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情深不抵陈年恨 > 第 26 章
    没日没夜里,我真心希望有个男人能在我身边告诉我,后面的路怎么走才能不怕黑。

    我曾一度以为这个男人就是苏清豪。他给我青春年少里最纯情的爱,也能带我把家里的公司走向光明一片。

    最重要的是,我父亲可以信任他。我们可以让生活正轨,让过去埋葬。

    但后来我才发现,一个人,永远也不可能真的依赖另一个人。

    这才是我为什么真的不愿多管季世集团的事,一门心思只想做好我的西餐厅。

    “封景……”

    “封……”

    他睡着了,跟被催眠了似的,敢情我这半天都说了些什么他是一点也没听见啊。

    我把他掉在肩膀下面的衣服拉了拉,碰巧西装口袋颤动了一下。

    我意识到,那是他的手机短信。

    我不是一个很愿意窥探别人秘密的人,但封景无论是出身还是地位甚至是立场爱好人生观

    简直都太适合猎奇了。

    更何况,这种智能手机根本不用打开就能看到短信里的内容。

    【小景,阿静已经睡下了,下次你过来先根我打个电话,免得她情续再失控。伤怎么样?去看医生了没?】

    我觉得,发短信的人口吻像是个长辈。错别字挺多的,有点像袁梦给我发短信的那种口吻。

    我就知道,封景受伤肯定不可能是什么鸟玻璃掉下来的。

    刚才他从公司匆匆离开,应该是有什么突发状况。

    那现在有点明白了,他是去看望一个叫阿静的女人。而这个女人,貌似失控伤害了他。

    “如果我说,她是我未婚妻,你怎么想?”封景突然醒了,而我还在恬不知耻地对着手机发呆。

    一抬头,迎上男人温淡的茶色目光。我吓得啊了一声,手机直接给丢了出去。^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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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章 儿子生下,女儿打掉

    封景笑问我是不是不信。我想了想,点点头。

    “嗯,不信。”

    我说你这种人没有信仰没有承诺的,怎么会有一种东西叫‘未婚妻’呢。

    只要没结婚的,都束缚不住你。

    “哈哈,你这个见解倒是很独到。”

    我说是啊,你这么随xìng,你喜欢谁讨厌谁可能也就是一念之间的事。

    有感觉的,睡过了你还想睡,没感觉的,就算是挂这个未婚妻的名头又能怎么样?

    “那我睡你,算不算还想睡?”

    我本夸夸而侃,没想到一下子又给封景绕了进去。

    脸上一红,我狂按喇叭。用烦躁的态度来回避的境遇。

    然而前车不耐烦了,回头骂我,有本事你丫飞过去啊。

    我看封景,吃吃地笑。有时候我觉得吧,两个人究竟能不能合得来,就看看他们一起堵车时的态度。

    焦躁到同一频率上呢,还是可以安心地包容安慰。

    封景身上还带着那么大的伤口,不但发烧,肚子好像也饿了。但他平淡的神情,不慌不忙的口吻,真的让人觉得有点可怕了!

    怎么会有人能做到如此淡定?

    就好像从来不会发脾气一样,只带着目空一切的高傲,却平易近人。

    “封景,”我递了张纸巾上去,让他擦擦额角的冷汗。

    “嗯?”

    “我真的挺好奇的,你到底是什么人呢?”

    “贱人呐。”他的笑容很开朗,前面的车队一下子就疏通了,简直是自带上帝宠儿的光环好不好!

    我把车开去他的公寓,进门后就被这里奇葩的装修气质给吓着了。

    上次跟着房产中介过来的时候,也没觉得这里这么后现代啊。

    这毕加索壁画风格的床单我也就忍了,钢琴键子一样的沙发床是不是太个xìng了。还有露台上那架望远镜

    “封景,你偷窥我!”

    这望远镜分明就对着凯旋广场那个方向,估计都不用调整倍数,就能看到我在店铺那里忙得不亦乐乎的身影!

    “偷窥也太过分了吧。”封景倚在沙发上,像只中了qiāng的北极狐:“我分明是在帮你监工,看看有没有人偷工减料。好心当成驴肝肺,去帮我倒点水。”

    这孙子,使唤人不上税啊?

