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皮,你真的了解他吗?」
「我、我知道自己并不聪明,可是我也不是个笨蛋。」她说:「这些时日,我几乎是与他寸步不离的,他如
何待人、如何处世,我都看在眼里。青哥哥,不是我怀疑常叔跟你,而是..」
「求安。」他打断了她,「我不是说你笨、你的观察有误,而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千万不能让他知道你当
初来到腾云山庄是为了什么。」
「那..」她语带无助地道:「青哥哥有什么想法吗?」
「我想,还是得先想办法确定初胧在他手上。」他说。
「我也这么想,只不过熊二叔叔守着西马厩,钥匙又在十二爷身上,若不能拿到钥匙,支开熊二叔叔,我是
怎么都进不了西马厩的..」
「这件事,我们慢慢再想办法吧,但你切记绝对不要把此事告诉十二爷。」常永青耳提面命,只为替自己争
取更多的时间。
他必须杀了西马厩的初胧,让求安永远无法得知真相。就他的方面,他要努力的比求安简单多了。
求安必须拿到钥匙,因为她得眼见为凭。但他不需要,他只要一把火烧了西马厩,毁尸灭迹。
只是,西马厩的守备森严,就连求安都无法支开熊二,他又如何能够?
「求安,千千万万要记着青哥哥的话,绝对不要让十二爷知道。」他不放心的再次嘱咐。
「嗯。」她点点头,完全的信服他,就像个听话的小妹妹。
两日后的掌灯时分,求安正跟陆震涛在静湖苑用膳,张健来报。
「十二爷,熊二病倒了。」张健说。
「怎么了?」陆震涛神情一凝,「他没事吧?」
「他说他突然全身乏力,头昏眼花。」张健说。
「赶紧带他去找大夫吧。」
「应该不是什么太大的毛病,他平时身体挺好的..」张健抓抓头,「怎会突然病了呢?」
「人是血ròu之躯,总有生病的时候。」陆震涛嘱咐着,「别把小病拖成大病了,立刻送他去看病吧。」
张健又道:「那我找个人去西马厩看着。」
「不必了。」陆震涛想都没想地道:「西马厩关着,安全得很,我若无事便自己去看看即可。」
「是。」张健点头,「那我先送熊二去找大夫。」
「嗯,去吧。」
张健离开后,陆震涛继续用膳,可一旁的求安却是心神不宁了。
熊二病倒,西马厩无人看管,这、这根本是天大的好时机!只要她拿到钥匙便能打开西马厩一窥其秘。
真相就要明朗了,但只欠东风。
是的,她需要钥匙,而那钥匙在陆震涛身上。纵使西马厩无人看管,没有钥匙,她还是不得其门而入。
想着,她不自觉的一叹。
「叹什么气?」陆震涛睇着她。
她回过神,有点心虚地道:「没什么,只是毫无意义的叹息罢了。」
陆震涛一笑,伸出手轻捏她的脸颊,眼神宠溺地道:「快吃吧,你太瘦了。」
「我一点都不。」她说。
他深深的注视着她,眼底满是爱怜,却语带促狭地说:「如果日后想给我生几个孩子,你可得再多长点
ròu。」
闻言,她面红耳赤。
「怎么?你不愿意?」他似笑非笑的睇着她,「我英俊潇洒,你秀丽脱俗,我们生的孩子铁定好看。」
「十二爷又寻我开心。」她羞恼的瞪着他,「我不跟你一同吃饭了。」说着,她立刻站起。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一脸讨饶地道:「你乖,快坐下吃饭。」
她看过他冷傲的样子,也看过他怎么对付那些他不喜欢的人、惹到他的人,她知道他这样轻松又孩子气的一
面,不轻易也不会在外人面前展现。
她想,即使是莫羽翠也不曾见过他这样的表情。可他,在她面前是这样的。
她不难想象他对她有多放心,他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又有多快乐。
他们有机会..生孩子吗?
她不知道。纵使她跟他一样的期待,那也得看他们的造化跟缘分了。
稍晚,她趁着陆震涛练完功入浴时,赶紧去找了常永青,并将熊二因病出庄,无人看守西马厩之事告知他。
「你说西马厩现在无人看管?」常永青难掩惊喜。
「是的,而且十二爷不打算找人去顶替熊二叔叔的差事,也就是说在熊二叔叔回庄之前,西马厩都没人看
守。」她说。
「那真是太好了!」常永青忍不住要高呼一声「天助我也」。
西马厩无人看管,他只要一把火把马厩烧了,求安一辈子都无法知道西马厩里的马并非杜家的初胧了。
「好什么?」求安一脸发愁,「你忘了钥匙的事吗?」
「..喔。」他根本不需要什么钥匙,不过这倒让他想起另一件事。
那天在水边,陆震涛对他说的那些话一直在他脑海里纠缠着,他始终无法忘记陆震涛当时的眼神及表情是多
么的让人心惊。
马,一把火便能解决。但马厩烧了,求安还是会待在陆震涛身边。他,甘心吗?
