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逍遥剑声 > 第 5 章
    时时吹着用野猪牙雕刻而成的骨哨给一个小女孩听。小女孩也嚷着要他教她吹哨子,于是,他就教会了她。

    可是,后来她却离开了他,只带着他送给她的那个骨哨。

    自此以后,他就再没见过她,也不知道她的消息。

    “她怎样了呢?还在想我吗?结婚了,生了孩子?”他一想到这,就皱起眉头,心也在抽促。

    听着哨声,他倍感“一声声入两眉愁”的滋味。

    他轻轻叹了口气,和着哨声,唱起了李白的《长相思》:

    “日色yù尽花含烟,

    月明如素愁不眠。

    赵瑟初停凤凰柱,

    蜀琴yù奏鸳鸯弦。

    此曲有意无人传,

    愿随春风寄燕然,

    忆君迢迢隔青天。

    …………………”

    哨声依旧。依旧是这么悠扬,这么悦耳。

    吹哨的人没有忧愁?!

    他很羡慕小胖!因为他遇事不会用脑去想,他只喜欢动拳头。

    他忽然明白为什么自己多烦恼了,就是因为自己想得太多想得太远想得太过无聊。

    他决定自己不再胡思乱想,他只想睡觉。

    是的,他要休息。

    他实在需要好好地休息一会儿了。

    小胖没有睡意,他吹哨的兴致依旧很高。

    他有三样嗜好:打架、喝酒、吹哨。

    任何人做任何事,或多或少都带有点目的。但他做任何事似乎都没有目的。

    别人为自卫为打抱不平而打架,为消愁为助兴而喝酒,为寄情为解闷而吹哨

    他却完全是为打架而打架,为喝酒而喝酒,为吹哨而吹哨。

    他打架的时候,会鼓着腮帮,瞪着眼睛,握紧拳头,使人见了,就觉得他是很愤怒的样子。

    他喝酒的时候,会一口一口地喝,分得很清楚,绝不会一饮而尽。

    他吹哨的时候,圆圆的眼睛会咪着,成为两弯新月,并且脑袋随哨声的高低而起伏。

    他时时为自己吹的哨声而陶醉。他是典型的孤芳自赏。

    甚至,他认为自己搭的茅棚比司城搭的茅棚还坚固还舒适。

    入夜以来,他们便削了些树枝,割了些茅草,搭成了两个茅棚,大小刚好可以睡入一个人。

    他们都是江湖中的浪子,居无定处,四处漂泊。

    有好酒饮就来个一醉方休,没酒饮他们可以喝雨水汲山泉,有饭就吃饭,没饭吃就即使饿上三五天也不吭一声。

    他们随遇而安,却又乐在其中。

    尤其是司城,他的精神已到了难以想象的境地。

    他已透破功名利禄,权势尊位等一切束缚,而使精神活动臻于优游自在,无挂无碍的境地。

    即所谓“逍遥游”。

    他可以与天地神合,神与物游,达到心旷神怡、物我两忘的美好境界“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他完全将身心与大自然融为一体,以奇特的眼光对待世间的一切事物。

    因而他才自取名号曰:司城逍遥。取的,就是“逍遥游”之意。

    八?大雨山神庙

    更新时间2004-11-25 14:39:00  字数:2748

    然而,他却不可能像庄周梦蝶那样超脱。完完全全地“逍遥”,突破现实与梦想的界限,撒除人与物的藩篱。

    虽然庄生那一场梦充满哲理,令人神往,但活在这世上的人是负有一定的责任与义务的。

    他,也不能例外。

    天渐yīn沉,刮起了风,驱走了一身的暑热,也即将带来漫天的雷雨。

    “大哥,看来快下雨了,咱们找个地方避一避吧!”

    “也好,走了大半天,也该歇歇了,”司城道,“前面有间破庙。”

    “离这有多远?”

    “一里。”

    山神庙,破庙。

    破得不能再破的山神庙。

    前梁已经塌断了,只有后半间庙假如还算是庙的话可以暂躲风雨,但也已经布满了灰尘,挂满了蜘蛛网。在墙角还堆了一堆干牛粪。

    “这地方可以歇歇!”

