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我原谅。
可是有句话说的太对了:爱你时不求回报,不是为了等你赌气有天发现自己有多亏欠的。
我查云娜,是因为她很多古怪的行为已经威胁到我的身家利益。但我没告诉苏清豪,就如我没告诉他我为他流过产,被他打聋了左耳一样。
不再乞怜回头,是不是真的意味着我对他的爱,开始一点点消磨殆尽?
我承认我不怎么厚道的,女人对男人的欣赏是有比照的。
以前我爱苏清豪举手投足间的自信,少年风华,挥斥方遒。后来看到他在云娜面前越来越像个没有主心骨的贱人,我的厌恶,其实与得不得到早没了关系。
“我上去睡一会儿,也许等下就好了。”
我晃晃悠悠地上到客房,刷手机的时候,封景的电话一下子进来了。
“喂,晚上是昌盛集团陈总女儿的婚礼,你要不要跟我一同出席?”
“你也知道这个是事啊?”我唏嘘一声:“我正打算跟着我体贴的丈夫,一同踏进曾经美好的梦幻誓言里,重温一下爱情的坟墓。”
“你们都去?我还以为只有董事长带着他的妻子和秘书呢。”封景的口吻略有失望,“别干那些奇怪的事了,及时止损享受人生,跟我去吧。”
“呵,陈老师是我和苏清豪的大学老师,这次是她女儿结婚呢。我们很多同学都去的。”我说封景啊,“咱们两个好像……也……”
“你是我助手啊。你爸都能带云娜,我就不能挑个年轻漂亮的小助手?带在身边多有面儿。”
我说滚吧!别把我和你的关系,跟我爸和云娜相比!我觉得恶心行不行?
“那我带别人了哦。”
我说随便你!反正你封大总监身边还会缺女人不成?
“我跟我先生去!别忘了,我可是已婚作风优良的传统女人!”
封景顿了顿,说,嗯,我相信。
“好吧,期待今晚的你,比新娘还要光彩夺目。”
我不知道封景又是怎么认识陈昌盛的,不过,他认识的人多可是一点都不奇怪的。
***
我一觉睡到快五点,苏清豪进来叫我起床。我右耳朵压着,左耳朵朝上,所以叫了好半天也没叫起来。
“唔?”揉揉眼,我抓了下头发:“到点了啊?”
“嗯,你身体还好吧?”苏清豪关切地问我。
我揉了揉胃:“还行,就是没什么胃口。”
“那就一起去看看吧,少吃点东西就好。”苏清豪问我送五千块够不够。
我点点头,你做主就是。
然后起床穿衣,随便挑了一件米色真丝衬衫和深蓝色高腰裙。简洁大方,跟上班也没啥区别。
可是等我进洗手间以后,发现苏清豪又跟了进来。
“你又怎么了?”我一边刷牙漱口,一边哭笑不得。
“以前你不是这样的,家里什么事都要做主。从来不肯认输,不肯低头。”
我愣了一下,对着镜子里这张软妹子的脸,皱皱眉头。
“我有这么过分?”叼着牙刷,我口齿不清地问苏清豪。
我说你看我长了这么一张温柔可爱的软妹子脸,怎么可能那么强势啊对不对?
“梧桐,其实我特别喜欢以前谈恋爱时的你。在大学那会儿,你浑身充满了阳光和正能量,不知疲倦地笑着。
我还记得那天在烹饪教室,我不小心切伤了你的肩膀。你用百洁布按着伤,一路有说有笑地跟我去医务室。
后来医生说,百洁布吸水能力太强,根本没有止血的作用好么。再晚一点你就休克了。
我爱你那会儿,是真的爱你。”
我哑了哑声音:“抱歉,我都不记得了。”
吐掉口中的泡沫,我对着镜子涂粉底,一张脸好不容易缓出了几分血色,就如封景说的,我季恩梧走到哪里都应当光彩夺目啊。
“你忘了也好,反正……也回不去了……”
我笑说,苏清豪,我不记得的不是当年那些事,而是不记得为什么我后来变了。
我变了么?
“其实我一直都是季恩梧,只是从你新婚夜把我一个人丢下跑出去陪云娜的那天起,你眼里爱说爱笑的我,就变了。”
“我解释过好多次了,梧桐。”苏清豪提高了声音:“那时候我跟云娜并没在一起,我只是偶然知道了她是我小时候认识的那个小妹妹,她还活着,而且活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非常辛苦。
我只是想帮她一把,真的。我知道那天晚上我不应该离开,但事出有因,事后我也苦苦求你原谅。
但你一直躲起来不见我”
我心说,我躲起来不见你?
