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孽火 > 第 94 章
    张嫂了,她会过来陪我的,你还是先回去吧。”

    “嫂子,我刚从美国回来看你就要赶我走啊,你还能再狠心点吗?我给你带了很多好吃的,都放在病房里呢。”

    “……”

    确实,看到秦语那一脸讨好的笑,我实在也狠不下心来。千错万错也都是秦漠飞和秦老爷子的错,而她从来都没有伤害过我。我拿她没辙,就让她跟下去了。

    病房里果然放满了各种各样的好吃的,每种都是补血和养身的,可见这些东西是她精挑细选来的。

    床头柜上放着一只保温桶,还没又开盖我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香味。秦语献宝似得打开了保温桶,把里面的炖鸡盛到了碗里。

    “嫂子,这可是我熬了一大早上的呢,你必须要给我吃完,不然我会很伤心的。”她一边说一边帮我支起了桌板,把炖鸡放在了上面,确实很香,但我没有任何胃口。

    “嫂子,你就吃三块,三块好不好?我忙活了一大早上呢,光是清洗就好久。”

    “……”我看她那一委屈的样子,就夹起一块尝了口,很熟悉的味道,这一定不是她做的。于是我放下了筷子,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是秦漠飞做的吧?”

    “嫂,嫂子,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啊?”

    怎么看出来的……

    因为我吃了很多他做的饭啊,他会的菜色我基本上都能倒背如流。他有强迫症,固定的菜色有固定的搭配,所以这炖鸡我一吃就明白了。

    如果在半月前,或者数天前,他为我做顿饭我会感激涕零。只是现在不会了,我现在弄不清楚小凡是不是他带走的,但即使不是他,他们秦家的冷漠和残忍也是这次事件的导火索,所以我不会原谅他的。

    “秦语,小凡呢?他好吗?”我装着不经意地问道。

    “他挺好的!”秦语脱口道,话一出口就连忙捂住了嘴。

    而这一刻,我脑袋“轰”地一声就zhà开了,果然是他带走了吗?他竟然眼睁睁看着我妈死去都没想说把孩子带过来看看?

    “嫂子你听我解释,这其中还有很多原因的,其实……”

    “走吧秦语,以后不要来了,我不是针对你,而是不想跟秦家任何一个人扯上关系。既然小凡在你们家,就请你们好好善待他,也不要在他面前提及我了。”

    我想清楚了,就算我再次把小凡抢过来,秦家也一定会再把他抢过去。他现在已经入了秦家族谱,是秦家血统纯正的长孙了,以后肯定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而我这个做母亲的,应该在他有记忆之前悄然离开。因为我这一生肯定没有秦漠飞给他的多,我只是个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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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医院里休养了差不多半个月才出院,倒不是说这地方好,是因为妈妈和宝宝就在这里离开的,舍不得走。我每天都会手术室外面看看,或者坐坐,很想她们。

    秦语硬是死乞白赖地在医院照顾了我半个月,赶都赶不走。她不是一个讨人嫌的女孩,所以更多的时候我是无可奈何,到最后就随她了。

    她每天都会带着不同花样的菜肴给我吃,厚着脸皮硬说是她做的,每次被我拆穿了就说“人是铁饭是钢”这样的大道理让我吃。所以短短半个月,我胖到了以前一百一十斤的状态,气色也好了不少。

    出院的时候也是她接我的,给我带了户外穿的衣服,看着我换上过后,特艳羡地说,“嫂子,你身材真好,大冬天的穿衣也都这么显瘦。”

    我睨了她一眼道,“你在医院浪了半个月,是不是该回去了?”

    “我接你出院后就回去,不过,咱们先去做头发吧?我觉得你的头发可以换个颜色看看。”她笑道,但笑容有点牵强,更多的是唏嘘。

    我明白她是什么意思,这些天护士们都在说我的头发白了不少,我不晓得这白了不少是怎么个定义,但秦语都让我去染头发了,想必是白得挺多的。不过我很不以为然,白了就白了吧,反正又不是给别人看。

    于是我摇摇头,“不了,就直接回家吧。”

    车上时,我好几次想问秦语关于小凡的消息,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她在医院这么久,从来没有提及小凡和那些不愉快的过往,也从不提关于秦家的任何事,我知道她是在避讳,因为我现在对秦家很反感。

    我一直告诉自己,小凡会长大,兴许会回来找妈妈,像小蝌蚪找妈妈一样。但我晓得,在秦家那种地方,亲情可能是最不重要的东西,所以他不会再回来,我必须要习惯没有他的日子。

    想到往后的日子里只有自己孤零零一个人,有种万念俱灰的悲痛,心头一点念想都没有。马上就要过年了,我感觉这个年会是我有生之年最悲凉的年。

    车子开到小区的时候,我就让秦语停下了,我准备走进去。她拗不过我,就把车停在了路边,转头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还有事吗?”