    “也挺合我胃口。”司城走近神台,把神台上的破香炉移走,又将台面拆了下来,拭去了香灰和久积的尘埃,便靠墙坐了下来。

    雨,已经下了。嘀嘀嗒嗒的敲着那堵塌墙堆积成的破烂瓦砾砖头,溅起了朵朵如烟如尘的水花。

    雨渐密,风渐大。一阵风吹来,夹着雨屑凉意,拍向还未倒塌的半边庙宇,似乎可以听见那危险讯息的传来。

    小胖站在风雨吹不到的地方,以他常有的神情鼓着腮帮,瞪着眼睛看着茫茫的风雨和天空中翻滚的乌云。

    司城也在看着风雨,听着风雨,自己也仿佛变成了风雨。

    “看,它们下得多痛快,丝毫不用看人的面色行事,无拘无束,要下就下,要收就收,来去激烈,变幻无常。”司城仿佛是对小胖说的,又仿佛在自言自语。

    小胖只是出神地看着云山风雨。不理解他的人以为他在沉思,其实他什么也没有想。

    司城很了解他的兄弟,所以见他不答话,只是微微笑了一下,还是局促在庙角,坐在那块台板上。

    风,缓了点;雨,却更大了。

    天地间是灰朦朦的一片,是无尽的雨声。

    所以在这样的大雨声中,即使有人走近也听不见感觉不到。

    所以直至这人走入到破庙中,司城才发现了他。

    他实在太狼狈了,至少全身衣服都被大雨浇湿浇透。

    他大约三十来岁,身材高大,面目俊朗,上唇留有两撇胡须,最显眼的是他腰间的一柄钢刀,即使不拔出来,也可以感觉到那阵森森的杀气!

    他见这里有人,不禁愕然。

    司城对他善意地一笑。

    小胖依然迎风听雨,他似乎根本就没发现有人闯了进来。

    那人也管不了那么多,把外套脱下,拧出了一地雨水,又把衣服扬开,左右看看庙内,就把衣服铺在司城刚才取走台面后而留下的神台脚架上。

    他似乎觉得这样晾衣,衣服不能快干,若有堆火焙下就好了。于是,他朝庙中张望,想找些可以烧火的东西。

    他见到了那堆干牛粪,就过去捧了些放到衣服下,又找到了一大把尚未烧完的香烛,生起火来。

    破庙中很快升起了呛鼻的浓烟。

    司城依旧微笑着看着那人所做的一切。

    小胖忽然转过身,瞪着这男人:“他妈的王八蛋在放臭屁!”

    司城微笑着。在小胖的话中要是没有“他妈的”三个字,那才叫奇怪。

    在骂人时若没这三个字,更加奇怪。

    那男人转过头,看了小胖一眼,“你在说我?”

    小胖道:“哼!”

    “很好……”

    “一点儿也不好,还算我倒楣,在这个时候遇见了放屁的鼠狼。哼,他妈的,还说什么‘先入为主’,这畜牲完全不把我放在眼内。”

    男人皱一皱眉头,看着面前这桀骜不驯的少年,以冰冷的声音道:“你好大的胆子……”

    “什么大胆子小胆子豹胆子的,你是后来人,怎能把这地方弄得一塌糊涂?真他妈的王八蛋龟孙子。”小胖鼓着腮帮,攥紧一双拳头,“看我揍你。”说完,一拳便朝着男人胸口打去。

    男人冷笑一声,出拳还击。

    两人一jiāo起手来,就扬起了漫天的泥尘。

    司城微笑着看着他们打斗。

    他本可以劝着小胖,避免这场无谓的争端。

    但他没有这样做。

    他认为,人不能迷失自我,看别人的意愿行事。

    小胖虽然是他的朋友,是他的兄弟,有时甚至象他的儿子,但他并没有以自己的意愿去劝阻小胖,去改造小胖。

    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行为。

    尽管那些想法和行为有时不完全对,但毕竟出于他自己的意愿,这样,对于他个人来说,他的所作所为永远是对的。

    “对”与“错”之间,本来就难以划出一条明确的界线来。

    小胖喜欢动拳头,而且乐于拳头对拳头,硬碰硬。他一拳击出,从不想后果以及自己的处境。他的拳快而猛,只求一拳打着人家,自己会怎样,他不管。所以别人叫他“铁拳无顾”杜小胖。

    男人腰佩钢刀,显然他精于刀术,但与小胖拳头双向,依旧威猛绝lún,锐不可挡!

    两条人影忽然分开。

    一人扑出庙外,却轻轻巧巧地站住。

    一人还立在庙中,稳如泰山。

    小胖狠狠掴了自己一个耳光:“他妈的,我真他妈的没出息。”

    司城微笑道:“不是你没出息,而是你遇上了劲敌。”

    男人从庙外走了进来,他居然在微微喘着气:“好小子,你有种,居然迫着我使出看家本领。”

    司城转过头来看着他道:“你的看家本领好像不在拳头上虽然你的拳脚工夫也很不错。”

    男人哈哈大笑:“你看出我是谁了?”

    司城微微一笑道:“普天之下,能把拳使得像刀一样凌厉的,除了‘追风三刀’司马勤外,我不知道还有谁了。”

    司马勤笑道:“你比这胖小猪有眼光。”

    小胖瞪着司马勤,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道:“你就是‘追风三刀’么?”

    “怎么样?你服我了?”

