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恼zhà了:“说了不许提这个事!”
“这又没外人。”他皮笑ròu不笑,审视我的样子就像在逗一只猫。
我恨极了这种被玩弄的感觉。但不得不承认这份带着无害宠溺的神情,着实撩拨女人心这样的眼神,我在苏清豪身上已经很久没有再看到。
“我不认识苏先生。只是三个月前,有位同校的学长牵线帮我们找了这个合作机会。”
我觉得封景应该没什么必要对我说假话。那么,这至少说明早在三个月前苏清豪就已经开始盘算着动马修,动我的项目。
一面还好像假装在董事会上为我的议案说几句好话,一面背后里跟我玩套路。
现在想想他不过是为了把云娜她堂哥安排到公司里干个杂活,而同我心照不宣地做jiāo易罢了!
我恨得牙痒痒,一股脑的情绪都甩眼前这男人的脸上了。我总觉得,留他祸大于利,能赶走的最好。
于是我说:“封先生竟然有这么丰富的运营管理经验,想必好机会多得是。我们季世算不上这一行的龙头业,也未必能供得起您这尊大菩萨。现在这潭水深深浅浅,你是亲眼看着的。不如现在就做个明智之人”
“季总,我偏偏就喜欢浑水怎么办?”
嘿,这个油盐不进的家伙。
我用力深呼吸,把他染血的领带重新chā回那精壮的胸膛。
隔着衬衫碰触,肌肤的弹xìng让我忍不住心猿意马。
“那么,你好自为之!我敢给苏清豪戴绿帽子,就敢给你穿小鞋!”
最后丢下一句警告,我恨不能快点逃离这份无止境的尴尬。
“季总,你可回来了!出事了!”
一进办公室,助手Lucy风风火火地给我拦了个结实。
“又怎么了?”
“刚刚客户来提货,发现库里那三百套比利时进口羊毛地毯,全都”
我跟着Lucy下到地下一层,物流库管的几个员工还有保安队的人都在。
熙熙攘攘的人群让开一条焦糊不堪的悲催道路,简直给我日了狗的心情再添几道豪堵。
“幸好我们这里的火灾警报很及时,才没有造成更大规模的损失。”负责物流的仓储经理大概是怕我问责,赶紧上来自我归咎,“季总,你放心,我一定把责任人小杜,昨晚谁在这里理货的?”
“是……是云广涛。”身边一个小工人翻了翻手里的出勤表,咬出这个让我浑身难受的名字。
云广涛,云娜的堂哥。三个月前被苏清豪调到物流部来做个闲差。
我虽然讨厌他们,但也没那么多心思跟这种小跳蚤置气。苏清豪当时跟我提过一句,我当他放屁,懒得问也懒得闻。
但是现在,三百多套比利时羊毛地毯给我烧得跟恐袭似的!我季恩梧也不是那打碎牙齿和血吞的软蛋好么!正愁抓不到你把柄呢!
此时云广涛已经被带过来了,两眼通红,头发乱嗡嗡。饶是被人往身上喷了不少的消dú水,我也问得出一股恶心的酒气。
工作时间,带酒作业?
“报警!”我咬了咬牙,齿缝里吐出两个字。
“季总,”库管经理见我的表情不像在开玩笑,赶紧上来劝:“季总你先别这么冲动,究竟是意外还是疏忽,我们应该先内部调查一下。不管怎么说,没有伤亡已经是万幸了。尽量能不牵扯警方,还是”
库管经理是个老油条,话里话外息事宁人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用屁股想想也知道,苏清豪把云广涛弄过来的时候没少跟丫打招呼。
想到这,我更火了。老鼠骑猫脖子上拉屎我都认了,一仓鼠也敢骑?!
“我们每年jiāo多少税?财产安全出了问题,不找警察找谁!我让你报警听不明白么?”
“可是苏总那里”库管经理瞄了一眼云广涛,面有难色,“唉,我也不好jiāo代啊。”
“不好jiāo代?我才是苏清豪明媒正娶的太太,我才是季安适的女儿!你们什么时候都开始学会看三儿家亲戚的脸色了?”
我知道我不该对这些人发火,他们都是拿钱吃饭察言观色的小喽,何罪之有?
而我今天骂出去的每一句话,转过身来还不都成了员工们茶余饭后的八卦谈资?
可要不是苏清豪和云娜高调嚣张地把我踩得比地毯还卑微,我何至于把自己逼得这么狼狈!
