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皇后娘娘宫里的言儿姑姑呢！”
“你怎知道，是言儿姑姑？”
“今儿个，小桂子可带着人四处找呢，怎么可能不是呢？”
不少的宫女太监围在假山处，本就是一处较大的假山，此时却是被围了个水榭不通。
所有人皆是jiāo头接耳，有的宫女在看了地上可怖的尸体，在一旁呕吐了起来。
“滚开！”
突然，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让宫女太监分开了一条道，在看清来人之时，皆跪在了地上。
“奴才叩见皇后娘娘……”
“奴婢叩见皇后娘娘……”
凤九歌由书雪搀扶着，脸上是愤怒与悲痛jiāo织，原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上，在看到那地上躺着已毫无生气的人的脸，更是煞白。
那面容，虽是一脸惊恐，可分明，就是言儿啊！
“怎么会，怎么会，不，不，这，这不是言儿，这肯定不是言儿……”
书雪扶着凤九歌的手颤抖着，眼泪已是夺眶而出。
地上那惨死没能瞑目的人，让她怎么也不敢承认，就是言儿啊。
明明，言儿在今儿出门之时，还好好的，这不过也就几个时辰罢了，怎就……
“扶我过去……”
眯眼，凤九歌强忍着让自己不掉泪，一步步迈着沉重的步子，朝着地上躺着的冰凉的尸体，走近。
第76章 暗潮涌动
地上，言儿的身体，已是冰凉。
全身都已湿透，那硕大的眼睛，瞪得老大，一双眼珠，像是要从眼眶中蹦出来一般，嘴巴也是张得很大。
那模样，像是在对凤九歌说着。
她，死不瞑目……
“言儿……”
轻声的唤道，凤九歌眯眼，滚烫的泪水，划过脸颊，灼伤着脸。
蹲下身子，颤抖的手伸出，轻抚上言儿的脸，替她将眼眸合上，心里，一瞬下定了决心。
“小姐，言儿她，怎么会，明明好端端的，这突然，怎么就死了。呜……”
书雪此时，早已是泪流满面。
在凤九歌蹲下的时候，她已是瘫软的跪在了地上。
看着言儿惨白的脸，咬着唇，哭得已不chéng rén形。
“言儿，你放心，你的仇，我凤九歌，誓死也会给你报了！”
定了定心，凤九歌止住了泪水，偏头看了看一旁的太监宫女，冷声问道，“是谁发现的？在哪发现的？”
只见，一宫女跪着出来，回道。
“回，回禀皇后娘娘，是奴婢，奴婢发现的。”
袖袍下，凤九歌一双手，紧握成了拳。
随即，站起身。
唤道，“小桂子！”
“奴才在。”
“将这宫女带回华音殿，派人将言儿的尸体抬下去，遵本宫的旨意，厚葬！”
“是，皇后娘娘。”
与此同时。
御书房。
“奴才叩见皇上，皇上，奴才有要事禀报。”
在刚得知消息后的陈公公，第一时间，便来到了御书房，准备将此事，禀告给君千御。
“什么事？”
君千御埋着头，依旧批阅着奏折。
明知陈公公进来，也是未停下批阅奏章的笔。
“禀皇上，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言儿姑姑，死了……”
一瞬，君千御的笔停顿在了奏章之上。
抬眸，蹙眉，“什么时候的事？”
死一个宫女，对他来说，其实并没有什么。
可关键，这死的，却是凤九歌身边的宫女……
“回皇上，就刚刚的事……”
刚刚？
“好，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陈公公领命，退了下去。
本来死了宫女太监这等小事，是不应该惊动皇上的，可关键在于，这死的人，却是皇后身边得宠的宫女，且原先，还是王府上的。
思来想去，他才禀报了上去。
可这皇上，好像也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待陈公公离开，君千御放下手中的笔，偌大的御书房内，只他一人的身影。
随即，便听他唤了一声，“篱落……”
语毕，一个黑色的身影突然闪现而出，半跪在了君千御的面前。
“主子。”
看着地上跪着的身影，低声问道，“他们，可是又有动作的？”
“回主子的话，三皇子与七皇子皆有了行动，两人之间，好像还有了合作关系。而三皇子，与天齐那边，有些来往。”
