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比我清楚。”
“再则，即便是你不和宁王君绍寒合作，他也是会想尽办法除掉我。所以，你那么做，不过多此一举罢了。”
“更何况，我虽受伤，可你这样做，伤得最深的人，并非是我。”
“因为你的自私，你差一点，就把你儿子的江山，拱手让给了别人。”
“所以，你觉得，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凤九歌知道，水冰心这个人，很聪明。
兴许，这一切的结果，都在她的计划之中。
可是，为了不让我伤害她的儿子，未免她给自己儿子的考验，也太大了一些。
闻言，水冰心浅笑，摇了摇头。
“有些事，你是不会明白的。”
说着，水冰心伸出了手，指着池塘的莲藕荷包，又开口说道。
“九歌，你看看那荷包，她虽身处淤泥里，可也能做到出淤泥而不染。但是，这是皇宫，是一座金丝牢。”
“没有人能在这金丝牢里，依旧能保持着在还未进宫之前的纯真和实在。她们都在这皇宫里，因为看多了浑浊的东西，耳读目染。”
“慢慢的，就跟着也变了样。”
凤九歌非常理解水冰心的话，因为她也是跟她同样的想法。
就好比自己，不也是在进入这皇宫之后，变得不再是当初的自己了吗？
只是，……
“所以，为了能让自己的孩子登上皇位，你甘愿在冷宫住着，受尽冷落与欺辱。同时，你又在君千御的脑子里给他种下了你根本就没有死的讯息，让他拼尽一切，争夺到皇位，从而能找到你的下落？”
关于水冰心，凤九歌觉得，她身上有太多的秘密。
自己之所以要这样说，是因为，她觉得，水冰心肯定不是那么容易就会甘愿在冷宫待着的人。
而且，从和她相处中，她也知道，水冰心这个女人，虽然没有夏玉婵yīn狠，但却比夏玉婵多了一分狡猾。
说难听点，就是狡诈。
“九歌，从见你第一面，我就觉得，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
没有否认凤九歌说的话，水冰心嫣然是承认了，这一切，确实是她所做的戏。
原本只是猜测，说出来也只是为了试探。
凤九歌没有想到，她竟然会直接就默认了。
“所以，之前你在冷宫中dú，也是你的手段，对吗、？为了出冷宫，除掉夏玉婵和夏家？”
看着凤九歌，水冰心笑意嫣然。
见她点了点头，凤九歌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些。
继而，又问道。
“和宁王合作，也是想要让他尽快露出狐狸尾巴，从而让君千御名正言顺的除掉这个对他皇位有虎视眈眈的兄弟，对吗？”
凤九歌将心里的疑惑都问出了口，虽然水冰心没有回答，可从她的笑意中，凤九歌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如果每一件事都如她猜想的一样，那水冰心这个女人，得有多可怕？
“九歌，有些事，还是不要说透的好，朦胧之中自有它的美，你若说透了，那就不是美，而是非常丑陋不堪见不得人的东西。”
看着凤九歌，水冰心笑着说完，站起了身。
身后，老嬷嬷已经拿着已在等候。
可她的手上，却并没有所谓的‘外衣’。
仿佛她走开，就是为了让水冰心和凤九歌两人单独的说话。
凤九歌此时突然庆幸，自己的对手，不是水冰心。
如果真是她，她估计，她会输得很惨。
“对了，身为君王，其实不该对一个女人有太深的感情。感情这个东西，就是权力成功的绊脚石，不然怎会有人说，女人就是红颜祸水呢？”
“所以，以前我不希望御儿被感情束缚住，现在，同样也不容许！”
说完，水冰心便是在老嬷嬷的搀扶下，离开了。
良久，凤九歌都没有反应过来水冰心话里的意思。
直到水冰心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她才明白了一切。
原来如此。
竟然是这样的？
“呵呵，果然是个够狠的女人！”
凤九歌理解了水冰心最后几句话的意思。
莫不就是说，当初顾倾城之所以会被先皇除掉，是因为她觉得，顾倾城束缚住了君千御想要争夺皇位的心。
这么说来，那顾倾城的死，就是她背后作梗了？
