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样做!你有什么资格做掉我的孩子,你经过我允许了么!”
封景你太残忍了,为什么要告诉我?你是要教我怎么被打倒,再怎么用双腿站立起来?
可我觉得你就是在耍我,把我当成玩物,肆意凌虐。
如果孩子没有了,你悄悄的,不要告诉我……不就好了么?
我的双手被他紧紧嵌在掌中,这样居高伟岸的力量落差,让我像个小丑一样,哭得丑态毕露,哭得仪态尽失。可是我就是难以抑制地绝望着
那是我的孩子,与他父亲是谁,与他父亲是否是个混蛋……都没有关系!
我怎么能在毫不知情的状况下,就这么失去了它?
我说你这个yào还没生效是不是?对不对?
我刚吃下去,现在还来得及!
我伸手去勾自己的喉咙,试着把yào吐出来
俯下身,一股灰白的苦涩夹着猩红的鲜血喷在封景的西裤上。那种绝望,我今生今世未能有幸体验过。
“梧桐!”封景抱住我,紧紧抱住我:“别这样,我骗你的!它还在!”
我痛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泪水狼狈纵横在他雪白的衬衫上。
我试图脱开他的钳制,反而被他越拽越紧,最后整个人像要被折叠成几段一样揉进他的胸怀里。
“骗你的……”封景捏起我的下颌,然后单手抹去我一侧脸颊上丑陋的泪痕:“梧桐,我只想告诉你。在我面前,你不需要口不对心地装坚强。明明那么害怕,装什么若无其事?如果你不知道该怎么选择,刚刚的行为……不就已经为你做出了选择?”
我仰起脸,牵着唇角无力的苦涩。封景放开我,让我轻轻靠在他肩窝。他抽了干净的纸巾,给我擦嘴,又用毛巾帮我洗去脸上手上的血污。
我乖得像一只猫,终于不动了。但泪水止不住,我依然浑身发抖。
我说封景,我不敢相信你怎么办呢?我总觉得你出现的意义就是为了有天把我伤害的体无完肤的。
是不是?你看,你连刀子都不用拿,只一句话,我就差点呕血身亡。
你有这么强大的杀伤力,为什么不去对付我的敌人么!
“你有敌人么?”
看着他那双带着点挑衅的眼眸,我恨我自己没出息得就像个一下子被新奇玩具吸引了的婴儿戛然止住哭声。
“你没有真的想谁死啊。梧桐,所以你最大的敌人,是你自己。我已经告诉过你了,做你最擅长的事,其他的我会去搞定。可你不相信我啊。”
我很委屈地表示:“我对你一无所知,怎么相信你?”
“真的一无所知?”封景暧昧地笑:“你有深浅,我有长短,还不够了解么?”
我:“……”
“何况,你已经这么惨了,我要是算计你,你根本不是个数。”
“封景你到底那句话是真的啊!”我从他怀里脱开身子,往后蹭了两步,“我的孩子,到底还”
“在,”封景带点头,说:“虽然,我昨晚……曾有那么一念之间,想趁你不知道,要么干脆让大夫顺手帮你做掉算了。你这么蠢,要是没个男人照顾你,估计你自己都不把自己当人。现在凭空又多出来个孩子,我估计人家的生活都过成了诗,只有你过成了屎。”
我:“……”
我说你就损我吧,只要你不伤害我,想怎么骂就怎么骂。我脸皮可厚了。
“可你是个成年人,你有权利按照自己的心意决定自己想要的。这个孩子,你自己考虑清楚吧。”
“其实我……我也不知道。刚刚那一瞬间,可能是中邪一样在跟自己较劲吧。”我抖了抖刚刚咬的麻木的唇,但是一抬头,只见封景唇角挑起的分明就是嘲讽,他说:“梧桐,你太容易把所有的错误都归咎给情绪了。
其实在与你丈夫这段婚姻里,你根本就没有错,只是不是他的那个人而已。
如果这个想不开,将受限你在这世上的一切为人处世的方式。做饭也一样,都是有哲学的。”
我默然。我就是这样子,不反驳就说明我觉得对方有道理。
封景是个输出型的人物,无论是上面,嗯,还是下面。
所以,真正的强大就像封景这样子么?永远不会让人看出他在想什么,但他永远很坚定很相信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我下意识地伸手抚在平坦的小腹上,刚刚流过泪水的眼睛再一次泛出酸楚。
“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我说。
封景站起身,很绅士地表示,愿意把时间和空间让给我。他说,沉淀和冷静是一个人做出选择之前的必经之路,这不是踟蹰。
“谢谢你,封景。”
我郑重的向他道谢,相处这么久以来,第一次。
他没说不客气,因为他觉得,自己承得起我这一句感谢。
可后就在他在临出门的一刹那,突然转身过来很认真地对我说了一句话:“梧桐,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大夫说,你这段时间没有戒酒,而且貌似心情也非常压抑所以这个孩子的健康状况……还有待观望。我建议你过几天自己去检查一下,最好能听听fù科专家的意见。”
恍如一道霹雳,无声无息地落在我那已经千疮百孔的心脏上。
“那以前呢?以前我……我流产过的话,是不是还有不良的影响?”
