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胭脂斗 > 第 37 章
    她一会儿,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来,从她的眉毛,眼睛,到鼻子,一直移到她的唇上。一点一点描摹。最后凑近了,亲亲的一吻,蜻蜓点水般。

    舌尖微微一舔,和记忆中的一样,有清甜的感觉。

    他心中忽然泛起无限柔情,想要再吻她,她却醒了,猛睁开眼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把脸挪开,避开他的眼神,他气道:“你干什么?”

    先是不肯同房,现在连碰都不让他碰了,搞得他跟做贼似的搞偷袭,有意思嘛!她是他的皇后,他愠怒道:“你该不会忘了自己的身份吧?”

    她紧抿着唇,回头直视他的眼睛道:“没忘,不是给你了吗?皇后该做的我都做了,你还要我怎么样?侍寝又没规定我一定要让你吻我,横竖只是给你生孩子。”她双腿一伸,两手一摊,“我没不同意啊。”

    “许碰不许亲,是吗?”李永邦气闷道,“这是什么道理?你给我解释清楚。”

    上官露垂眸小声嘀咕道:“那其他妃嫔侍寝,你都亲过她们吗?”说着,气哼哼的转过头去不看他,“谁知道你这张嘴吻过多少人!”

    李永邦怔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他勾了勾她的手指:“我没亲过她们。”

    上官露没反应,显然是不信。

    他突然有些得意,好像咂摸出她这么计较背后的用心,他握住她的手道:“我真没有亲过她们。你要是不想让她们侍寝,你拦住她们就是了。”

    “可我是皇后。”上官露恹恹道。

    “是啊。”李永邦把她的脸掰正了面对自己道,“你看,你真矛盾,一边要我去别人那里,一边又嫌弃我去过别人那里,你要真这么揪细我在别人那里都干过些什么,你自己也不自在,何必呢。”

    “所以我没说你不能去,也从不拦着你。”她轻声道,“再说我拦得住一个,我拦得住一群嘛?!你是皇帝,你爱去哪儿去哪儿,腿长在你身上,我只是不想让你吻我而已,这都不行吗?”

    她想表达的很简单,身体你拿去,心不能给你。

    这是她最后的堡垒,必须坚守住。

    李永邦气结,合着他和她说了那么久,她还在这里和他绕圈子?心房不能攻陷,他光要她的身子干什么,阖宫那么多女人,一副副身躯,他难道还不够用吗?他深深地望着她:“上官露,你心里到底都有谁?”说着,大手一把抓住她心口,用力一捏,上官露疼的闷哼了一声,李永邦趁势咬住她的唇,细细的研磨,反反复复的肆虐,像凶狠的野兽抓到了猎物,他沉声道:“崔庭筠?还是再加上一个上官明楼?”

    上官露幽怨的看着他:“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李永邦道:“是你不愿意跟我好好说,你藏着掖着,比泥鳅还滑。你说我亲过别人?是,我算不上特别清白。但是你呢?你是我的妻子,心里却揣着别人,比我又好得了多少。”

    他最气的是,她竟然把他给忘了……

    她好像完全不记得当年是谁吵着嚷着要跳舞给他看……喝醉了就,一个劲的跟在他屁股后头自吹自擂道:“哥哥,木大哥,我跳舞可好看了。我跳给你看啊……”

    还拉着他耍酒疯,两个人跌跌撞撞的上了石拱桥,桥下是琉璃河,琉璃河上漂浮着一蓬一蓬的大王莲,有的比水缸的口子还要大。

    他站在桥心,上官露拖着裙摆,缓缓地上桥,仰头对他笑道:“我能在大王莲上跳舞,你信不信?”

    他伸手去拉她:“尽胡诌,当心跌下河。别闹了,我送你回去。”

    她甩开他的手说不要,一边就横跨到桥栏杆上,坐定了道:“真的,大王莲可厉害了,有一回,我拿了几块砖头丢下去,都浮在水面上,没沉下去呢,我那么轻,不会掉下去的。你拉着我”

    他也是少年脾xìng,被她说的玩心大起,纵容着她说好吧好吧,而后趴在拉杆上,把手递给她,她抱着他的手臂一点一点往下,终于站到了大王莲上。

    诚如她所言,大王莲承载住了她所有的重量,她当真没有掉下去。

    他惊讶的张大了嘴,上官露得意的朝他道:“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她说:“木大哥,你给我吹笛子,我跳舞给你看啊。”

