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灵异笔记 > 第 45 章
    ,怎么弄成这样?”我看了看池昭,不发一语。视线越过他的肩侧,看见叶丝雨站在后面,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那是一种和我有几分相似的眼神,又有期盼,又有迷惑。

    或许下一步,我该问叶丝雨了。

    此刻,她一身的黑衣已然融入到黑暗中去,眼前彷佛只剩下了她的脸,在半空中花儿般地呈现,如此美丽、忧伤而又茫然。

    池昭他们已经将祁峰扶了回去,只有我和叶丝雨依然站在这里,静静地对望着,许多许多的话,这一刻竟然无法说出来,或许,根本不需要说?

    是谁说过,直接的思想间的jiāo流才是jiāo流的最高境界,我们之间可能做到么?

    我茫然地想,突然间又觉得叶丝雨的脸柔和起来,有一层极浅的红色光晕从她美丽的脸庞上泛开,我痴痴地看着,这熟悉而陌生的景象,让我感到莫名的心酸。

    光晕越来越明显,渐渐笼罩了叶丝雨的全身,我微笑着,正想说什么,突然反应过来这不是我的幻觉。抬头一看,夜空已经泛起一层薄薄的红光。

    灵异笔记 灵异笔记Ⅱ 第十八章 山谷轮回

    我怔了怔,浑身不禁一颤。下午来到这绝壁的时候,山谷里就曾经泛过这样的红光!

    “不好!”我低声叫起来,一路冲向绝壁处,只见那拐弯过去的方向,谷底果然shè出弱弱的红色光芒,照在对面的山壁上,又反shè过来,而且慢慢地变得明显。红绿的颜色jiāo织在一起,加上黑暗的渲染,显得无比诡异。

    池昭和祁峰他们也已然发现了,大家一起奔过来,惊奇地看着那红光。

    “那是什么?”林萧然道,“这么微弱的光,怎么会照的这么远?”

    我心里一阵狂跳:“你们记不记得,冯晓晓说过,他看到华延和老君山方向出现过很多次红光?”

    “难道就是这样的红光?”凌铠低声道。

    “应该是,下午我自己跑到这附近的时候,就看到过这红光,但是当时也只有很微弱的光芒,还没等我跑到这里,就已经看不见了。”我道。

    池昭道:“是,我们也都看见了。只是祁峰救下我的时候,我们只顾着往回跑,没注意什么时候消失的。”我想了想道:“应该就是那老头丢下你们跑掉的时候。”

    “现在怎么办?”林萧然忧心地道,“这红光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我总有些不祥的预感。”

    叶丝雨冷笑道:“能怎么办?我们被困住了,走不出这里去。”

    凌铠道:“你不是会一些法术吗?解不开这个鬼打墙?”叶丝雨摇头道:“不是解不开,是我不能解。”

    “为什么?”我奇道。叶丝雨淡淡一笑:“有些事情,逃避是解决不了的。你们的宿命之结要你们自己去解开。就像我的宿命之结要我自己解开一样。”她说着,眼神变得有些黯淡。

    “可你帮助我们看到那些被遮蔽的痕迹,带我们来到这里,还找到了池昭啊。”

    “是,我可以帮你们,但是我只能帮你们前进,而不能帮你们后退。我当然可以随时走出去,但是我不想离开,就这么简单。”

    我为之语塞。也不知该说什么。几个人都退回空地上坐下,又沉默起来。我仍然站在那绝壁处,看着那红色的光芒慢慢变得强烈起来,但其间似乎又多了一些刺目的白色,把天空的群星也映得失了颜色。

    对面的山壁映着那红光,越来越亮,像映着一团火一样清晰。我倚在石壁上,看着那团光亮发呆。心里突然有些发热起来,一种狂躁的情绪从心底窜起,烧得我极度的难受和不安。

    那颜色越来越重,一层层地扑到对面的山壁上,又朝我们扑过来。

    那是什么?我紧紧地抓着胸口,那里猛地又痛起来,一阵眩晕袭过,眼前顿时浮起满天熊熊的焰火飞光,将我裹住。

    这几天来已经消失了的幻觉,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又重新出现?

    我还来不及感到疼痛,手臂上一紧,被谁抓住了。头脑也立时清醒了些,那些火焰褪去,转头只见叶丝雨站在我身边,明亮的眼睛盯着我,澄澈无比。我似乎立时就知道了她眼神里的意思,心里浮起一阵温暖和激动。

    “走。”

    我微笑,点头。是时候了。宿命之结,必须要我们自己去解开,不是么?

