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恶王后 > 第 14 章
    确定殿内无人,悄然入了殿。

    “如何?”

    他被问得有些反应不及,王上想知道哪件事如何?

    江植仁实在不想老是被说笨,他细想一会儿,垂首答道:“周姑娘说她不走,不会回公子那儿。”

    死王明显松了一口气,沉默一刹那,人坐下后,声音不高不低地说:“笨徒弟,谁问你那事了?

    本王是想问,她见着两位老人家后,心安不安?你确实说了,即便她回你徐家公子那儿,老人家也会有人照顾妥当?”

    “……”这跟王上想知道的“如何”,哪儿不一样?“确实说了。”

    “李四,她是否猜到宫宴日有事?”

    “确实猜到了。”

    “本王就说,她是个机灵的。”他语气有几分得意,彷佛献宝似的。

    江植仁暗暗地想,王上“病情”颇为沉重。

    “是,周姑娘的确机敏。”他附和应声。

    “当称娘娘,她既不走,自然是本王的皇后了。”这些日子堵得难受的情绪,彷佛消散大半。

    “属下明白。”王上的“病情”,俨然已无力回天。

    “徒儿是否同皇后说清楚,宫宴日仔细自身安危便可?”

    “说了。”

    “剩最后这关,但愿一切能顺遂如意。”死王忽地颇有感慨。

    “属下猜想,公子对王上是念着旧情的。”否则,公子不会一见传回的南国新王“龙印”绘像,立即决定起事。

    “总得经过考验才能真正明白,人心最难测。嘴上说的哪里做数?对了,李四,方才你终于认了本王是师傅,本王好生欣慰!”

    有吗?他有认吗莫非仅是他方才接一句“说了”,就是认师傅?他真冤。

    “比较冤的是本王,收你这笨徒弟好些年,便宜让你占尽,你却连拜师礼都没行过!”死王哼了哼,轻易看穿江植仁在想啥。

    他哪儿占了便宜分明是他任劳任怨任王上差遣,哪来便宜给他占?

    “罢了,本王早已认命,摊上笨徒弟、摊上一个心里有别人的美人,是本王命苦,怨不得人。

    喔,徒儿你问过皇后没?究竟会有什么事?皇后既不想离开,为何要像jiāo办后事那般说话?

    甚至求本王让她看周老太爷、周老太夫人一回……”他后面说得似是在自言自语。

    不知为何,确定周念霜不回徐豫书那儿后,他反而隐隐有股不祥预感。

    而他的预感,通常该死的准确……可会有什么事呢?

    他几乎滴水不漏地护妥了她,她亦无病痛不适,究竟还有什么事是他没思虑到的?

    “问过,娘娘仅是摇头,没回答。”江植仁答道,关于这事,他也十分好奇。

    “好吧,徒儿可回毓芳殿了。”死王点点头道。

    “是。”江植仁应。

    “对了,既然徒儿认了本王这个师傅,咱们找个黄道吉日将拜师礼行了,该做的礼数还是要做足的。”

    “……”虽然王上功夫深不可测,可他真没想要认这种骨子里像足流氓痞子似的皇帝师傅啊!

    “今晚一更左右,本王会去趟毓芳殿。估计以你们兄弟俩三脚猫的本事,应是不会发现,不过本王还是跟徒儿提一提。”

    江植仁再次被无情地侮辱了,尽管凭他与兄长的本事,确实无法察觉王上有意隐匿的声息。

    “徒儿赶紧回毓芳殿吧。”他挥挥手,遣退了笨徒弟。

    才刚打过一更,毓芳殿里悄无声响,寝榻上的美人儿已然入睡,气息平缓。

    一身墨黑的死王掀起寝榻边的绸纱,月光从偏窗撒进来,尽管光线不明,他却能清楚明白看见榻上睡沉的美人。

    她眉头微锁,彷佛梦里有扰人的事,令她睡不香甜。

    他无声坐下来,拇指轻轻抚过美人微锁眉心,她正梦着什么呢?

    瞧她的睡颜,他有丝恍惚,床上的人转了转头,低低喃出模糊的两字语音。

    “泽渊……”

    听清那一刹,他心揪了起来,像让那两个字给烫着,收回指掌。

    好一会儿过去,他的拇指滑上粉嫩肤颊,无声启唇喃道:“傻气。”

    可周念霜跟他,究竟谁才真正傻气徐泽渊扯了抹苦笑,这辈子没对谁如此割舍不下、牵肠挂肚,又气得牙痒痒的!不知不觉,他的百般心思都只为了她。

    不走就不走吧。

    既然要留,不管她心里还有谁,他已打定主意,往后要作死装不知了。

    周念霜,这辈子你只能抵给本王了,已给过你机会,是你不走的……

    许久,他极轻地在她颊上印下一记浅吻,她的香气袭上来,让他生出眷恋,唇角勾出漂亮的弯弧,心满意足想着宫宴日过后,周念霜就是他的了。

    第10章(1)

