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格斯跑到大厅的中央，站在光滑的巨大圆形红色地砖上，向大家喊道：“你们谁有小刀什么的？”
鲁尔虽然很疑惑，但是从怀里摸索一会儿，掏出一把小刀，扔给莱格斯。
莱格斯接住刀，深吸一口气，用小刀滑坡手指心，鲜血沁出。莱格斯半跪在地上，手指朝向地面，鲜血一滴一滴落在地砖上。
“你在干什么？”蕾惊讶地问道。
然而几分钟后，什么都没发生，地砖上只是凭空多了一些血迹而已。
克里斯汀笑着掏出手帕，递给莱格斯，说：“亚什少爷，你这是想干什么啊？”
莱格斯摇着头，不可置信，用手帕捂住自己出血的拇指，轻声说：“怎么会？”
“你是不是吓傻了啊？姐姐我都还支撑得住呢。”蕾拍了拍莱格斯的肩，扶他站起来。
“大家都过来看看这幅壁画吧。”邓普西召集大家。
所有人都围成圈看着地上的壁画，每个人的神色都变得凝重起来。厄尔村的几位都又吃惊又恐慌，每个人都猜的出，这个双面的女王是阿莉耶丝。
“亚什少爷，你刚才那么激动地以为找到了解开地道的秘密，是不是从这壁画里得到了什么启示？”
莱格斯用嘴吮吸着流血的指头，点了点头。
“我在想，邓普西老爷现在活不见人死不了尸，这里的一切我们都仔仔细细地查探过，但是没有任何线索，那么老爷确实极有可能进入了鲁尔猜测的地道了。但老爷是慌不择路地逃进这里，他对这里也是一无所知，但是他却能进入地道，一定有什么原因。”
“没错。”邓普西点点头。
“有什么不同？”莱格斯反问。
“血？”鲁尔疑惑地说。
“我也觉得是这点，尤其是在这幅壁画里，血也是非常重要的意象。”莱格斯指着壁画左半边。
无脸的互相纠缠的趴在地上的布鲁人和沃勒人，他们的身下都是血，甚至女王的王位之下也是血。
“这幅壁画两边各有一串符号，但是我们看不懂，应该是画的题目或解释。”莱格斯接着说，“我猜是鲜血创造礼仪。”
“我觉得不对。”蕾轻声反驳。
邓普西也犹豫地继续凝视着画面，然后说：“这双面的意义是什么？”
“对丑的厌恶和对美的赞许？”克里斯汀轻声说。
“我觉得还有一点吧，数量不对等，左半边有十多个人吧，右半边却只有两个人。”鲁尔又提出了新的看法。
“玛丽小姐，你怎么看呢？”邓普西突然把问题抛给了蕾。
“左半边和右半边最大的区别是什么？”蕾先提出问题。
“左边像是动物一样，跟小时候看得蛇纠缠在一起一样，怪恶心的。”鲁本厌恶地说。
“正是如此吧，左边血腥原始，右边礼仪大方。左边的人都是赤身，右边的人穿上了衣服，而女王无论哪一面都是有衣服的。所以，差距在于，智慧。”
蕾的话让大家都陷入沉默了。
“阿莉耶丝是智慧女神，这幅壁画，是指阿莉耶丝可以给予人智慧。”
鲁尔和邓普西都点点头。
“那女王的表现是可以解释的，对愚昧表示厌恶，对智慧表示赞许。但是为什么存在巨大的数量差和鲜血？”邓普西凝视着蕾继续问。
“我知道了，是鲜血创造智慧。”莱格斯兴奋地大喊。
虽然只改了两个字，但是大家这下都能理解了。
“回到一开始的话题，我正是觉得老邓普西老爷和我们最大的区别在于他身上有出血，虽然跨过河后一直都在拼命不留下血迹，但是可能进入宫殿后，还是在地上留了血迹，却正好打开了地道。”
“不过，已经失败了。看来壁画和老爷进入地道也许没什么关联。”邓普西遗憾地摇摇头。
沉默又一次在空气中蔓延，大家都垂头丧气地找地方坐了下来，每个人这时候都又渴又饥，早就没力气了。
而救援也迟迟不来，看来矿场里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蕾又凝视着壁画了好一会儿，莱格斯站在他身旁，两个人保持着无声的默契。
“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些符号，起码是类似的。”莱格斯轻声说。
虽然周围只有微弱的火光，但是蕾此刻的双眸却闪着光，像星星一样，莱格斯又想起了在卡朋特的山里和阿什莉度过的夜晚，那时的黑夜和今日的黑夜，都有一个眼里有些星星的女孩陪在自己身边。
莱格斯第一次感叹自己的幸运。
不过，贝瓦城似乎也在地下呆过，那就太惨了，只有怕老鼠怕的畏畏缩缩的艾希。
贝瓦城。
鼠人。
居然觉得这是非常久远的回忆了。
“哦！”
莱格斯和蕾同时惊呼。
“你想到什么了？”
两个人又同时开口。
“你先说！”
又一次同步。
蕾笑了笑，说：“你快说，我是你的队长，这点你可不能忘。”
“我想起来，在哪里见过这种符号了，在贝瓦城的下水道里，我在鼠人的据点里，见过一墙这样的符号。”
“鼠人，那是什么？”
“就是呃会直立行走的大老鼠。”
“太恶心了吧。”
“别这么说，他们好歹也算是我的朋友。快说说，你想到了什么？”
“我知道怎么进入地道了。”
蕾把大家召集在一起大厅中央，又朝鲁尔借了小刀，她独自站在红色圆砖上。
蕾重复了莱格斯的举动，鲜血这次是顺着蕾的指尖滴落。
“啪。”
不知道为什么，每个人都清楚地听到了，鲜血滴落在地砖上的声音。
这一次，有所不同。
每个人都感觉到了。
大地在颤抖，灰尘从天花板洒下来，这回跟之前在矿道里遭遇地震的感受很是相像，大家互相支撑才不至于跌倒在地。
巨大的红色圆砖慢慢地水平移动，一道阶梯慢慢显现。
阶梯上满是灰尘，只有一路脚印清晰可见。
“这是老爷的脚印啊！”
脚印的旁边是一路血滴。
莱格斯站在蕾旁边，他也在地道完全开启时想明白了，蕾从壁画里最后看到的信息很浅显很简单。
那副壁画上可没有人类。
人类的鲜血打不开智慧女神设下的地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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