回应着君千御的话，男人依旧恭敬的跪立，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天齐国对赤月，早是虎视眈眈，这一点，他清楚得很。
君绍寒没能争夺到储君的位置，自然会想办法与其有利之人合作，而天齐，恰巧，是他最适合的选择。
“边关那边，恐怕是要败了，你派人暗中保护白戈的安全吧，若有必要，便将他藏了吧。”
至于鸠文那边，君千御却是不担心的。
如今的局势，对君绍寒威胁最大的，莫过于就是白戈了，他既然能和天齐来往，自然便是下了置白戈于死地的地步。
他若不保他，恐怕，凤九歌，会恨死自己的吧？
“主子请放心，属下已安排妥当。”
篱落似是很了解君千御，他刚吩咐出的话，却已是被他提前做了。
对于这一点，君千御还是很满意的。
“对了，可有查到我母妃的消息？”
闻言，篱落摇了摇头。
叹息了一声，君千御眯了眯眼，“行了，你退下吧。盯紧他们的动向，若有大动作，即刻禀报。”
“是，主子。”
应承下，篱落便消失在了御书房内。
然而，言儿的死，虽是在这半夜，可各个宫的嫔妃们，也是得到了消息。
这其中，包括了德妃夏书颜，与萱妃李文萱。
“这看来，还真是有谁忍不住，先动了手了。也好，也省的我去添这一把火，这若是没添好，烧旺了，指不定，还烧到自己的身上来了呢。”
听了宫女的禀报，李文萱嘴角上扬，全是邪肆的笑意。
这动手的人，她敢肯定，不是夏书颜。
她夏书颜有太后出谋划策，干不出这等蠢事。
但是不是夏书颜拉拢的那些个妃嫔，就不得而知了。。
“娘娘，奴婢觉得，还是得当心些。”一旁，听着李文萱的话，檀香上前，说道，“虽说这火被人点了，可指不定，会被人扇到您这来，我们要不要先……”
檀香的担心，李文萱不是没想过。
“无妨，她若愿扇过来就扇过来吧，装一回傻是装，多装几回，也不见得不是好事。”
一瞬，檀香便明白了李文萱的意思。
嘴角上扬，“还是娘娘想得长远。”
另一边，夏书颜的宫殿。
“德妃妹妹，你说，这敢对皇后身边宫女下手的人，会是谁呢？”
是谁？
她又怎么会知道？
“我听说啊，这言儿，是为了给那个花璃送金疮yào，才被害的，不会是她吧？”
突然，一个妃嫔的话，让夏书颜蹙了蹙眉头。
花璃吗？
这好像，不太可能。
她可才进宫一天，一没有靠山，二没有实名。
连在这后宫，身边的宫女也是今儿个才赐给她的。
就算她有天大的胆子，也是不敢进入这后宫第一天，便这般做的吧？
更何况，在她看来，这个女人除了有一张魅惑君心的容貌，人也是懦弱胆小的。
“我倒觉得，会不会真是应了那花璃的话，皇后娘娘不是人……”
轻瞥了那说话的妃嫔一眼，夏书颜一脸嫌弃厌恶。
不过，这女人的话，倒是可以利用一翻。
待送走那些嘴碎的嫔妃，转头，看着身后年龄有些许大的宫女，唤道，“茯苓，你觉得，这件事，我们又利用的价值吗？”
闻言，只见那宫女扬了扬唇，道。
“娘娘，我们大可以把花璃说皇后是妖的谣言传出去，这兴许，未尝不是价值。只不过……”
说着，那宫女嘴角的笑意更浓，继而笑道。
“这虽得传出谣言，可也用不着，从我们的人口中，传出去。还可以，在今晚这事上，添上一些佐料。”
一瞬，夏书颜便懂起了茯苓的意思。
“好，这事，就jiāo由你去办吧。”
“娘娘放下，奴婢一定办得滴水不漏。”
这开端，虽不知是谁起的，不过，这后宫的争斗，怕是要开幕了。
之前暗地里做的，也该能起到成效了。
“对了，皇后这肚子，最近也是没见涨了，那蛊yào，可是起作用了？”
近来几日，之所以与凤九歌见面见得勤，便是为了探寻她那肚子，这些日子下来，她也是观察了个仔细，那肚子，倒好像真的已经停了。
“巫蛊yào无香无味，想来，应该是起作用了。”
“那就好，只要她不诞下皇子，那后位，我夏书颜，志在必得。”
今日的夜，格外的黑沉。
月亮一刻也是未露过面，躲在云层之中。
华音殿内，凤九歌仍是未睡。
端坐在贵妃椅上，看着下端跪着的宫女，小手，紧握成拳。
“把你发现言儿尸体的事，详细说来吧。”
此时，凤九歌已是累了，连说话的声音，也是显得有气无力。