我流产躺在病房里,连手机都没让帮我充电好么!那三天我不敢哭不敢动,还要忍受我妈在耳边的冷嘲热讽。
“所以,这都是我的错咯?”我笑了笑,最后用修容笔在自己的脸上勾画了几道完工的神韵之笔。
“我没那么说,我只是没想到,那天的事就这样毁了你。让你从此变得刻薄,猜忌,强势……”
“苏清豪你少放屁了好么!”我终于bào发了,但我可没喊出失控的眼泪,毕竟我脸上的妆容可是刚刚才画好的,“就为了你?我把自己变chéng rén人讨厌的怨fù?弃fù?情商拉低,智商也不在线?你觉得在新婚之夜陪陪旧识女友,算不得什么大事?是我自己不够大度,从此解不开心结。才一步步,把你从我身边推走的!
苏清豪,别演戏了!别告诉我说,你知道我是季安适的女儿后,一点鬼主意没打过。
你来季世集团,攀我家这份高枝
从一开始就是纯粹的么?”
苏清豪的脸色突然变了变:“你…你在说什么?你听说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听说,但我不在意。”我用手指尖轻轻揩了一下眼角的湿润,我说苏清豪啊,咱们明人不装暗逼。你跟我爸狗咬狗无所谓,但是你可得小心点,我爸是一条修行千年的狐狸狗。
他会不会在你身边放dú蛇,你自己可要有点数。
“什么dú蛇,不就是那个封景么。”苏清豪嘟囔一句,我却笑得差点内伤。
“封景是dú蛇,但绝不会是被人驾驭的dú蛇。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什么样的蛇缠在你身上,却会把你不知不觉地屠戮在温柔乡里。至死也浑然不知呢?苏清豪,我言尽于此,你自己好好琢磨吧。”
“梧桐!”苏清豪上手扯住我的腕子,“梧桐,我刚才对你说的话”
我笑说,我知道,你说爱过我的事是真的。
“我也跟你说实话,我从来都没有变过。”我转过脸,微笑着对苏清豪说:“我只是没有你想的那么聪明,以为挽回爱情的办法,就是憋着劲儿,等着耗着。
现在我不会再像以前一样跟你闹了,不是因为我找到好的办法来挽回你。而是因为,我不想挽回了。”
你若盛开,清风自来。做精致的女人,有优雅的梦想。学着对人微笑,把聪明用在不断进步和提升的地方。慢慢说话,安静聆听。我不怕没有更优秀的男人来爱我啊。
***
我和苏清豪赶到丽笙大酒店的大堂,看到婚礼指示牌上的标志,来到二楼的天鹅宫。
迎宾的新娘叫陈文锦,年龄跟我差不多。新郎叫贺凌,我记得他好像是苏清豪研究生院的学长。
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往来,但共同点是有点的。都是依靠攀附女人,得到了老岳父的资源。几年过去了,苏清豪成了季世集团的首席执行官,而这个贺凌,也成了陈昌盛基金公司里最权威的一名分析师。
当然我这样评价也不是很客观,男孩子们自己也是很努力的对不对?
就在这时候,我看到我爸也来了。手里挽着郎小倩,云娜跟在另一侧。
呵呵,带着大老婆小老婆的架势,跟皇帝微服出巡似的。
我看了云娜一眼,还真是漂亮。
高高扎耸的丸子头,露出雪白修长的脖颈。穿了一件保守不失xìng感的小连衣套装,整个人乖巧的让人舍不得把她往肮脏的地方去想一想。
我看了苏清豪一眼,他故作镇定转过头。
我心里想笑,故意逗逗他:“我听你妈妈说,你认识云娜那会儿她才七岁。你怎么知道她后来能长得这么好看呢?都说女大十八变啊。相遇那会儿,如果她有一百八十斤,你还会这么义无反顾地喜欢她么?”
苏清豪瞪了我一眼,将我拉进宴会厅:“别说废话了,先就坐吧。”
我跟着苏清豪进去,也不忘回头瞄一眼那边客套的一众人。我爸跟陈昌盛认识好多年了,我只知道个大概,上回还是听苏清豪说的,前两年IPO正是陈昌盛跟他的准女婿贺凌帮忙搞定的。
但我觉得吧,我爸这个人做事就不喜欢往正三观上靠。保不齐这里面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猫腻呢。
正想着呢,前面突然过来一个人。
笑容可掬,淡淡如菊花。
我特么定睛一看,这不是封景么!
