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处终于代表中国警察把大嘴巴抽到加拿大去了?”龙亮亮给我发微信。我就知道这小子来消息快。

    “刘处什么反应?”我有点怯生生。

    “能什么反应,呗。中国警察威力无边,尤其你代表中国新一代的女警官风采,在国际上树立了印象深刻难以磨灭的形象,苏江平,你功不可没啊。”继续涮我。

    “真的吗?”我琢磨着不大可能。

    “加拿大国际刑警打电话告你的状了,说你要继续这个架势他们就要求换人。”终于吐露真言。“不过抽他抽的好,让丫翻供。”

    我能想象小龙的表情。

    换人最好,回到家乡变成大色魔了,我苦不堪言。

    “那小子没冒犯你吧?”小龙问我。

    什么?小龙这都知道?你法力无边啊。不能告诉他,家丑不可外扬。让他知道了就等于告诉了整个市局。

    我思考一下敲了一个问号。

    “他对你有想法,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老偷看你,而且除了你并不避讳别人,你这个笨女人没发现吧。”

    我心说,你怎么早不告诉我啊。

    结束谈话,我去楼下超市买了点零食,回到屋里站在窗前看街景,道路两旁都是和这幢小楼一样的建筑物,一层都是底商,餐厅或商店。这是一个看得见风景的房间,我欣赏了一会儿异国风情,就洗洗睡了。

    早上来找我,黑眼圈淡了一点,但是看样子还是没睡好觉,不过这回我没开他玩笑,我要让他知道我是生气的。照例他带我去吃早餐,还是面包培根鸡蛋。

    “从今天起你的任务是翻译和菲利普案子相关的一切中文资料。”他悠闲地看着我。

    “这应该请第三方专门的翻译公司翻译吧?”我立马问。

    “事实上应该由中方提供翻译,但是你们没有这么做。”他吸着雪茄看牢我,这是他的地盘,不过把你姐我惹毛了照打不误。

    “我的翻译不具备公证效力,在法庭上用不了。”我摆事实讲道理苦口婆心。

    “你不是有翻译资格证书吗,还是一级的,足够了。”他吐出一口烟。“而且你不是主管这个案子的只是押解他来加拿大,所以不要紧。”

    我深吸一口气,“你查我档案。”

    “我没资格查你档案,是刘处告诉我的。”他点点头,冲我一笑。

    “我不知道加拿大警方这么节省。”我讽刺地说。

    “只是给你找点活儿,反正你要待到这周末。”

    我狠狠地望着,不用说,是这小子给我揽事。

    他噗嗤一下乐了,“不想翻译也可以,不过得贿赂我一下。”

    我知道他接下来没好话,“我、翻。”

    他很开怀。

    我去了的警局,坐在他的座位上打开电脑。

    “密码?”我问。

    “你的生日。”

    连我的生日都知道了。

    我想抽他。我抬头看他,“为什么?”

    “你说呢?”

    我气得脸通红,一拳打在桌子上,桌子没有劈成两半是一个奇迹。

    电脑里的东西都腾空了,桌面上留了一个文件夹,菲利普案子。我打开,开始工作。没想到我在加拿大警方的工作是翻译。

    敲敲桌子,“记着把你的资格证书发过来。”

    好久没这么专职翻译,一开始有点不适应,我花了三天时间才把书面资料翻译整理完毕。给我取来审讯的光盘。

    “这个也要我翻?”我明知故问。

    他点点头。

    “按理说这个不应该由警察翻译。”我继续跟他讲行业内的规矩。

    “你有中华人民共和国人事部颁发的执业许可。”他嘴上挂着一个淡淡的笑容。

    “可是我的职业是警察不是翻译。”讲道理是吗,我最会讲道理了。

    “我没工夫跟你争论这个,总之你必须在两天内翻译完所有资料,然后配合加拿大警方在剩下的两天审讯犯人,必须在离开加拿大前让菲利普招供。”他甩下这句话走了。

    时间还挺紧迫。好在审讯录像的内容和笔录是一样的,我稍作整理,把翻译交给>

    检查了一下,点头说,“翻译得挺好,英语表达专业准确。”

    我歪着脑袋看他,意思是,赞美的话还是免了吧。

    提前一天完成翻译任务。

    星期五我和旁听菲利普的审讯。

    “我要求这个女警察退场。”菲利普看见我就叫唤。

    我挑衅地扬扬头。

    “嫁不出去的老姑婆。”菲利普骂道。

    我不生气,反而笑了。

    皱眉头,对菲利普说,“注意对这位女士的言行举止。”

    加拿大警方掌握菲利普犯罪的第一手资料后,一切就好办了,问讯工作进行得十分顺利,没用多长时间菲利普就承认了在中国所犯下的所有罪行。案件会很快转到司法部,等待他的是加拿大司法部对他的审判。

    我的任务完成了,接受了加拿大警方的感谢,然后和一起走出警局。

    “剩下的两天准备干什么?”他问我。

    “加拿大的著名景点我都去遍了,更愿意随便找个小镇,在小镇轻轻松松地过上几天,感受国外的慢生活。”这是我早就想往的事情。

    “你现在待的小镇怎么样?”

