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宁佩珊:「是你偷进了我的书房,偷看了香谱,又把它告诉了乐颜,是不是?」

    宁佩珊吓得脸色苍白,颤抖着声音:「我,我没有…」

    宁致远给宁佩珊递着眼色。

    宁佩珊会意,突然神色痛苦地捂着胸口,软倒在文世轩怀里。

    文世轩惊慌地:「珊妹,你怎么了?」

    宁致远惊呼:「哎呀,佩珊的心疼病又犯了!文世轩,还不快带我妹妹去找安大夫?」

    文世轩应了一声,扶着宁佩珊往外走去。小雅惠子赶紧跟上:「我陪你们去找安大夫吧!」文世轩和小雅惠子扶着宁佩珊离去。

    宁致远松了一口气。

    宁致远埋怨地:「爹,你明知道宁佩珊有心疼病,你还吓唬她?」

    宁昊天不理会宁致远逼视着乐颜。

    宁昊天:「说,你是怎么知道这蝶恋花的配方的?」

    乐颜:「对不起,我…不能说!」

    宁昊天冷笑:「小丫头,不要嘴硬!我有一百种办法可以让你说出真相!来人,把乐颜带到柴房去!」

    两个家丁应了一声,yù上前架走乐颜。

    宁致远推开两个家丁:「慢着!爹,您不用追问了,我全招了!是我偷看了香谱,又在乐颜面前炫耀,把香谱上记载的一些种花调香的秘方告诉了她!」

    乐颜神情复杂地:「大少爷…」

    宁致远故意说道:「臭丫头,你刚为什么要替我打掩护?这不像呀~难不成你其实已经爱上我了?」

    乐颜又是羞恼又是担忧,哭笑不得地看着的宁致远。

    宁昊天沉下脸来:「致远,真的是你?你是怎么能打开我的保险柜的?」

    宁致远持着几分痞气,无所谓道:「其实我也不是有意要偷看香谱的,谁叫你把娘的画像藏起来,不许我看?有一次我偷偷进了您的书房,想看看娘生前留下的画像。没想到您突然回来了,我怕您骂我,就藏了起来。结果我看到了您开保险柜时的密码…后来,我就找机会去偷偷打开了保险柜,偷看了香谱!」

    宁昊天大怒,一扬手打了宁致远一耳光:「还真是家贼难防!你就算不懂香,也该懂得香谱对咱们宁家有多重要!」

    宁致远捂着脸,振振有辞地:「我是宁家惟一的传人,你这香谱早晚不得传给我?我早看晚看的又有什么关系?」

    宁昊天:「可是你怎么能把香谱传给外人?」

    宁致远眼球子一转笑道:「外人?爹,臭丫头可是我未来的老婆,您的儿媳fù儿,她怎么能算是外人?」想到老爹之前还误会着自己钟情乐颜呢!这说法肯定信!小霸王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乐颜一怔,羞红了脸,恼怒地看着宁致远。

    宁致远冲乐颜挤挤眼,扮了个鬼脸。

    宁昊天看看乐颜,又看看宁致远,若有所思。

    宁昊天:「乐颜,你是否真的愿意嫁给宁致远?」

    乐颜为难地:「我…」

    宁昊天:「如果你愿意嫁给他,则大家就是一家人,这泄露香谱的事儿,我就不追究了。否则,不仅宁致远会受到严厉的家法处置,我也不能放过你!」

    宁致远拼命向乐颜使眼色:「臭丫头,别犹豫了,嫁给我宁致远,你也不吃亏!你看看,本人长得头是头脚是脚的,除了鼻子不中用,浑身上下就挑不出半点儿毛病,而且我脑子灵活,心地善良,对你更是痴心一片,你就算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第二个这么合适做你老公的大帅哥!」

