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出现过的,篱落……
苦笑自嘲,君千御一瞬使力,将手中握着的笔,截成了两段。
“朕知道了,你且暗中继续保护她的安全,不要被她发现。这两日,恐是不会太平静。”
“是……”
偌大的御书房,君千御坐在龙椅上,神色有些游离,落寞与不舍jiāo织,是他此刻所有的情绪。
虽然贵为一国之君,却是连自己深爱的女人都是保护不了,他当真觉得,自己不止作为一个丈夫失败,甚至连作为一个男人,也是失败的。
两次,两次了,他都不能护深爱之人周全……
翌日。
书雪在茫然中醒来,她是很不解昨晚为何小姐会将她打晕了,但也不好问,一整天,书雪的脸上,都是挂着不满。
“怎的看你的婢女,今儿好像很是不高兴似的。”
下午些许,凤九歌也是来到了正殿,陪冰心说话聊天。
一眼,冰心便看出了书雪由不满的情绪,便问道凤九歌。
凤九歌看了书雪一眼,笑着摇了摇头,道,“这丫头平儿被我宠坏了,昨儿晚我没听她的话早些歇息,多看了一会书,她便今儿一整天都是这张臭脸,心姐不必在意她。”
看得出,这主仆二人情谊之深。
既然凤九歌如此说了,冰心也是没再多过问。
倒是一旁的老嬷嬷,瞥了书雪一眼,说道,“身为下人,怎能给主子摆脸色?也不瞧瞧自己的身份。”
被老嬷嬷如此一教训,书雪心里,当真还是委屈。
却是觉得,老嬷嬷说得,也是在理的。
身为奴婢,虽然被小姐无缘无故打晕,可也不该给主子摆脸色的。
眨巴两下眼睛,书雪委屈的说道,“嬷嬷教训的是,奴婢知错了。”
听着老嬷嬷与书雪的话,凤九歌与冰心相视一笑,皆是摇头无奈。
“书雪,嬷嬷,我有些饿了,今儿这晚膳,可否在心姐这正殿一块用呢?”忽然,凤九歌说道。
三人皆是一脸茫然不解,只冰心笑了笑,说道,“有何不可?既然如此,嬷嬷,你便去准备晚膳吧,今儿就留九歌在此用膳。”
“是,娘娘……”
“小姐,奴婢也去帮忙。”
点头,凤九歌以示同意。
当老嬷嬷与书雪离开,良久,凤九歌喝了一口茶,开口说道,“心姐,我恐怕也没几天能陪您了,若是您愿意,可愿跟我一起走呢?”
一瞬,冰心怔住了身子。
随即,回了回神,苦笑摇头。
“我在这甘泉宫已是住了十多年,住习惯了。若真是出去了,还真不知该如何过呢!”
冰心的回答,没有任何意外,在凤九歌的意料之中。
原本她觉得,与冰心也算是投缘,若是可以,能将她带出去便是带出去,既然她不愿,她也不会强求。
“习惯这东西,是挺难改的。”
习惯吗?
不知为何,凤九歌想起了君千御,她对于他,便是有一种习惯xìng的依赖吧?
只是,这习惯xìng的依赖,已经淡了……
用过晚膳,凤九歌与冰心寒颤了几句,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只是,这一夜,注定,是不平静的……
走廊上,书雪端着替凤九歌打的洗漱水,刚走到屋子门外,便看见几个黑影朝着自己袭来,还来不及喊出话,腹部,便被利剑,刺中,血流不止……
“嘭咚……”
铁盆,落下地上,发出巨响。
“小,小姐,快……”
书雪刚yù说什么,却被那黑衣人抽出了剑,推倒在了一边,瘫倒在了地上。
屋内,凤九歌显然是感觉到了不对,刚站起了身,屋子的门,便被人一脚踢了开。
几个黑衣人蒙着面,眼眸全是狠dú的杀意。
凤九歌见状,使力将一旁的桌子抬了起来,朝着黑衣人丢了过去,整个人也是闪身,蹿到了一边,躲开了那黑衣人刺来的剑。
“你们是何人?”