    “嫂子,你和我哥……”

    “再见,开车小心些。”

    没等秦语把话说完我就打断她开门下车了,我不想听到关于秦漠飞的任何一点消息。我觉得认识他就是一个错误,他把我的人生搅得一塌糊涂。

    小区依然风景秀丽,没有融化的积雪铺洒在小灌木上,一撮一团的,像极了一朵朵晶莹剔透的花朵。

    我很久没心情看风景了,因为眼底所见之处都像是末日,自从妈妈和宝宝离开过后,我的世界就残缺不堪了。

    在走过C栋的时候,我下意识地往那边看了眼,却意外地看到了薛佩瑶和薛庆坤站一块在讲什么。

    我看到这兄妹两就很不舒服,于是就加快了脚步。不过薛佩瑶眼尖地看到我了,忽然间就快步走了过来,还大刺刺站在我面前上下瞄了我一眼。

    “啧啧啧……好久不见,想不到你变成这幅德行了,哎呀我要怎么说呢?这算是报应吧?”

    “对啊,是报应,要不然薛夫人怎么会被秦家扫地出门,你们的恐怖游轮怎么会被一锅端呢?这一定是报应啊。”我冷呲一声,又补了句,“对了,听说你们的酒吧也倒闭了,很报应啊这是。”

    “你……”

    她脸一黑就想动手,我挺了挺背居高临下地盯着她,“怎么,光天化日之下想打架?我正好憋了一肚子火没地方发呢,试试我们俩谁厉害一点。”

    我料想薛庆坤不会过来,他没薛佩瑶这样冲动,所以就有恃无恐道。这女人不过在我肩头高,我撂倒她是分分钟的事,反正我满心抑郁,特别想打人。

    薛佩瑶看我眸色凌厉就怂了,不屑地走了回去,“老娘不跟你这贱货一般见识,不过是秦漠飞玩剩下的垃圾而已。”

    “你啥时候能被他玩了,不妨告诉我帮你庆祝一下,毕竟这对你来说很不容易。”

    “你他妈的什么意思呢?”

    薛佩瑶被我激怒了,冲过来就想打我,我站的位置是坡上,于是微微侧了下身避开了她,她来不及刹住顿时脚下一滑,直接就滚了下去。

    这一滚就滚了很远,都快到门卫室才停住,里面的保安慌忙跑出来手忙脚乱地把她扶起来,我看她已经摔得鼻青脸肿了,哭得哇哇的。

    “报应!”

    我远远哼了声,转身就走,眼底余光看到了站在C栋外面小径上的薛庆坤,他正满脸寒霜地怒视着我,但没有要冲过来帮忙报仇的打算。

    于是我也没理他,直接就往别墅走了。我不怕这鸟人了,我已经准备搬离这里,回到我自己的小房子居住,那地方有妈妈和小凡的气息,我可能会快乐一些。

    到家的时候,王妈和张嫂都已经在门口等我了,两个人看到我都怔住了。

    “小姐,你的头发……”

    “没事,王妈你做了什么好吃的?我都有点饿了。”我不想她们同情我,或者怜悯我,就岔开了这个话题。

    “噢对对,我做了很多好吃的,一直在等你和大小姐回来呢。对了,大小姐没有跟你一路吗?”

    “她回家了,那我上去洗漱一下就下来吃饭。”

    我在王妈和张嫂诧异的目光下上了楼,到卫生间看了下镜子,瞧着里面那花白头发的自己,我也有些惊骇了。

    才不到一个月,我头发居然白了这么多了,因为之前染过头发,所以跟白发混合在一起看着很怪异,比杜南星那火鸡头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也罢,让它去吧,我已经不在乎这外形了。

    我冲了一个澡,换了个居家服就下楼了。王妈已经把饭菜端在了桌上,都是我最爱吃的菜,她们两个给我夹了很多很多菜,碗都堆满了。

    我很感动,虽然亲人都离开了,但起码她们还在陪我,不至于令我感到孤独恐惧。

    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张嫂迟疑地看了我眼,小声道,“欢颜,那个……我有个事情想跟你说。”

    “嗯?”

    “这不马上要过年了嘛,我大儿子给我生了个孙子,他们两口子忙不过来,所以想让我回去照顾一下,我……”

    “没关系,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呢?”

    “就这两天吧,因为家里人要忙着办满月酒,加上火车票不好买,我想早点准备准备。”

    “坐飞那话儿,我给你买票,你先准备东西,把要买的要带的都准备上,弄好了就告诉我。”

    “哎!”