    乐颜本是普通人家规矩孝顺的女孩儿,根本不可能想到宁致远会敢将终身大事诓骗爹娘,尤其是当下宁昊天正愤怒的时候,加之紧张的情绪,故瞄着宁致远也看不出宁致远正向自己打暗示,乐颜咬着嘴唇,神情犹豫,半响:「对不起,我不能嫁给你,因为…我心里已经有人了!」

    宁致远一下子呆住,内心叫苦,完了。

    宁昊天愣了一下,眼中突然露出了杀机,猛地拔出了腰间的qiāng,对准了乐颜:「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乐颜神色一凛:「就算您杀了我,我也不可能嫁给宁致远!」

    宁昊天拉动了qiāng栓,手指yù扣动扳机:「好!那我就成全你!」。

    宁致远突然冲了上去,护在了乐颜身前。

    宁致远:「爹!你要杀乐颜,就先杀了我!」

    宁昊天:「滚开!你还有没有点儿出息?人家心里已经有了别的男人了,人家宁可死都不愿意嫁给你,你还死活护着她,你还是个男人吗?」

    宁致远:「爹,是我主动写了香谱给她,可是她却根本不屑收下我的香谱,反而把香谱当我的面烧了!这不关她的事。您要怪,就怪您这没出息的儿子吧!」

    宁致远一推乐颜:「还不快走?」

    乐颜呆了一呆,反应过来,赶紧快步向花园外跑去。

    宁昊天手中的qiāng对准了乐颜的背影。

    宁致远移过一步又挡在了qiāng口前:「爹,让她走!不然,就让我死!」

    宁昊天神情复杂地看着情绪激动的宁致远。

    宁昊天愤恨道:「为了一个女人,你居然不惜出卖家族的利益!致远,你如何给我jiāo待?」

    宁致远看着乐颜的背影已经跑出了后花园的门,如释重负,扑地跪倒在地:「爹,对不起!我愿意接受您的家法处置!」

    宁昊天:「来人!上家法!」

    宁昊天沉着脸色,又是心疼又是恼怒地看着宁致远。

    耳旁传来鞭子的破空声,宁致远咬牙承受鞭笞,额上满是冷汗,却是一声不吭,只是紧握着双拳沉重地呼着气。

    宁致远突然扭头对行刑的家丁怒喝:「用力点,没用的东西!」

    家丁更用力了,宁致远的白衣应声开裂,着鞭处绽开一条血痕。

    宁昊天一抬手,示意家丁住手。

    宁昊天:「致远,你知错了吗?」

    宁致远沉声喘着气,没有说话。

    宁昊天:「乐颜的心根本不在你身上,你就算拿香谱去讨好她,又有什么用?万一她把香谱泄露给别人,那后果有多严重,你都知道吗?」

    宁致远:「爹,乐颜虽然不爱我,可是她也绝不会出卖我!我相信她不会把香谱泄露给任何人!」

    宁昊天:「你相信她?爹却是过来人了,爹更相信一个女人对自己所爱的男人有多维护,对自己不爱的男人有多绝情!她根本不会在乎你的感受,她迟早会把香谱泄露给那个她所爱的男人!致远,别再执迷不悟了,爹保证会给乐颜留个全尸!她死了,香谱就保住了,你也不必眼睁睁看着她在别的男人怀里快乐…」

    宁致远打断他:「不!爹,我宁可眼睁睁看着她在别的男人怀里快乐,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在我的怀里死去!」

    宁昊天一下子怔住了,眼中闪过一丝刺痛。

    宁昊天眼中满是深邃的痛苦,随即恼羞成怒。

    宁昊天:「打!给我狠狠地打!打醒他!」

    家丁又挥起了鞭子。

    沉闷的鞭打声和宁致远压抑的□□声在花园中回响。

    乐颜冲了回来,扑到了宁致远身上:「住手!」

    乐颜拿自己的身子护住宁致远:「住手,不要打了!」

    宁致远急了:「臭丫头,谁让你回来的?你活腻了?我可不想再为你赔上一口棺材!」

    乐颜神情复杂地看着他:「不,我不走,不仅现在不走,以后也永远不走了!」

    乐颜转头面向宁昊天跪下:「宁老爷,这件事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利用宁致远对我的信赖,向他索要你们宁家珍藏的香谱。但我发誓,我绝不会向任何人泄露香谱,为了让您放心,我愿意终身不嫁,终身留在宁府做一辈子园艺师!」

