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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寒风呼啸。
屋内，春光旖旎。
“走开。”顾依暖推他，舒服后身体敏感的很，不想让他碰。
“不行，半个小时还没到呢。”穆子琛看了一下时间，唇角勾起清浅的笑容，“还有十二分钟，可以再让你舒服一次。”
“不要了。”顾依暖拂开他的手，向旁边一滚，滚离了他的怀抱。
穆子琛追过去，修长的腿从他腰间跨过去，夹住她不让她再乱动。伸手过去抱住她，贴在她耳边柔声道：“时间还没到呢，你要弃权吗？”
顾依暖趴在床上，并不理会她。
穆子琛扳过她的身体，深情的与她对望：“我最后问你一遍，要弃权吗？一旦弃权，可就再也没有机会。”
“我没有说，也不算你赢。”
“可时间还没到。”穆子琛又看了看时间，“耽误的两分钟就算了，还有十分钟，我一定可以让你开口。”
“走开。”
“要不要试试？”穆子琛说着，手又顺着平坦的小腹往下探去。
“你走开。”顾依暖才不要来了，其实刚才……她差点就控制不住了，再来的话，她不敢保证。
“好，判定你输了。”穆子琛就此下结论，“从此以后，你顾依暖就是我穆子琛的女人了，再也不能有跟其他男人在一起的想法，否者，家法处置。”
“……”顾依暖无言以对，家法处置？他口中的家法是什么？
“如此公平公正的判.决，顾依暖，你可有不服？”
幼稚！
顾依暖心里骂了一声，别过脸懒得理他。
这个在她面前永远都长不大的男人，她该如何是好？
“老婆。”许久不闻她说话，穆子琛喊了她一声，一手撑起身体，匍匐到她上方，“我保你哥哥出来，我们去复婚吧！”
“我还没有想好。”复婚！顾依暖觉得没有必要了。
“你在犹豫什么？”
“我需要好好考虑。”
“有什么好考虑的？你之前不就是愿意的吗？”
“那是之前。”顾依暖转头望着夕阳西下，淡淡道，“你的家人不会接受我，我也不可能一辈子做你的地下情人。最重要的是，我哥不会接受你。”
“所以说，并不是你不爱我、不接受我，只是你哥不接受。”穆子琛扳过她的脸，轻轻捏着她的下颌，“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我不爱你，也不会爱你。”这句话，顾依暖在心里试练过很多遍，终于有机会说出口，说的毫不犹豫。
“你在说谎。”
“如果你接受不了，就当做我在说谎好了。”
“你明明就是爱我的，不然，你怎么会心甘情愿的在我身下承欢？”
“这有什么，我曾经还心甘情愿的给其他男人生孩子呢。”
“这种话说太多，我已经没有感觉了。”听了她太多伤人的话，穆子琛觉得无所谓了，激不起他的愤怒。
“随你。”顾依暖别过脸。
“你到底怎么了？上一回在一起的时候，你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
“上一回已经很久了，不是吗？”
“你是在怪我让周雨琪住在家里吗？你要是不喜欢住在我家，我立即想办法让她离开，你不要这样冷冰冰的态度好不好？”
“穆子琛，你还没有明白我们两个人的关系吗？”顾依暖看着他，目光是淡淡的伤感，“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我们中间隔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一辈子都洗刷不掉的仇恨。”
“你终究在耿耿于怀你父母的死。”
“难道要我释怀吗？他们是我父母，是生我养我的父亲母亲，却是你，亲手结束了他们的生命。”一说到父母的死，顾依暖心里就难受的厉害，眸中泛起阵阵泪光，“如果我害死你的爷爷奶奶，你还会无所谓的跟我在一起吗？”
“万事皆有因果，不是吗？”
“是，因果，有因才有果。”顾依暖坐起身，看着他，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那么你告诉我，我父亲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要我家破人亡。”
“你真的想知道吗？”穆子琛起身，看她一眼后，将目光瞥到了窗外，原本温和的双眸瞬间深沉的像一潭幽深的湖水。
“想，我每日每夜都在想。”顾依暖望着他，“我很多次都想问，可是我怕，我怕你的理由说服不了我，我怕……”
没有说出原由，至少还有一丝念想，一丝期待，一丝盼望。
如果一切说穿了，如果他的原由让她无法接受，该怎么办？
宁愿恨着，也不要断掉最后一丝期望。
穆子琛没有回头，依旧望着天边火红的夕阳。
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窗照进无力，折射在他脸上，镀上一层淡淡的忧伤。