这一切变数都是因陆震涛而起,若不是他偷去了求安的芳心,求安应该会答应跟他回家吧?
鸣叔死后,他本打算等求安心情平复一些之后便娶她为妻,以女婿的身分接管育马场,未料求安竟不告而
别,跑到腾云山庄来为父报仇,最后还爱上了她认为是杀父仇人的陆震涛。
只要陆震涛活着,求安是绝不会从他的。
但他要如何让陆震涛死?他根本近不了陆震涛的身,也得不到他的信任..
「青哥哥?」见他若有所思,面色凝重,求安疑惑地道:「你想到什么办法吗?」
他回过神,看着天真可欺的她,突然灵光一现
他是近不了陆震涛的身,也得不到他的信任,但求安可以。
「求安,我有个办法。」他说:「但需要你的帮忙。」
「我能做什么?」
「迷昏陆震涛,盗走他身上的钥匙。」他说。
「迷..昏?」她困惑不解地说。
「你等我。」他说着,返回房里,再出来时便将一包yào粉塞到她手心里。
求安疑惑的看着那包yào粉,「这是..」
「是一种深眠yào。」他说:「无色无味,你将它放进茶里给十二爷喝下,包他一觉到天亮。」
「咦?你是说..」求安很快的意会过来,「要我迷昏他,偷走钥匙?」
「正是如此。」他低声地说:「我们趁他昏迷,再前往西马厩查看,还有,你把yào给他吃了后别轻举妄动,
先待在静湖苑,等时机成熟我会去找你。」
答案就要揭晓了,她无由的感到害怕。
「求安,别犹豫了。」他抓住她的肩膀,神情凝肃地道:「难道你不想要水落石出?不管十二爷是不是真
凶,你都要面对现实,不是吗?」
闻言,求安心头一定,没错,不管事实究竟是什么,她都必须面对。
「当务之急,我们要先找到初胧。」他说:「我们先将初胧带离腾云山庄再说吧。」
「嗯。」她咬着唇,点点头。
就寝前,陆震涛总会先喝一杯热茶。
求安端着他平常爱喝的茶来到他面前,而那里面已经放入常永青给她的深眠yào。
「十二爷,喝茶。」她其实有点紧张,手微微的在发抖,可是,她还是稳稳的将杯子搁在案上。
过了今晚,一切都会清楚明白。她已经做好了所有的打算,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
她打从心底希望这一切都是误会,而陆震涛从头至尾都跟她爹的死无关。
但是,她也做好了最糟的打算,那就是陆震涛确实为了初胧杀害她爹。若真是如此,她一定要他为此付出代
价。
做为一个女人,她可以爱他。但身为女儿,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原谅他。
「茶还热,你先回房休息,我待会儿再喝。」他说着,继续看他正读得入迷的书。
求安退出房外,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坐立难安,一心颗七上八下的极不安稳。
他喝茶了吗?他..他昏迷了吗?
时间过得好慢,可她的心却跳得好快。
一个时辰过后,她终于忍不住前去查看。推开门,她看见陆震涛已经趴在案上。
她趋前,只见一旁的杯子空了,而他已沉沉睡去。
她摇了摇他,「十二爷?」
他不动,也没声息,确定他已经进入深沉的睡眠中,她这才放胆的在他腰带里摸索那把钥匙。
拿到钥匙后,她关上房门,迅速的回到自己的房里候着常永青。常永青嘱咐过她不可轻举妄动以免坏事,她
都记在心上了。
现在,她只希望事情赶快结束,因为她再也受不了这样的折磨了。
若陆震涛是真凶,她便要尽女儿该尽的孝。
若陆震涛是无辜,她便能毫无芥蒂的与他偕老。
等着等着,她不知不觉的竟睡着了,再醒来时,便听见外头的骚动。
她醒来,一时还回不过神,这时,有人冲进静湖苑,是赵世东。
她听见他在外面大喊道:「十二爷,西马厩失火了!」
一听西马厩失火,她猛然回神,冲出房外,只见赵世东风似的跑进陆震涛的房间,然后她听到他惊慌的声
音,不断的叫着,「十二爷,你先醒醒!」
她知道陆震涛没有任何的生命危险,只是吃了深眠yào,没几个时辰醒不来。
趁赵世东还在陆震涛房里,她快速的溜出静湖苑,并跑到雅筑想通知常永青,但他不在。
她心想常永青应该是听到西马厩失火,已经先赶往西马厩了,于是,她快速的往西马厩的方向冲。
远远地,她便看见火光冲天,整个夜空被烧成一片红,许多人都赶来救火,但火势实在太猛烈,大家根本靠
近不了马厩。她楞住,整个脑袋里只想到初胧。
初胧呢?