    宁昊天一怔:「当真?」

    乐颜眼神坚定,直视宁昊天:「当真!若有违背,您就一qiāng毙了我,我绝无半点怨言。」

    宁致远意外地看着乐颜。

    宁昊天:「好,今天这事就暂且压下,哪天若反悔或是我宁家香谱有半点流出,我便一并清算了!」

    宁昊天领着众人走了。

    乐颜才长出一口气,神情复杂地看着宁致远。

    第43章 痛苦

    043痛苦

    花神庙后的茅草屋前,安逸尘和安秋声在竹制的方桌凉椅上说着话。

    安秋声意外地:「什么?乐颜已经从宁致远手上得到了香谱,却不肯告诉你?」

    安逸尘:「不错!乐颜现在对宁致远的心思,似乎又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安秋声诧异地:「怎么会这样?她爱的人不是你吗?她不可能三心二意啊?」

    安逸尘从面无表情到嘴角泛着酸涩的浅笑,缓缓说道:「她爱我,只是因为她误以为我差点儿为了她而丧命,所以她应该爱我,但她对宁致远,虽然口口声声说着讨厌,其实却有一种发自本能的感情,这感情或许比对我的更深。」

    安秋声愣住了,皱眉深思起来。

    小雅惠子:「逸尘君!」

    小雅惠子满脸慌张害怕,脸上细密布着汗珠,看起来像是匆匆忙赶来。

    安逸尘立即站起:「出什么事了?这么慌张?」

    小雅惠子捉着安逸尘的手臂,拉着他就要往回赶:「快…快去救乐颜!」

    安逸尘和安秋声的神情都凝住了。

    .

    乐颜搀扶着宁致远回到宁致远房中,让他坐在沙发上,把被抽得破破烂烂的衣服脱下,露出满背伤痕。

    乐颜倒抽几口凉气,看得怵目惊心,抖着手小心翼翼地为他清理伤口。

    宁致远:「唷~臭丫头,最后怎地良心发现了?是心软啦?还是心疼我啦?你就不怕我这又是在演苦ròu计?」

    乐颜有些过意不去,没有说话。

    宁致远又说:「难不成真爱上我,想要嫁我,可是又碍于少爷与仆人的身份,所以只愿终身留在我身边远远地看着我?」

    乐颜沉下脸来:「伤成这样,还嬉皮笑脸的!你可别误会,我决定终身留在宁府,不是因为对你有情,而只是因为我讲义气!」

    宁致远:「你对我有义,那对你的那位心上人就只能无情了?」你终身不嫁,你那位心上人该有多伤心啊?唉,悲哉啊悲哉!」

    宁致远一边说一边带动作,却不料牵动伤处,哎哟了一声,停了手,露出痛楚之色。

    乐颜本yù跟宁致远斗嘴,可一想自己刚才丝毫没给他脸的当面拒绝他,又看他为自己挨鞭受苦,忍不住更加的内疚。

    乐颜放轻了语调:「哎,你老实点行不行?」

    宁致远:「喂,臭丫头,我问你,你的那位心上人,究竟是谁?」

    乐颜呆了一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又不关你的事…」

    宁致远:「你不告诉我我也知道,是安逸尘,是不是?」

    乐颜神情复杂地沉默着,不置可否。

    宁致远留心着她的神情:「我猜对了?」

    沉默在两人中间漫开,得到答案的宁致远突然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你不要喜欢安逸尘,安逸尘是我的。

    你最好放弃,安逸尘爱的是我。

    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安逸尘的?

