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怒红颜 > 第 2 章
    ,却始终得不到妹妹们的响应。

    “少爷,您没事吧?”

    看着应该跟自己妹妹年纪差不多的女娃儿奔回门内,龙桦连忙上前察看主子有无被撞伤。

    “我们跟进去看看吧。”

    挥了挥手要龙桦别大惊小敝,龙顼霆跟在飞奔进门的女娃儿身后踏进门内,却不料话才说完,龙桦还没来得及应声回答,就见到方才破门朝自己撞来的女娃儿这回手上抓了柄柴刀,因为挥空,一个收势不及,那满是锈斑的柴刀竟笔直朝他挥砍而来。

    “天啊!少爷!”

    龙桦失声惊呼,倒抽了好大一口气,一双眼瞪得老大,以为自家主子就要身首异处了。

    看到柴刀挥向自己,龙顼霆却不似龙桦那般惊惶失措,只见他稍微朝旁扭了一下身子,脚步便像飘移一般让他避开了劈砍而来的柴刀,乍看之下以为他是运气好正巧走偏了,要不只差些微距离就成了刀下亡魂。

    “你们要什么全拿走!别动我妹妹!”

    柴刀嵌进大门门板,入木三分,凤绮怎么也扯不起来,试了几次要绕过郑员外的阻挡却只是徒劳,只好旋身对着郑员外哀求,要对方千万别伤了自己的两个妹妹。

    “那两个小家伙找我手下麻烦我能怎么办?不过,放心,东西我会带走,至于那两个小家伙,就算我要把她们卖去青楼,恐怕还会被嫌她们浪费米粮呢!我没兴趣!倒是你,三天后我再来,银两准备好,否则难说下回我会带走谁了!”

    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郑员外朝酒窖偏门旁停放的马车走去,语带威胁地冷笑了声,要凤绮三天后准备好银两还款,要不他可能会改变主意,下回不是取酒而是拿人抵债。

    “对了,忘了告诉你,你们这宅子我卖掉了,半个月后对方就要这屋子来当粮仓,你们一家准备卷铺盖走人吧。”

    才威胁着三天后若拿不到银两就要拿人抵债,郑员外旋身离开,临去前再丢下这么一句话告诉凤绮她抵押的房产已不再属于她们所有。

    “郑员外,你真是欺人太甚!”

    事已至此,凤绮也顾不得自己礼不礼貌了,对方这样逼人太甚,既然都将她家房产变卖了,怎么还有理由逼债?

    凤绮一时怒急攻心,抓起了柴堆旁的劈柴斧头,猛地一提就往郑员外劈去。

    瞧着斧头朝自己劈来,郑员外怎可能坐以待毙?只见他一把朝酒窖里抓,抓出了一条娇小人影往身前一挡,还顺势一推,眼见就差毫厘,斧头就要剖上成为挡箭牌的凤霁蝶那颗小小的脑门上头了。

    斧刃锋利,凤绮娇小纤弱,气愤挥斧只是一时冲动,竭尽全力虽够挥动斧头,却无力收势,甚或将之改变方向。

    眼看着斧锋只差毫厘就要砍上小妹的脑门,凤绮慌地惊声尖叫,一双柔荑死握着斧柄,勉力将斧头收回,又怕自己一不小心松手,小妹依旧得面临脑袋分家的惨况,一张脸吓得惨白,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

    尖叫声破空尖锐传出。让郑员外这一抓一推,看着大姊抓着爹劈柴的大斧朝自己脑袋挥来,因为郑员外的力道实在太大,凤霁蝶来不及收脚,眼见斧刃迎面而来,她只能抱头哭喊。

    倏然,凤霁蝶感觉自己的脚尖离了地,似乎有人将她拦腰抱了起来,登时以为脑袋跟身体分了家,这抱着自己的人该就是过世的爹亲,于是乎眼白一翻,就这么给吓晕了过去。

    在此同时,凤绮勉力拉着自己挥出的利斧想要改变自己与小妹即将面临的惨况,就在最后一瞬,她以为就连大罗神仙下凡都难替她小妹挡下这一劫时,一条黑影晃进了她满是泪雾的眼帘,倏地,凤绮感觉斧锋似乎挥上了什么,使得那力道受阻,接着就听见一声巨响,就见她眼前的黑影抱着个娇小的身躯,提脚一踢,让她死握的斧柄脱手飞向大门门板。

    斧柄脱手而去,眼前滴血不见,让凤绮傻楞地瞪大一双杏眸,双腿一软跪坐在地,眼眶里的泪一如断线的珍珠般淌落,纤弱的身躯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

    她应该没有铸成大错吧?她应该没有要了小妹的命吧?

    她为什么要拿那该死的斧头?她怎么能给气得、急得什么也不顾了?

