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暑假打工记
1996年7月9日至8月30日，是w市各中学的暑假日。对于第八中学即将升高三的来说，这是要想方设法进行为了高考而补习的重要学习期。而对于像艾方舟和刘源这样的混子来说，人们肯定会按常理以为是休闲玩乐，游手好闲的美好时光。其实呢，大错特错，对于这两个有思想有内涵的不良少年来说，是打工挣钱，锻炼自己的“假期社会实践”，他们俩自己美名曰“勤工俭学期。”对于他们而言，暑假就是时而偷偷工地废铁去卖，时而到批发市场倒些抢手的小玩意儿摆摊售卖躲城管，或者去超市，去酒吧打个零工。
这个假期，班里的同学都报名了从7月15号开始的高考补习班，地点是借用某个私立学校放假后的教室。全班人除了艾方舟和刘源，都报名了。不过这两差生丝毫不觉得不求上进，因为他们俩很清楚除了学习对于他们来说就像难以下咽的苦瓜。7月12日，刘源在乐家超市闲逛时恰好路过一处蛋糕点心售卖点看到了这个点的招聘暑期工的广告，于是他和售卖点负责人商量好要在这里打工四十天，带着一位兄弟一起来。
中午，刘源来到了艾方舟的家里，很久才敲开了门。艾方舟睡眼惺忪的打开了门。刘源：“唉兄弟，看你睡的连眼睛都睁不开了，看来我把你喝醉了。”艾方舟打开了门：“我要是不想喝你怎么都醉不了我记清楚。”
两人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此时艾方舟的老妈正在外面上班，于是两人有机会放心的抽烟了。刘源：“我告诉你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艾方舟拿起了遥控器：“又跟我来这套，我说我都不想听。”刘源笑着说：“好吧，那我就不说了，就当来陪你看电视了。”不过，艾方舟却巧舌如簧的回应：“我说我不想听，又没说你不许讲。”此话一出，刘源跳了起来：“你小子敢玩我，看招！”艾方舟的脖子立即被刘源死死的卡住。“我跟你说，我在光明路的乐家超市第二层看到了面包点心摊的暑期工招聘广告，我给摊位老板说我要带你去干，这是好消息。坏消息是今天我路过十一中，碰见了在逗留的赤虎，这小子上来就骂我，说我私下企图勾结翠鸟在新华南北路扩张势力，所以才不会加入他们的联盟。”艾方舟一把挣脱开了刘源：“他们那种联盟就是土包子大会，请我我都不会去。他怎么认为你会私下勾结谢文静呢？”刘源：“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谢文静托人在这一带把消息传开了。”
东方100商场，于曼馨和她的闺蜜柳雨诗在鞋类售卖区看着今年最流行的高跟鞋款式。柳雨诗准备在这里买一双样子好看点的高跟鞋，带上于曼馨来参谋。于曼馨指着一双红色的高跟鞋说道：“我觉得这个挺适合你，要不要试一试呢。”柳雨诗：“才不呢，我平时一穿像红色这样的鞋子我老公就埋汰我穿的太艳太俗。”于曼馨：“看来王风对你挺挑剔的，难怪你每次逛街都犯选择性困难。”柳雨诗挽着她的胳膊，边走边看：“他呀，特别讨厌。我喜欢的他偏说都不行，我不喜欢的他都说好看。有这样的男朋友我天天想暴揍他一顿。就像我有时候一不开心就会拿我床头的加菲猫撒气，又捏又锤。”于曼馨似乎有些伤感的说道：“真羡慕你们，我和方舟就走不了这么亲近，不得不隔一道墙了。”柳雨诗：“是不是那臭小子又欺负你了，他可坏了，上学期有一次拿了一只很逼真的蜘蛛把我吓得哭了一节课呢。不过他虽然看起来很混账，但心不坏。你可以主动把他约出来去公园做个摩天轮就好了。”于曼馨：“也许吧。其实他挺幽默浪漫，挺会关心人家的。