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道？”夜阑抬了抬眉毛，一脸的不屑。
来的手下摇摇头：“不是，是两个年轻人，好像是青华山的弟子吧。”
“不用管他。”夜阑淡淡地说。
“可是那个人说要是你不交出林姑娘就要和我们拼了。”他的手下脸色有些难堪。
我心里一紧，难不成是萧墨凡和连澄？
“我去看看吧。”我提议道。
夜阑看了我一眼，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的眼睛里像是起了一层薄薄的迷雾一般，看不清他在想什么，隔了许久，夜阑伸出手，摸着我的头：“桑榆，你若是真的决意留下，就最好不要出去了，不然，我怕你到时候又会纠结。”
“好，我就在暗中看看。”我说。
夜阑嘴唇动了动，但他什么也没说，而是点头答应了。
夜阑戴上面具，然后把我脑后的披风的帽子拉上来盖住了头：“外面风大，我们走吧。”
原来，祈月教也是在一座山顶之上，这里只有这一座孤峰，所以风甚是喧嚣。
祈月教的门口，果然站着萧墨凡和连澄。
“我知道，那天是你救走了桑榆，我很感谢你，但是，请你把她还给我。”萧墨凡走上前来，对夜阑说道，夜阑面具下不知道是何表情，但是他的唇角微微勾着笑：“还给你？她又不是你的。”
“我”萧墨凡顿了顿，“她是我们萧府的丫鬟，不管怎么样都是我们萧家的人。”
“原来，只是丫鬟而已啊，那么，这个噩耗告诉萧公子，也没什么吧，反正只是丫鬟而已。”夜阑嘴角的弧度放大。
萧墨凡怔了怔，声音有些颤抖：“什么噩耗？”
“我们救回的那个姑娘身子骨弱，加上没有丝毫内力和武功功底，一鞭寒冰鞭足以让她致命，我们救回了她，可惜她没熬过当晚”夜阑编造了一个谎言，他说我已经死了，我在树枝后面，看着萧墨凡的脸色变得苍白，我握紧拳头，或许，说我死了，也许是最好的选择，从今往后，他们就再也不会记得我了。
连澄捂着脸哭了起来：“桑榆姐姐死了我对不起她，是我没办法保护她，都怪我”
我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流了下来。
“那么桑榆的坟墓在哪？”萧墨凡的脸色更难看了，夜阑伸出手，指了指不远处了一个冢：“就在那里了，因为之前我们不知道她的名字，所以就没有立碑。”
萧墨凡和连澄走了过去，面对着那个凸起的冢，这时候他们正好背对着我，我看不到他们的表情，只看到连澄的身体在微微抽动着，应该还在啜泣，萧墨凡俯下身，放了一个东西在冢前。
“连澄，我们走。”萧墨凡的身体在狂风中微微颤抖了一下，他转过身，我看见他的眼睛开始发红，整个人看上去已经是个行尸走肉般，拖着哭泣的连澄，往山下走去了。
我缓缓从树丛走出来，我风有些大，吹得我眼睛好痛，我径直走到了那个冢前，原来萧墨凡留下的是他的玉佩，我将玉佩拾起来。
“桑榆，进去吧。”夜阑走过来，刚好替我挡住了风。
“这个冢是谁的？”我看着这个冢，虽然没有墓碑，但是却修得极其精致，旁边种着一棵樱花树，只是不是花期，上面并没有花。
“我娘。”夜阑轻声说，我惊讶地转头看着他，此时的他轻轻摘下面具，他的眼睛里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东西，那种东西强烈又暴戾，是仇恨。
“你娘的墓为何不立碑？”我惊讶。
“因为不能让仇人看见她在这里。”夜阑说罢，拉住了我的手，他的手还是那么凉，一股寒意侵入我的身体。
我没有再问其他的，而是随着他的脚步进了大门，祈月教的围墙修得很高，应该是为了挡住这四周的寒风吧。
“这里夏季很凉爽，可是冬天却很冷，现在已经是秋天，小桑榆什么衣服都没有，要让人去给你做些厚衣服来。”夜阑拉着我回了房间，温柔地对我说。
我抬起头看着他微笑的脸庞，我也笑了：“夜阑你也做一些新衣服吧，为什么总是穿黑色呢，就算你不喜欢花花绿绿，你可以做一些素色的衣服，什么浅蓝色c月白色，总是穿得黑乎乎的，多严肃啊。”
“好，本座答应你了，”夜阑摸了摸我的头，“以后和桑榆在一起，我就不穿黑色。”
我点点头，开心地笑了。
果然没过几天，婉芙就送来了一大堆衣服，我惊讶地看着那一包包的衣服：“天哪，怎么这么多？”
“教主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颜色，就叫人什么颜色的都做了，但是啊，最奇怪的就是教主，他除了黑色什么颜色都不穿的，这次啊，居然叫人做了几件浅蓝色和月白色的衣服！”婉芙一脸震惊地跟我讲道，我在心里偷着乐，夜阑还蛮听话的。
“快啊，选一件你喜欢的穿上吧，教主在等你呢。”婉芙说。
我看了看那一堆的衣服，选来选去觉得都很好看很精致，最后还是选了一件粉色的衫子，里面有细细的兔毛，看上去就很保暖，就不用再披着那个像老巫婆一样的黑色斗篷了。
换好了衣服，婉芙替我化了化妆，其实古代的化妆品我还真心没见过，婉芙告诉我：“这胭脂啊，是我专门采摘芍药花做成的，你闻闻，香着呢。”
我闻了闻，果然很香。
镜子里的人儿梳着简单的发髻，大部分头发垂在下方，头上并无什么发饰，柳叶眉被婉芙画得更加修长，杏眼流光溢彩，鼻尖小小的，两边的脸颊粉扑扑的，仿佛可以掐出水来，朱唇红润细嫩，宛若一朵红色芍药。
“真美啊，教主看了肯定欢喜的。”婉芙对着镜子里的我说道。
婉芙领着我到了一个亭子里，亭子里站着一个人，月白色的衣衫，笔直地站在那里，长发如瀑，映着周围的碧水蓝天，宛如一幅清丽隽永的彩色山水画。
忽然，那画里的男子转过身来，眉目清透如同汀汀之泉，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暖：“桑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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