    安逸尘他喜欢吗?

    这些话宁致远实在说不出口,脑中思绪纷飞杂乱,终究还是选择了以戏谑的语气遮掩带过:「我就不明白了,小爷我这么玉树临风,有勇有谋,哪点不如安逸尘了?我长得不比他丑,脑瓜子也不比他笨,你怎么就看上他了呢?」

    乐颜:「安大哥哪点都比你好!既温柔,又体贴,成熟稳重,不像你老是没正经!」

    宁致远佯怒:「我哪里没正经了?」

    乐颜拿食指一戳他的头:「你的话不是废话就是疯话胡话,你还是赶紧躺下好好休息养养伤吧!」

    安逸尘一踏门就看到了这亲昵的一幕,乐颜笑着戳宁致远头,宁致远对着乐颜笑得那样好看,一阵酸意瞬间倒腾了上来。

    紧跟在后的小雅惠子没漏掉这一幕,也没漏了安逸尘古怪的神色,心中五味杂陈,葱指轻捉了裙摆。

    只是安逸尘心绪一下又被宁致远身上缠绕的绷带引了开去,急匆匆地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查看。

    安逸尘:「致远!你怎么又…!」

    宁致远看着安逸尘惊骇担忧的眼神,莫名地心虚了起来,答话也不利索了:「我…」

    未等宁致远答话,安逸尘已经知道了。

    安逸尘紧握着拳保持冷静,平静的语气中却有藏不住的压抑:「乐颜,惠子,你们先回去吧,我给致远看一下伤。

    乐颜与小雅惠子望着安逸尘黑得恐怖的脸,互相看了眼后,小雅惠子拉了乐颜离开了房间。

    等门缝透出的光亮被小雅惠子带上的房门缩到剩一条缝时,宁致远看着黑着脸的安逸尘,紧张了起来。

    安逸尘跟着小雅惠子同来,安逸尘肯定知道了自己是为何而被打了,想着安逸尘这下指不定要气死了,心里一慌,嘴上就抖了起来:「逸…逸尘…」

    却没想安逸尘一下跪倒在自己面前双手着脸喃喃念着:「对不起!致远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

    那声音苦得就像快哭出来了一样,宁致远听得心慌,以为安逸尘是在自责自己没有保护好他,又让他受伤,急得一把抱住安逸尘,扯动背后的伤口,疼得冷汗直冒:「不!是我不好,我又胡闹了,对不起,你别这样,不关你的事!」

    安逸尘抖得越发厉害,宁致远更急:「下次不会了!我不胡闹了,再也不会了好吗?对不起,对不起,我不会再跟我爹顶撞了!我都听你的,都听你的。」

    宁致远示弱的话语像数把利刃同时切割着安逸尘,疼得他想把一切都跟宁致远坦白,告诉他真正要说对不起的是自己,是他害得他挨得一顿打,是他设计的他,是他伤害了他!是他卑鄙无耻的一边抱着他说爱,一边背着他说恨。

    安逸尘,安逸尘,你还是不是人?

    但他不能,什么也不能说,血海深仇责无旁贷。

    宁致远若知道了会有多伤心,会有多难过,会有多失望?伤害既已造成,真相只会雪上加霜,这痛苦能少受一分是一分,能迟一刻是一刻。他看不了宁致远苦,也害怕承受失去宁致远的痛。自私也好,懦弱也罢,安逸尘终究选择沉默。

    宁致远等半天没反应,直觉安逸尘应该是哭了,心里又疼又酸:「逸尘老弟~~我快疼死了…你不帮我看了吗?」

    安逸尘一听宁致远喊疼,赶紧抹了把脸,深吸两口气,平覆了一下心情,轻道:「恩,你转过去坐好。」

    宁致远乖乖放开安逸尘,背对着他抬高双手,安逸尘将乐颜才刚绑好的纱布又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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