但眼下地状况就是这三百条羊毛地毯是我上个月才跟丽笙集团签下的大单子。人家在城北新建的酒店下周就要开张,房间的配套实施今天必须提货到位。
一条毯子价值五千瑞郎,就算我们公司上过财产险,也没可能在24小时将他们凭空变出来jiāo货啊!
“季总,当务之急还是先想办法怎么安抚下客户那边。听说那两个王牌采购商最是挑剔,这会儿见不到签收单,正在楼上会客厅大发雷霆呢。说是要解除合同,要我们赔偿损失!”
我也知道,发火发不出个一二三四来。Lucy这会儿劝我,我便就坡下驴。
“把苏清豪叫回来,让他亲眼看看他大舅子干的好事!”
丢下一句命令,我甩身硬着头皮往楼上的贵宾接待室走。
不管是谁惹的祸,我这个市场部理事代表总得亲自出面擦屁股。
“徐先生,谢先生,今天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的货”
推门进去的一瞬间,我已经调整好了脸上和煦温婉的笑容。可是话才丢到一半,就看到两位客户方代表面前的座位上,已经多了一个人!
封景?!^_^
第5章 他是敌是友
胖胖的徐先生率先站起来,笑眯眯地冲我握手:“季总别客气,这都是小事。做生意的,谁还没个意外难处?你放心,有封先生作保,这批毯子,你们一周后再jiāo也不成问题,呵呵呵。”
我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下意识地往坐在那边一脸平静的封景身上看。
“别介意,季总。”男人站起身,侧过座椅凑到我身后站立:“你忘了我是丽笙集团里出来的?这两位以前都跟我打过jiāo道,这次帮了大忙,人情你可要帮我还哦。”
徐谢二人连连摆手:“封先生客气,客气了,不过举手之劳。我们第一次跟季世合作,总要给彼此点信任空间是不是?先走一步,咱们再联系哈。”
看着客户们头也不回的背影,我站在走廊足足愣了十几秒。
“这就……结束了?”
封景从鼻腔里哼了一声:“否则呢?”
“我……我都准备好打把雨伞来扛对方谩骂的口水了……封景,你……”
“知道你先生为什么那么明目张胆地给你难堪么?”封景真是个不太讨喜的人啊,我这样评价。
这种时候,他有必要用‘苏清豪’这么恶心地三个字来击溃我好不容易兴奋起来的好心情么?
“你在说什么。”我挑了挑眉。
“因为你不够强。”封景说完,转身而去。
我愣在原地嚼着这句话,呵呵,扎心了真是。
说我不够强,简直比说我不够漂亮狠多了。其实对女人来说,什么够强不够强呢?不过是因我依然爱着苏清豪,对这段悲哀的婚姻还抱有一点点卑微的希望而已。
虽然他苏清豪,一次次地用作死来表达渣男是怎样让人失去信念的。
就比如现在
“季恩梧,你站住!”
听到身后急切的皮鞋踢踏音,我把五官挤得冰冷决绝几分,转过来冲着苏清豪假笑,云娜也在?
一张小脸白丝丝的,楚楚眉眼见人怜。此时她抓着苏清豪的袖子,像只被吓坏了的小猫咪。
反正从她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就是一副只要被我吼一声便会吐血身亡的可怜相。
我是招谁惹谁了,偏要生就恶dú女配的设定?
“没什么,不过是烧了几十公斤的比利时刺绣羊毛毯。已经jiāo给警察了。”
“清豪……”云娜眼泪含眼圈,咬唇咬得快滴血了。
苏清豪拍拍她葱管一样的小手,压低声音说了句别怕。
那视死如归的眼神,真是把我当大怪兽哥斯拉了吧!
我笑得肠子都快拧巴了:“我求你俩别这样行么?云广涛不过是在警署里蹲半天而已,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人名警察还能打他不成?”
“梧桐,云广涛虽然失职有错。但这件事只是个意外,你有必要非得弄到警署去么?云娜现在身体不好不能受刺激,你要是心里有什么想法,冲我来就是了!”
苏清豪抖了抖腮帮子,冲我开着毫不犹豫的pào。
“我这不正冲着你来的嘛。”我面带微笑,不卑不亢:“库料那里刚刚像控管部门清算了损失。不过对你苏大CEO来说,也就一年薪的事儿。”
“季恩梧!”
看苏清豪这怒涨涨的样子,我又乐了:“至于么?你赔多少,我苏夫人还不是得跟你摊上一半?哦,不过我记得你上半年好像刚在外面给她买了栋小公寓是不是?
虽然没我的名字,但也是我们夫妻双方的共同财产。不如就拿那个房子抵上吧,我同意了!否则的话
唉,云娜,我听说你哥以前好赌,借过高利贷啊?