    我看张嫂眼圈似乎有点红,连忙夹了块排骨给她,“以后也不知道能不能再遇见你,谢谢你照顾我妈这么久。”

    “看你说得,跟我还客气啥啊,这都是我该做的。”张嫂别开头拭了拭眼泪,又埋头吃饭。

    我心里特别唏嘘,所谓天下无不散的筵席,该走的迟早都会走的。我很替张嫂高兴,她才不到四十岁就有大孙子了,往后还可以有很多很多的孙子,比我妈妈要幸福。

    我吃好饭就上楼了,把我偷偷准备的宝宝的新衣和各种必备品都收拾了给她,就留下了小凡玩的遥控飞机。这样一来,我也不会触景伤情了。

    张嫂是第二天下午的飞机走的,我给她转了五万块的红包到账上,还给她的小孙子买了一只小金锁,算是一点小心意。

    她走了过后,这别墅就更冷清了,就我和王妈两个人,她怕我寂寞难过,就老找我聊天,说一些他们家乡的趣闻和她自己的事。

    从她话中,我才明白了秦家过去的一点背景。

    当年的褚夫人也是大户人家女儿,王妈的父亲在褚家当司机,所以王妈和褚夫人算是一起长大的玩伴,一起读书一起识字。

    后来褚夫人嫁给秦老爷子,她也就跟了过去当管家。只是好景不长,褚夫人在怀上第二胎的时候,秦老爷子和薛宝欣搅一块儿了,以至于气得小产了。

    就那之后得了抑郁症,对秦漠飞和秦语又打又骂,而秦漠飞为了保护秦语,挨打的次数不计其数。她打人的时候不会当着外人的面打,所以大家也都不晓得。

    而秦老爷子此时跟薛宝欣打得火热,对家里的孩子也就不闻不问,就造成了秦漠飞对他的憎恨和厌恶。

    到后来褚夫人病发时跳了楼,秦老爷子良心发现想回头,但来不及了,那个时候薛宝欣已经怀上孩子了,于是不得已就迎娶她成了秦家的二夫人。

    薛宝欣的心机很重,并且一直在窥视秦家的家业,她怕站不住脚跟,就把褚夫人的亲信都辞退了,这其中包括王妈和司机老张,还有个从小教秦漠飞习武的教练杜岳峰。

    后来的管家李卫清是薛宝欣自己找的,不但掌管秦家的家务,甚至还在暗中左右秦老爷子的决定,试图蛊惑他。

    当时老爷子正掌管成业集团,董事会的人听到这风吹草动,就联名弹劾让他下台,于是秦漠飞就继任了,成了公司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总裁。

    秦老爷子下台过后就不太管公司的事了,可能是他觉得秦漠飞不好掌控,一直想征服他。只是他的xìng子太烈太狂妄,他根本不是对手。

    但这样一来就激怒了秦漠飞,所以两个人的关系非常僵持,只有秦语xìng子比较柔和,一直在他们两个人之间做平衡。

    王妈说道最后,无不唏嘘地说了句,“也怪我那时候愚昧,否则薛宝欣没有机会动大夫人肚子里的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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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听王妈这话就有些诧异,忍不住问道,“你的意思是,褚夫人的孩子并非是自然流产?”

    “我猜一定不是,那天薛宝欣约了夫人出去谈话,她把我支开了,后来夫人回来的时候就有些不对劲,过后没两天孩子就小产了。我无意间听夫人提及,她可能喝了浓度很高的藏红花水。”

    “啊,她知道还要喝?”

    “我也不晓得当时发生了什么事,但薛宝欣约夫人见面本就是摊牌的,因为她当时也怀了二少爷。后来夫人的小产了,她的生下来了,就堂而皇之地进了秦家。”

    她轻叹一声,又道,“夫人小产过后得了抑郁症,可苦了大少爷了,几乎每天都挨打。他也不吭一声,有一次我不小心看到连忙去阻止夫人,他还不让,说让夫人发泄一下,只要她开心就好。”

    “……”

    难道,秦漠飞身上那些细小的鞭痕都是褚夫人弄的么?一个母亲到底在怎样绝望的情况下才会在自己的孩子身上施虐,她都不心疼吗?

    “夫人走了过后薛宝欣才转正,还自称是大少爷和大小姐的小妈,不过他们俩从来没认她,就大小姐不喜欢多事偶尔会叫一声。”

    “噢。”

    “后来薛宝欣遣退了夫人的亲信过后,大少爷就变得不爱讲话,也不太理人了。”

    原来是这样!

    我忽然想起了刚认识秦漠飞的时候,阿飞跟我说让我多陪陪他,他心里其实很苦。就因为童年的遭遇,所以他变得冷漠无情,变得猜忌多疑?

    可是,每个人都有不幸和不堪的遭遇,如果都像他这样把那些苦楚加注在别人身上,那这世界不就大乱了吗?

    “小姐,大少爷是个不太善于表达感情的人,但我觉得他是真的对你好,所以请你别……”

    “王妈,天色不早了,咱们早点睡吧,我就先回房了。”

    我就知道王妈绕了这么大一圈子,其实就是想说我和秦漠飞的事,我淡淡打断了她。她轻叹一声也没在说了,起身去收拾厨房了。

    我上楼后也没有洗漱睡觉,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蜷在椅子上假寐。尽管不愿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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