光想着，凤九歌就感觉到背后一阵凉意，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现在也不容许吗？呵呵，太后娘娘，恐怕这一次，会让你失望的……”
看着水冰心离开的地方，凤九歌自言自语开口，嘴角勾起冷笑。
有仇不报，非君子！
这可是她一向的行事风格，若是破了，那就不像她了！
“这个女人不简单，你最好离她远点。”
“啊……”
凤九歌原本还在想事情，耳边突然凑近的声音，让她忍不住叫了一声。
当定神一看，凤九歌是一脸愤怒。
“死人妖，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没错，突然出现的人，就是弑魔宫的西池。
“有吗？本尊倾国倾城，人人喜欢还来不及呢，怎可能像你说的，吓死人？”
西池耸了耸肩，一副认真调侃的模样，让凤九歌又好气又好笑。
可仔细一看，上下打量，他这一身的太监服，还……
还真不适合穿在他这个人妖的身上。
“你应该穿宫女服，我保证，没人能看得出来你是个带把的！”
被西池这么一吓一调侃，凤九歌也不甘示弱，嘲弄起了他来。
“恩，这个方法也不可一试。下一次，恩，对，下一次本尊可以试试宫女服。”
“……”
看着西池一本正经的回答，凤九歌只能无语。
“身子怎么样了？可好些了？”
见凤九歌没有再说什么，西池敛下了眸子，问道。
第198章 两两相抵，不相欠
在得知当晚刺杀凤九歌的人当中有弑魔宫的人，而且还是尤烈亲自接的手，西池便是恨不得将尤烈千刀万剐，除之后快。
但是，尤烈当晚，便是被君千御杀了，所以他的气，只能忍在心里。
早就想要看看凤九歌的身子是否安然，但碍于她一直没有出皇宫，不能随便潜入，才拖到这个时候。
“没事了，你见我像是还有事的人吗？”
凤九歌知道，西池心里在担心自己。
要不然，他也不会冒着这样的危险潜进皇宫来，还扮成了太监的模样。
因为尤烈，君千御和白戈等人是把矛头转向了他。
如果被发现他现在在皇宫里，她不知道君千御和白戈会做出什么事来。
唯一想到的，便是他们会杀了西池……
“我可听魅姬说，你伤得很严重，当真没事？”
说起魅姬，西池蹙了蹙眉。
前儿晚魅姬来弑魔宫，那是一顿将他臭骂，还杀了好几个弑魔宫的人。
她可是在弑魔宫大闹了一场，在搞清楚之后，还一脸高傲的冲着他瞪了几眼才离开。
这个女人，还真是够暴躁的。
“魅姬就喜欢夸大其词，你又不是不知道？真的没事，你还是赶紧离开吧，别让人发现了。”
对于西池，凤九歌心里是有愧疚的。
她大概猜到，西池还不知道，她就是顾倾城吧？
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之后，会是什么反应。
“说得倒也是。不过，你身上的伤，还是得好好养着，你是女子，可别留下什么疤痕才是。”
说着，西池又从袖袋里掏出了一个小瓷瓶，递给了凤九歌。
“这是我让人研制的去伤痕的yào，效果不错，记得涂在伤口上。”
拿着小瓷瓶，凤九歌浅笑，却是不知道该怎么与西池说话了。
半响，才抬头，看着西池，神色异常认真，开口问道。
“西池，你还恨顾倾城吗？”
闻言。
西池一瞬愣了一下，随之将视线看向了远处。
良久，才缓缓张了张嘴，开口。
“我和她本就没什么深仇大恨，她虽害死我唯一的妹妹，可当初，也是我亲手结束了她的命。”
西池说着，凤九歌从他的神色中，看出了释然。
“如此一来，不过是两两相抵，不相欠罢了。”
两两相抵，不相欠……
苦笑，凤九歌随之又在石头上坐了下来。
单手撑着头，看着池塘里的荷包，神色看上去有些凄凉。
“西池，如果我说，我就是顾倾城呢？”
忽的，一句话，让西池蹙紧了眉头，疑惑的看着她。
对于西池来说，他完全是不相信凤九歌这话的。
“你在开什么玩笑？我亲手结束了她的命，你还能变成她吗？”
结果，西池还是将凤九歌的话，当成了玩笑话。
“行了，你也别瞎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来骗我，一会我就得出宫去了。等你身子养好了，记得出宫之时，来弑魔宫找我。”
“西池，我是认真的。我真的是，顾倾城！”
转头，抬眸看着西池，凤九歌的视线没有躲闪，异常的认真。
一瞬，西池便是怔住了。
