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om,。在这个家里,能不敲门就随意进出的,只有顾大祖宗一人,但今天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
“少奶奶。”
那男人拎着一个医药箱跟在顾青释后面进来,林锦蕴正要起身,又听那男人说:“少奶奶躺着就好,我是顾家的私人医生,少爷让我来给您看看病情。”
今天的太阳是不是从西边落下的?林锦蕴狐疑地看了顾青释一眼,昨晚刚大吵一架,今天又突然这么关心她,闹哪样?
事出必有因,反正不可能是单纯的关心她的病情。
林锦蕴顺从地躺着,任中年医生检查了一通,只听他对顾青释汇报说:“少奶奶高烧已经退了,我再配几些重药,不会影响到后天的婚礼,请少爷放心。”
林锦蕴这才明白,原来是后天要举行婚礼的缘故,她没有说话,静静地躺着,只见中年医生看向她,说:“少奶奶忧心过重,对您身体恢复会有影响。”
“嗯。”
林锦蕴点了个头,那中年男人留下了一些药,交代了怎么吃,跟顾青释请示之后,便走了。
房间里只剩下昨晚刚吵过架的未婚夫妻,气氛霎时就僵了,连空气都要冻结了。
林锦蕴本着不开口说话就不会得罪他的想法,全当自己是死人,躺着一动不动,而顾青释连坐都不坐,似乎嫌弃她房间的卫生不太好,就这么看着她,良久才说:“明天早上去民政局领证。”
乍一听,林锦蕴有些反应不过了,愣了四五秒,她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马上举办的婚礼会让全天下人知道她和顾青释是夫妻了,领个证而已,有什么大不了。
“领完证后直接飞去法国,为后天的婚礼做准备。”
顾青释说话的时候,视线一直都停留在她脸上,牢牢地锁定着她,似是想从她面部表情上观察到什么。
然而经过那一场半透明的吵架,林锦蕴对这一场契约婚姻的态度已经不一样了,原先,她还以为自己是以一生去交换皇朝的合约,起码是有尊严在的,哪成想,这一切的开始,根本就是顾青释有意引她入局。
由始至终,她才是有求于他的那个卑微者。
既然如此,既然现如今的局面都是自己的选择,还有什么怨言可说?还有什么立场可言?
“嗯,听你的安排。”
不想再起无所谓的冲突,也不是很想跟他说话,更不想单独和他待在同一个空间里,所以无论他说什么,林锦蕴都顺从,躺在被窝里一动不动,大大的眼睛垂着,长长的卷发铺在枕头上,因为生病的缘故,面色从红润到雪白,令她整个人就像一个芭比娃娃一样。
没有灵魂和生气的芭比娃娃。
这一夜,是林锦蕴的不眠之夜,顾青释离开之后,她闭上了眼睛,却已毫无睡意。
很久之前的曾经,她也曾幻想过自己身穿婚纱,头顶皇冠,挽着爷爷的手臂,风风光光地嫁人,开开心心地过完这一生。
在她曾经幻想的所有未来里,出现的都是温然的身影,她以为自己的名字在未来的某一天会出现在温家的户口本里,以后她生的孩子也会姓温。
然而这一切,就在前不久破灭了,短短半个月不到的时间,她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她的未来,也再不会跟温然有丝毫关系了。
这些她会接受,只要时间足够长,深埋在心里的那些陈年往事总是会被淡化的。
只是明天过后,她所幻象的那些未来的场景,不仅不会有温然,就连她想开开心心的过一生都不可能了。
她把自己的一生作为交易卖了,卖给一个恨她入骨的人。
现在她同样不得不告诉自己,只要时间够长,她一定能够接受这个她自己选择去过的一生。
未来哪怕再长,也不过就是时间而已。
每个女孩子在即将领证嫁人的时候大概都会睡不着,有激动的,也有被迫的,有开心和不开心的,而她,只是在接受一个安排,只是按着合同上的行程再走罢了。
第二天一大早,一夜没睡的林锦蕴早早就起床沐浴,梳洗,化来了个淡妆,把一头长长的卷发高高束起,穿上一套上次刷顾青释的卡买的职业装。
镜子里的她很正式,跟平时工作日的她没有什么差别。
是的,她把一会要和顾青释领结婚证这件事,当成是一件工作上必须要完成的。
这样,她的心会好受一些。
等她收拾好自己,顾青释已经在车上等她了。
今天的顾青释看起来跟往日没有太大差别,也是一身西装,头发收拾的一丝不苟,坐在驾驶座上单手撑着额头,见她来,连看都没看一眼。
林锦蕴走到后座的车门前,如果没有外人在场,顾青释一定不会拦着她,这是两人间的默契,但今天不一样,车上不止他们两个人。
“坐前面。”
他怎么说,林锦蕴就怎么坐,不问原因,也不去猜,顺从地坐到了副驾驶座上。
“东西都带全了?”