    更新时间:2016-08-31 16:00:03  字数:3698

    宫宴这日,朝廷重臣依品级入席,日前已陆续封了位分的妃嫔分列两旁,新帝最后入宴厅,周念霜一早打点好,待内侍通传,便跟在徐泽渊身后入宴厅。

    两人依序走上大位,徐泽渊朝周念霜笑了笑,道:“这身新服,很适合皇后。”

    新服早在一月前赶制,那时他们俩正闹不愉快,他其实没半点把握她会留下来,却仍让人缝制了新服。

    压入金丝银线的紫红新服,灿亮的牡丹花栩栩如生,开得艳丽,她肤色白,紫红新服衬得她整个人更加纤白娇美。

    “手来。”他朝她伸出手,周念霜二话不说便将手迭上他掌心。

    一个月余,两人没见面,掌心jiāo触的刹那,她说不清心里滋味。

    已入席等待的美人们与朝臣沉默的看着他们,神色不一,或嫉妒、或心羡、或有不满,王上还未正式登基,却已要百官、嫔妃尊她为后!

    握紧她手后,徐泽渊朝堂下望过一圈,众人的眼色,他瞧得分明却不甚在意,他想守护的人,谁也动不得,除非他允许。

    谁想算计,也算计不过他。这段时日得意过的人,八成仍以为往后依旧能得意;算计过周念霜的,以为日后仍可在他眼皮底下动心机……那真是蠢到了极点,正合他意、中了他计,让他有十足理由拔除祸患。

    “周念霜”这步棋实在太好用了,可惜好用到,连他都将自己的心赔了进去。

    “皇后这阵子清瘦许多,一会儿多用些膳点,本王特意让御膳房准备几道皇后喜欢的。”

    周念霜垂首浅笑,唉,演戏并非艰难,只是觉得累人。

    可除了陪他做做戏,她也帮不了他什么,不知今日会有什么事?

    “谢王上关心。”她福身行礼。

    “大家都坐下吧,今日也算是家宴,诸位爱卿的女儿、姊妹们在宫里伺候本王,诸位都是本王的家人,家人之间不必过于拘礼,大伙开心吃喝便是。往后,本王还需各位爱卿尽心尽力帮忙朝政。全坐下吧,皇后也坐。”徐泽渊特意朝她笑了一笑。

    旁人瞧着哪里感觉不到王上的偏爱。

    “谢王上。”众人喊道,陆续落坐。

    席间,随着膳点一道道上来,饮过几杯美酒,原本拘束的气氛松缓许多。

    周念霜心里挂着事,眉目低掩地左顾右盼,那淡淡不安的模样全落入徐泽渊眼底。

    徐泽渊多饮了几杯美酒,再进过甜糕后,他对堂下众人道:“本王今日心情好,饮多了,一会儿想到御花园走走,散散酒气。近日垂丝海棠花开正盛,诸位也同本王到御花园赏会儿花。”

    “是。”

    他站了起来,拉上周念霜的手朝宴厅外走,一干人在后头随行。

    被拉上的周念霜不知怎么回事,心怦怦地跳快了,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入梧桐亭路径两旁各植五十九棵梧桐树,开春走在梧桐树下的石径,迎面拂过的风略感微凉,往梧桐亭看出去是一片浅池,养了整潭红菱。

    不开花的时节,潭面满布着油亮绿叶,阳光好的日子,望过去像一袭柔软水亮的绿毯子,遇上花季,白的、粉的小花开在绿叶上,小蝶轻扑,又是另一番景色。

    入夏后,菱叶下结出一颗颗红菱,蒸煮后即可食用,清香微甜爽口。

    隔着红菱潭,梧桐亭对面是片茂密的桂竹林,林子里仅一条青石板小径,寻常时甚少有人入桂竹林,密麻漫长的桂竹林,由梧桐亭看过去好似一幅绵密穿不透的绿布景。

    这日天朗气清,湛蓝晴空仅几丝白云浮游,日光筛在红菱潭、桂竹林上,从亭子里远望,景致悦目。

    徐泽渊一路拉紧了周念霜,让周念霜行在他左侧,两人入了梧桐亭,后头一行人也缓步跟上。

    “王上不是想看垂丝海棠?”周念霜低问。

    梧桐亭子里,徐泽渊瞧了瞧对面的桂竹林,转过来朝周念霜轻笑,左手暗暗使了点力握紧她的手,似乎是想安她的心。

    “皇后记着本王说的每句话?”他语尾轻扬,“难怪本王要特别疼宠皇后。本王过去说的话,想必皇后也牢牢记着。本王近日忙,冷落皇后好一阵子,皇后莫怪。”

    他抬起她的手,不顾身后一行人个个双眼灼灼的盯着,将她纤白软嫩的手背往唇边送,重重地亲下一记。

    那亲昵举动若由别人行之,绝对是轻浮有违礼数,然而徐泽渊一向轻浮不拘礼数惯了,后头一干大臣们心里不是滋味,妃嫔们更不是滋味,却没人敢发出半点声响。

    亲吻过后,徐泽渊若无其事道:“本王刚瞧今日梧桐亭景色不错,日光照在红菱潭上,那波绿叶特别好看。本王忽然想起几月前有回同皇后下棋,皇后说了红菱的滋味甚是可口,待入夏结了红菱果,本王想同皇后坐上小舟采一篮红菱,皇后可愿亲手蒸煮,剥几颗香甜红菱喂本王?”

