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吗?」
安逸尘震惊的眼神梭巡着文靖昌和文世轩。
文靖昌:「你头上那道疤,是小时候为救你弟弟,从树上摔下来磕的,世轩比你小,都还记得这件事,你怎么会不记得了呢?世倾,你失踪那年已经十岁了,爹不信你一点儿记忆都没有!」
文靖昌拍着自己的身子:「你好好看看我,我是你亲生父亲啊!」
宁致远晃着安逸尘的手:「逸尘!不,世倾!我知道你是为复仇而来,可是你面前这两个人,根本就不是你的仇人啊!」
文靖昌哽咽着拥住安逸尘:「世倾,这些年,爹找你找得好苦啊!」
安逸尘忽然猛地推开了文靖昌。
文靖昌:「世倾」
安逸尘怒目瞪着他:「你不要叫我世倾,我也不要听你们在这儿编故事!我姓安,我叫安逸尘!」
「当年我家的私塾先生误以为是你娘向宁昊天走漏了消息,致使他们一家落入宁昊天的手中,妻女惨死,所以他绑走了我的长子作为报复,我家的私塾先生姓安,叫安秋声…」文靖昌赶忙解释,想要勾起大儿子的回忆。
安逸尘却摇头笃定道:「不,这不是真的,你别再说了,我不要听!」
宁致远:「为什么你会不记得在文府的日子?我想,应该是安师叔劫走你以后,对你用了忘忧香,所以你对童年的事一点记忆都没有了!」
安逸尘想起惠子的话,激动地吼道:「不,别再说了!别再说了!」
看他彷佛不愿相信,宁致远焦急得差点跳脚:「逸尘!」
安逸尘摇着头,眼神审视了在场所有的人,每个人的面孔突然都虚假了起来,霎时一阵晕眩袭来,脑海中开始拨放着许多断续画面,他知道…那是他的记忆!他遗忘的!十岁以前的记忆!」
安逸尘往后退了几步,突然一转身冲了出去。
文靖昌难过不舍地喊道:「世倾」
文世轩神色凝重。
几名警/察见状跑了过来。
警/察:「安探长怎么了?」
宁致远装得一副传话者的态势说道:「喔,是这样的,文氏父子yù谋杀安探长一事,是个误会。现在误会解释清楚了,安探长已经同意由我们宁家为文老板、文二少爷保释,那,你们探长呢,有点急事,先行离开了,让你们自行回去复命!」
众警/察面面相觑。
宁致远挥手赶着一众警/察:「唉~行了行了!魔王岭众人皆知安探长可是我结拜兄弟,这事我担着呢!文宁两家这么大,还怕跑了不成?」
警/察jiāo头接耳了一阵后,其中几个点了点头,便呼着众人回警/局去了。
文靖昌仍然激动难抑,看着安逸尘离去的方向泪流满面。
文世轩看警/察都撤了,跑到文靖昌身边:「爹,这是怎么了?」
文靖昌:「世轩,爹问你,你到底有没有试图dú杀你大哥?」
文世轩:「当然没有了!」
文靖昌:「那为什么警察手上会有你的dú针和dú酒?」
文世轩:「爹,我只是无意中发现了安大夫在暗中算计文府,意yù挑起文宁两府的争斗,所以才想着给他一点儿警告!我没想过要杀死他,而且我也压根不知道安大夫就是我失踪的大哥啊!爹,如果我知道安逸尘就是我大哥,我肯定会立刻告诉您老人家和大哥相认,怎么可能还向他下手呢?」
文靖昌松了一口气:「爹相信你!加害兄长这样的事你做不出来,否则真是禽兽不如了!」
文世轩尴尬地笑笑。
文靖昌:「不过轩儿,爹必须警告你,安秋声并非心肠歹dú之人,他虽然拐走了你大哥,却没有伤害他,还把他养育得这么文武全才,况且当年之事确实是我们文家亏心在先,等找到了秋先生,我们文氏父子应该向秋先生请罪,求他宽恕才是!你切不可再起杀念,再给我们文家添罪孽了!」
文世轩一脸恭谨地答道:「爹教训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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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碑前,两碟瓜果,一束鲜花。安秋声独自站在墓前,轻抚着墓碑。
安秋声:「雪吟,我的复仇计划实施得很顺利。如果不出意外,这会儿,文靖昌应该已经死在自己的亲生儿子手上了!接下来,我还会用宁家人的鲜血来祭奠你!」
安秋声突然感觉到了什么,猛地回头就见安逸尘正神情异样地一步步向他走来。
安秋声意外:「逸尘,你怎么来了?你这会儿不是应该押送文家父子去警察局吗?你答应我的,会在路上找机会结果他们…」