厉声,凤九歌对持着黑衣人,问道。
可黑衣人好似并未将凤九歌的话听进去,只相视一眼,便yù是挥刀上前,朝着凤九歌毫不留情的砍去……
凤九歌手里没有武器,只能躲闪。
屋子里能让她哪去抵挡的东西,全是被砍烂了。
直至,被逼至角落,再无处躲闪,眼尖手快拿起一旁的烛台,yù是去挡那明晃砍下来的剑,奈何刀剑太锋利,凤九歌的手臂,还是被砍伤了口。
凤九歌咬牙,一手紧捏着受伤的手臂,见黑衣人将剑砍了下来,倾身躲闪开,一脚踢在了那黑衣人的身上,顺手,忍住伤口传来的疼痛,迅速夺下黑衣人手里的刀,运足内力,挥刀便将那黑衣人劈成了两段……
“小,小姐,快,快,逃……”
遽然,这时,书雪浑身是血,爬进了屋子里来。
凤九歌在看到书雪之时,脸上满是愤怒与心疼,一瞬,一双眼,红透。
“书雪……”
霎时,凤九歌像是疯了一般,她早是忘了手臂传来的疼痛,左手挥着刀,在几个黑衣人中,打出了一条路,到了书雪的身边。
用受伤的手扶起书雪,眼泪,滚烫而出。
“书雪,你撑着,你一定得给我撑着!”
因着凤九歌也是受了伤,流了不少的血,又得护着书雪,压根,不是黑衣人的对手,除了那手臂处被砍伤了以外,背上,也是多了两道深深的口子……
“小,小,姐,您,您,快,走啊……”
书雪瘫软的躺在地上,鲜血已是将她的衣衫染得猩红,看着自家小姐身上被刀砍出口子,眼泪止不住的流着,最后,昏了过去。
“书雪……!”
看着书雪昏了过去,凤九歌彻底慌了。
打开那黑衣人朝着书雪跑去,却不料,身后另一个黑衣人已是近了她的身。
就在那明晃的刀剑快要刺穿凤九歌身体之际,一个黑色的身影闪现而出,那身手犹如闪电般极其的快速,不过顷刻之间,黑衣人全全倒下,而那突然出现的黑影,也是消失。
“书雪,书雪,求求你,你别吓我,你醒醒,醒醒……”
凤九歌抱着书雪,脸上已是模糊了泪水。
而这时,老嬷嬷再听到没有任何的打斗之声后,才探着头,跑了出来。
看着一身是血的凤九歌和书雪,紧紧抱在一起,老泪纵横,也是哭了起来。
“这,这可怎么办才好,这甘泉宫,可是,可是不能请御医的,如今这般,可怎么是好!”
突然,凤九歌在看到老嬷嬷,一瞬仿佛想起了什么,转身看着老嬷嬷,哭着哀求道。
“嬷嬷,我求求你,求求你,你到我床头,将那玉笛拿去求见皇上,求他找个御医来看看,书雪,书雪快不行了,我求求你,求求你……”
玉笛?
一支玉笛能求得什么御医?
老嬷嬷看着全身是血的两人,也是心急,“你可是不知道,这甘泉宫是从不让请御医的!凡是入了这宫殿的人,都是自生自灭,一支玉笛,又怎能求得皇上赐御医?”
遽时,冰心也是走了过来。
看着抱在一起的主仆二人,悲痛的摇了摇头,对着老嬷嬷吩咐道,“你便听了她的话,拿着那玉笛去一趟吧!兴许,那玉笛,真是有用的。”
即是自家主子都如此说了,老嬷嬷也没再说什么,朝着屋子走了进去,从下枕头下,取出了玉笛。
可当拿着玉笛在手,脸上全是错愕。
小跑到冰心的面前,“娘娘,这玉笛……”
在看到玉笛之时,冰心也是满脸的惊讶,随之,看向了处在悲痛中已脸色发白的凤九歌,嘴角苦笑。
这玉笛,他竟是赠予给了她?
第91章 飞蛾扑火,自生自灭
这玉笛,他竟是赠予给了她?
“嬷嬷,快去吧。”
老嬷嬷神色显然是有些不对的,左右为难看了看冰心,又看了看凤九歌,最后一声深叹了一口气,还是拿着玉笛,yù是遵照凤九歌的话去求见皇上,可刚跨出一步,又被凤九歌叫住了。
“等等……”
此时,凤九歌已是虚弱得不行,本是绝美的脸上,苍白全是泪痕。
咬着唇,凤九歌艰难的开口,一字一句仿佛都是带着悲情,道,“替我传句话给他,玉笛赠蒲苇,磐石日当归!”
背上被砍伤的两道深深的口子,鲜血已是将衣衫侵染猩红。
因为流血过多的缘故,凤九歌已是强撑着让自己不倒下,她怕,她若是昏了过去,再次醒来之时,怀中的书雪,也会离自己而去。
老嬷嬷领了话,也不敢再怠慢,跑出了甘泉宫。
“书雪,你一定得撑着,一定得撑着!”