不知是急昏了,还是急疯了,她竟拔腿就往马厩的方向冲。
「你干么?!」有人一把抓住她,正是张健。
「我、我要救马!」她叫喊着的同时,眼泪也忍不住滑落。
张健被她的眼泪吓了一跳,「你哭什么?」
「马..我要救马..」
「来不及了,什么都烧成灰了。」张健说。
她一听,眼泪更是止不住了。
两腿一软,她瘫坐在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冲天的烈焰带走所有的真相。
这时,常永青默默的来到她身边,她一见他,便哭着道:「青哥哥,初胧..没了。」
常永青揽着她的肩,一脸哀愁。「别哭,求安,一切都是注定的。」
看着烈焰中的西马厩,常永青脸上虽是愁容,眼底却漾着一抹窃喜,他真没想到一切会进行得这么顺利,不
管是火烧西马厩,还是..dú杀陆震涛。
他jiāo给求安的yào根本不是什么深眠yào,而是让人在睡梦中死去的dúyào。
这种yào一般是用来给伤重难治或重病难医的马服用的,马匹服下此yào后,便可在睡眠的状态中慢慢的停止呼
吸及心跳。
他把yào带在身上原是以防万一,好dú死那藏在西马厩的马,如今却是用在人身上。
陆震涛对求安全无防备,因此他可藉由求安的手让陆震涛服下此yào。
第一时间,求安不会发现她让陆震涛服下的是剧dú,就算事后她发现自己竟dú害了陆震涛,也无力回天。
到时,初胧烧成灰烬,陆震涛又中dú身亡,她没有其他的选择,唯一的路便是同他回到永乐的老家,继承她
爹的育马场。
「别伤心了,求安。」他安慰着她,声音诚恳,「也许这是最好的结果。」
「最好的结果?」她不解的看着他,这怎会是最好的结果呢?
「马厩烧了,你永远不会知道真相,接下来要走什么路端看你的选择..」他紧紧的握着她的手,眼底有沉
痛,「如果你爱他,就当作他跟鸣叔的死毫无关系,而马厩中的初胧也不曾存在吧。」
听他这么说,她楞了楞,什么都不知道也无从证实,这真是最好的结果?她能假装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安
心的跟着陆震涛?
不,她怎么能忘了她爹死得不明不白?她如何能这般糊里糊涂的跟着陆震涛,然后三不五时的想着眼前的男
人是否是杀害她爹的凶手..她怎么能过这样的生活?怎么能?
「青哥哥,这不是最好的结果,我、我真的很想知道真相..」
常永青沉沉一叹,无奈地说:「事已至此..」
「事已至此又当如何?」突然,在他们的身后传来沉沉的声音。
两人陡然一震,同时回头。
站在他们身后的不是别人,正是陆震涛。
求安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而常永青则一脸惊恐。
「十二爷,你怎么会..」求安疑惑不解的看着他。
怎么可能?他不是了茶昏睡了吗?她明明见他昏睡不醒,任赵世东怎么叫喊,他都不见反应,为何现在
又..
「我怎么会在这里吗?」陆震涛深深一笑,「你以为我此时应该如何?」
「我..」她心中一惊。难道他知道她在他茶放了东西?所以他没喝那杯茶?
他早就知道她在骗他..她不懂,如果他知道的话,为什么不拆穿她?她完全没有头绪,只是困惑的看着
他。
「杜求安。」这时,陆震涛连名带姓的喊了她。
她陡地一震,「你..」
陆震涛唇角一勾,「你是永乐的育马名师杜远鸣的独生女吧?」
闻言,她瞪大了眼睛,哑然无声。他知道她的身分,也知她爹便是杜远鸣,这意味着..不,难道他一直都
知情,而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耍弄她?
想到父亲的死,还有初胧,她悲愤不已,几个箭步冲上前去,抡着拳头就往他身上打。
陆震涛攫住她的手,「小鸡,你这是在干么?」
「凶手!」她愤恨的怒视着他,「你是凶手!把我爹还来!把初胧还来!」
陆震涛浓眉一皱,「你以为我是凶手?」
「我恨你!你是骗子,你是杀人凶手!为了夺到初胧,你让人杀了我爹,现在又为了湮灭证据烧死初胧!」
她哭喊着,「你这丧心病狂的东西!」
一旁的赵世东忍不住皱起眉头,「小鸡,你在胡说什么?十二爷怎可能杀了你爹?又怎会烧死初胧?」
她激动又悲愤的瞪着赵世东,「你们都是共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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