未免一会出什么纰漏耽误时间,顾青释确认了一遍。
“嗯,都带了。”林锦蕴一边说着,一边打开包包给他看自己的户口本,身份证,以及护照,似是怕他不信。
毕竟在他心里,她是个很差经,无论做什么事都有阴谋的女人。
两人没有再说话,互不搭理,顾青释还没有开车,林锦蕴不去想也知道他在等人,果然,过了五分钟后,琴瑟拎着一个小包包出来了,手里还拎着两个小袋子。
“对不起少爷,我刚刚简单地给您和少奶奶做了两分早餐,耽误了点时间。”
琴瑟一路小跑过来还在喘气,上车后立即先道歉,并把手里的小袋子递给林锦蕴,道:“少奶奶起的晚,早餐太早做怕冷掉,刚才我简单的给您做了一份三明治,您先垫着肚子吧,袋子里还装了两瓶牛奶。”
虽然没什么胃口,但未免婚礼前身体出什么状况,林锦蕴便接了过来,礼貌地回了一句:“辛苦了。”
“不辛苦,少奶奶不嫌弃就好。”琴瑟对她灿烂一笑,随即又把顾青释的那一份给他,“这份是少爷的,您的没有加沙拉酱。”
“只有两份?”
顾青释没有接,直接开车了,琴瑟回答说:“怕少爷和少奶奶等急了,就只做了两份,没关系,我也不饿。”
她这么一说,林锦蕴一口咬在三明治上的嘴都要麻了,要是再早一秒钟听到这个回答,她一定把三明治让给琴瑟。
但人家顾青释比她更会疼人,而且那是顾青释的人,轮不到她去让早餐。
“你吃吧。”
顾青释说罢就专注地开车了,琴瑟应了一声,喜滋滋地开始吃早餐,还不忘关心林锦蕴的身体,“少奶奶今天感觉身体怎么样?我们一会要飞法国,如果身体有什么不舒服,要注意哦。”
“没什么问题。”
林锦蕴语气淡淡,昨天顾家的私人医生开的药她都带了,今天除了感觉身体没什么力气之外,倒没有其他什么不舒服。
为了避免让她和顾青释这对即将去领证的未婚夫妇看起来太不和谐,林锦蕴吃完早餐后就进入了假寐模式,免得她和顾青释两人之间太明显的互不理睬被看出来。
三人到民政局门口时,差不多十一点整,今天不知道是什么好日子,人多的不得了,各种成双成对地小情侣,还有吵吵闹闹着来离婚的夫妻。
这年头,离婚都讲究挑个好日子了。
“人好多啊,夫人挑的日子就是好,少爷你看,这么多人来领证呢。”
顾青释和林锦蕴走在前面,琴瑟跟在两人后面感慨不已,这是她第一次来民政局,也是第一次来中国的民政局。
哪怕你是再大的来头,想领证还是要按照顺序来,乖乖地排队。
在排队期间,林锦蕴和顾青释以及琴瑟三人一直坐在大厅里,看着人来人往。
因为三人的颜值太高,尤其是顾青释,来往的小姑娘总要多看他几眼,顾青释戴着墨镜,跟雕塑一样坐着,林锦蕴在一旁低头玩手机,无聊地看着新闻。
她正心不在焉,顾青释手机来电响起来的声音,吓的一旁的她差点儿把自己的手机给丢了。
她其实不是故意瞄到来电显示的名字的,而是条件反射,毕竟她就坐在顾青释旁边。
“喂,晨琼,什么事。”
这个电话顾青释只说了三分钟左右,期间不知道白晨琼在说些什么,顾青释一直沉默地听着,由于挨得太紧,林锦蕴还听到了白晨琼惬意的大笑声。
这厮不知道是不是吃错什么药了。
顾青释挂完电话后,她的手机短信就响起来了,直觉告诉她,一定是白晨琼。
【即将成为人妻了,刚才采访了青释,现在轮到嫂子你了。
这家伙明明知道她和顾青释两人是契约婚姻,还来调侃她,林锦蕴没好气地回了几个字:【很想知道?找唐千寻领个证你就知道了。
和不喜欢的人领证还能是个什么感觉?om,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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