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把话带到。」

    宁昊天:「另外,宁致远就要和乐颜成亲了,惠子小姐住的这所别院,我要收回了。还请惠子小姐另觅居所。」

    小雅惠子微微一滞,立即又恢复了笑容:「呵呵,宁叔叔不必担心。其实不用你们赶,我也要告辞了。日本香会已经决定在魔王岭设立分会,父亲也已将一切准备就绪。」

    宁昊天微微变了脸色,随即笑了。

    宁昊天:「真想不到,你们的行动这么快!不过不要得意得太早了,魔王岭的香户们是绝不会和你们合作的,日本香会不可能在魔王岭立足。」

    小雅惠子维持着淡淡的笑容:「这就不用宁叔叔cāo心了。什么时候宁叔叔改变了主意,愿意与我们日本香会深度合作,惠子随时欢迎。」

    小雅惠子给宁昊天鞠了一躬:「多谢宁叔叔这些日子以来对惠子的关照,惠子告辞了。」

    小雅惠子抱起三弦琴,扬长而去。

    宁昊天看着小雅惠子的背影,脸上浮起忧色。

    小雅惠子抱着三弦琴走在庭院里,行至一半突然停下了脚步。

    紫藤花树下,站着乐颜,花影灼灼人影单,清冽明亮的眸子染了愁苦,正深深地凝视着她。

    小雅惠子看着乐颜,慢慢走了过去。

    小雅惠子:「乐颜…你…等我?」

    乐颜:「惠子姊姊,我就想问你一句话,上次祭山大典的那个晚上,在魔王岭上绑架我的那帮人,还有,我去帮你采花时遇到的魔王,是不是都是你们的人?」

    乐颜上山帮自己采花的事情只有自己知晓,现下再隐瞒也没有意思,小雅惠子干脆道:「不错!」

    乐颜难过地:「为什么?惠子姊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和我一样都是爱香之人,你我的心都应该向往花一样的美好,香一样的美妙,为什么要有算计?为什么要有欺骗?你忘了我们在桃树下结为姐妹的情景?你忘了我们在一起研究香的时候是那么快乐?我们本该是心心相印的知己啊!」

    小雅惠子望着乐颜挂泪的脸庞,眼中闪过愧疚,痛苦如鲠在喉,随即又狠下心来:「乐颜,人各有命,你可以只是一个单纯的种花女,而我却没法只做一个单纯的调香师。个人情义与国家利益相比…微不足道!」

    乐颜呆住了。

    小雅惠子转头离去,她不能再待一刻,她害怕这伪装出来的坚强会崩塌、会溃不成军。

    乐颜急喊:「惠子姊姊!」

    小雅惠子停了步,但却不敢回头。

    乐颜冲着小雅惠子背影,抖着嗓子问:「我们以后…会成为敌人吗?」

    小雅惠子没有答言,抱着琴的手指揪紧,关节发白,提步继续远去。

    乐颜难过地目送着小雅惠子的背影,这一刻他真正体会到宁致远的痛,比得知安大哥欺骗自己时还痛上百倍、千倍。

    .

