欺负。”仿佛是不想再回忆起以前的事情,又给自己猛灌了几口。感觉到自己想的有点远了,然后赶紧甩了甩头,回过神来。
“他说,他想改变大秦的格局,大秦不是世家的,而是所有人的,想要让大秦更进一步,就必须要做出改变!所以想让我们出山帮他,除掉这些毒瘤。”楚天砚的也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眼神也开始变得迷离了。
“刚一上任,咱们就大干了一笔,你我都知道,这只是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真正的大鱼,我们还动不了。”
“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这一次,平民弟子才多少人?!”
“皇帝老儿,咱们做的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她算准了咱们会死心塌地的帮他。”
“你以为他没有想到咱们出难题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剔除大部分世家的弟子,然后他会再借机让那些之前被淘汰的平民弟子选拔一些,补充进来?”
“错了,皇帝老儿甚至连怎么选他都知道了,去除世家的这种毒瘤,很简单,也很容易,不一定哪一年开始,五大学院就开始只招收平民弟子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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