“回娘娘的话，奴婢今儿值夜，本想着偷懒去溪边坐坐，便看见溪水上浮着言儿姑姑的尸体，奴婢当时吓傻了，回过神来，才叫了人来打捞，没想到，打捞上来的，却是言儿姑姑的尸体……”
听着宫女的话，凤九歌仰头，眯上了眼。
脑子里浮现的，全是言儿死不瞑目的惨状，想着，紧握成拳的小手，更是捏得紧了些。
“可有看到，尸体是从何处飘下来的？”
闻言，宫女摇了摇头。
她当时在看到溪水上漂浮的白色的影子，便是吓傻了，那还记得，是从何处飘过来的？
“小桂子，你可知，这条小溪，连着那些宫？”
一听凤九歌唤自己，小桂子连忙上前，跪了下来。
这条小溪，可是后宫溪水的主流脉，连着的地方，可有好几个宫殿。
“回皇后娘娘的话，这小溪共连了三个殿，七个宫。其中便有，华音殿，朝晖殿和羲和殿。朝晖殿是太后娘娘住的宫殿，而羲和殿，是太妃娘娘所住。这七个宫，包含十三公主所住的未央宫，长春宫，甘泉宫，以及宜寿宫，太平宫，咸阳宫和永巷宫。”
三个殿，七个宫？
哼，这凶手，可还真是够聪明的。
这是想让她一个一个宫殿排查吗？这是不是，也太小瞧她凤九歌了？
“行了，我知道了，你们都退下吧。小桂子，你且把这些宫殿里都住着什么人，给本宫列一份出来，明儿一早，将言儿的尸体，送出宫找一处好地，厚葬了吧。”
“是，奴才这就去办。”
第77章 人命如草芥
不过个把时辰下来，凤九歌已经是觉得累得没有了一丝力气。
像是被谁抽了茧剥了皮，难受至极。
一旁，书雪也是处于悲痛之中。
可看到凤九歌如此，心里更是难过了。
“小姐，奴婢知道您难过，可您如今怀着孕，还是保重身体吧，言儿在天之灵，也不愿看到您为她如此伤了自个的身子。”
华音殿内，只剩下了凤九歌与书雪两人。
说实在的，凤九歌心里是内疚的。
她原本就知道，自己会被卷入后宫争斗之中，带着她们两个进宫，就知道迟早会出事。
只是，她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在她还没做足任何准备之前，言儿便丧了命……
“书雪，你年纪也不小了，我为你找个如意郎君，嫁了吧。”
现在，凤九歌担心的，是书雪的安危了。
她最信任的人，莫过于就是书雪与言儿。
这些女人若是想对她动手，最先便是从她身边的人下手，让她没有可信之人，乱了方寸，到那时候，对付起来自己，便也是容易得多了。
哪知，书雪一听，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此刻，书雪的脸上，已是泪流满面，哭得不成了人形。
“小姐，您不要赶奴婢走，奴婢没有亲人，当初大少爷救了奴婢，奴婢这条命便是您的，是大少爷的，你若真将奴婢嫁了出去，奴婢还不如像言儿那般，死了来得好过一些。小姐……”
书雪的哭泣，让凤九歌觉得更加头疼了。
她又何尝愿意，将她嫁出去？
“书雪，你要知道，这后宫的凶险，不是你我说躲就能躲得过的，你若执意留在我身边，我怕，你早晚也会……”
“小姐，奴婢不怕，真的不怕。”
凤九歌接下来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书雪拉住了双手，打断了。
“小姐，能侍奉您，是奴婢一辈子的福气。若真能为小姐您死，那也是奴婢的福分，只求小姐，不要让奴婢离开您……”
书雪心里知道，若她真的离开了，小姐的身边，在这后宫里，连一个值得信赖的人都没有了。
若她贪生怕死，到时候，指不定遇害的人，就是小姐自己了。
所以，她真的不怕，也愿意，为自家小姐，挡一回这凶险。
“哎……”
对于书雪的执着，凤九歌只有婉叹。
言儿死的不明不白，她心里，始终是有罪恶感的。
整夜，凤九歌都是没有一丝的睡意，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只要一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出的，便是言儿那一张不瞑目的脸。
直至深夜，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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