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玄幻小说 > 天机不测 > 4 名师劣徒
    学是上不成了,母亲气得肝疼,她追问我,谁告诉我老师和大队书记在麦秸堆中睡觉了,我得意的说;我亲眼看见的,老师一吼我,我就从黑板上看见她和书记滚在一起,事后书记还对她说,明天就让她去学校教学,在农村,这个活比较体面轻松。

    年迈的姥姥不幸去世了,我爬在坟前哭的眼都肿了。朦胧中姥姥好像又来到我的身边,他轻轻的掐着一朵油菜花,哄着我说,宝宝,别哭,你看,姥姥这不是回来了吗?我破涕为笑,扑到她的怀里说,姥姥别走了,我舍不得你。姥姥无奈的看着远方,喃喃的说,不行啊,这是有规矩的。我死死的拉着她的手喊,我就不让你走。姥姥身后两个瘦高的小伙子说,撒手,快走吧,时间到了,晚了我们就回不去了。我勃然大怒道,我知道你们是谁。等着吧,我这人最记仇了。今天你带走我姥姥,等来日看我怎么收拾你们。两人哭笑不得,姥姥猛地推我一把说,下面很苦的,记着给我多烧钱啊。

    母亲摇了半天才把我摇醒,她奇怪的看着我说,你姥姥去世了,你不好好哭,大喊大叫的干什么?三舅说,打小我就发现这孩子是个神经病,看看,这会羊羔疯又发作了吧。母亲白了三舅一眼,悄悄问我,你看见你姥姥了?我点点头。母亲四下张望了一下问,她说啥了,我眼泪汪汪的说,姥姥说,下面很苦,要多给她烧钱。

    一周年了,父亲和母亲按照姥姥的吩咐去坟前烧纸钱。回来后父亲便有些恍惚,到了半夜突然咬牙闭眼手脚抽搐,母亲惊慌失措,我睡眼朦胧的爬起来对母亲说,我姥姥来了。母亲便吩咐姐姐,快,到针线筐里拿根针来,姐姐吓的都快哭了,一边后退一边说,我不去,我害怕。我腾地跳了起来说,妈妈真是个角色。竟懂这种办法。让我来,然后赤脚跑到外屋取来纳鞋底子用的钢针。交给妈妈。母亲紧紧攥着父亲的手对我说,按着你爸爸,别让他动。我高兴的骑在父亲肚子上,使劲按着他的脑袋。母亲用钢针对准父亲的中指狠狠的扎了下去。一股鲜血嘟嘟直冒。父亲突然张口用女人的声音说,哎呀,哎呀,我走哩,我走哩。姐姐哭着喊,这是姥姥的声音,母亲掐着父亲的中指厉声问,你是谁?依然是姥姥的声音说,我是尾巴他娘啊【尾巴是我舅舅】母亲哭着问,娘啊,你来吓我干啥啊?父亲抽搐了一下接着说,我哪舍得吓你们啊,我实在是没钱了,今天你们来上坟,我就跟着回来了,再给我点钱吧。母亲奇怪的问,今天不是给你烧过钱了吗?姥姥说,钱都烧给你爹了,他不让我用。再说了,家家户户烧的阴钞面额都太大了,阴间已经通货膨胀,一张一万元连个烧饼也买不了啊。母亲问,那烧啥呢?姥姥说,烧黄表纸和金银元宝,黄表纸是金条,这些东西可以保值。母亲说,娘,你快走吧,我明天就去给你烧金银,姥姥说,好吧。是该回去了,我再去你大哥二哥家看看吧,母亲慌忙说,算了吧,你别去了,他俩还没我胆子大,别找事了。我马上发电报让他们回来给你上坟,快走,快走吧,我要用针扎了。姥姥喊,别扎,别扎,我走。母亲虚张声势,扎了·,扎,扎,扎。父亲的身子一直悸动。长出一口气。慢慢的醒了过来。他疑惑的看着我们说,你们在干啥?母亲幽幽的说,咱娘在你身上附体了,父亲下了一跳,赶紧用被子蒙着了头。第二天,大舅二舅便惊慌失措的从省城赶了回来。

    我整天在家发呆,母亲便想让我学些手艺,我拼命抗拒,后来有个八十多岁的老中医来给母亲看病,药到病除后,母亲说,这是我的姑老爷,让我拜在他的脚下做关门弟子。我可怜巴巴的对师傅说,你这么老了,不会打我吧,师傅呵呵笑着说,一般情况下不打,逼急了,我打的更狠。

    到了师傅的诊所,看见门外排着很长的队伍,我便纳闷,平时也没咋见过病人,这里咋这么多啊?师傅找个空隙塞给我一个小本子说,这是《频湖脉诀》你先死记硬背,背熟后我在给你讲解,然后逐渐实战。我笑着说,我现在就会背,师傅瞪眼骂道;浮躁,你那点偷窥挪移之术只能唬人。现实生活中一点用处都没有。若遇到高手,在你移灵换影偷窥之时,暗伏竹枝箭,不管是你的天眼还是肉眼,立马就会失明。我哆嗦了一下不敢吭声,白胡子老爷爷教我时也是这么说的。