“封总监,你怎么在这儿?”自从上次因为换行政处人员的事,我已经能感觉到苏清豪对封景的那些火yào味了。
这不就像现在,封景身边挽着的女孩,不正是那个陆雪莹么?
“苏总,季总,你们也在啊?”
我跟陆雪莹暂时没有特别深刻的jiāo集,只记得她是个给人印象特别乖巧可爱的姑娘。
但是这一刻,我眼看着她挽着封景的手臂,心里也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
我为什么要不舒服呢?我跟封景之间,估计连合格的pào友都算不上吧。
他这样的男人,肯定有不止一个pào友床伴儿
啊呸呸呸,我觉得自己太不厚道了。看陆雪莹这漂亮乖巧的模样,一看就是出身良好家庭的大家闺秀。说不定人家是真心相爱,才不会像我这么不自重呢。
“梧桐,人家跟你打招呼呢。”苏清豪碰了碰我,我这才反应过来,一直出戏有点失礼。
“你好,没想到在这里遇见”
我很不会客套,下午封景还给我打过电话呢。那意思好像是让我陪他一并出席,然而我说我要带老公,特喵的他居然就随便抓了个别的女的。绝壁是故意的好么?
“封总监,”苏清豪见气氛有点尴尬,于是先挑了个不冷不热的话头,“上次的事有点误会,没想到这位陆雪莹是你的旧识。不过是个行政处的名额,你直说就行了。”
我想苏清豪这是故意给封景难堪,话里话外直指他‘因色谋私’,同时把我的手攥的很紧,就好像在告诫我‘这种男人很花心,千万不要上当’似的。
我都看得出来,封景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不过他这个人就这点牛逼,无论被怎么讽刺都不会发恼,反而摆出一副人至贱则无敌的自嘲。
“既然瞒不过苏总的双眼,还请日后行个方便。雪莹初来乍到,很多规矩都不懂呢。”说着,封景把陆雪莹的手也攥得紧了紧,一双眼睛温柔得很。
我以为我们应该尽快逃离这场尴尬了,没想到入席的时候,又是邻座在一起!
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这里不是丽笙酒店么?这不是封景家的酒店么?
所以……
这会儿他去洗手间,我也借口站了起来。他前脚走,我后脚跟了过去。然后就在隔壁的茶水间,直接把他给堵了。
“干什么?今天的主角可不是你哦。”
封景优雅地挽起袖子,洗手。
我则粗眉毛绿眼睛地站在他身后瞧了好一会儿,最后一巴掌拍他肩膀上了。
“疼!”他伤还没好透,疼是活该的。
“你到底过来干什么的?”
“参加婚礼啊。我就不能认识陈昌盛,不能认识贺凌或者陈文锦啊?”
我说你别跟我打哈哈,这是丽笙集团,你家的酒店好么!
“开玩笑一样,我家要是开家乐福的,我还不能逛超市了?”封景拽了张擦手纸,冲我笑笑,“梧桐,你到底是太紧张呢,还是吃醋啊。”
我吃醋你nǎinǎi个爪。
不就因为我跟苏清豪说好了今天要一同出席么?你有必要非得拽个年轻漂亮的,故意晃dàng到我眼前?
“你跟那个陆雪莹……”
“什么关系?”封景笑眯眯地俯下身看我,“你猜。”
“没兴趣!”我说封景,我不管你要干什么,但今天晚上这么多熟人在场呢。你可别搞事情啊。
“你让我别搞事情,目的是什么?心疼你爸还是心疼你老公啊?”
我说我心疼个p啊,我是觉得吧,一旦出了点什么意外,他们肯定又以为是我干的。
“那就让他们这么以为好了,我罩着你,谁敢把你怎么样?”封景说,梧桐,你要对我有点信任,安全感是慢慢积累的。
“安全感?”我笑得想哭,就凭你一言不合随便从外面拽回来一个女的到我眼前炫耀,我对你的安全感都快成了用过的厕纸了。
封景幽幽转了下眼睛:“所以,你现在是承认了,你对我就是有依赖,有需求咯?”
我:“……”
转身骂过一句神经病,我补了补妆,回到席位上。
封景还没回来,只有陆雪莹一个人全程笑眯眯地端庄着。灯光已经yīn下来了,司仪走上前台,用浑厚而充满磁xìng的嗓音朗声道:“女士们先生们,大家晚上好”
这就算是开始了?
三年多来,我与苏清豪那些共同的好友,已经差不多都陆陆续续地结婚了。
我们强颜欢笑地走过了一场又一场,每一次我的心境都大有不同。
我不知道今天携手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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