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孽火 > 第 350 章
    她是商颖,那么就关我的事。你是觉得我查不出来,还是准备让她见我一面?”我不想跟这家伙废话下去,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他一怔,脸微微绷紧,在纠结。

    我又道,“杰西,恩格斯就在外面,你要么照我说的做,要么就死扛到底。我们中国有句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还是好好权衡一下,我先出去。”

    我猜人肯定不在地下室里,这小镇这么大,我真要找人比大海捞针还难。最主要是商颖可能不愿意见我,就怕她听到消息就悄无声息地跑了。

    走出地下室后,我心里难受得发紧,好像从来没有这样纠结痛心过。我真的不懂商颖,她明明有很好的日子可以过,为何要选择假死那一条路,太匪夷所思了。

    恩格斯给我倒了一杯酒,抬眸瞄着我,似笑非笑的,“Jon,你喊我过来就是给你当保镖的吧?”

    “你不愿意吗?”我睨了他一眼道。

    “不胜荣幸,能为你服务是我的荣幸,我们是互相帮助的好朋友嘛,你有事的话,想怎么样命令我都可以。我和我手里的人随时听你调遣。”

    老实讲,虽然我和恩格斯是互利的关系,但听到他这番话还是微微有些感触。其实我征服别人用的都是武力和利益,所以我身边并没有真心待我的朋友。

    有时候我在想,人活着最悲哀的事恐怕就是孤独到没有朋友。我在黑三角叱咤风云那么多年,并没有一个真正能百分百信任的人,即使是我从小带大的索菲娅,也都不会全信。

    我最相信的人是我自己,所以更多时候我都独来独往,这也确保了我的安全。

    恩格斯还在一个劲地对我表忠心,我知道他想要更多的货,因为他这边的市场反应确实不错。但我每年制dú都有控制,像这样遭天谴的事情我只有越来越减少,不会越来越多的。

    我也怕,怕现世报,怕死后下不了黄泉入不了天堂,就如孤魂野鬼一样在世间飘dàng。我是被秦家的人抛弃的,活着没有根,自然不想死了也居无定所。

    我看恩格斯那一脸的谄媚,笑了笑道,“兄弟间的情分,我们中国有句话叫‘我若能吃ròu绝不让你喝汤’,意思懂么?我会让你赚盆满钵满的。”

    “嘿嘿,Jon你客气了。”

    我耸耸肩没应他,转头看了眼吧台边的后门,杰西刚好推门出来了,拧着眉一脸沉重。他径直走到了我身边坐下,似乎有些踌躇不安。

    我斜睨他一眼,给他倒了杯酒,“如何?”

    “Jon,她答应见你一面,地点随你挑,约好了告诉我就行。不过她能对你什么样的态度我就不敢保证了,你知道像她那样的女人其实我也没办法。”

    “她是商颖吗?”我想确定一下。

    “我不知道她的中文名,她告诉我她叫珍妮,我并没有骗你。”

    “那我信了,你跟她说,明天晚上八点,我在纽约时代广场的那家咖啡厅等她,不见不散!”

    “好,我一定会跟她讲的。”杰西点点头,又看了恩格斯一眼,眉宇间更纠结了。

    我知道他们俩是有恩怨的,只要我一句话,恩格斯就可能与杰西冰释前嫌,但我不会做这样的傻事。他没有一个人牵制,回头又要来对付我了。

    我看了下腕表,时间也差不多了,就准备要离开了。恩格斯自告奋勇地要送我,我盛情难却就答应了。

    杰西把我们送到了酒吧外面,跟在我后面沉默不语。直到我要上车了,他才走过来急急喊了我一声,“Jon,我没有囚禁她,一切都是她自愿的。”

    “我会查清楚的!”

    ……

    纽约的时代广场等同于中国上海的陆家嘴,是一个十分有名的商圈,夜里灯火阑珊,尽显繁华。

    我五点多就在咖啡厅等候了,脑子里全是商颖当年的音容笑貌,娇嗔的,可爱的,以及开心的。我陡然发现,她在我面前时,好像从来没有哭过。

    她总是笑,虽然那笑容未及眼底。现在想到她,我心头不再那么痛苦不堪,也不再揪心了。但她依然是我心头一道痕,永远都不会消失。

    等待的时候,我一直在想用什么样的方式去面对她,是否要质问她当初假死的事,用什么身份去质问等这些令我心酸的问题。

    其实我最想知道的就是她放着好好的荣华富贵不去享受,偏偏要演这样一场戏,让我和秦漠飞同时为她痛心,难过。我能看透很多女人的心思,却独独看不懂她。

    时间过得很快,当暮色拉开之时,外面的霓虹灯开始闪烁了起来。我靠着椅背望着那些璀璨夺目的灯火,不知不觉间心酸得不行,就要见那个被我埋葬在心里很久的女人,怎么感觉有些惶恐呢。

    我感觉自己幻觉了似得,看到夜幕下所以的人都是她的脸孔,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她。我怔怔看着,想起了跟她在一起那些欢快的日子,她其实也给了我不少甜蜜。

    “驰恩!”

