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梓旭？”齐修轻声问道，声音小的跟蚊子一样。可是赵梓旭并没有回答，依然背对着齐修站着。这一幕对于齐修来说有点似曾相识，不久前赵梓旭也是这样背对着齐修和赵梓凌对拼的。
不过，那一次赵梓旭这样只是莫名其妙的昏了过去，这一次不知道是不是也
一声液体滴落在地面上的声音打破了寂静。接着便是“嘀嘀嘀”接连好几声。齐修侧着脑袋看到鲜红的液体从赵梓旭和那个不知来历的人中间滴落下来。
“喂！”齐修连忙跑到赵梓旭身旁。
“别过来。”赵梓旭低声说道。在齐修伸手即将碰到赵梓旭的一瞬间被齐修打断。齐修也看清楚了从甬道中走出来的模样，刚才一直躲在圆柱后面，被赵梓旭和柱子挡完了根本看不见情况，也没看到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个男人长着一副典型的南方农村里庄稼人模样。皮肤颜色就跟那些长期从事种植农作物的农民一样，黑且黄，脸庞上也满是皱纹，看起来40多岁左右，一脸胡子拉茬，头发也很凌乱，有点油看样子有一段时间没清洗过了。深陷的眼窝之中的那对瞳孔空洞且无神。
齐修走到赵梓旭身旁，才看清楚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赵梓旭的手中的军刺已完全没入那人的身体，只剩下一节乌黑的刀柄还留在外面。那人手里也握着一把上了消声器的手枪，此刻枪口正抵在赵梓旭心脏出的位置。赵梓旭的另一只手握着那人持枪的那只手，手指卡在抛弹口里。
“你走开一点。”赵梓旭低声说着，同时缓慢往齐修没站在的那一侧移动。
齐修看着赵梓旭移动的同时也把枪口挪开，慢慢对准地下。齐修见状也退出两步，腾出一片空地。当赵梓旭见枪口已经完全从自己身上挪开，猛地把握住枪的那只手抽开，只听“噔！”的一声脆响，地面上的大理石地面又出现了一个小坑，被弹头撞碎的大理石碎屑溅到齐修的手上，让他有些隐隐作痛。
赵梓旭也把把柄完全没进对方体内的军刺抽了出来。没有了支撑力，那人像一只失去牵绳的木偶，瘫倒在地。军刺上残留的血迹还滴答滴答地朝地上滴落。赵梓旭蹲下身，顺便用那人洗的有些发白，还有好几个补丁的衣服擦拭掉军刺上面剩下的血迹。
这个过程之中，赵梓旭一句话都没有说过，齐修也一句话都没有说。齐修完全说不出来话了，嘴巴半张着看着赵梓旭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你你杀人了”齐修喃喃地说道。
赵梓旭站起来，用手擦了擦军刺两边的血槽，掏出防风打火机烧了烧刀锋。又闻了闻确定没有异味之后才收回到自己腰后面的皮套里。
“杀了么？”赵梓旭拍了拍手，掸了掸自己大腿上因为之前被溅上的灰尘。
“你你杀人了！”齐修手指着倒在血泊之中那位素未谋面的人。
“我没杀。”赵梓旭平静地说道，仿佛刚才动手的根本不是自己一样。
“你杀人了！”齐修大吼道，这是他不是他第一次看见死人，却是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死亡。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在面前死掉，齐修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那滩有些发乌的血液让他觉得有些恶心，连连后退，直到自己的后背抵在柱子上。
“哼？这就怕了？”赵梓旭说道。
“你杀人了！”齐修一直重复着这样一句话，即使这个人不是被自己杀的，可是却是确确实实死在自己面前的，他曾经离死亡那么近。可是那次他看不见，只记得周昀墨受伤的模样。
“你给我冷静点！”赵梓旭两步过来一把提着齐修的领口。
“你别碰我！”齐修激动地甩开赵梓旭的手。“你这个杀人凶手！”
“闭嘴！”赵梓旭猛地把齐修抵在柱子上，凑近齐修的眼睛。“看着我！”
“我告诉你！我没杀人！听着！”赵梓旭低吼道，“你不是非要走进去吗！现在看到了？那后面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有这些！”
“”齐修透过赵梓旭望着那具尸体，渐渐的松懈下来，因为情绪激动而剧烈起伏的胸口也逐渐平复下来。“这些是什么？”齐修有点无力，地问道。
“你不要管他们是什么，他们的命运只有两种，一是被杀，一是被折磨死。”赵梓旭见齐修逐渐冷静，手上的力道也逐渐弱了下来，紧紧抓着齐修的手也松了开来。
“他们”齐修突然闻到一股难掩的腥臭。赵梓旭也皱了皱眉，“我只是帮他解脱而已。”
“他们是怎么了？”齐修问道。
“这我不知道，”赵梓旭回头看了看尸体，顿了顿，“总之，现在他应该不难受了。”
“生化魔人？”齐修突然蹦出这个词，不知道为什么，当他闻到那股刺鼻的味道，脑子里就闪出这个词来。
“差不多吧。”赵梓旭说道。“现在你还要进去么？”
“我”齐修张着嘴，一时语塞。他那股莫名其妙的冲动不仅没有因为这个被赵梓旭干掉的人减弱。反而在赵梓旭一句话之后莫名其妙的更加强烈，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明明那么反感为什么还是要想着走进去。就好像脑子里有个声音在不停地小声地劝他说：去吧，去吧，走进去吧。
“我要进去。”齐修一字一顿地说道。
赵梓旭看着齐修，又问了一遍。
还是同样的四个字从齐修嘴里说出来。赵梓旭同样的问题，问了第三次，齐修同样地回答了三次一模一样的答案。
“你要干什么？”赵梓旭又问道。
“进去。”
“干什么？”
“进去。”
赵梓旭一连问了三遍，齐修一连回答了三遍。赵梓旭看着齐修，突然就是一耳光打在齐修的脸上。
“你干什么！”齐修怒道。
“你没发觉？”赵梓旭问道。
“发觉什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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