    我在封景的厨房里转悠半天,都没认出来哪个奇怪的东西是水壶。

    “别烧了,冰箱里有。”他不耐烦地眯了眯眼。

    我本想说你受伤了最好不要喝冰的,但话到嘴边又在脑子里过成了‘冻死你拉到’。

    于是我又在整个厨房里找啊找,也没找到冰箱。最后灵机一动

    果然,冰箱在封景的卧室里。

    男人眯着眼,倚在沙发上调侃:“你还挺聪明的。”

    我说那是你的套路深,深得我只要往奇葩方向去琢磨就可以了。

    “我可不止套路深哦。”封景笑答。

    我恨不能把冰箱搬过来砸死他。

    后来封景说他要进去洗澡,我表示,我妈不是吩咐过不能沾水的么?

    “你听你妈的话么?”封景问。

    我摇头。

    “那不得了,你都不听你妈的话,指望我听?”

    他nǎinǎi的爪,我觉得我只要再跟他待在一起一秒钟,就会吐血身亡。

    “我走了,明天不去公司了。”

    “哦,有事我打外卖叫你。”

    我骂了一句滚,摔门出去了。

    还没走到楼下,我就接到了袁梦的电话。

    “梧桐,你不是说要过来么?”

    我这才恍然大悟,糟糕,给忘记了。

    “啊,袁姨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有点事耽误了。我哥还好么?我要不”

    看看时间,已经是临近五点了。我想想,要么还是过去蹭个饭吧。

    “梧桐啊,你还是过来一趟吧。那个……那个……”

    袁梦这吞吞吐吐的样子实在让我很揪心:“袁姨,是不是哥出事了?”

    “啊!没,没有呢。不是你哥”

    路上很堵,但我心里更堵。我以为我已经习惯了每次从急救室里看到枫庭被拉出来的时候,那九死一生过后的麻痹感。

    原来,春花秋月看遍仍未看够。我对枫庭的那种依赖,足以瓦解我所有故作坚强的勇气。

    一进院子,我就看到枫庭披着外套坐在轮椅上。枇杷树森森的,亭亭如盖。

    我急急上去:“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枫庭眯起眼睛冲我温和地笑了笑,压着帕子低低咳嗽道,“是咕噜走了。”

    我轻轻啊了一声,目光落在脚下那一滩小坟茔上。

    枫庭告诉我,他睡了个午觉,梦见咕噜一直在舔他的手。醒来以后,袁梦就告诉他说咕噜走了。

    十四岁的猫已经相当于百岁老人了,不能用悲哀来送别。

    我看了一眼蹲在一旁用小尾巴尖裹小脚的黑子,无奈牵了下唇角:“哥,也许咕噜是看到黑子来了,知道自己可以放心了。”

    “也许吧。咕噜把我当孙子疼呢。”枫庭的笑容,惨白让人心疼。

    刚才在楼下的时候,袁姨悄悄跟我说,枫庭这几天又有尿血的症状,十多年前移植的那枚肾脏,可能差不多到时候了。

    当时手术就是霍青同帮忙做的,那会儿国内的医疗技术只能到这个程度。

    人生有限,器官当然也有限。

    “哥……”我俯下身来,把手搭在他的膝盖上,“别泄气,我已经在通过医院找肾源了。我……”

    “梧桐,别再费力了。”枫庭抬手,宠溺地在我脸上轻轻抚摸了一下,“你们就没有想过,我这样活着有什么意义么?

    差不多是时候了,这些年,都是我跟老天爷赚来的。”

    我很少见到枫庭露出悲伤的表情,他的人生信念就好像把一切都堆砌得那么理所当然。

    这句话他也并不是第一次说了,但自从上回我因此而更封景吵了一架,对这种态度便是由衷地厌恶起来!

    “哥,你要是这么想,我就偏偏不让你死。”我倔强地转过脸,用手指擦去眼角的泪痕:“反正我已经去医院检查过了。咱俩血型匹配。实在不行,我摘一个”

    “你敢!”枫庭有十来年没跟我发火了,主要是我比较乖。每天能有不同的花样把苏清豪惹的捉急日狗,但唯有对枫庭,我乖得像个孤儿似的。

    废话,我本来就像个成熟早当家的孤儿。

    上一次提这个话,好像是几年前。体检的时候,医生说枫庭的肾脏已经有些老化,如果找不到合适的肾源,也就两三年的事了。

    那也是我第一次提出,可不可能给他捐一枚。

    当时他发了好大火,一个巴掌就甩我脸上了。那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流泪,无助的像个丢失了宠物猫的主人。

    之后我再也不敢提,但好些年又过去了,我又长大了几分,成熟了几分,才意识到我希望他活着,和他希望自己解脱一样,都是很自私的想法。

    因为咕噜死了,袁梦也没有心思多烧什么菜。

    简单的粗茶淡饭,像月底等发工资似的。

    枫庭还是没有什么胃口,吃的比猫少。

    我帮袁姨刷碗的时候跟她说,别太节省了,平时给自己多买点好吃的好穿的。

    你过得好了,枫庭看着也放心啊。

    “我就是不想让他对我太放心。”袁梦神色戚戚幽幽,眼泪瞬间充盈了眼底。

    我倒吸一口冷气,问她什么意思呢?