    戏台上正热闹地演着京戏名段《将相和》。

    台下,文靖昌和宁昊天、如意、佩珊、文世轩和宁致远一桌。其他宾客也分坐了几桌。每桌背后都侍立着丫鬟家丁

    宁昊天:「这出《将相和》,唱的真是不错!」

    文靖昌:「还是宁老板会点戏,我也觉着这戏不错。」

    宁昊天:「当年廉颇和蔺相如终能抛下成见,一同为国效力,最终成就一段佳话。不知如今在咱们魔王岭,是否也能再成就一段佳话?」

    文靖昌淡淡笑了笑,不置可否。

    宁昊天:「现在世道艰难,咱们的生意,也越来越难做了!不知文老板,可有什么良策来应对眼下形势?」

    文靖昌:「我可不像宁老板那样还事必躬亲,生意上的事,现在我都jiāo给犬子打理,就等着含饴弄孙享清福了!」

    宁昊天不悦:「文老板,你这是在炫耀你生了个好儿子,暗中挤兑我的儿子没有嗅觉,接掌不了家业吧?」

    文靖昌:「呵呵,文某并无此意,是宁老板自己多想了。」

    文世轩和宁致远对视了一眼,赶紧各自给自己的父亲斟酒。

    宁致远、文世轩:「来来来,喝酒,喝酒。」

    宁致远:「文老爷,您可知道,最近日本香会正在大肆兼并我们魔王岭四大镇的香坊?」

    文靖昌一怔:「我也听说了最近有神秘买家正在大肆兼并香坊,正让文世轩设法打听这神秘买家是谁。你们怎么知道会是日本香会?」

    宁昊天:「能一口气兼并这么多香坊的,必定不是普通商家,请文老板相信,我和犬子的消息不会是空穴来风。

    文世轩有些心虚地看了宁致远一眼,装作若无其事地斟着酒。

    文靖昌神色异样地打量宁昊天:「日本人会进驻咱们魔王岭,不正是你宁老板引狼入室吗?听说日本香会会长的女儿小雅惠子,到现在都还住在贵府呢!」

    宁昊天变了脸色:「文老板!我和日本香会jiāo往,只是正当的生意往来,我可从没想过要出卖我们中国人的利益,更何况宁某一知道日本香会怀有野心,马上请小雅惠子出府了!」

    文靖昌:「那可难说了!有些人曾经为了利益,连自己的师弟都不肯放过,如今为了争夺万国香会的承办权、垄断整个魔王岭的香产业,和日本人勾结也未尝不可能!」

    宁致远乍一听文老爷口中的旧事,心下生疑,只是马上又被拍桌的响声拉走。

    宁昊天顿时怒了,一拍桌子:「我宁昊天岂是没有气节、出卖国家利益之人?」

    桌上的茶杯被震翻了,茶水流了一桌。

    众人都一惊,看向了这边。

    文世轩赶紧起身:「岳父大人请息怒!」

    转身命丫鬟赶紧上前收拾。

    梁如意也赶忙安抚自家老爷:「老爷,佩珊已经身怀六甲了,当心吓着她了,动了胎气。」

    宁昊天和文靖昌对视了一眼,两人强忍住了,缓和了脸色。

    宁昊天:「文老板,咱们且都冷静一点,眼下咱们谈的可是正事儿!日本香会大肆兼并香坊之事,我也是刚刚知情。我希望能和文老板抛开过往,联起手来,共同应对日本香会对咱们的蚕食!此次万国香会,咱们也可以商量着一同承办…」