    就在我们准备起身的时候,叶丝雨身边卷过一个高大的身影,一缕熟悉的气息拂过,走到了我们的前面。

    那影子回过头来,三个人会心地一笑,一起迈步朝那绝壁上的小路走去。我们响应宿命之结的召唤,从前是,现在也是。曾经我们遗失过,所以分离,那么这一次历史将绝不会再重现。

    叶丝雨。方。祁峰。

    呵,是么?这名字是否真实和确切,已经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名字所代表的躯体,终于又可以重新相聚在一起。

    祁峰拉着我的手,我拉着叶丝雨的手,三个人沿着那小路转过绝壁,一直向下,向那红光炽烈之处而去,奔赴宿命之结的约会。

    四年前赴过,如今再一次相约。呵呵。

    山谷下的红光越来越强烈,直冲向天空,妖冶而急迫。有谁的声音顺着那红光爬上来,伏在我耳边轻声地笑。

    快来,快来。这一次你总算来了。

    又叹气,埋怨。哎,你怎么就老喜欢和别人凑一堆呢,如果是你一个人来,多好。

    啊,对不起,我错了……

    我在心里回答着,开始迷茫,进而恍惚。手被谁重重地捏了一下,转头,是祁峰关切的脸。叶丝雨的声音如同梵音佛语一般响起来:“别听那声音,只管看脚下的路。”

    我心里一凛,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又进入了那种幻觉之中,立时清醒过来,紧紧拉着他们两人的手,一路往山谷下飞奔。

    这是一条极度崎岖的山道,其实也不应该称之为山道,除了隐约能看到的有人踩过的痕迹,根本没有路的存在,我们只能凭着感觉顺着那些倒伏着的乱草往下走。山下持续的红白光芒越发耀眼刺目,让我们几乎看不清眼前的情形。我们不知道走了多久,耳边是呼呼的风声,这深渊,似乎无底一般通红而又黝黑。

    这是一场赌博。

    我隐约地想。赌赢了是光明,赌输了便是万劫不复。

    一些连贯的影像突然的从红光中凸现出来,一直shè入我的脑海。那些曾经无数次穿越我记忆的碎片,那些一涌动便又停止的往事的洪流,终于连接在一起,如江河入海般翻涌奔腾,汇入我的内心,然后将封印之门毫不留情地冲开。

    我被这样的撞击推得向前跌去,挣扎中松开了拉着祁峰和叶丝雨的手。脚下没有可供我站稳的地方,一脚踩空,我只觉得自己身体一轻,一种难受的下坠感将整个心吊起来,然后直往山谷下面滚去。

    “祁峰!”我惊叫起来。身后也传来两声惊呼,他们叫着我的名字,但我还没来得及听清,那声音一下子便远去了。

    我努力想伸手抓住什么来止住滚落的势头,但是毫无用处,触手处尽是锋利的岩石和荆棘乱草,就算抓住了也迅速地断裂或者滑落。从身体各处不断传来的痛楚一下又一下地割裂着我的神经,我不知道这山谷有多深,如果我们还没有下到接近谷底的地方,我这么掉下去一定会摔死的。

    我绝望地呻吟起来。正在这时,又一块突出的山石在我腿上挂了一下,我还来不及尖叫,身子重重地一摔,只听啪嗒几下断裂声传来,伴着一阵剧烈的疼痛在全身扩散开。

    骨头摔断了。我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难道我真的要死在这里了?一阵若有若无的恶臭传来,将我包围。我忍着痛,微微动了一下身子,却又没察觉出是哪处骨头被摔断了,然后想起自己正躺在实地上。这么快就到底了?红光在这谷底已经亮得更加发白,几乎如同白昼一般明亮。惊恐之余,我暗自庆幸了一下,勉强动了动手,发觉没什么大碍,便慢慢地翻身想坐起来。

    “你终于来了。”

    一个动听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欣喜而狂热。

    我撑住地面的手猛的一颤,掌下又是啪嗒的一声,低头一看,身下尽是森森的白骨,在红光之下泛着幽幽的荧光,难怪刚才会闻到腐臭味。我尖叫一声,顾不得浑身剧痛,一下子站了起来。

    原来刚才的断裂声是来自这些骨头,而并非我的身体。我只想了一瞬,突然打了个寒噤。

    谁在说话!

    我抬起头,却一下子又抬手遮住眼。一个明亮血红的物体漂浮在半空中,耀眼的光线让我睁不开眼睛,更看不清楚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你让我好等。”

    那女声又响起来。我退开几步,努力想看清对面的情形。那悬浮在空中的红色物体突然闪了一闪,白色尽褪。那白光的突然消失,使我一时无法适应,眼前顿时变得一片花花绿绿。片刻才重新清晰起来,只见一种通透纯正的红光从那物体上透出来,一如既往的强烈,却毫不刺眼。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满天的红光,竟然是这样一个小小的物体所发出来的?