“你还记得，我曾经给你说过吗、？我不是你们这个时代的人，而是来自几千年以后。我在这个世界，仅仅只有一缕幽魂，不过是借用了顾倾城的身体，住在里面变成了她罢了。”
“你该记得，这些话，我只给你和西凉说过！”
西凉，是西池的妹妹。
她还记得，西凉是一个可爱至极的女子。
因为不想和自己的哥哥在那种杀戮中生活，无意间认识了当时身为顾倾城的自己，两人达成共识，由西凉担由她的保镖，她付给她工钱。
但是，记忆中，西池对这个妹妹疼爱得很。
但是西凉明面上却是不怎么理睬这个哥哥，反而想要和他撇清关系。
其实在心里，西凉还是很关心西池的。
“西池，西凉的事，我很抱歉，真的很对不起。为了救我，她才会被……”
“闭嘴！”
凤九歌刚开口说了些什么，却被西池一声怒吼，打断了。
自嘲苦笑，看来，他还是没有释然啊。
“对不起！”
忽的，凤九歌站起了身，面对着西池，像是做了很大的决心。
“西池，如果你还是不能释然的吧，我现在就站在你面前，你可以选择，为西凉报仇杀了我。我绝对不会有任何的怨言，也不会怪你。”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有太多的人因为她而无辜丢了xìng命。
这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看到的。
就像西凉，就是第一个，因为她，而没了xìng命的人。
还有言儿……
太多太多的人，凤九歌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上的呢？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闭上了眼睛的凤九歌。
在西池的脑子里，冒出了两张脸。
一张是自己妹妹西凉天真可爱的笑脸，另一张是顾倾城那妩媚且又让他恨透了的脸。
想着，西池单手紧握成拳，刚扬手到空中，忽的便又收了回去。
“别再让我看到你！”
说完，便是消失在了凤九歌的面前。
睁开眼睛，凤九歌眼眶开始有些湿润了。
眼泪，从眼眶夺出，灼伤着脸颊。
“西凉，对不起，如果不是为了保护我，你也不会……”
自言自语，是她对那个逝去的人的抱歉。
西凉是在这个世界上西池最亲的唯一的亲人，她不怪他为了西凉而恨她。
自然，也不怪他当初为了西凉，而选择杀了身为顾倾城那个时候的她。
可是，为什么，心里感觉喘不过气来？
这莫名的悲伤，席卷了她整个身体，甚至是血脉里，都是悲伤的气流……
“九公主？九公主？您怎么了？您可别吓奴婢啊……”
凤九歌不知道，自己蹲在这个石头上哭了多久，直到橘子来叫醒了她。
抬头，抹掉脸上的泪水。
“没事，回寝殿吧。”
橘子手里拿着外衣，惊魂未定。
刚刚赶过来，便看到自家主子蹲在地上一个劲的哭，怎么叫都没有反应。
这会，总算是回过神来了。
可是……
“九公主，您可吓死奴婢了，奴婢还以为，还以为……”
说着，橘子眼眶也是湿润了起来，就差眼泪没有流出眼眶了。
“没事了，走吧！”
站起身，凤九歌便是朝着回寝殿的方向，走了去。
橘子拿着外衣紧跟其后，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大叫了起来。
“啊……九公主，九公主，你等等……”
转头，看着橘子，蹙眉问道。
“怎么了？突然大惊小怪的。”
“王，王，是，是王上，王上来赤月国了。奴婢刚刚听御前侍奉的宫女说，王上正和皇上，在，在大殿上呢。而且，太子殿下，好像也，也来了……”
“什么？”
这一条讯息，让凤九歌是完全没有接收进脑袋。
这什么情况，老头来了怎么她一点都不知道？
“是，是真的，我听御前侍奉的宫女说，好像，好像王上和皇上，在大殿上，神色都很凝重……”
神色凝重？
心里大叫不好，凤九歌的脚步瞬间加快，前往大殿的方向。
“九公主，您等等奴婢，等等奴婢……”
凤九歌走得极快，橘子因为不会武功，所以步伐上有些跟不上，只得在后面边喊边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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