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孽火 > 第 385 章
    看到她那样子我会越发厌恶自己,我越来越看不透自己的本xìng了,是伪善,还是真恶。

    阿莎疑惑地往楼上看了眼,朝我走了过来道,“先生,你是不是在为小姐的病情难过?在埃克斯城有一个老中医,是个华人,他的医术相当好,你要是想试试也可以过去看看。”

    “老中医?”

    “嗯,叫梁青山,我两年前骑车的时候摔了一跤,把腿神经给摔坏了,去他那边扎针给扎好了。”

    “还有这事?”

    我从没听说哪家中医有这么厉害的,再则,我带着欢颜约见了世界各地知名的医生,都拿她的病情没办法。难道一个中医就可以了?我很质疑。

    但看阿莎斩钉截铁的样子,我又犹豫了。管它行不行,欢颜现在的病情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也由不得人做选择了。于是我问阿莎要了地址,准备自己先去看看。

    我就是怕欢颜再一次失望,现在她已经脆弱成那个样子了,怕是经不起打击了。不过,亦如阿莎所说,不去看看又怎知道结果,万一是可以的呢?

    这会正好凌晨三点多,我从这里出发去埃克斯城大约明天早上七八点就到了,正好是老中医上班的时间。

    也幸好此时是凌晨,否则我也算是酒驾了。我出门的时候千叮万嘱让阿莎照顾好欢颜,而后就上路了,也没让保镖跟着,这边现在平静得很,我觉得很安全。

    奇怪的是,我才刚驶出马赛城,就感觉身后有一辆车在如影随形。一开始在市区我没有在意,但这车一路跟着我出了城,此时速度跟我差不多,距离我三五百米的样子。

    我确定这车是跟踪我的,难道是秦漠飞的人?不太可能,他若已经找到我的踪迹就绝不会藏匿,直接就来跟我对峙了。可除了他之外还有谁会安排人跟踪我?

    这一段路是高速路,我把车速提到了两百,后面的车xìng能不错,居然也跟上了我,但依旧保持着三五百米的距离。这是个追踪老手,我开始忌惮了。

    我弄不清楚这家伙的意图,如果仅仅是跟踪倒也无所谓,但前方有一段路是事故高发地带,我怀疑这人动机不纯。可我思来想去,实在无法确定谁敢对我下手。

    我说不上多厉害,但至少黑白通吃,谁在出幺蛾子?

    我正暗忖着,果不其然后面的车在事故高发段就加速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我逼近。我立即从座椅下拿出了qiāng,直接上膛准备着。

    好在这一段路上车辆并不多,也没有像我们车速这样快的。后面的车和我的距离很快拉近了,我从后视镜里瞧见了一张十分yīn霾的脸,但不清楚这是谁。

    在急转弯的时候,我看这家伙从车窗伸了只手出来,手里是qiāng,M500转轮手qiāng。竟然真是来杀我的,选择这个地方怕是想要制造车祸吧?

    这下边是悬崖,坠下去必然是车毁人亡,是谁他妈的这么恶dú在三更半夜暗算我?

    “轰!”

    还没等我缓过神来,这混蛋就开qiāng了,但子弹没瞄准,直接打在我车尾的地方飞掉了。正巧这里是急转弯,我转弯过后就把车加速了,躲在转角的地方等那家伙冲上来。

    他刚一冒头,我抬手便是一qiāng给他轰了过去。我打的是轮胎,在这样急速行驶的情况下,按照惯xìng他的车会无法控制地往左侧滑,这里距离悬崖只有两米多的距离,他一定会掉下去。

    “砰!”

    我想不到他的车胎直接zhà裂,车身被弹起来至少一尺来高,紧接着往左侧一翻,那车子迅速冲到了悬崖边上,大半截悬空,居然没坠下去。

    车子一晃一摇的就像个跷跷板,那混蛋不敢动了,惊恐万分地倒在那里死盯着我,满眼惧色。

    我收起手qiāng,打开车门走了过去,手扶在了摇摇yù坠的车头上。近看这家伙,板寸头,方正的国字脸,皮肤黝黑,穿了一身工装服,看样子不是中国人。

    我挑了挑眉,问他,“谁派你来杀我的?”

    他苍白着脸不说,只是惊恐地看着我。我眸光沉了下,又道,“我数到三,你若不说就别怪我客气了。”

    说着我从兜里拿出了手机,对着这家伙的脸拍了下,而后拉起衣角把我扶过的车头擦了一下,左右看了眼路段,此时没有车辆经过这里。

    不管这家伙说与不说,我也没打算饶恕他。于是我yīnyīn一笑,一脚就把这悬空的车踹入了悬崖。我依稀听到这家伙在坠下悬崖的时候喊了一句什么,但风太大我没听清。

    bàozhà声从下至上的时候,我已经开车上路了,没去理会那人死得如何惨烈。我立即打了电话给甄允昊,把我所在的路段告诉给了他,让他把这一路上的监控全部毁掉。

    而后我把手里拍下的照片发给了他,让他在缅甸和越南游窜的雇佣兵里查一查是否有这个人。凭那人的着装和胆识,我猜他应该是个雇佣兵。而雇佣兵最多的就是这两个地方,多半是能摸到线索。