安逸尘神情异样地逼视着安秋声,没有说话。
安秋声不安起来,双手搭着安逸尘肩膀:「怎么了?你不是说这回一定能治文家父子的罪吗?难道他们用钱买通了警察局长?」
安逸尘一把撑开安秋声的手:「安先生!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安秋声惊疑地看着他:「逸尘?」
安逸尘激动地:「不要叫我逸尘,我也不姓安,我姓文,叫文世倾!」
安秋声呆住了。
安逸尘悲愤地:「当年除了我的双亲,我最敬重的人就是你这个老师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敬你如父,可你是怎么待我的?你把我从文家拐走,又用忘忧香洗掉了我幼年的记忆,还让我向我的至亲复仇…」
安秋声:「你…看来…你已经都想起来了?」
第83章 安逸尘之死
083安逸尘之死
安逸尘:「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当真想眼睁睁看着我弑父杀弟,万劫不复?」
安秋声神色复杂,默然了片刻后突然失控地吼道:「是!我就是要让文靖昌死在你这个亲生儿子手上!如此方能消我心头之恨!」
安逸尘难以置信地大吼:「爹!」
安秋声被激得更大声:「不要再叫我爹,我不是你爹!既然你已经什么都知道了!你就该明白,当初是你父亲、你们文家先害得我家破人亡,父债子偿,天经地义!就算我利用了你,可我有错吗?有错吗?」
安逸尘睨着眼看安秋声:「乐颜说的没错,你已经被仇恨扭曲了,你看看你自己,和当年不择手段、心狠手辣的宁昊天还有什么区别?」
安秋声愤怒地挥舞双手:「你没有资格这样说我!」
安秋声神情激动,虎目瞪得铜铃般大:「那我问你,我好歹含辛茹苦地养育了你十二年,可你现在一旦知道我并不是你亲生的爹,你对我的亲情马上就dàng然无存!你又何尝不是无情无义冷血残酷?既然没有了那一层血缘关系,你就可以翻脸不认我这个爹,那我以前利用你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假儿子,又有什么错?」
安逸尘心脏一阵阵地抽痛,彷佛有一把刀正在慢慢刨着他。
安逸尘眼里涌上泪来:「爹…您怎么可以这么说我…?一直以来,我知你辛苦,半点不敢违逆您的心意,即便在国外再苦,我都发愤向学,为了能出息,为了能学好医术来医治你的病痛…可你呢?你养大我竟然只是为了要让我亲手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安逸尘嘴抽蓄,发出了两声苦笑:「爹…这些年来你有没有把我当作你的儿子?你有没有爱过我?」
面对安逸尘的质问,安秋声恼羞成怒:「没有!没有!我从来没把你当儿子!更没爱过你!」
安逸尘脸色扭曲,不敢置信,他的世界又再一次的崩塌,周围都是破碎的声音,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
他安逸尘,真的什么都假!连存在本身都是假!
可笑!可笑!
安逸尘突然笑了出来,疯了似的全身颤抖着大笑,
安秋声看着心里升起了一股后怕。
安逸尘停止了笑,转身离开前的眼神透着绝望与痛楚,让安秋声心脏一窒,像是被人狠狠的揪住,揪得生痛。
安秋声不由自主地张嘴yù喊:「逸…」
却只喊了一声就被扼住了声音,神情痛苦地瘫坐在雪吟墓前。
安秋声喃喃地:「不,雪吟,我没有错,他是我们仇人的儿子,我利用他没有错…可是雪吟,为什么我的心现在这么痛?为什么这么痛啊!」
干净灰白的石碑上落下了点点深渍,安秋声伏在石碑上痛哭失声。
安逸尘一路狂奔着,泪水不停被劲风带走,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桃花林。
四季桃…整年开花…香气扑鼻,而不结果。
那日桃花树下,少年的双颊粉红如花瓣:「安逸尘,不会结果的四季桃结了果实,这个桃子,就代表我们之间终于结出了一枚果实,是不是?」
“诺,拉拉看!”
“怎么样?”
“你不答应?还说爱我呢!”
“凭什么呀!是我先求的婚!我得当老公!」”
“说好了答应我一件事情的啊!刚刚你可认了桃树结果…”
“愿赌服输!”