“我不是医生,给不了你答案。如果你需要安慰,我会告诉你老话长谈,爱惜自己。”封景留下最后一句话,转身就推门下楼了。只剩下我一个人,靠着柔软的大床,反复思考着比十二指肠还崎岖的人生道路。
我的确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在这么狼狈的生活状况下被告知怀孕。
我一直很想当妈妈的。我喜欢做菜,喜欢烹饪,很早就有一颗想要喂饱别人的心。
可能是因为我妈徐橙实在太不靠谱了,所以我特别迫切地希望自己能有一个孩子。
让这个女人好好学学,他妈的到底应该怎么当妈?
所以在失去第一个孩子的时候,我曾一度抑郁得差点自残。^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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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妹妹
封景离开以后,我躺在床上放空大脑。手机被他帮忙充上了电,刚开机。
无数未接来电提醒的短信就跟中邪了一样,扑通扑通往里跳。
我yù哭无泪地数着一条条
三十七个,全是苏清豪打来的。
哦,还有两条是唐姝,一条是我妈的。我妈偶尔也找我,但找不到我也不着急。
我记得我上大学那会儿,电信诈骗特别多。有天我妈突然问我说,前阵子她接了一条信息,说我被绑架了,让她准备十万块去赎。当时在忙手术,忘了。过后才想起来问问,你没事吧?
我问她什么时候的事,她说半个月前。
我说:您好,你所拨打的用户已腐烂。
我不知道苏清豪这么急着找我干什么,不过转念想想,我是他老婆啊?两天没回家了,找我难道不正常么?
可是我一点都不想被他找到怎么办?当然是扔黑名单啊!
于是我动了动手指,默默地把他的电话号码丢进去了。
“唐姝,你找我啊?”
接通唐姝的电话,我哑着喉咙问她,那天后来的事
“没事,二爷也没有难为我。”唐姝叹了口气:“不过梧桐啊,你也是真敢。连邢二爷你都能调戏?”
我委屈地表示,能怪我么?你明知道我心情不好,还不说陪陪我,把我一人扔在任人宰割的地方。我又不认识邢天。
再说,他那么帅,我喝多了多看几眼不也是人之常情么?
“得了吧你,就嘴巴硬。”唐姝嘲讽我,“不过你也是够幸运的了,这么多年下来,我还没见过那个女人从二爷房里出来,能全身而退的。你是头一个,怎么,来大姨妈了?”
我说屁,能来就好了!
“姐,我怀孕了。”
我说这话的口吻,就好像在说我被强jiān了似的。我有说错么?我本来就是被命运美好地强jiān了!
“不是吧你!”唐姝狠狠提高了声音,“谁的谁的?”
“还能是谁的?苏清豪那个贱人的啊!”
“做了。”唐姝连半点犹豫都没有,可算孩子没长在她身上啊?
“梧桐我告诉你别傻逼哈,就苏清豪那种人,三观都喂狗了。你要是真给他生个孩子,这辈子都别想摆脱他了!我告诉你,保不齐他最后能让云娜给孩子当小妈,一辈子三人行。你要是想走,孩子的抚养权可不是你说了算了。
不生也就不生了,万一将来跟他打官司争抢,你可知道那会有多伤!”
唐姝的意思很明确,及时止损,不要给自己可能走向悲剧的机会。
“姐,我怕我以后怀不上了。”我说,我之前流产地时候就没有调理好,小月子里跟苏清豪闹得心灰意冷。后来这三年,肚子都没有动静。医生一直说我什么宫寒啊,什么子宫壁恢复的不好。
“胡说八道,你看你大胸大屁股的,要怀不上也是他苏清豪的问题。否则那云娜跟他那么久,怎么也没怀上?最后还不是你爸这个老鸟qiāng怼进去的?”