    “挺好。”

    “那么我送你回家。”他启动汽车,送我到我住的小楼前,我们在那里分手。

    我换掉警服,披上一件宽大的衬衣,在傍晚的余辉中靠着窗户一边吃薯条一边欣赏悠闲的人群和美丽的街景。

    夏天的加拿大,温度不很炎热,我敞着窗子吹着凉风。

    十二点,我终于有了睡意,倒在了床上。

    第二天一早,敲我房门。竟然依然有淡淡的黑眼圈。

    也不知道这位加拿大的同事有着怎样不堪的私生活,我暗笑。

    “我带你去吃早餐。”他开车送我。

    依然煎蛋面包培根。

    “不爱吃?”十五分钟后,他检查我的餐盘。

    天天吃这个,你说呢。

    “你又不去我那里,否则我可以下厨给你做。”他眼睛看着我说。

    我不理他。

    “今天我带你去海滩吧,你不是只想放松吗?在海边最放松。你没带泳衣吧。”

    我们去了商店买泳衣。

    两个小时后我们来到海边,从换衣房换了游泳衣出来,我看着,他的左胸有一道疤痕。

    “看什么看,男人有道伤疤很正常,只会增加魅力。”但是他表情有点不自然。

    “我没觉得难看。”我说道。干我们这行,奉献生命或者因公受伤都是英雄的行为。

    他叉腰看着我,其实他身材挺不错的,不过我还是转过了目光。

    躺在了沙滩上,我喝着一杯冰冻果汁,看碧海蓝天,这感觉还真是好。平时工作不觉得,一闲下来就觉得了,我真是挺劳累的。

    是有偷看人的毛病,我发现了,我以为这只是校园里屌丝男生的习惯,没想到一个大帅哥也有这样的行为,我趁他不戒备一下子捉住他的目光。

    他转过身。

    “你老看我干嘛?”我问道。

    “你觉得呢?”他瓮声瓮气地回答。

    “我长得好看?”

    他笑了,“长得是还可以,就是人太骄傲。”

    找抽。

    “你不下海游泳吗?”他问我。

    对呀,感受一下在大西洋里游泳的感觉。我站起身走向海边。我知道在我背后一直盯着我看,这个无耻之徒。

    我游了半个小时,忽然身边飞溅起水花,一个矫健的身影从我身边游过,是,他游泳技术还不错。

    他在我身边奋力地游泳,像向我展示自己一样。好吧,欣赏你。

    又过了半个小时,我有些累了,向海边走去。忽然我身子一倒,被人横向抱起,我扭头一看,是>

    “放开我。”我使劲叫唤,游泳不是我的强项。

    “亲我一下就放。”他笑。

    “你流氓。”

    他得意地笑。

    我对他说,“你对我做这些无用功干什么?”

    “因为你和我都是正常人,都有正常需要。苏处,我想想看看你是否正常。”

    我涨红了脸,挣扎着下来。

    他把我扔在沙滩上,自己吸烟去了。

    我们别扭了整整一天,我觉得有必要给他脸色看看,否则他还以为我。如果必要的话我会立即摆出痛苦的表情。

    我们一个躺在沙滩上,一个埋在沙里,互不理会,度过了一整天。

    傍晚时分,重又躺回我身边。我扭过头。

    “还生我气?”

    我不理他。

    “我饿了,你也许还好,但是我受不了。我习惯按点吃饭。”抱怨。

    我站起身。

    “我们去吃海鲜大餐,我请客,我说了我尽地主之谊。”跳起身。

    换了衣服,我们坐到车里。

    “受伤的时候疼不疼?”我还是关心地问到他的枪伤。说老实话那道疤痕挺触目惊心的。

    “疼得晕了过去。手术的时候打了麻药,术后又疼了一阵子,多亏离心脏还有一点点距离,否则你现在就见不到我了。”

    “你喜欢警察这行吗?”我很自然地问。

    他笑笑,“你说呢?”

    “我不知道你,但是我的父亲是警察,我属于子承父业。”我直了下身子。

    “你父亲他还好吗?”他随口问。

    “他几年前去世了。”

    “对不起。”

    “没什么。你呢?”我问道。

    他笑了,“这对我是个敏感的话题。”

    “你可以不说。”我赶紧说。

    他眯着眼看前方,“我是个养子,没见过自己的亲生父母,我的养父母把我从中国带到加拿大,我在加拿大长大。我不是子承父业,我小时候的理想是当兵当警察,长大理所当然地选择了这种职业。”

    别看我是警察,其实我的心特别软,经常同情心泛滥。没想到的成长背景这么特殊。

    “听到这里,你应该给我一个拥抱。”他提示。

    我这人一向为人坦荡,我用力拥抱了他。

    我松开手的时候,他笑着说,“我以为咱们可以再来个车震。”

    我终于板起脸,严肃地说,“,是什么让你觉得我开的起这样的玩笑,你们加拿大的男警察都是这么对待女警察的吗?”

    他满不在乎地歪着头,“这不过是调情,苏警官。有人喜欢你,跟你调情,你应该高兴地配合。”

    我火了,“我有男朋友。”

    “你男朋友可以拥抱你吗?可以亲吻你吗?可以抚摸你吗?你帮助他可以,但是你做过了,你白白牺牲了自己,而你的牺牲是没有任何价值,没有任何意义的。”他低吼。

    我扬起手给了他一个耳光。

    我到加拿大来就是扇人来了。但是我另外一只手攥住打人的手,防止它再次做案。

    他摸着自己的脸,笑了,“为什么你做什么我都喜欢,包括你打我?中国话怎么说,打是疼骂是爱?”

    我已经气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送我回去。”我命令。

    一路上我们没有再说话,他把我送到目的地,我摔门而去。

    听见把车开走的声音,大概是去找他的海鲜大餐去了。

    我也饿了,在楼下买了一份阿拉伯烤肉,提着纸袋子上楼。

    我打算星期天哪儿都不去,就在自己的房间里度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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