    耳畔忽然传来一个十分怪异的声音,仿佛车轮碾压过砂砾时发出的那种刺耳的,沙哑的声音。

    我霍然回头,看到商颖就直挺挺站在我身后,穿着一件白色的斗篷,一条纤细的弹力小脚裤,以及一双黑色短靴。这个装扮是她最爱的,她喜欢这样卡哇伊的样子。

    七八年了,她的脸孔一点儿没变,还是那么漂亮,那么的妩媚。

    这一刻,我完全不知道做什么,说什么了,觉得这像是幻境。一个在我心中死去了七八年的女人,忽然间站在了我的面前喊我的名字,这感觉好诡异。

    她没有我这种震撼,反倒很平静地笑了笑,“好久不见,你过得好吗?”

    我过得好吗?

    如果她没死,那么她一定知道我那些年是如何过来的,是怎样的醉生梦死,怎样的行尸走ròu。但我不想把这些事儿怪罪在她的头上,是我控制力不好,跟她没有关系。

    但……我过得不好,很不好,我甚至因此得了酒精xìng肝炎,往后可能还会转变成癌症。只是,这些话如何跟一个女人说,她看起来那么的不以为然。

    于是我耸了耸肩,浅笑道,“一直都很好,你呢?忽然间听到你还活着的消息,我真的不敢相信,即使现在我也不敢相信面前的人是你。”

    “我啊,不好也不坏,听杰西说你找我,什么事?”

    她说着坐在了我面前,招来服务生要了一杯拿铁,习惯xìng地从兜里拿出了香烟,最后可能是意识到我在场不好,就又把香烟收回去了。

    我愣住了,她怎么能够如此坦然,她一点儿不为当年假死的事情感到愧疚?或者说,她至少要解释一下吧?可她没有,她很无所谓地看着我,脸在笑,眼底却凉薄。

    她的表情彻底粉碎了我心头那份放不下的躁动,我忽然间觉得自己好傻。其实一开始她就在算计我,到最后她还是在算计我,从来没有把我放在心上。

    而我却为她荒唐了那么多年,想起来真愚蠢。

    现在我不想去问她为何要假死,为何要离开,我只想知道那个孩子是不是我的,于是我又道,“也没什么事,知道你生了孩子,那孩子是我的吧?”

    第535章 番外.狰狞

    提到孩子,商颖似笑非笑地瞥了我一眼,道,“驰恩,我不是早就跟你说了么,那不是你的孩子。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是谁的孩子,但他是我生的,没想过把他给谁。”

    “你……”

    看到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我心头一股怒火莫名窜了上来。她纵然可以对自己任xìng,但对孩子何必要这样?她放着好好的生活不过要去跟随杰西的那样的人,她疯了么?

    可是看着她灵动的眸子时,我硬生生把火气给压了下去,又道,“是谁的孩子很好分辨,一个DNA监测就好了,小颖,你一定要这样糟蹋自己吗?”

    “糟蹋?我怎么就糟蹋自己了呢?”她本是手撑着腮,听到我的话微微抬起头来,用很惊讶的眸光看我,“驰恩,你是不是很看不起我?”

    “……我没有看不起你,但杰西他不是什么好人,你……”

    “那么你是好人了吗?漠飞是好人了吗?你们秦家的人哪一个又是好人呢?吸dú的吸dú,贩dú的贩dú,以及杀人的杀人,你告诉我谁是好人?”

    她没等我说完就反驳道,挑着眉瞪着眼,一副进入战斗状况的样子。我被她这反应激怒了,脸瞬间就沉了下来,我允许女人骄纵任xìng,但不能这样尖酸刻薄。

    我看她一点儿没意识到自己的错,就又道,“小颖,秦家什么人你无须管那么多。你至少应该对孩子负责,他是你生的,你为什么不给他一个好的生活环境?人都说什么样的环境造就什么样的人,你……”

    “所以你才变成这个样子对么?当年小夫人不也混迹在烟花之地么?听说干的还是迎来送往的事儿,难道是因为没有给你一个好的生活环境,所以你才被影响了……”

    “啪!”