    声音脆脆的,像稚嫩的鹂鸟,语气里一点点撒娇,一点点依赖,还掺杂了一些暧昧。

    李永邦嘴上说我的笛音千金难换,你跳舞肯定不好看,我岂不是亏了?手却摸出腰间的玉笛,横到嘴边。

    悠扬的乐声传来,上官露的手抬在半空,宛如折了一支花,脚尖踮了起来,在大王莲上轻轻旋转,好像水中升起的临波仙子。

    李永邦从前偷偷背着上书房的大师傅们看过前人写的洛神赋,他念完之后觉得不过是写作之人的夸大其词,世上绝无这样清丽脱俗的佳人,但是那一刻,他信了,洛神写的什么他全忘的一干二净,因为他觉得任何言语都不足以描绘这一瞬间的美好。

    这就是他未来的妻子?他痴痴的望着。

    他真不应该来。

    不找她的话,他就可以理直气壮拒婚,不会弄得像现在这样……三心二意,停留驻足,进退失据。

    他的笛音停了下来,目光变冷,告诉自己做男人要有责任心,不能见异思迁。他要送她回去,然后老死不相往来。

    但是上官露却冲他招手道:“木大哥,你也下来玩啊!”

    李永邦婉拒道:“不了,我不像你,我身子沉,会掉下去的。”

    上官露失望的一垂头:“那么好玩,你不玩……以后你找你的心上人去,我独自一人去江湖流浪,我们可能这辈子都碰不见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扫她的兴。

    他安慰自己,算了,就当是看她可怜……他一个翻身从桥上跃了下来,上官露张大眼睛,‘哇’的一声,而后看他把身上的佩剑chā/(进了桥身之中,一手握住剑柄,一手搭着她的肩,人站在大王莲上道:“这样,或许还行。”

    上官露开心的呵呵直笑,她有一双很美的眼睛,看他的时候,眼底好像只有他一个人,那么专注,仰头的瞬间,天上的星星都倒映在她眼底。

    他心道,这下完了,彻底的完了,他移情别恋了。

    第52章 两不负

    怎么会呢?他扪心自问。

    连翘对他这么好,他答应过要照顾连翘的,可是就在这一晚,他来向他的未婚妻提出不联姻的这一晚,天上的明月为证,星辰作伴,脚下的琉璃河缓缓流淌,他情不自禁的用手捧着她的脸,凑近她的鼻尖,轻轻含住她的嘴唇。

    她的身上还有酒香,他的心跳的像打雷一样。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主动亲一个女孩儿。

    来乌溪之前,陆燕曾经勾引过他,冒失的凑到他跟前,但是他心底一慌,人往后退去,陆燕便只碰到他的鼻尖。

    接着是连翘,他受伤的时候,陷入深度昏迷,醒来一度眼睛看不见,只有一个山野姑娘在身旁照料他,他知道说出去肯定没人信,而且有点傻,但他和连翘,真的是有点他‘以身相许’报恩的意思在里头。

    只这一回,他顺从了自己的心意。

    然而他的唇被迫不得不离开她,因为大王莲再也承受不住两个人的重量,开始往水里陷,拖曳着佩剑也一点一点的从桥身里往外挪。

    他揽着她的腰,干脆把剑往上一勾,借力抱着她飞身又回到桥上。

    上官露愣愣的看着他,而后身子一晃,眼珠子一翻,昏过去了。

    李永邦无语的看着她,拍了拍她的脸,怎么也叫不醒她,最后只好负责把她驮在身后,送她回家去。

    一路上,她语无lún次的问着:“露儿跳舞好看吗?”

    “好看。”

    “谁最好看?”

    “露儿。”

    “最喜欢谁?”

    他顿了顿,上官露便在她背上发脾气,不住的扭动身子,李永邦只得道:“好好,最喜欢露儿。”

    她嘿嘿一笑,终于满意了,趴在他背上呼呼大睡。

    他送她到了乌溪都护府的门前,管事的进去通报,他心里一团乱麻:走还是不走?把心留在这里,等同于背叛了连翘。他是个很无耻的男人,有全天下男人的通病,他这个舍不得,那个又喜欢,他一直在想,世上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可以让他谁都不辜负。

    后来他决定,把心留给上官露,心是他不能控制的,不由自主的,但是情和义,他可以主宰,就留给连翘吧。

    此时此刻,他恍然大悟,她当年问的也许并不是自己,那么她问的是谁?

    她问谁最喜欢露儿?

    是崔庭筠?还是上官明楼?