    我这个人不喜欢留后患,所以对于这样的人从来就是下死手。所谓“后患无穷”,在黑道上,对别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我在白鲨身边混了那么多年,深知这个道理。

    如此一折腾,天已经快亮了,我距离埃克斯城还有一百多公里。于是我收拾起心情,把车厢的音乐放到最大声,是欢颜最喜欢的那首《鲁冰花》,很美的一首曲子。

    这是我做唱片的时候复制的一张,里面的伴奏有我拉的小提琴,在此时此刻,这样空旷的马路上,听起来也别有一番情趣。

    我随着音乐能够哼哼,“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想妈妈……”

    妈妈……

    这个称谓已经离我很遥远了,但因为这首歌,我脑子里又想起了她。想起她当年在风尘中挣扎的样子,想起尘埃落定过后她皈依佛门的样子,一幕幕,如放电影般接踵而至。

    我在想,如果她活久一点,会否能在我和欢颜的事情上帮我出点主意,令我不害她那么深,那么惨。

    八点多的时候,我才赶到埃克斯城,按照阿莎给的地址找了过去,果然看到了一个不算特别大的中医诊所。乍一眼我就觉得这里面不行,因为门脸太小气了,感觉就是江湖郎中开的店。

    我坐在车里纠结了很久,还是下车朝诊所走过去了,不管行不行,我既然来了还是看看再说。

    诊所里面此时很安静,应该是刚营业,有个穿白大褂的女护士在收拾东西,看到我过去的时候愣了下,跟我说师傅还没有来,得九点整。

    我当即想走的,但思来想去还是按耐住了,也许人家真有点儿本事呢。

    于是我坐下了等,随手拿着柜台上一本针灸书翻了一下,里面各种各样的脉络走势,我一点儿看不懂。我其实也懂人体结构,但我懂的就是哪里一qiāng能致命,别的都不懂。

    “听说梁医生是中国人?”我闲来问了下那个女护士。

    她点了点头,特与有荣焉地道,“师傅是中医世家,来这里已经四五十年了,不光普罗旺斯这边的人喜欢找他,还有新加坡的,美国那边的,总之不计其数。”

    “噢!”

    我将信将疑,因为这门脸瞧着实在不像门庭若市的感觉。大概中医就这样吧,发扬中国传统美德,一切设备都从简!

    一盏茶的功夫,有个慈眉善目的老头就出现了,穿着一身长袖唐装,走起路来颇有一丝仙风道骨的味道。他进来的时候随意瞥了我一眼,微微拧眉。

    “小伙子,你可是肝有病啊?看样子病得不轻呢。”

    “……老先生果真是慧眼,我确实肝不好。”

    就他这话,我立马对他肃然起敬。我的病不怎么表现在脸上,很多肝病患者有的特征我都没有,所以身边的人才不晓得我早已经病入膏肓。

    但梁青山能一眼看出我肝有病,病情十分严重,他至少具备中医里面望、闻、问、切几大本领。

    我连忙就迎了过去,很热络地道,“老先生,我来不是看肝病的,我是想问一下针灸方面的事情,我又一个朋友……”

    我把欢颜的病情一五一十地跟梁青山说了,他捋着胡子静静听着,没有发表什么意见。直到我讲完,他才蹙了蹙眉道,“你说很多名医看过她,都说无法医治?”

    “是,说她的神经系统没法修复,所以听到老先生精通针灸,看是否能够?”

    “没看到人,我也不敢妄语,你若真有心,就带她过来看看。中医博大精深,在某些疾病上确实有着西医没办法企及的效果,我可以试一试。”

    梁青山讲话还是很保留,可能欢颜的病情真的无法医治。但我现在已经别无他法了,只能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只是想想她落寞绝望的样子,心里又犹豫了……

    第586章 番外.动机

    我在埃克斯城逗留了大半天,人实在困得不行了,就找了个酒店休息。但刚睡下不久,甄允昊就打电话过来了,声音听起来有些沉重。

    “三叔,人查到了,确实是缅甸游窜的雇佣兵,早在半个月前,这个人在魔都跟秦斐然见过面。”

    “秦斐然?”

    “是的,塔纳说他还看到过这个人。你说,会不会是秦斐然派来杀你的人?”

    秦斐然杀我做什么?他又是如何知道我的踪迹?我实在百思不得其解,而更疑惑的是,他看到我就口口声声说对不起我和妈妈,想要补偿我们,难道讲这些都是屁话吗?

    再有,我在普罗旺斯的消息连秦漠飞都查不到,他又是怎么知道的?这太诡异了。

    我忽然想到了商颖,她倒是知道我在这边的行踪,因为欧阳是他们家的人,绝不会隐瞒她的。难道是她把我的行踪告诉给了秦斐然,然后他派人来杀我?