抱着书雪,凤九歌感觉自己像是被抽了骨架,全身都是没有力气。
颤抖的手把上书雪的脉,那脉象已是虚弱到快消失,这让凤九歌心里更是慌了。
身上的疼痛,让她整个人都是颤抖了起来,眼眶的泪水,洗刷着脸上沾染的鲜血。
从来,没有如此害怕过。
“书雪,你说会伺候我一辈子的,既然如此,没有我的命令,你便不能离我而去,你知不知道?”
“我以后,再也不说把你嫁出去的话了,你醒醒可好?”
“你睁开眼看看我,你若走了,又由谁叫我起床,给我端洗脸水?你不是罪担心我生活不能自理吗?书雪,你撑着好不好,求求你了,你一定得撑着……”
冰心在一旁看着,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没有学过医,也不会包扎处理伤口,只能如此眼睁睁的看着。
书雪与凤九歌之间的主仆情谊,当真是深如亲姐妹一般。
听着凤九歌撕心裂肺的哭声,冰心不忍的流下了眼泪,上前,“九歌,你也受了伤,不宜大悲,我先扶你去正殿躺着,一会御医便来了。”
她不知道,为何他能将玉笛赠给她,却又会将她打入这冷宫之中。
是无奈,还是真的绝情忘义?
眼前,已是开始迷茫。
凤九歌紧紧抱着奄奄一息的书雪,摇头。
唇色已是发白到可怕的程度。
忽的,动了动唇,却是咳了几声,身子,那嘴角边看到了能咳出来的血的痕迹。
对于冰心的话,仿佛并没有听进去,只嘴里念叨着书雪的名字。
直至,凤九歌熬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才见老嬷嬷一脸失落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那手里,还紧紧的拿着,凤九歌的玉笛……
“娘娘,老奴,老奴……”
“御医呢?御医呢?”
见老嬷嬷回来,凤九歌艰难的侧着身,嘴里只重复三个字。
“御医……皇,皇上……”
老嬷嬷看着凤九歌迫切而又虚弱的模样,不忍的摇了摇头,一行老泪,也是流过脸颊。
原本给予的希望,在看到老嬷嬷手里拿回来的玉笛,最终变成了绝望。
“哈,哈哈……”
忽的,凤九歌悲凉的大笑出了声。
那笑声带着生死的凉薄,悲情至人的心坎,痛彻心扉……
死死的咬着唇,直至唇瓣被咬破流出鲜血,凤九歌一双眸子,全是悔恨与愤怒。
“君……君千御,你当真如此绝情?”
“君千御,我会恨你一辈子……!”
最后的怒吼,在凤九歌昏厥过去破口而出,直冲云霄,破至乌黑的云层……
见凤九歌昏厥,冰心忽的蹲下了身子,看着主仆二人皆是昏倒全身是血,一颗心,心疼不已。
问道,“嬷嬷,到底怎么回事?你可是见着皇上了?皇上不肯请御医?”
闻言。
老嬷嬷摇头,回答,“老奴找去了御书房,可御书房的人说皇上去了长春宫,老奴心急,便让公公差人拿了玉笛去传,可等了好久,那传话的宫女拿着玉笛回来,说皇上只道了一句:即是飞蛾扑火,便自生自灭吧!最后,让那宫女拿了玉笛,给传回来了。”
飞蛾扑火,自生自灭?
这皇上,怎么会说出如此绝情的话来?
这与记忆中的他,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娘娘,现在该怎么办?”
老嬷嬷心里慌着,此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别管了,你快来帮我,将她们主仆二人先扶至床榻,想办法弄些先替她们止血,这血照这样流下去,人就成干了。”
听之,老嬷嬷慌慌张张上前,与冰心配合着,将主仆二人扶进了屋。
那地上,仍旧是躺着黑衣人的尸体,心里虽是恐惧,却也不得不强忍着。
“你先去打些清水来,替她们俩洗洗伤口!我记得,我那屋子里,还有一些yào,我去找找,兴许能派上一些用场!”
说完,老嬷嬷与冰心便是离开了房间,一个慌忙的去打清水,一个去了自己的房间,反倒腾着柜子寻yào。
就在两人离开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几道身影随之闪现,进入了房内。
上前,君千墨看着床榻上全身是血的凤九歌,眸子里,全是怒意。
转身,怒吼,“你不是说派了人暗中保护她吗?她怎么还会伤成这样?你这手下的人,当真一个个都是废物!”
说罢,君千墨猛的使力,将面朝下趴着的凤九歌背上有伤口的衣衫,扯烂。
而被君千墨怒吼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君千御。
“将这些尸体清理,别让任何人接近这屋子,滚……!”
在君千御的身后,站立的三人低头,在他发怒后,迅速处理了尸体,站在了门外……
“云帆,你去处理一下哪位住在正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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