    他一把握住她的脚踝往上提,裙子顺势褪到大腿根,李永邦伸手去拉湘妃竹帘,上官露难得的软弱了一回,哀声道:“求你了。不要。”

    李永邦摇头:“没用。”

    室内陡的大放光明,绚烂的阳光shè进来,照的她如玉的皮肤像镀上了一层金,他发现了世外桃源,里面有红的花,清泉与瀑布,流淌着晶莹玉滴。

    他对她的身体很熟悉,如果说大婚当夜上官露什么都不记得的话,他怎么会不记得?区区一些助兴的yào而已,不过想让他情动,又不是让他失去知觉。

    他本来想等到她愿意,等她对崔庭筠失去信心了,她甘心嫁给他了,他们可以有一个好的开始,但他又有些急不可耐的想要断了她的后路,这样她就只能留在他身边了。

    那一夜,唯一的缺陷就是上官露不省人事。

    他事后深刻的检讨过,这绝非君子所为,因此第二天羞于面对她,哪怕比她先醒来很久,都没有酝酿好足够有说服力的说辞。

    但最叫他难堪和颓废的是,上官露知道后,沉默了许久,接着缓慢的把衣裳穿好,冷淡道:“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吧。”

    这完全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所以他现在要补回来。

    他疯狂的亲吻她,上官露却紧紧咬着上下颚,李永邦的眼底闪着孤注一掷的光,反正无论他怎么做,她都不会喜欢。那么她情愿不情愿此刻已经不重要了。

    他俯身低下头去,上官露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心慌得要命,出言制止道:“不要”结果没有用,温。热。湿。濡的感觉袭来,犹如热浪滚滚浇遍她全身,一种灭顶的快。感让她透不过气来,她张嘴微微喘着细气,本该铿锵的拒绝听上去像yù拒还迎。

    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一双眼睛无助的看着上方。

    李永邦沉声道:“出声!”

    “你打算憋到什么时候?”

    她脑子一片空白,但还残留着一丝意志,她死命的咬紧牙关。

    李永邦怒道:“出声,我让你出声听见没有!”

    她只是喘着气,一点声音都没有,像个哑巴。

    她意识上是想将他踹出去的,结果反而死命的绞着他的头。

    感觉到自己被她需要着,李永邦心里涌起澎湃的喜悦,他奋力的冲了进去,于是她像被什么东西一下击中了心脏,快要哭了,不住求饶道:“你放了我吧。”

    李永邦更是加快了速度,他要掏空她的身体,也掏空自己,这种自毁的情绪通过身体感染到她,让她知道什么叫做越堕落就越快乐,随着一次又一次的攻陷城池,她像是坠入了阿鼻地狱,她投降了,低低的吟哦,满屋子的旖旎风光,他得意的笑了。

    同一时可,她也反击了,气得拿手指甲戳他,他越用力,她就狠狠地掐他,指甲在他的背上拉住一道血痕,他低声道:“你伤了龙体。”

    上官露气若游丝道:“那你去告诉满朝文武呀,告诉他们我是如何伤了你的龙体的。”说完,卯足了全力泄愤似的在他肩上咬了一口,而后疲惫的躺在那里,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嗤’的一笑,替她抚掉额前汗湿黏住的碎发,温柔的看着她,道:“不管你信不信,也不管你是不是真不记得,我很认真的告诉你,女人我有过不少,却只吻过你一个。”说完,埋头轻轻的打开她的唇,结果猝不及防的,被上官露咬了一嘴的血,上官露气喘吁吁道:“力气我不够你大,这上头还可以。”

    李永邦抹了一把嘴角,在拇指上拉出一条血痕。

    他气的笑了,越挫越勇,又发了疯的亲吻她,她撕咬也没有用,逃避也没有用,弄到最后她都不敢再咬他了。

    牙齿上有dú,她咬破了他的舌头,估计他得痛好几天,再持续下去皇帝要是死在她身上那就难看了。所以她还是只有任他予取予求。

    他饕足之后终于松开她,望着她的眼睛,略带警告的对她说:“我不管你心里有谁,上官明楼也好,姓崔的也好,总之你给我记住,我是你第一个男人,也是你最后一个男人,更是你这辈子唯一的男人。”

    “你没得选择,也没有退路。”

    上官露盯着他近在咫尺的脸,足足有半晌,而后眼底隐隐泛出泪光,哑着喉咙道:“你今天过来发一通脾气就是为了这个?明楼哥哥说什么了?”

    “我和他什么都没有,还不如你和太后呢,你倒追究起我来了!”她很委屈,“说我对你满口的谎话?我说真话你信吗?”

    他不怕她发脾气,不怕她冷战,就怕她示弱,他意识到自己可能搞错了,又或者其实根本就是自己想跟她亲近,苦于没有借口,今次刚好让他捡了个现成。他心虚道:“那你不喜欢他吗?”

    “废话!”她吼道,“我喜欢他我早就嫁给他了。轮的到你嘛!”

    “你这只猪脑子。”她有些哽咽。

    李永邦嘀咕道:“可他对你很好啊。”

    上官露不想理他了,这人脑子不好使,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好就一定要喜欢对方了?当然,按照李永邦的逻辑可能真的是这样,谁用尽心思的对他好,他就要以同等的感情回报,否则他会发自心底的内疚。这就是他优柔的根源。但上官露不是!

    感情这种事,不是你付出就会有结果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对于不喜欢的人,哪怕对方对她再好,她也只能说句抱歉。

    李永邦见上官露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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