少年气恼的娇俏脸庞,不耐烦地说道:「喂!安逸尘!嫁不嫁!」
安逸尘轻抚着桃树烧焦的部位,那日的情景仍是历历在目。
今天宁致远穿上了他想了很多次的大红袍,真是比他想象中的任何一次都美好…
可是,在他旁边的却不是他了…
为了可笑的复仇,伤害了信任自己的乐颜,伤害了深爱自己的宁致远,让他那么痛…那么难过…
而到头来,自己不过是颗棋子,仇人的一份子。
安逸尘绝望地软倒在地。
安逸尘痛苦地笑着:「为什么要让我爱他爱得如此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直到我失去他,再狠狠告诉我这一切的纠结跟伤害,都是没有必要的?」
脑内嗡嗡作响,头痛yù裂,安逸尘用力压着脑袋:「老天爷,你为什么要待我这么残忍?为什么,我最尊敬的父亲原来是这样的?曾以为的亲情,曾以为的相依为命,原来都是假?」
安逸尘喃喃地:「我是谁?安逸尘?文世倾?」
安逸尘突然笑了,嘲讽地勾起了嘴角:「呵呵…安逸尘你是用谎言跟欺骗堆栈出来的人物啊!这世上安逸尘根本不存在…」
安逸尘神色一凛,从怀中抽出匕首,目露凶光:「根本不该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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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颜和宁致远坐在房中,一身喜服未脱,宁致远动来动去一整个坐立难安。
乐颜叹了口气:「你去吧,现在去找回来,还赶得上晚上的酒宴。」
宁致远:「…」
乐颜拿手戳他头:「你很想去找他吧?看看你现在一脸老公跟人跑了的样子!」
宁致远:「喂!臭丫头!怎么说话的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乐颜学着宁致远以前调笑她的样子,把手举道宁致远下巴前晃晃:「你要是吐得出来你吐一跟来我看看阿?」
两人同时噗哧笑出声。
乐颜提起新娘裙虚踹他一脚:「快滚!」
宁致远顺势跳出去,朝着大门拔腿就跑,一路狂奔。
看着宁致远远去的背影,乐颜收起了笑容,隐隐有些不安。
乐颜小声道:「不知道这事实安大哥受不受得住,不过安大哥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更何况如果没有了仇恨,那致远跟安大哥就可以无所顾忌的在一起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乐颜露出了这一个多月来难得的笑容,似乎正宣告着yīn霾的过去,阳光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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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致远出门前犹豫了一下jiāo通工具,马儿跑太快,怕漏看了人,最后决定骑着他的小金号出门~想想自己帅气地骑着铁马后面载着媳fù儿,地上是两相依偎的剪影,说有多浪漫就有多浪漫!
宁致远边骑着脚踏车边沿途喊着:「逸尘!!逸尘!!」
从宁府到押解文家父子的地方又去到警/局、安师叔住处附近都没有安逸尘的身影,一路过来他也都注意了,宁致远十分疑惑,嘟嚷道:「奇怪,会跑哪去了呢?」
宁致远晃了一段,突然脑中闪过一处地方。
风景往后飞腾着,宁致远喘着气,记忆中的桃花林,他向安逸尘求婚的地方…
那株桃树下!有人!!
宁致远丢下脚踏车,露出了欣喜的神色:「安逸尘!」
他爱他,所以他在这!
安逸尘没有回头,静静的坐在那。
宁致远止不住的兴奋跑过去,他想,太棒了,没有了复仇的阻碍,可以像以前一样恩恩爱爱在一起了!心情愉悦的宁致远忍不住玩心大起,快到时放轻了脚步,从后面一把遮住安逸尘的眼睛。
宁致远:「嘿!发什么呆呢!猜猜我是谁?」
预计中的轻笑声没有传来,也等不到安逸尘充满宠溺语气的”别闹了,致远。”回答。
宁致远绕到前方想抱怨安逸尘的不配合,却在看到安逸尘正面的一瞬间,所有的笑容都僵在了脸上。
惨白的脸,艳红的血,银色的匕首chā在心脏!
宁致远蹬着大眼,不可置信。
不!不!不!
他一下跪了下去,颤抖着手摸上安逸尘的脖子,冰冷!刺骨的冰冷!
宁致远霎时呼吸不过来,泪珠一串串往下掉:「逸尘…逸尘…」
不会…不会…
他说过会陪自己一辈子…
他说过会陪自己坐老爷爷摇椅…
他说过只要自己不离开他,他就绝不离开自己的!!
宁致远颤抖着摸向人中,安逸尘气息微弱。
「宁致远冷静点!冷静!」
「现在要先止血!对!止血!」宁致远喃喃自语,迅速脱下自己的绣球,撕成布条给安逸尘包扎,手抖得太过厉害,结都差点绑不起来,汗水滴入眼睛里,酸涩刺痛。
包扎一完成,便大气不喘一下地抱起安逸尘往回跑,没想刚出了桃林就遇上了一样寻来的安秋声。
安秋声慌忙截住宁致远:「逸尘怎么了??」
宁致远冷冷地说:「他自杀了…你现在满足了?」
安秋声惊骇:「自杀!?」
安秋声紧张的要去看安逸尘。宁致远一脚踹开他,恶狠狠瞪着安秋声:「滚开!你没资格碰他!」
宁致远不愿多浪费时间,迈着大步往最近的乐颜家去。
安秋声一路尾随在后,路上遇到惠子,惠子差点吓晕过去,跟着一起去到乐颜小院那,帮忙安顿好后又匆忙跑回日本商会取y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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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逸尘脸色惨白,躺倒在床上昏迷不醒,伤口已被小雅惠子请来的大夫重新整理包扎。
白颂娴:「大夫,如何?」
大夫:「还好刀刃chā入时被塞在暗袋的香精瓶滑开,没有伤到心脏,但由于失血过多,延误医治目前仍是非常危险,挺不挺得过要看今天晚上了。」
白颂娴送大夫出了门,宁致远一下跌坐在床上,双眼布满惊惧惶恐,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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