我反胃,说你你别讲了。提起这个我就恶心,我现在胃很弱,一吐就是血,饶了我吧。
“梧桐,你现在在哪呢?苏清豪跟个疯子似的,昨天还来我这里找你呢。”
我说我被pào友捡走了,鸠占鹊巢几天,主要是伤身伤心的,实在没有力气跟他撕了。
既然他选择原谅云娜,准备带着可怜的小公举,一起对付我爸这个大魔王。我就给他们加油吧。
“不过姐,我有个事想问问你。”
“说。”
“那天那个穿着西装的帅气女人,是谁啊?”
“你说叶海棠啊?”
我连连点头:“对对,就是那个女的。可帅了,拿着一把qiāng就把邢二爷给怼了。还说什么场子里的老大吩咐过,不让他对我乱来。
你上回不是跟我说,醉猫的老大是邢天的养父么?”
唐姝想了想,跟我解释道:“也不是这样的。二爷的养父现在已经很少涉足道上的事。股份也只占很少一定的比例,前段时间,二爷要平一个赌场,于是对外引了一笔增股资金。所以醉猫现在最大的股东不是二爷,是谁我也不清楚。反正挺神秘的。”
“这样啊。”我若有所思。
“嗯,那个叶海棠,就是背后老大的人。代替人家执行这里的管理,所以二爷也要忌惮她几分。”
我心说还好,但愿背后的人是个讲道理的。
“哦对了我还有个事,”挂电话之前,我叫住了唐姝,“我听说你们这里有些灰色生意。是不是?”
唐姝呵呵道:“几个意思?你要吸啊?现在不行了,老大的意思是,场里不能涉dú,这是基本原则。”
我说不是指这个:“我想查点事情,我记得你们有平台的,什么杀手啊,私家侦探啊。”
“你想找个侦探啊?”唐姝一听就明白了,“实话告诉你吧,我上次介绍给你那个阿龙,就是。”
我觉得我的三观都快喂狗了:“什么意思啊?他不是鸭子么?”
“都什么年头了,还有人只做一个行当?”唐姝告诉我,“你看看姐姐我,不是也做微商么。”
这个我知道,卖避孕套的。
我说你等会儿等会儿,那个阿龙不是二爷的贴身保镖么?
“是啊,他是负责整个黑白两道情报网的。有时候也接各种委托。当然,价格明码标的。
有时候吧,他到我这里来,我给找几个妹妹,你懂的。上次你非要那个,我实在排不出人,于是就把他合计上了。
要不你抽空跟他见见,对吧?上次没照顾的生意,这次穿着衣服谈。”
跟唐姝聊天是很愉快的,永远不用顾忌自己的节cāo不够用。
但我确实动心了,因为我觉得,我必须得弄清楚一些事。就比如说,苏清豪来季世到底是因为什么?
难道他爸爸的死,真的跟当年的拆迁案有关?
动脑筋是件很累的事,我睡了醒醒了睡,不知山中岁月几何。
偶尔身边有脚步声,我猜可能是阿婆吧。因为下午时候,封景和陆雪莹应该去公司了。
封景的外婆,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书上说,凡是被外婆疼爱过长大的孩子,xìng情都不会太差。
嗯,封景是个例外吧。
“姑娘,醒醒吧,睡好久了,可以吃点东西了。”听到耳边有人细细碎碎的声音,我睁开眼睛。
眼前出现一位慈祥的老人,大约八十岁吧。她穿了一身居家的灰色宽松衬衫,把银白的头发挽了轻松的发髻,用非常有异域风情的发卡别着。饶是居家的时候,也化了精致淡雅的妆容。就像一朵垂暮依然斗艳的芍yào花,有一种特殊韵味的美。
“阿婆,谢谢您!”我赶紧爬起身,想要跟人家打个招呼。
“姑娘先躺下,小景说你的身体还很虚弱。”她笑着拍拍我的手背,而我则诚惶诚恐。
“我做了点柔软的点心,还有粥。先吃点吧。”她用洁白的餐布围在我胸前,精致的餐盘用简易支架端着。我闻到一股食物天堂里散发出的诱人召唤,“小景说你最擅长烹饪了,我做的不好,凑合吃点吧。”
她的笑容像春露般福泽着我千穿百孔的心,皱纹里刻着的,除了岁月还有暖心。
我妈妈从小就跟家里决裂了,未婚生下我这个小杂碎,可想而知我到外公外婆去世,都没见过他们一面。
所以阿婆用调羹舀了一小块蛋糕喂在我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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