    文靖昌看着一脸诚恳的宁昊天,沉吟了一下。

    文靖昌:「此事重大,不宜在此时此地深谈。我们换个地方详谈如何?」

    宁昊天:「如此最好!」

    文靖昌起身:「请!」

    宁昊天随文靖昌而去。

    文世轩关切地看着宁昊天和文靖昌的背影,心神不宁。

    「喂,你怎么了?」

    宁致远从身旁边打了文世轩一肩膀,文世轩掩饰地笑笑:「没什么。大哥,这戏没什么可听的,镇上的太白酒楼新来了一个掌勺的,做得一手好菜,不如咱俩去好好喝几杯?」

    宁致远:「好啊!今晚我请,就当为我上次冤枉你赔罪吧!」

    文世轩:「行,咱们今晚不醉不归!」

    宁致远起身率先往外走去,文世轩跟在后面,脸上闪过一丝狠戾。

    第75章 血亲之仇

    075血亲之仇

    晚间的街道,已无行人。

    文世轩扶着大醉的宁致远,出现在长街一头,慢慢走来。

    「我,我今晚真,真高兴!」宁致远满脸通红讲话断续,手指在空中瞎晃:「咱们宁,宁文两家,终于可以放下过往恩,恩怨,联手对抗日,日本香会了…」

    「是啊,我也和大哥一样高兴呢…」文世轩一面随口应付一面四下看着:「哎哟,糟啦!」

    宁致远半着眼:「怎么啦?」

    文世轩露出焦急的脸:「我的折扇不见了!那可是苏东坡题过词的珍品,我文家的传家宝。准是刚才掉在酒楼了…」

    宁致远挥手:「那你赶紧回去找找吧…」

    文世轩:「可是大哥醉成这样…」

    宁致远:「我没事儿!这镇上的每一寸地我都走熟了,闭着眼睛也能回家。」

    文世轩把宁致远扶到街边角落里坐下。

    文世轩:「那大哥你先在这儿歇一会儿吧,我去酒楼找扇子。」

    宁致远闭着眼睛挥挥手,示意文世轩离去。

    文世轩神情复杂地看了看宁致远,转身离去。

    「逸尘…逸尘…」宁致远闭着眼歪倒在地,口中呢喃着:「你等我…我会慢慢解决这一切…等我…」

    宁致远朦朦胧胧地想着:等我解开了误会,我们又可以重新和好,重新在一起…逸尘……我…

    意识完全抽离,宁致远睡了过去。

    乐颜出现在长街另一头。

    乐颜飞奔过来,扶起了宁致远,拿了醒神香在鼻子下面晃:「宁致远!快醒醒!」

    宁致远半睁开眼:「臭,臭丫头,你,你怎么来了?」

    乐颜:「今天下午,安大哥突然来找我,他说惠子姊姊告诉他你会有危险,要我提醒你多加小心,最好不要孤身一人外出…」

    宁致远皱眉:「惠,小雅惠子?你,你还相信她啊?」

    乐颜:「我相信她。虽然她是日本人,她有她的立场,但我能感受到她心里的矛盾。我相信,一个真正爱香的人的心,至少不会是黑暗和肮脏的…」

    两个蒙面人突然从天而降,乐颜大惊:「呀!快,快走!」

    乐颜扶着宁致远,但宁致远还在醉,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蒙面人刷地拔出了腰间短刀冲了上来。

    乐颜急中生智,松开宁致远,迅速地从怀里掏出一盒香粉劈手撒了出去。

    红色的香粉幻化成了满天红雾。

    两个蒙面人冲进了红雾,一阵跄咳,赶紧退后了几步。

    蒙面人甲用生硬的中文道:「你的香蜜没有用了,我们今天身上都熏了驱逐蜜蜂的香…」

    乐颜机灵,狡黠一笑:「可惜!我今天用的不是招蜜蜂的香蜜,是有dú的香雾。你们已经中了我的dú了,要是再乱动,dú发作得更快!」

    两个蒙面人一边咳嗽,一边面面相觑,迟疑着没有冲上来。

    宁致远一个机愣,酒醒了一半,睁大眼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乐颜低声:「还不快跑!」