我的手包就是他上次给我买的，我不说他就看出来我想要这一款。”两人这样说着走着转了一会儿，在一处红蜻蜓皮鞋的售卖点挑了一双白色的高跟鞋，柳雨诗穿在脚上神采奕奕的转了一圈，于曼馨：“就拿这个吧，亲。我觉得这个最适合你了。”柳雨诗：“好，那本姑娘听你的。老板，我要这双，拿个36号的。” 过一会儿，她们来到了第三层，在“避风塘奶茶”买了两杯热椰果奶茶，于曼馨若有所思的问闺蜜：“你说，他会不会真的再也不理我了。因为我老爸的那番话。”柳雨诗：“才不会呢，馨儿，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再说像他这样厚脸皮的二货说不定过两天就像泡泡糖一样开始粘你了。除非你不喜欢他，执意要和他分手他才会知难而退。不过你这种软妹子可做不来这样的事。我和我那死鬼男朋友三天两头吵架，分手可是动不动就说的。但到头来，还是没分。因为彼此间真心的喜欢这，依赖着对方。”于曼馨低下了头，有着说不清的心情与情绪：“我懂了，我决定明天把他叫出来欺负欺负。”柳雨诗笑了：“吹吧，我猜一见面反而他把你欺负了，而且我感觉你很乐意对吧，我的闺蜜小馨馨。”于曼馨脸色有些尴尬：“才不会呢？叫他不来找我，不来陪我哄我。还老说我们女人就和猫一样神秘的扑朔迷离，琢磨不清。”柳雨诗：“那是因为有些男人太笨，看不懂才会做这种肤浅的结论。”
刘源带着和艾方舟来到了这招暑期工的面包点心售卖点。这是乐家超市唯一一个售卖，现做蛋糕，甜点心的售卖点。这里的顾客很多，员工们忙得不可开交。连负责人李芳（员工都称她李姐）也在帮忙用铁舀铲起软江米条装在塑料袋里，拿到电子秤上称完打价码包装起来。两人可是等了好久，李姐才看到他们。
李姐：“刘源，我就猜到你这个暑假还会来我这打工，不过没想到你还带了个帮手。看来你很懂我们这么忙活。”刘源笑着说：“我不来这里还会去哪儿呢。起码李姐对员工不会像我遇到过的其他老板那样尖酸刻薄，喜欢欺负工。”李姐带着艾方舟看了遍这个售卖点大概的工作情况，并说明了上班的时间与工资与奖惩制度。刘源在这里干过一个寒假，自然也知道。了解完情况后，李姐告诉他们后天在超市人力资源部签合同，签完合同第二天开始上班。走出超市门口时，艾方舟给刘源发个一根红塔山，自己也点了一根：“周六周天不休息，早晨八点到下午四点上班。四十天工资四百三。你真是给我找了个好活，兄弟。”刘源：“谁都想找工资高的活干。但w市今年很多店面与公司的生意都不好做，能找上活干就知足吧。比如卖瓷砖的沈老板那里最近就是不招暑期工，你在那里干过他也不会考虑收你，因为钱不好挣给自己的人发工资都难。”艾方舟立即给了他一拳：“别为你想拉我一起入坑来找这种借口，沈老板有钱的很，就是太抠门。” “呵呵呵”两人对视了一眼，笑了起来。
第二天，于曼馨像是鼓起了勇气，沉思了很久，拿起书桌上的bp机，给艾方舟发了个消息：“我想和你去看电影，如果你现在有时间的话。”此时，艾方舟也收到了这条消息。当他打开bp机界面看到这消息时，顿时喜出望外，高兴的唱起了费翔的《一把火》，穿好一件黑皮衣就出门了。两人在电话里相约体育公园的凉亭下见面。由于此时于曼馨的爸妈不在家，她才有机会给艾方舟打电话。