    “霁蝶……大姊……霁蝶……”

    泪水无声滴落在凤绮白皙柔滑的手背上头,因为惊吓过度,她整个人失了神,嘴上不断叫着小妹的闺名,又像是在试图解释或是自责不断的张口,却总是yù言又止。

    “放心,她没事。”

    一张大掌抚上凤绮头顶绿云乌丝,一句低沉让人心安的语句落进了凤绮耳中。

    “霁蝶……霁蝶!”

    仰起头迎向说话之人,泪雾模糊了凤绮的视线,加上艳阳正巧在那人身后,她对于眼前这将小妹jiāo给自己的男子的唯一想法就是--神仙。

    龙顼霆将吓晕过去的小女娃儿jiāo给已然哭成了泪人儿的大女娃儿,不知怎地,他似乎在她眼里见到了似曾相识的倔强与不服输。

    “啐!我还以为有好戏看,没想到冒出了个多管闲事的家伙!”

    拿凤霁蝶当挡箭牌的郑员外啐了一口,似乎觉得那该落在自己身上的斧刃没让他顺手抓来的小娃儿挡下简直就是扫兴,旋过身去就想离开。

    “这位员外,您好歹也是有头有脸有身份的,在自己眼前见红这等上不了台面的野蛮事,怎么能算得上‘好戏’呢?”

    被人说是多管闲事,龙顼霆挺直了身子,一脸笑意,迎向让哭成泪人儿的女娃儿怒喊欺人太甚的郑员外,没有动手,但一番话却令郑员外彷佛给人狠狠甩了一耳光似的,脸色刷地一阵青一阵紫。

    “酒搬完了我们就走!”

    人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此刻郑员外眼前的男人笑得着实灿烂迷人,加上他方才拿薪柴挡利斧、飞身救人的利落身手,让郑员外纵使不满让一个陌生人教训,也没敢再多说一句,就怕自己要是逞一时口舌之快,等着他的不是好事,而是吃不完的亏。

    “霁蝶!霁蝶!你醒醒啊!别吓大姊!”

    泪水扑簌簌滚落,一颗颗晶莹的泪珠滴落凤霁蝶稚嫩的小脸,凤绮一声又一声的叫唤充满了急切与慌乱。

    “记得!三天之后我要拿到五百两。”

    手下搬完了最后一坛酒,郑员外坐上马车,临去前还不忘探头告诉凤绮三日之后他还会再来,要凤绮准备好欠他的银两。

    “什么五百两?你卖了我作为抵押的凤家祖宅,又搬走了我爹最后的酒,我哪还需要还什么银两?!”

    耳中落进郑员外的话,让凤绮气愤地抬头大喊。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跟这样的人求助,结果害得一家人如今落得无家可归的窘境,并且不但无家可归,对方还死咬着要她归还借据上的银两数目。

    “这些酒本就是你爹该给我的酒,多拿一些不过算是我要等酒熟成的利息!至于你家这破宅也只不过卖了百两,充其量算是这半个月来我装善人、陪笑脸的一点人情费用,多的就算是五百两的利息吧。”

    冷笑了一声,郑员外丢下这么几句话后便入了马车,马车旋即扬长而去。

    装善人?陪笑脸?这就是所谓的人心险恶吗?

    难怪爹谈生意时总不希望她们姊妹在场,这些翻脸不认人的家伙从前对爹那样称兄道弟的,原来都只是装出来的!

    “大姊,下雨了吗?啊……大姊你怎么浑身是伤?谁打你了?”

    让凤绮摇啊晃的,又沾了满脸大姊的泪水,吓晕的凤霁蝶总算醒了过来,一睁眼瞅见大姊抱着自己,咧嘴一笑,天真地说起了笑,但旋即发现大姊一身的伤,柳眉便垂了下来。

    “傻子,那是你大姊给你吓出来的眼泪!”

    一直站在屋外,还差点让主子踢飞的斧头砸上,龙桦好不容易等到风平浪静,这才探身进门,对于小女娃儿说的话,毫不客气地叫了她一声傻子。

    “我不叫傻子!我叫凤霁蝶!再说,我又没跟二姊一起躲酒缸,说我让大姊吓晕,我哪吓大姊了?”

    凤霁蝶开朗外向又善良贴心,就算是刚经历了一场脑袋差点分家的惊险,但对于出现在自家院子里的两个大哥哥并未疑心来历,都翘起了小嘴,便为自己抱屈起来。

    “霁蝶你说什么?蔷雩躲在酒缸里?”

    对于莫名出现的两个陌生男子,凤绮还无暇顾及,小妹的一番话旋即让她脸上因为妹妹清醒而恢复的血色倏然消逝无踪。

    “大姊放心,那是个破酒缸,所以装不了酒,我从前跟爹玩躲迷藏的时候常躲的。”

    拿出手绢替大姊拭去眼角的泪水,捂上淌血的伤口,凤霁蝶绽起笑靥,笑得好甜,柔声安抚凤绮。

    “蔷雩!”

