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临海的路上，蛇妖在衣服里始终很老实。
它算是认清了现实，不做无谓的挣扎。
事情是好是坏还不好说，只能等到了地方，放了自己出来，再做决定。
回到住处的时候，家里挺热闹。
李渔在家，胡希安在家，还有两个小孩子，应该是胡希安的同学。
只听胡希安大嗓门吆喝，“谁先写完作业，我就让谁玩乌龟。”
鳌江在一边直摇他那个头。
方程恩和焦安琪换身子的事情，狸狸还不知道。
焦安琪也不认识胡希安，一进来就嚷嚷，“你这里还真热闹啊！这谁家的孩子？”
胡希安介绍，“我同学，我给他们辅导作业。”
“呦，这小朋友是谁家的，长得这么俊啊！”焦安琪伸手就要摸胡希安的头。
胡希安发觉不对劲了，这咋还假装不认识我了？害怕那女人以为他有孩子了？他不是跟夭夭搞来搞去么？怎么又勾搭上其他女人了？
李渔连忙用通魂术跟他讲发生了什么，胡希安愣了一会儿，消化完这个非常规消息，这才转头继续监督写作业。
方程恩在一边解释，“捡来的孩子，是个孤儿。”
“啊？你还捡了孩子养着？不是，我还捡了个孩子养着？”
焦安琪说完就觉得自己的表达很有问题，干脆也闭口不讲。
这一会儿可别扭了，两人都露了马脚，好在没人计较。
倒换角色还是会因为突然的陌生场景而混乱。二十年的习惯，哪里是这几天就能完全变过来的。
方程恩捉了龟妖进里屋，然后放出来蛇妖。
“你们俩在一个塔上做邻居这么多年，应该是相熟了，先聊着，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鳌江，你的修炼怎么样了？”
鳌江先看看蛇妖，狠狠地表达了一下自己的诧异，这才回答，“已经四阶了，多亏两个师兄分享愿力过来。我自己基本得不到愿力的。”
方程恩把两只未化形的妖关在一起，又打发了焦安琪出去找酒店住下，这才跟狸狸了解这段时间的情况。
把小家伙丢进学校就没怎么过问过，方程恩还是有点过意不去的。
但是没想到，狸狸在学校里混得相当出色！
监督两个小伙伴写完作业，又找了别的玩具让他们玩了一会儿，然后打发走两人，狸狸这才有时间跟方程恩沟通。
“师弟啊，你这天天不见人影，逍遥快活啊，把我扔学校就不管了？”
“你九阶圆满了？”
“你咋知道？”
“你都有多余的愿力可以分给鳌江了，以你的小气劲儿，这不难猜到吧？”
“靠，老祖我小气？想当初是谁把愿力分给你的？”
“好好，我说错话了，师兄一点都不小气，多谢师兄！”方程恩痛快地承认错误。
“哎呦，你这一下子拐弯有点急，我有点适应不了啊。哈哈哈，再叫一声师兄我听听。”
方程恩不理会，问正事：“九阶圆满之后，你那东西长出来了没有？尾巴去掉了没？”
狸狸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废话！不但长出来了，我还专门长了个大的！羡慕死你！
咦，对了，你现在是女人了，是不是变不回来了，哈哈！不管大小，你都没有了，哈哈！报应啊！叫你嘲笑我！”
方程恩也不生气，笑眯眯等他乐完了，继续自己节奏的询问。
“学校里很好玩？”
狸狸见方程恩不生气，觉得无趣，敷衍一样回答：“愿力好得。小孩子单纯，好哄。”
“你果然适合混小学这个年龄段。”
“别当我听不出来你的意思，老祖我为了愿力，故意降低自己的智商水平，我愿意。有本事你也混混小学阶段我看看。
既然你都能男女换身体了，找个孩子换一下也没问题嘛，要不咱俩换换？”
“懒得理你。”
“对了，晚上你得去开家长会。本来我叫李渔去的，现在你回来，正好你去。”
“去干什么？不会是挨批吧？”
“你太小瞧老祖我了，我会挨批？”
“说说看，你在学校都干了些啥，要不我去了两眼一抹黑，怎么交流。”
狸狸沉吟了几秒：“嗯~~其实也没啥，一开始我帮他们做作业，后来被老师发现了，而且那个愿力越来越少，就没搞了。
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想的，我不就考了几次年级第一嘛，就非让我做学习委员，还说让我带一带其他同学。
我就挑了班上两个倒数的，天天辅导他们做作业，后来两人学习成绩提高不少，家长还专门来感谢我，倒是因此收了不少愿力。
这不，又接了另外两个，原来排倒数第三第四的，因为那俩成绩提升了，他们就成垫底了。”
“你这个厉害啊！”
“那算什么，小菜一碟。除了帮老师批改作业，偶尔也帮老师出作业题。愿力随时随地都能拿，爽得很！”
“行，你厉害。屋里我新捉来一只妖，就是那条蛇。”
“真的假的？我去看看！”
“着什么急。”方程恩拉住狸狸，“这家伙可能不太好收服，而且咬人有毒。先让它们俩在里面聊聊吧，晚些时候你再进去。
这瓶药可以给蛇妖服下，我看它妖魂始终存在问题，靠在外面吃猪脑子才能维持着，这不是长久之计。
都是妖，相互帮一把，有缘就一起，无缘也无所谓。”
“这什么？”
“你大师姐提供的，她凝结出来的草木精华，好东西，能稳固并壮大神魂。”
“这么好的东西，我都没捞着服用，你给一个外来的家伙？”
“你现在又用不到了，凡是修习了愿力修行经的，都不需要再浪费这么好的东西。”
……
方程恩要先去找夭夭，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狸狸又跑出去忙自己的事情。
蛇妖和龟妖在里面进行了一段长时间的交流。
龟妖讲述了自己逃离镇妖塔之后的经历，如何遇到方程恩，对方说的那些话，包括愿力修行经的一些情况也都做了细致讲解。
它其实也希望蛇妖留下来。
五妖之中，要说好妖，就是龟妖和蛇妖两个。
有差不多的价值观，有差不多的遭遇，也有差不多的困境。
蛇妖听完龟妖所描述的这些，沉思了良久，最终给出的决定是：离开这里，不加入万灵门。
龟妖很不理解，问：“为什么？”
蛇妖答道：“我是一条蛇，一条有毒的蛇。我帮不到任何人，愿力修行经虽好，对我来说，却无法修行。
除非就等着别人来喂我愿力，就像喂宠物那样。
那有什么意思？我不愿意过这样的生活，不愿意被别人养起来，我渴望自由，渴望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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