    耳光挥过去的时候,我的脑子是一片空白的,什么都没想,就那么下意识就挥过去了。我想不到她尖酸刻薄到这样的程度了,她居然拿我妈妈来说事。

    妈妈当年是如何死去活来我比谁都清楚,她经历了什么,又是如何忍辱负重把我养大,这是我一辈子都无法偿还的痛。妈妈是我心头最痛的伤,而商颖居然这样说。

    这是我第一次打女人,一个我爱过的,为之神魂颠倒过的女人。我这一巴掌打得并不重,我只是想让她知道我的愤怒,有些东西可以去碰触,但有些东西不可以。

    每个人心头多多少少都有不愿意提及的伤痛,妈妈就是我不愿意去回忆,去面对的伤痛。

    商颖显然对我的事情很了解,可能杰西跟她说了很多,以及之前在秦家的时候,她也知道得很详细。我的不堪,我的黑历史,她兴许都了如指掌。

    但这又如何?就能才能成为她反击我的武器吗?我刚才有伤到她吗?我只是想让她正确地面对孩子的问题。

    她被我一巴掌打懵了,可能是想不到曾那么疼爱她的我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给她一巴掌,还惹来那么多打量惊愕的目光。她脸上那不以为然的笑收住了,死死盯着我,咬着唇,面孔是我从未见过的狰狞。

    我有些懊悔了,那一巴掌令我不知所措,因为我从没打过女人,尤其还是自己爱过的女人。

    “小颖,对不起,我……”

    “你这死怪物!”

    我还没道完歉,她忽然起身还了我一巴掌,然后骂我一句就跑了。我放了两百美金在桌上也连忙追出去了,一路追到时代广场外面的正道上才把她拉住,她一脸憎恶地盯着我,气喘吁吁。

    我没哄过女人,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抚她的怒火,就急急忙忙从包里拿了一张卡给她,“这是以前给你的那张卡,我还留着,密码没变。你拿去用吧,我的手机号也留着,你可以联系我。”

    诚然,我把她深深埋葬在了心里,可依然留着她用过的那些物品。跟她联系的手机我也一直保持着畅通,哪怕那电话七八年也没响起过。

    我以为她会扔掉这些东西的,谁知道她手一拽拿着就跑了,跑得很快。我盯着她逐渐消失在灯火阑珊里的背影,竟又红了眼圈,真真的,痛心疾首。

    我想她肯定过得很窘迫,至少杰西目前的经济状况不行。我不想她因为钱被他逼着去做不爱做的事儿,所以把卡给了她,那是一张无限制信用卡。

    夜已深,而我却不愿意回家,就这样漫步在纽约街头,仿佛被全世界的人孤立了。商颖的话拉开了我潮水般的记忆,那么多不堪和痛苦接踵而至,我像被人活生生解剖了一样,痛苦得无以复加。

    我在想,商颖当年不接受我,也不接受秦漠飞,是否因为我们姓秦的都那么渣。少欧吸dú,我贩dú,秦漠飞杀人,这都不是正常人能做的事儿。

    她处心积虑地制造一场假死,难道就因为这个么?

    我不敢想,也不愿意去想,觉得跟她之间算是彻底成为过眼云烟了。能为她做的我都做了,她实在不愿意回头我也没有办法,这世上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选的,他人帮不上忙。

    ……

    我不再过问商颖的事情了,无能为力,就当做她又一次死去了一样。但我准备给杰西供货了,只是想让他多赚一点,对商颖和她的孩子好一点儿。

    我没有在美国呆多久,跟程婉卿说了准备扩大公司的事,让她拟定一个cāo作程序。并购这事是急不来的,再则关系到很多恩恩怨怨,我不能不谨慎。

    这事我一jiāo代完就回魔都了,心里还想着在医院养身体的沈欢颜。她和秦漠飞正水火不容,没个人照应也挺心酸的。

    回到家过后,我还来不及歇息一下就给她熬了鱼汤送过去,听说黑鱼汤能补血,就给她熬了小半锅。送到医院的时候,她正在睡觉,好像在做恶梦,闭着眼挣扎着在不断呢喃着什么。

    我放下鱼汤走过去看了她一眼,正准备给她擦擦汗时她霍然掀开了眸子。我来不及躲开,就这样对上了她的眼神,那是种惊恐、绝望和惊愕jiāo织的眼神。

    “三哥……”

    她忽然支起身子一把把我抱住了,抱得很紧。我感觉到她的身体在瑟瑟发抖,她那一脸的汗水跟瀑布似得滚,都落在了我的肩头。我忽然就心痛了,莫名的心痛。

    如果说商颖当年的存在撩拨了我心头那股激情之火,那么沈欢颜的存在就真真实实地侵蚀了我最软的心脉。我会心疼她,会特别想要去照顾她。

    我拍着她的背脊安慰着,告诉她一切有我,不要怕。但她摇摇头,却把我抱得更紧,我在她眼底看到了恐慌,却不知道她在害怕什么。

    问她又不说,那么始作俑者一定是秦漠飞。我想除了他,没有人能把她伤害成这样。她缓了很久才回过神来,一脸绯红地推来了我,还不好意思地冲我讪笑了下。

    我把鱼汤给她盛碗里了,看着她吃时脑袋一抽,让她也给我一口尝尝。

    她莞尔一笑,随手舀了一勺递给我。我也没多想,直接张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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