    “哼!”小胖想说下去,但口一张,吐出了一丝鲜血,脸色刹时变得苍白,但他依然挺着胸脯,仰着头,眉头都不皱一下,却再也说不下去。

    司马勤道:“他中了我一拳,断了三根肋骨,居然还能挣得住,我倒服了他。”

    “因为是他是‘铁拳无顾’杜小胖,”司城笑道,“小胖,咱们走!”

    小胖没有说话,用愤怒的目光扫了司马勤一眼,就向庙外迈步。

    司马勤叫:“慢!”

    小胖停住了脚步,司城转过头微笑着看着他。

    司马勤道:“你难道不想为你的小兄弟出口气?”

    司城笑道:“假若有这个必要,我就不会与你说一句话。”

    司马勤想了一下,仿佛在琢磨他的说话,然后道:“你难道真要现在就走?我是说,外面还下着雨。”

    司城笑道:“我就是雨,雨就是我。而且,我想我的兄弟该找个医生。”说完,他挽起小胖的手,就冒着雨上路了。

    司马勤用困惑的目光看着在雨幕中渐远的两个年轻人,不禁叹了口气。

    九?雨后珍珠

    更新时间2004-11-25 14:39:00  字数:3370

    蜀道难。

    所以司城与小胖改走水路。

    犍为城中有位医生,医治骨伤有特效,所以他们打算去那里。

    十万两银子已经送到李家窑,总算了结了司城的一件心事。

    他们坐在船舷边,欣赏着两岸的风光。

    一上到船来,他们就换了干衣服。

    这个时候,雨停了,江上有一弧彩虹。

    司城看着那段彩带般的彩虹,又想起了儿时的往事。

    也是夏日雨后的彩虹。红橙黄绿蓝靛紫,七色比肩而行,绝不叉错。但最辉煌灿烂的是红黄紫三色,在空中画出一道大方朴素,清纯自然的长弧,从头至尾绝无半点yīn沉。

    这样的美景,往往会令孩子们惊赞。

    “多美的彩虹!”一个女孩说。

    “就像彩带一样。”一个男孩说。

    另一个男孩驳斥道:“彩虹就是彩虹,怎能是彩带?世上哪有这么长这么大的彩带?”

    “我说是彩带,就是彩带!”这个男孩不服气道,“天上就有这么长这么大的大彩带,还是织女织的呢!”

    “嘻吹牛!”

    “我没吹牛,就是织女织的,她与牛郎分开了,为了解闷,就整天整夜地织啊织,就能织成这么长这么大的彩带。我们从地上看,就是彩虹!”

    “你亲眼见过织女织彩虹了?”那个男孩据理力争。

    “这倒没有。”这个男孩道,“但我知道,我就是知道……”

    “我究竟知道什么呢?”司城问自己,“其实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居然在儿时就会胡诌了,为了什么?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冥冥中有个声音回答他:“为了她!为了她!!为了她!!!”

    “为了她?!”他在想,“噢,那个小女孩……她为什么要赞美彩虹?”

    他看着那浮江的彩虹,迷惑了。

    “他妈的龟孙子,居然盯上我们了。”小胖一直依栏而坐,此时正看着江上。

    司城向他望的方向看过去,果然见有一只黑篷快船在船后远远地跟着。“什么时候开始的?”

    “有一盏茶工夫了,可他们就是不追上来,就像缩头乌龟,真是气死我了。”

    司城仔细看了那艘船,忽然笑道:“小胖,咱们又有生意做了。”

    “什么路数?”

    “乌衣堡!”

    “哼,又是乌龟堡!”小胖索xìng闭上眼,再也不理会那只快船。

    河面较已走过的宽阔了,水也缓了些。

    那只黑篷快船“终于”追了上来,就在两船舷相贴时,从那船上跳过来一个高瘦男人。此人约四十来岁,留着八字须,手中还拿着一个乌黑发亮的圆筒,有两指大小,长尺许,看样子不似是兵器。

    司城微笑着,依旧坐在船边,看着他走到自己跟前。

    小胖睁开了眼,毫无表情地看着面前这不速之客。

    “你是司城逍遥吗?”高瘦男人问。

    “正是在下,请问,阁下有何指教?”

    “谈不上指教。”高瘦男人道,“堡主见你讲信义,很乐意与你再做一桩生意。事成之后,这铁筒中的东西就是你的。”

    小胖歪着脑袋,盯着高瘦男人手中的铁筒,他实在想不到这小小的铁筒究竟能装上多少值钱的东西。

    司城不笑了,“要是我没这个兴趣呢?”

    高瘦男人哈哈一笑道:“这件事对于你来说,实在易如反掌。”

    “就算是要我闭上嘴,张开眼这么容易,我也不想干。”司城道,“因为我不能强迫自己做自己不愿意干的事情。”

    高瘦男人哈哈一笑道:“你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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