    拉着小妹站起了身,凤绮还没等凤霁蝶站稳,就拉着小妹往酒窖跑去,嘴里还急急叫嚷着大妹的名字。

    凤绮的叫嚷并没有得到响应,待她来到酒窖前,眼里除了空空的窖室之外,就只剩下几许破酒缸残留下的陶片。

    “霁蝶,你二姊躲在哪一个缸里?她没有躲进去对不对?”

    酒窖里别说是空酒缸了,除了破陶片与一地尚未发酵熟成的水之外什么也不剩,凤绮抓着小妹肩头,眉心死锁着,就希望大妹别当真躲在酒缸里让人带走了。

    “那个缸……不见了……二姊!二姊你在吗?”

    空空如也的酒窖吓傻了向来乐天的凤霁蝶,她跟二姊两人从后门绕过来阻止那些叔叔搬走爹的酒,二姊先是咬了其中一个,然后就躲了起来,怎么……

    “他们把蔷雩带走了!不行!霁蝶,你在家照顾娘,大姊去把二姊要回来!”

    大妹躲在酒缸里让人带走,凤绮此刻就只有一个念头--去找郑员外要人!

    “这位公子,你出手相助,绮不胜感激,但请恕我无礼,凤家不留客,请回吧。”

    咬紧牙握起粉拳,凤绮旋身送客,只是匆匆向出手为小妹挡下大祸的男子道了声谢,便急着请他们离开。

    现在,她真的毫无心思去想那些待客之道,一颗心全悬着躲在酒缸里被人带走的大妹的安危。

    第二章

    “什么嘛!也不想想我们可是救了那个小女娃一命耶,居然像赶老鼠似地把我们推出来。”

    几乎让人用赶的出门,龙桦气得跳脚,为自己与主子无端受到的对待抱屈。

    “走吧,明天再来。”

    睇了一眼身后让柴刀和斧头加上先前那位凤姑娘一撞,整个摇摇yù坠、几乎阖不上的门扉,龙顼霆不若龙桦的气愤,只是悠悠一笑,淡然表示明日再访。

    “还来?少爷啊!您不是有正事要办吗?那张画得不清不楚的地图,我们不是要去找?哪有闲工夫在这磨蹭?那个什么员外的说的也没错,我们这叫多管闲事!少爷您就别来了吧。”

    好几年没回家了,跟着少爷在外头闯dàng,龙桦可想死了家里的爹娘。

    本来少爷答应来京城之后找到地图上的地方,买到最后一批珍稀的商货,两人就可以暂时回龙家;一来少爷可以让老爷见见他这几年来的成就,二来因为老爷一句话就跟着少爷离乡背井的他总算也可以回家跟爹娘团聚;但他此刻却听见少爷说出这么一句莫名其妙、全然不符合他个xìng的话来。

    他家少爷向来不喜欢多管闲事的,总说好人不长命不是吗?怎么……

    他想爹、娘,还有看到那两个女娃儿也让他想起了妹子,这些年没回家,不知道他们过得怎么样?虽然龙家不可能亏待下人,但,他跟主子都是十五那年离家的,主子不想家,他可想得慌了啊!

    “傻子,你没听方那个小女娃儿说自己叫什么?明天就是要来办正事的。”

    龙顼霆回身狠敲了龙桦一记脑袋瓜子。虽然跟龙桦是主仆,但经年在外,两人又都是年幼就离乡背井,因此相处起来早不分什么主仆,除了称呼之外,两人就像好友一般。

    “凤……啊!这该不会就是凤家酒庄吧?这么破,不像啊!”

    回头瞥了最后一眼那半大不小的凤家,龙桦恍然大悟,却觉得能让他家少爷不远千里而来也要买到的珍稀商货理当价值不菲,怎么可能只是这般,并且细看之下还有些残破。

    “你哪一次看上的货是值钱的?跟了我这么多年,那双眼还是大有问题!”

    迈开大步向前走去,龙顼霆毫不留情地损了龙桦一句,但心上却难得同意起龙桦的看法。

    这凤家酒庄既然名闻遐迩,没道理是这般朴素的光景,还有,方那个员外说凤家欠了他五百两,又是怎么回事?

    声嘶力竭,已然在郑员外家门口跪了整整一天一夜,凤绮敲着门的手早已红肿出血。

    “郑员外,我求求您!昨天的事全是我不对,请您高抬贵手放我大妹回家好吗?”

    这么一句话,凤绮从昨日晌午一直说至今晨破晓,泪早已哭干,而本该是银铃般的嗓音也沙哑粗嘎了起来。

    她真不该拿刀拿斧对着郑员外又挥又砍,他们要酒就让他们搬,她应该要紧紧看着妹妹们的!

    心上的自责一遍又一遍,每喊一句央求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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