    随着那红色越来越浓,在那悬浮物体的斜后方,隐隐现出一个半透明的影子来,也漂浮在空中,形容丽,一身月牙白的旗袍,将她的身形衬托得修长而玲珑。

    我失声道:“你是谁!”

    她却不回答,只望着我笑,又朝那发出红光的物体一指。

    “看着它,想起来,把所有的事情都想起来。你就能知道我是谁了。你为我而来,只为我而来……”她的声音渐渐地低沉,我的头开始有些发昏,眼皮也沉重起来。刚才因为摔下山谷而中断回归的那些记忆,突然又重新开始注入脑海。疯狂闪过的重重影像一瞬间挤进来,让我感到一种饱胀般的恶心和头痛yù裂。

    “停止!停!别进来了!”我抱住头大喊起来,又一阵干呕,却吐不出东西。

    “呵呵,不想要了?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真相吗,现在我给你,为什么又不要。”那女子的脸在红光的照shè下如同一块血红透明的碧玉,美丽却yīn森,嘴角微微一斜,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头痛迅速覆盖了浑身的伤痕带来的痛楚。我被那些急速涌进脑海的记忆挤压得喘不过气来。面前那悬在空中的红色物体陡地又是一闪,光线覆在皮肤上,竟生出一种灼热感。

    是啊,我不是一直想要吗,为什么现在会害怕?我慌乱地想,伸手去挡那红光,那颜色却透过手掌,彷佛融化了肌肤,眼前只剩下森森的骨节,甚至连骨节也不剩下……什么时候,我见过这样的景象?有过这样的经历?

    洪流还在猛烈地涌进脑海,直到终于汇成完整的记忆。

    红光似乎收敛了一些,手掌终于又从骨节变得有血有ròu,我放下手来,隔着红光,看见那绝美的脸上绽开满意而优雅的笑容。这笑容透过红光向我逼来。耳边终于又回响起四年前那些厉鬼的呼号,游走在死镇中的冤魂,无数飘飞而起的红灯笼扑向一堆堆垒起的柴禾,火焰冲天而起,在烈火中化为咒语的道符封闭了任何可以逃脱的道路。所有的活物或者死魂,都被那熊熊烈焰所埋葬,并彻底的毁灭。

    所以,秦君怀,这个积年的厉鬼,你不应该还存在的,为什么?

    或许精神的力量原来真的可以恒久不灭,哪怕今生来世,轮回千年。

    爱可以。恨也同样。

    我看着眼前这可怜又可恨的女人,心中泛起无边无际的悲哀与恐惧。

    而她的笑容依然优雅从容:“想起来了?”

    “是。”我淡淡地吐出一个字。

    “那你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做了?”

    “我知道。”

    “很好,那我们就开始吧。”她又是一笑,迈前一步,身姿摇曳,半透明的身躯和脸庞似乎比先前更清晰了一些,变得丰满而实在了起来。我看着她走到那悬空的发光体前,心里一阵酸楚。

    玉坠,从头到尾,成也是你,败也是你。

    我也踏前一步,对着秦君怀巧笑嫣然:“你错了。这一次没有开始。”

    她正满心欢喜地看着那玉坠,闻言一惊,抬头道:“什么?”

    “我说没有开始。只有结束。”

    秦君怀蹙眉道:“怎么回事。”见我一直微笑着紧盯着她,面上逐渐浮起一丝惊慌,又转身对身后黑暗的乱林里喊道:“怎么回事?她好像不受控制。”

    “你错了。你们很聪明,我的确受你们的控制。”我道,“只是你们不够聪明,只做对了一半。”

    秦君怀飘忽的身影剧烈地抖动了一下,林中传来一阵响动,走出一个人来。银须白发,一身破旧的道袍挂在身上,如同一株已经干枯了的老树。他慢慢走到秦君怀的身边,却一直盯着我,目光如炬。

    我眯起眼睛对那老头道:“你又是谁?”

    那老头看着我,沟壑纵横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我们见过,不记得了?”

    老头?我在哪里见过呢?林萧然不是说过老头么?带走池昭的不也是一个老头?所有的形象突然集中在一起,汇集成眼前这老道士的形象。

    我正想发问,胸口突然一痛,他的目光像剑一样刺进心窝,似乎将我刺清醒了一些,又似乎更加的迷朦起来。只听他道:“来,到玉坠近前来。”我不由自主地走过去,每走一步,脚下便发出一阵碎骨的声音。玉坠依然通体血红,光芒四shè,正缓缓转动着,太极图案清晰可见。随着我的走近,玉坠的色泽似乎变得更加鲜艳,光芒也更加的强烈,我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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