    我蹊跷极了,猜不透秦斐然想杀我的动机,是为秦家的产业,还是为他一己之私?他应该是憎恶我的,因为是我的存在让他如鲠在喉。

    但……至于在异国他乡把我杀了吗?

    人心,人xìng啊!

    呵呵,我终究还是没能有他那样狠dú,能够把人赶尽杀绝。

    和甄允昊挂掉电话过后,我再无任何睡意,收拾了一下行装又上路了。这会儿正好近黄昏,如果我开得快,可以在午夜前赶到马赛城。

    因为发生过这样那样不愉快的事儿,我开车十分专注前后左右,怕被人再跟踪。不知不觉的,我又来到了昨夜里发生qiāng击的地方。jiāo警和刑警还在这边处理事故,也有不少人在围观。

    我也停下车挤进了人群,点了一支烟站在悬崖边上观望下边。乍一看,还是活生生给吓了一跳。

    这悬崖高至少有两三百米,下面乱石嶙峋,没有太多植被,所以bàozhà的车就一览无余。这车zhà得粉碎,所以那家伙也没能幸免,悬崖下血迹斑斑,到处都是碎ròu块。

    这样也好,这些警察想必任何痕迹也都找不到。

    而我纳闷的是,依照正常逻辑来说,车辆纵使从这么高的悬崖下坠,也未必会zhà成这样。而能让其bàozhà得这样彻底的,只有一种东西能做到:TNT烈xìngzhàyào。

    我记得秦漠飞在不久之前被zhà了一回,他那骚包的布加迪威航也被zhà支离破碎,那个时候阿飞似乎就得到结论说撞击他的车子里面有TNT烈xìngzhàyào,而车里的两个人也死得很恐怖,没这个家伙惨烈,但也没全尸。

    会不会,这个家伙和那帮人是一伙儿的?背后主谋是谁?

    难怪那家伙在命悬一线的时候都没有出卖他背后的人,他会不会是死士?可金门世家之中,并没有谁家养了这样的人啊,我太奇怪了。

    我看警方在这里也是一筹莫展,个个盯着悬崖下那惨不忍睹的状况发愣。围观的人群更是唏嘘不已,都在jiāo头接耳地讨论着,他们想象力很丰富,说这一定是非自然能力造成的。

    我在这里围观了很久,看到一波又一波的警察来来去去,但都没调查出一个所以然。眼看时间也不早,我也就没在逗留了,这会儿慢慢开回去,到马赛城恐怕得早上了。

    “噢上帝,这里肯定发生过很惨烈的碰撞,愿上帝保佑!”

    我正要转身离去,就听到人群中传来一个十分夸张的声音。忍不住凉凉一笑,转身走向了轿车,开着车就往马赛城而去。

    想到欢颜还在家里,我开得很快,只是倒霉的是,刚进城就遇上堵车了。从城里一直堵到城外,前面传言下来说是城里发生重大车祸了。

    我困得紧,就在车里打了个盹,醒来时道路早已经通了。我瞥了眼时间,正好六点半,赶到家里大概七点多,于是我打起精神又开始前行。

    到家的时候,阿莎已经起床打扫卫生了,看到我一脸的错愕,“先生你回来了?你,你看到了梁医生了吗?”

    “嗯,看到了,我先去洗漱一下。”

    一天两夜的风尘仆仆令我憔悴不堪,我不想以这样的面目去看欢颜,所以上楼就钻进了浴室洗漱。再出来的时候,我穿了套居家服,走到欢颜门口站了会儿,刚要敲门发现门是虚掩的,就推门进去了。

    她其实是醒的,在我进门的一刹那把头埋进了被窝,她以为我没发现。盯着她露在被窝外那只粘着泪痕的手,我心里特别不是滋味,我走的这段时间,她恐怕一直以泪洗面。

    唉,如果我不告诉她真相,她会否要好一点儿呢?

    我走过去看了她许久,坐在床边拉起她的手放进了被窝里。兴许是我的手太凉,她哆嗦了一下,我连忙把手收回来了。她都不敢呼吸,只是小心翼翼地吐着气,娇弱的肩头还微微颤抖着。

    我知道她在装睡,就伸手把缠在她颈窝的头发拨弄了回来,问她,“欢颜,醒着吗?”

    她如释重负,探头出来深深呼吸了一口,睨我眼,“你来做什么?”

    她眼睛还是红肿的,拧着眉,脸颊苍白无色,瞧上去楚楚可怜。说实在的,我特别想把她抱进怀里好生安慰,但我不敢。我没舍得抽回chā入她发间的手,轻轻拨弄着她满头银丝。

    好可怜的女人,我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她稍微快乐一些?

    “我担心你,明天我带你去埃克斯城看看那个老中医好吗?他的医术很精湛,兴许能够让你站起来。”

    她吸了吸鼻子,摇摇头,“就算好起来又能怎么样呢?”

    她没再往下说,但我知道她的意思。秦漠飞和商颖已经结婚,她是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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