    “王上若想,臣妾愿意。”周念霜浅笑,正要福身行礼,眼角却不经意扫见对面茂密的桂竹林丛里好似有一闪光亮。

    几乎是眨眼间,一道银光飞箭朝徐泽渊而来,周念霜跟徐豫书练了一年功夫,功夫不算上乘,但身子灵活反应不差,眼角扫到飞箭,她几乎没多想便直接扑上徐泽渊,整个人紧紧抱住了他。

    事情来得太突然、太快,连徐泽渊都傻住,被抱住那瞬间他怔住了,才要反应,忽有大风吹得箭身微偏,笔直由周念霜左上背穿透,箭尖由周念霜左前胸穿出来,抵上徐泽渊右胸,他仅皮肤让箭尖刺出浅血。

    顿时,尖叫声四起,后头的禁卫军瞬时涌上。

    “该死、该死的!”徐泽渊咒骂,手没停,飞快点住周念霜几个大穴止血,“你傻了吗?这时候你犯什么傻!我说过,你护着自个儿就成的!我没事,我不会有事的!”

    点了大穴后,他手在颤抖,周念霜白着一张脸竟还能对他笑,她身子软下来,徐泽渊紧抱住她让她半躺下来。

    穿透她身上的箭,得先拔出来……

    点住大穴,血仍汩汩冒出染红他的手,他沙哑低声道:“你忍一忍!”

    “全退下去!”这时禁卫军往前,被徐泽渊斥退,“张三!你身上匕首拿来!”

    愣住的江植清回过神,赶紧将腰间匕首递出。

    “念霜,你忍忍。”接过匕首,他手颤不止,吸了口气,运力削断箭头,一瞬间从后背拔出长箭,血不停不停冒出来,他让她在石地板躺平。

    惯使左手的徐泽渊一把撕下右臂衣裳,将布料撕成一条条,“张三!你身上的止血yào、金创yào全掏出来!”

    江植清又是一愣,连他身上有些什么,死王也知道……

    他赶紧将不多的yào掏出来,徐泽渊接过,全往周念霜左胸伤口倒,接着拿布条,一道又一道缠住冒血的伤口。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吓怔了,亭子内外,大臣、妃嫔们不知何时已跪满一地。此时,有道黑影越潭飞点菱叶而来,转眼落在周念霜倒下的身子边。

    “霜儿!为什么要替他挡死王,今日”徐豫书抬头瞧,想说的话刹那凝住,他看见死王右臂上的胎印……血红龙印?“王兄?”

    徐泽渊神色复杂地瞧他一眼,什么也没说。他低头望着周念霜,只见她唇色惨白,似是十分勉力才能睁着眼,她费力伸手,彷佛想碰触他。

    徐泽渊拉来她的手抵在脸上,这才想起太医,转头发现后头跪了一片,他急吼,“汤武!去传太医。”

    一旁小内监跪着慌答,“汤公公早已奔去太医院了。”

    “泽渊……”周念霜终于开口,她不知道箭穿透身子会是这样的痛,痛到说不出话、发不出声,好不容易痛才缓了缓,她却觉得所有力气正一点一点往外流。

    听见她喊了名字,徐豫书彻底怔住,真是王兄……

    徐泽渊心里又气又疼,说不出的滋味搅得他心乱,握紧她的手低喊,“你是傻子吗!我不是让李四告诉你了,你只管护住自己就成,一切我自有打算!”

    “你说过,我大概要拿命才能证明……没想到,我真有机会……你信不信我……”她虚软地笑,神思有些飘忽,只想着如今他信不信她了?“我没多想,只是不想见你受伤……”

    “我信,我信了!”徐泽渊抓紧她的手,没让她再说,她看起来像随时会昏过去。“你不需要拿自己的命……”他痛得快不能呼吸,她居然拿自己的命护他……从来没有过的痛,此刻狠狠切割着他的心。

    “我早晚……”会死的。能为他做点什么,甚至为他死,都强过不明不白死去好。只是她没想到一年没满,还差大半月,她就要死了……真的好痛……

    现下回想起来,上次死法痛快许多,没感受多久的痛,阎王爷便来接魂。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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