    师父待我很好,我也很孝顺,母亲怕我烦躁,就一星期给我一毛钱让我买糖吃,我用八分钱买一包云香烟孝敬师父,剩下的二分钱才买糖吃。把师父感动的都不知道怎么疼我好了。但中医真是难学啊,有一天我壮着胆子问师傅,是哪个**发明了中医?师傅用鸡毛掸子敲了我一下说,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我不服的说,那总有第一个发明者吧?师父想了想说,是神农氏尝百草后发明的,我笑着说;不对,不对,尝百草只能品出是苦是甜是酸是涩有毒无毒。咋知道能治何种疾病?入哪个脏腑?有什么功能主治?师父楞了半天才说,你真是个精灵啊,从没人这么问过,不过据我看,‘医者乃古圣人盗天地造化带入人间’非奇才不托,非明理不任,非纯良不信,非仁爱不传啊。我若有所思,看来人间很多事都没有一个确定的答案。难道真像白胡子老爷爷说的,一切都是天造地设?正事还没有弄明白,顽劣的我便又闯祸了。

    诊所不远便是卖商品的小卖部,那天我兴冲冲的给师傅买烟,卖烟的女人把烟给我后,不等找钱,我便跑了回去,把烟递给师傅后,才想起没有找钱,也没有买糖,便慌忙去小卖部,但那个女人死活不认,硬说把糖给我了。我气得头晕却怎么也说不过她。因我名声不好而那个女人却是公认的好人。围观的众人便纷纷指责我讹诈。甚至有几个壮汉准备揍我。我憋了一肚子气回到诊所,师父忧虑的看着我说,别计较了,吃亏是福。但我那是吃亏的主啊?第二天一早便悄悄起床,拿出从垃圾堆中捡的烂皮鞋来到小卖部,左右看看确定无人,便脱下裤子尿进皮鞋里,然后用绳子把皮鞋挂在小卖部的门撘上,用短棍把皮鞋支起来,照门上敲了几下便躲在旁边,谁呀?一声询问后那女人打开了门。门开后支着皮鞋的短棍便掉落地上,没有了短棍支撑,皮鞋便照着女人的脸甩了过来,啪的一声,皮鞋中的尿液泼了女人一脸。我再也忍不住了,一边笑一边撒腿就跑。

    跑回诊所,师父正拎着鸡毛掸子等我,一进门二话不说举掸子就揍,我拼命反抗想逃出去,师父虽老但练了一辈子五禽戏,随便一招便把我撂在地上,那一顿胖揍啊,让我至今看见鸡毛掸子都一阵哆嗦。揍完后,师父让我面壁思过,便一个人回到里屋,我这种犟筋那有功夫思过啊,但听着里屋抽泣的声音,我却再也坚强不起来了,推门而入,跪下说,师父,我再不敢闯祸了,我再不气你了。我能改。师父老泪纵横扶着我背上的伤痕问,疼吗?我点点头说,疼死了。师父恨恨的说,该,然后又是几滴老泪。我赶紧宽慰师父说;其实一点都不疼,真的,你看,我照着胸口拍了几下,立时疼的我呲牙咧嘴。师父笑了,他忧虑的看着外面说,等会他们来找事,你一定要忍啊。我点点头,嗯,我最能忍了。

    八点左右,门外一阵乱哄哄的吵闹,七八个人来到诊所嚷嚷着让我出来。看师父点头,我便挺身走出门外。那个女人披头散发手里紧紧抓着一柄锄头,我赶紧鞠躬说,大娘,我错了,我在不敢这样了。女人的丈夫暴喝道,一句错了就能饶你?今天打不死你算你命大?说完便扑了上来。师父出门制止到,张宝,算了吧,他不过是个孩子,何况我也揍过他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张宝不服气的说,侯大夫,你少管,他妻子赶紧说,别得罪大夫。以后有病了咋办?然后赔笑说,侯先生,对不起了。你这个徒弟太不是人。昨天讹我,今天又用尿泼我,我若饶他,说不定明天还会杀了我。不等师父张口,她弟弟说,费什么话?先打了再说。抡起扁担就打,我赶紧躲开,七八个人把我围住开始暴打,钻心的疼痛让我想起女老师揍我的情形,便集中意念移动墙边的梯子,张宝弯腰打我耳光时,梯子倒了,结结实实的砸在他的背上。那女人真急了,抡起锄头照我脑袋砸了过来,师父猛喝一声,停,然后手掐剑诀,念念有词,那女人身子一歪躺在地上手脚抽搐仿佛中风。他弟弟手捧腮帮子直喊牙痛。那一刻,我们都惊呆了。

    师父掏出银针逐个救治。瞬间烟消云散,众人惊惧着各自散去。我也呆呆的看着师父,大气也不敢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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