    “人活着就是吊着一口气么,我怕枫庭对我太放心了,也就闭眼了。”

    放下碗,袁梦扑在我的肩头,一通压抑的哭泣下来,我的衣服都湿了。

    “所以你一直不愿意嫁给霍叔叔,也是这个原因?”我抱着袁梦的背,轻轻拍抚,“你是怕你嫁人了,幸福了,我哥就真的放心撒手了……”

    袁梦泣不成声:“梧桐……枫庭他好几年前就在劝我,说让我跟青同在一起,趁着还年轻,再生一个。可我真的……真的……”

    我红了眼睛,说我当然能理解。

    有些人来到我们的生命中,注定要走一场虐心却意义非凡的陪伴之旅。

    不是任何一只黑子都能代替咕噜,又怎么可能随便生个孩子就能代替枫庭?

    “梧桐,你说枫庭这一次……”

    袁梦仰起脸,泪水止不住过腮。一颗颗晶莹而火热,灼在我手背上。

    “我昨天去收拾房间,看到他被子里藏着帕子,这几天又开始咳血。上次医生就说,是肾衰竭的厉害,肝肺都开始……都开始……”

    “袁姨,如果真到了那一步,要么就用我的肾试试吧。”

    “梧桐,这……这又是何苦?你还年轻”

    “袁姨,人怎么都是活一辈子。我就想让枫庭多陪我们几年。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意义都不同。”

    我伸手拂去袁梦脸上的泪水,却没注意到自己的泪水也下来了。

    “梧桐,你过来,姨给你看样东西。”

    说着,袁梦拉着我的手来到隔壁的卧室里。

    等她从床底下翻出一个存折递到我眼前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是懵的!

    这是多少钱啊?

    十八万……一百八十万?

    “袁姨,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的?”我震惊不已,因我知道袁梦为了照顾枫庭,已经好些年都不工作了。房子还是我帮她们贷款买下来的。

    “这些年你给我的那些生活费,还有青同……有时候也会硬塞我钱。”

    袁梦解释道:“后来枫庭做过些理财,股票债券什么的。就滚了这么多。姨知道你现在背着你爸在外面贷款开了餐馆,上次青同也跟我说了,他打算入15%的股份。

    你把这些拿去,算姨的。这样子的话……可以把银行的抵押解除了。你爸这个人疑心重,万一以后发现你在公司做股权抵押。说不定真的会把你逐出家门。”

    我赶紧把袁梦的钱推了回去:“袁姨,这不行的!这些钱你还是留着给枫庭看病吧。贷款你不用担心我,封景帮我介绍的那个银行行长很靠谱。三百万又不是什么很大的数目,不至于出问题的。”

    “梧桐,你还像小时候一样,那么容易相信别人。”袁梦宠溺地看了我一样,我不好意思地笑笑。

    我说这世上坏人很多,但如果谁都不相信,自己不也就变坏了么。

    “梧桐,我觉得上回来家里吃饭的那个封先生……可能……”

    “你说封景?”

    袁梦脸上的表情有点奇怪,但也说不出所以然。

    我心里戚戚,这会儿听到枫庭在楼上叫我。我答应一声,赶紧上去了。

    “哥,你叫我有事?”

    吃一顿饭对别人来说是享受,但对枫庭来说,整个过程中要消耗的卡路里都远高于食物本源。

    “没什么事,就是好几天没跟你说说话了。最近怎么样?”

    我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我的生活,从来都是从一个极端的混乱,过到另一个混乱的极端。

    “也没什么,就是一直在搞店面的事。不过公司内部……”

    我承认,刚才袁梦提起封景时yù言又止的样子的确让我心生涟漪。

    但我觉得,封景给人第一印象本来就是客气又神秘的。谁也说不出他哪里不对劲,但谁也不会觉得他单纯而无害。

    “我下午看了新闻,说规划局的刘厅长刘威在拘留所待审查的时候自杀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哥,你知道咱爸的海棠湾项目就是他批画的么?”

    “所以呢?”枫庭靠着床,眼睛虚弱地闭了一会儿又一会儿,“梧桐,你最好相信咱爸。”

    我说呵呵,就咱爸这个不择手段的做事风格,是你你相信他啊?

    “你最好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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