夕阳，黄昏。
他还记得，二十三年前的黄昏，也是像这样的一个黄昏。
在父亲的宴会上，他到处找不到母亲，后来有人告诉他，母亲在楼上的房间。
他跑到楼上的房间，果然看见母亲在里面。可是，他们正要离开的时候，房门却打不开了。
不管他们怎么敲门，都没有反应。
他看到母亲脸上浮起罕见的慌张，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情况下，母亲将她藏在了衣柜里，告诉他，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许出来。
他很听母亲的话，就乖乖的躲在衣柜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的门终于被打开了。有脚步声，还有男人的声音，带着几分醉意：“小美人。”
“你是谁？”母亲的声音有些颤抖，是无限的害怕。
“小美人，我来了。”
他听到母亲尖叫一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推开衣柜门朝外看去。
只见一个男人将母亲按在床上，像个疯子一样撕扯着母亲的衣服，母亲似乎很痛苦，用力的推打男人，一面挣扎，一面求他放过。
但男人不为所动，硬是扯烂了母亲的衣服。
他顾不得母亲的嘱咐，冲出去对着男人又推又打：“你这个坏人，你不许欺负我妈妈，你走开，不许欺负我妈妈。”
“宝贝快走，不要管妈妈。”母亲似乎很痛苦，眼泪不停的往下落。
“妈妈。”他帮不上忙难过极了，站起身一把抓住男人的头发，“你放开我妈妈，放开我妈妈。”
许是他抓疼的男人，男人双手抓起他，用力的朝衣柜扔了过去。
他小小的身子重重地砸在衣柜上，只觉得浑身骨头都断开了一般，落在地上已经没有知觉。
他爬不起来，就那样躺在地上，连呼喊的力气都没有。
看着母亲，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男人在母亲身上肆意的耸动。
很久很久过去了，那个男人终于穿好衣裤，像个醉汉一样跌跌撞撞的离开了。
母亲躺在床上，只是不停的流着眼泪。
他躺在地上，站不起身。
后来，母亲起身将他抱起来，心疼的搂在怀里，她说：“宝贝，你一定要忘了今天发生的事情，永远不要记得，你有这样一个肮脏的妈妈。”
他听不明白，但他相信，母亲说的都是对的，就乖乖的点头。
母亲抱起他放到衣柜里，流着泪轻抚着他的脸：“你乖乖的呆在这里，一会儿有人来了，如果是爷爷，你就出来，如果不是爷爷，你千万要藏好了，一定不能像刚才那样。如果你不听话，妈妈再也不会理你了。”
“妈妈……”他不明白母亲的话，只是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她。
“妈妈的乖儿子，以后，你一个人要坚强，妈妈不能陪你了，你一定好好的照顾自己。”母亲越哭越厉害，最终狠心关上衣柜门。
“妈妈。”他心里害怕，推开衣柜门抓住母亲的手。
“乖，听妈妈的话，好好的呆在这里。如果爷爷来了，就跟爷爷回家。如果爷爷没有来，你听到楼下的警报声后再出来，知道了吗？”母亲再一次关上门，隔离了他的视线。
他心里害怕，不知道要怎么办，紧紧抱住双膝坐在衣柜里。
好一会儿听不到外面有动静，他悄悄将衣柜门推开一点点缝隙，却见母亲站在窗台上。
她不知道母亲要做什么，下意识的喊了一声：“妈妈……”
母亲回过头来看着他，唇边勾起一抹凄美的笑意：“妈妈走了，以后，好好照顾自己。”
那时候，他只有五岁，什么都不懂。
不知道母亲所说的走了是什么，他只看到母亲终身一跃，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后来，爷爷来了房间。
再后来，楼下响起了警报声。
很久很久过去了，他再也没有见过母亲。
他们走说，母亲走了，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他常常问爷爷，很远的地方是什么地方，可爷爷从未回答过后。
直到长大，他才知道。
母亲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而害死母亲的那个男人，他一辈子也忘不了。
穆子琛双手狠狠握成拳，手背上的毛细血管清晰可见。
这件事情，是他心里一辈子的痛，他不想去提起。
可是这个女人，非要去触碰。
见他反应逐渐激烈，顾依暖轻轻握住他的手：“如果你不想说，就不要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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