    乐颜借机扶着宁致远快步而走。

    蒙面人甲:「(日语)这好像只是女人用的香粉,没有dú…」

    蒙面人乙:「(日语)顾不了那么多了,要是没能完成任务,会长一定会很生气!」

    两个蒙面人用手捂着口鼻,穿过了红色的香雾,冲了上来。

    宁致远本能地把乐颜一下子推到了自己身后,冲在前面的蒙面人的短刀对着宁致远劈了过来。

    啪的一声,空中飞过来一个yào箱,挡在了宁致远身前,被蒙面人的短刀劈成了两半。

    安逸尘和安秋声飞奔而来,上前和两个蒙面人搏斗起来。

    宁致远也冲上前参战,五个人混战成一团。

    两个蒙面人不敌,互相jiāo换了一个眼色,俱都收刀迅速地闪身钻进了附近的一条黑暗小巷。

    宁致远一下子软倒在地,乐颜赶紧扶住她。

    宁致远推开乐颜,扑到街边,扶住一棵树弯腰吐了起来。

    安逸尘还yù追入小巷,被安秋声唤住。

    安秋声:「逸尘,穷寇莫追!」

    安逸尘停下了脚步,回到安秋声身边,眼神却看着宁致远,看到他醉酒呕吐的样子,直想冲上前替他顺一顺气。

    宁致远直起腰来,眼神更清明了一些。

    乐颜上前扶住宁致远,感激地看着安秋声和安逸尘:「师父,大哥,今天多亏了你们,不然我和致远…」

    宁致远仍是有些别扭,向二人方向鞠了一躬。却不肯叫安逸尘:「安师叔…多谢!」

    安秋声:「你不必谢我。你和你爹仍然是我的仇人,我只不过不想看着你死在日本人手上!」

    乐颜愁着脸望向安秋声:「师父…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要活在过去的yīn影里吗?」

    安秋声冷笑:「yīn影?你知道那是怎样的一道yīn影吗?如果你亲眼看到最爱的人被别人杀死在你面前,那个人甚至还杀了你的孩子,你能原谅他吗?你能吗?你夜夜梦到你心爱的人,可当你醒来,他却不见了,你只能在泪水中一边思念着他一边等待天色一点点地亮起来,你知道那是怎样的一种滋味吗?」

    说到最后,安秋声已是声嘶力竭,额边的青筋暴起,双手不住颤抖。

    乐颜以往或许不能体会,但经过安大哥的欺骗,惠子的欺骗,如果说被信任被所爱之人背叛都已心痛如绞,那么师父的苦痛又该是如何的难以承受?

    乐颜转头看向安逸尘,那安大哥经过了差点儿杀了所爱之人的痛楚肯定更能体会父亲的心境,又叫他如何能不顾及师父的夙愿?失去亲人的痛苦、家族的仇恨、父亲的嗔痴,长子的责任,与宁致远相爱却要相害,这些加起来,又要他怎么受得住?

    乐颜既能感受到安逸尘的巨大痛苦与压力,宁致远岂有不能,一下子酒全退了个一干二净,颤抖着说:「您…您是说,我爹杀了你的妻子和孩子?」

    文靖昌的声音突然响彻宁致远脑海:「那可难说了!有些人曾经为了利益,连自己的师弟都不肯放过!」

    安秋声狠着声:「不错!我女儿被他害死的时候,才年仅六岁!她和乐颜一样,不仅长得美,还冰雪聪明,尤其是嗅觉十分灵敏,你知道我当年在她身上寄予了多少厚望吗?」

    宁致远呆住了:「不,不可能!胡说,我爹不可能是这样凶残狠dú的人…」

    「乐颜,我知道你现在宁可相信宁昊天也不会再相信我这个师父…可你看看我脸上的伤,」安秋声摘掉毡帽,露出可怖的脸,指着面上数条狰狞的疤痕:「看看!这也是当年宁昊天一刀一鞭给我留下的!你知道那是怎样一种惨痛的情景吗?这些抹灭不掉的伤疤,无时不刻在提醒我!提醒我…我的妻子…我的女儿,是如何惨死在宁昊天的手下!」

    乐颜整张小脸已哭得满是泪水,随着一字一句还在不停地滴落脸颊:「我…师父,我知道…我相信,您说的都是真的。」

    宁致远惊愕地看着乐颜:「臭丫头,你…」

    宁致远摇着头,下意识地露出求救的表情,看向安逸尘:「不,我还是相信我爹,他是不会骗我的,我爹说了,他根本没有对不起你爹,当年是你爹想要横刀夺爱…」

    安逸尘冲动地大吼:「他撒谎!宁致远,你爹杀了我的母亲和我妹妹啊!你爹居然连一个六岁的小女孩都不放过!」

    宁致远被安逸尘这一声连名带姓的宁致远惊得彷佛被捅穿了心脏一般。

    安秋声狠声道:「此仇不共戴天!我跟逸尘势必跟你宁家讨回公道!」

    宁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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