没事,大不了再借一次,把上回没剁完的手指头,再剁几个!”
我狠,但再狠也仅限于把话说得狠。哪有云娜这个本事,扑通一声往地上一跪摔得才叫一个真狠啊!
“季总我求求你了!我堂哥父母死得早,我们云家就他这一个单传。我求求你了他,放过他吧!”
现在正值中午饭点,整个季世大楼的走廊里来来回回都是用餐的员工。
虽然整个公司的八卦中,早已将我与苏清豪的婚姻传出各种奇葩的版本。但这么丢人的事,还是挺戳我下限的。
我说云娜你给我起来。
苏清豪的脸也青了,瞧着云娜哭得快昏厥的样子,那心疼的真是恨不能替她跪。
“娜娜,娜娜先起来。我不会让你哥有事的。”
“我不起来……”云娜的声音软得跟她的C罩杯似的,长长的睫毛噼里啪啦往下掉泪花,“清豪,你求求季总好不好?帮我求求季总啊。只要她答应不追究我哥,我以后,我以后保证再也不出现在她面前了。她让我做什么都行!”
苏清豪仰起脸,看我。
我转开眼睛。
路过的员工都是拎得清的人,目不斜视绕道走。我们三人就僵持在走廊中间,跟坨暗礁似的。
“梧桐……”伴着云娜一声声近乎断气的啜泣,苏清豪软下口吻。
我觉得眼睛很酸,鼻子很咸。但脑子很空,良心很淡。
所以我没应。
“梧桐!算我求你了,你就答应一下成不成!娜娜心脏不好又怀着孕,你别逼她了!”
苏清豪的眼睛红了,从这角度看过去,就像被正午的阳光狙击过的灼伤。
认识他五年多,他从没这样子求过我。
所以我当时就笑场了:“苏清豪,她心脏不好你还让她怀孕?你渣不渣啊!”
“你”
反正斗嘴,苏清豪从不是我的对手。
没想到,这时云娜竟然拖着两条膝盖向我蹭过来。我想躲,她却伸手。一把搂住我雪白的西裤,小胳膊劲儿还不小。
我本能想要挣脱开,但她抱得太紧动作太别扭,以至于看起来就好像在踹她似的。
于是我用手去推她的肩,这一推,本来就没曾痊愈的伤口一下子又裂开了。
点点滴滴落在地毯上,像极了不被偏爱的野花。
然而血色一现,苏清豪当时就失控了。
我想,他大概以为是柔弱的云娜见红了吧。
“季恩梧!你再敢动她试试!”苏清豪大喝一声,挽起袖子就冲我挥起了手。
这么些年,怎么狠的话我们都讲过。但对我动手,他还未曾有过。
面对男人的巴掌,我竟是丝毫没有畏惧。取而代之的,竟有种搏命撕逼的快感。
我等苏清豪打我,就像在等他愧疚,他后悔一样。
好吧,事到如今的我依然没出息。
然而苏清豪的巴掌并没有落下来,而是被一柄大手凌空拦住。
宝蓝色的腕表盘恍过一丝阳光,折shè我空牢牢的情涨。
是封景。
我还不太熟悉他的容貌,但我太熟悉这波澜不惊的表情了。
“苏总,季总,事情已经弄清楚了。你们,要不要再去事故现场看看?”
封景给的台阶还算得体,我和苏清豪抢着下。
但是威风的态度,我们谁也不肯放端。只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封景,静待后文。
“我刚才带人去勘测了一下现场,发现仓库顶棚的露天口是一块巨大的塑料布。昨晚大雨积水,今天太阳一照,可能正好应了凸透镜原理,不小心聚焦了起火点。所以这件事,应该只是一场意外。警署那边的意思也是不方便立案,所以人已经被带回来了”
封景话音刚落,就看到后面过来几个人。有苏清豪的那个走狗库管经理,也有瘪三兮兮的云广涛。
“哥!”云娜像只挣脱了猎鹰的小白兔,腾一下跳起身扑了过去。
而那个库管经理则拽着苏清豪在那压低声音窃窃私语,这会儿终于找到了靠山,全程都不屑看我一眼。
我也不想看他们,径自把狠狠的目光盯在封景身上。
怪我太爱幻想,只把封景那几句模棱两可的敷衍当坦诚。明知道他是苏清豪的人,本该早早警惕。
我想,大概是亲人们对我实在太坏,所以哪怕的陌生人微小的友善,都会被我当做好。
“封总监,多谢你了。”见云广涛的危机已经解除。苏清豪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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