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一個人去嗎，佐助？”
聽見香磷的問話，躺在沙發上的青年微微撐開了一絲眼皮。
日光自天花板的縫隙灑下，他沐浴在些許的天光之中。緊身的背心勾勒出矯健有力的身材，佐助一手搭在窩進他頸邊熟睡的大貓身上，另一隻手自然垂下，撫摸盤在地上休息的青蛇。在他肚子上還團著一球黑漆漆，那是在佐助離開音忍村時也跟著跑出來的烏鴉。
不遠處，重吾安靜的守著他。整個畫面壟罩著一股寧靜之感，就連一向咋咋呼呼的鬼燈水月都化成一灘水沉默的縮在牆角的椅子上。
低低的應了一聲，佐助眉眼間是難得的放鬆。在音忍村時的殺氣與氣勢收斂起來，越是鄰近戰鬥，他越是鎮定。一身沉著冷凝的氣息毫無波動，他看著天花板縫隙中的天空。
這是早就決定好的事情，一切的一切，他也終於等到這一天了。終結將會到來，不論結果如何，他都願意接受。
……明天，是決戰的日子。和鼬。
“佐助……要不……”
“不。”
漆黑的視線對上她。“這是屬於我的命運。”
一瞬間露出了難過的表情，香磷低下頭，沒有再反駁他的意思。對於查克拉敏感的她當然能感覺到佐助的心情，一直以來，她都在默默的看著這個少年，逐漸成為現在的青年。
那從未散去的沉重感，冷冽又溫柔的查克拉……佐助，你的心裡，到底……
“若是我死——”
“佐助。”
打斷他的話，重吾靜靜的凝視著他。“你不會失敗。”
瞥了他一眼，佐助閉上眼睛。“死亡不一定代表失敗。我，一定會成功………算了。”
不需要說這種假設性的問題。他們不需要他的安排。之前與曉的迪達拉交戰後，他們也能夠融洽的相處了。
他只需要專注於現在。……也算是駕輕就熟了吧。至少這一次，他不用粗暴的傷害身邊的人，只為了一個人走向終焉。
手指撫上雙眼，佐助嘆了一口氣。
希望……嗎。
*****
啪搭。
刻意加重的一聲腳步聲讓坐在高背石椅上的人抬起雙眼。視野有些模糊了，宇智波鼬不著痕跡的用力閉了閉眼睛，想要將面前許久不見的容顏看的清楚些。
能感覺到他冷淡的視線緩緩掃過自己的全身，鼬平靜的睜開雙眼，凝視眼前不遠處的那個人。
……佐助。
與三年前木葉那次見面時同樣的黑色披風，那個已經長大的少年無聲無息的站定。凜然沉著的面容附著一層寒霜，在那之下，隱隱的激越情感被按耐下來，只在漆黑的雙眼中能窺見些許。
壓抑的氣氛圍繞在兩人之間。原本親密的兄弟，在這個世界上關係最親近的兩人，如今卻站在對立之處。相愛的親人，卻因為各自的愛而必須殺死對方。
……這是個，怎樣的世界啊。
安靜之中，佐助首先打破了僵持。
“宇智波鼬。”佐助抬眼。
“我就象徵性的問問吧。你，為什麼要留下我？”
在滅族的那夜，殺光了全部的族人，獨獨只留下唯一一人。
——這個宇智波佐助。
我便聽聽你的理由吧，鼬。身為我在那一夜「死去」的，我的兄長。
『屠滅這個狹隘的家族，不過是為了測試我的氣量。』
『逃跑吧，苟延殘喘的活下去吧。』
『等到你擁有和我一樣的眼睛，再來找我———』
眉角微微挑起，宇智波鼬輕慢的說道，“啊……你不知道。”
他眼中閃過血紅色的光。皺起眉頭，佐助將手搭在腰間的劍柄上。兩雙血紅色的眼睛對視，直視著他有著風車形狀的瞳孔，佐助也亮出了自己的三勾玉寫輪眼。
風車無聲轉動。
“那我便告訴你吧。”
“屬於宇智波一族，這雙眼睛的秘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