半小时后，五点二十。艾方舟在凉亭下等到了一身清凉花边短裙的于曼馨，打着遮阳伞走了过来，突显了她娇好的身材。艾方舟看见她后，走上去来了个热烈的拥抱与深情的热吻，吓得她不由自主的扔掉了手中的雨伞。于曼馨当即用小拳头锤着他结实的胸膛：“几天不见，你还是那么坏，人家还没同意你就要抱人家，亲人家脸蛋。哼！”艾方舟一把搂住了她：“哈哈，因为我想你想的深入了骨髓，见到你我实在情不自已。男女朋友见面不亲不抱难道就干看着聊天？”于曼馨：“人家会害羞吗你知不知道。”艾方舟牵着她的手走出了公园，艾方舟摸了摸她的头：“你要带我去看什么电影呢。”于曼馨：“我不知道呢。”艾方舟伸手弹了弹她的额头：“小笨蛋，你叫我出来看电影连电影名都不知道，逗我玩呢吗。”于曼馨努着嘴，低着头：“你那么厉害，谁敢逗你玩。我想想，对了，我们去人民电影院看新上映的《理智与情感》吧。”艾方舟摇摇头：“那种片子有什么意思，我有个好的建议，我们去看同样热映的《大密内探零零发》。”“又是周星驰的电影。”“哈哈，只有看这样的电影我才有逗你笑的料。”说着，艾方舟作出了张牙舞爪的样子，于曼馨翻着白眼，高更鞋猛踩在了他的脚上。
电影院里，于曼馨一口吃着爆米花，一手掐着他的大腿。看着周星驰在电影里搞笑的镜头乐开了花。每到一处笑点要哈哈笑时，她都会使劲掐一下艾方舟的腿，艾方舟:“你个肆无忌惮的坏宝宝，要知道我的大腿是让你坐在上面的，而不是让你掐的，再胡来看我怎么收拾你，我要上下其手了哦。”于曼馨装作很生气的样子又一次掐了他一下，但这次她用指甲加大了力度：“你敢，臭流氓。”艾方舟一听就乐了，一把猛然搂住她的肩膀，将她的头贴在自己胸口：“告诉你，老子绰号流氓，但并不臭，不信你就闻一闻我。”于曼馨：“放开我，你个坏蛋”两人嬉笑着不亦乐乎的打闹了一阵。
7月13日早晨7点，太阳刚刚升起不久，刘源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从床上起来。走到洗手池刷牙漱口，他老妈也正好起来上厕所，看着他埋怨了一句：“下午赶紧去把你的纹身洗掉去，跟鬼一样的。”刘源翻白眼道：“你懂什么？这叫酷。”他老妈很无奈的摇摇头。
刘源穿好衣服，吃了饭出门。在马路对面坐上了第一班7路公交车。想想自己这个假期，虽然不学习不复习和办理其他同学比就太另类了，但是自己更愿意去干活。七点五十，他到了超市，更衣间里换衣服。正好撞见早已换好白色工装，准备去面包点心摊的艾方舟：“你小子来的真早啊。”艾方舟将手中的烟头扔在了地上踩灭：“难道我还要迟个到第一天被扣个钱不成。”刘源竖起大拇指：“好，这才像我的兄弟，有思想有觉悟。”艾方舟反讽道：“得了吧你，有这几分钟装逼的时间还不如换衣服去工作知道不。”艾方舟转头就走，刘源换好了衣服，来到了摊位上，对艾方舟做了个鬼脸：“四点下班后看我怎么收拾你。”艾方舟笑道：“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省点力气吧。我怕你被我打的哭爹喊娘。”李姐走了过来：“还不快去干活，刘源。来，艾方舟，今天是你来这第一天，我来教你怎样摆这些点心。”艾方舟：“好，我初来乍到，什么都不会，还望您多多指点。”刘源自讨没趣的走到切面包的台子上，拿起锯刀切着一大块吐司。艾方舟被李姐带着在货架上摆着一袋又一袋麻花和猫耳朵等干点心。大家就这样忙活到九点半，切好面包，摆好包装好点心后，顾客就三三两两的出现在附近。提着购物篮买食品与生活用品。
眼看着顾客不断的多了起来，有的走到了这里。李姐给了艾方舟一个随身小喇叭，别在腰间。“艾方舟，你戴上耳麦，对经过的顾客要不断大喊今日特价糖麻花3块2一公斤，桃酥2块五一公斤，各位顾客都来看一下尝一尝，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这句话，尤其是眼前人多的时候更要响亮的喊。这是面包点心导购的基本工作。刘源呢这小子力气大，干活麻利。你每卖出一盘子点心，就喊他去仓库帮你拿出来相应的点心一件子。”然后，李姐看到有个老大妈在摆放瓜子酥与肉松面包的档口注视了好久，对刘源说：“看一下那位顾客需要什么，快去。”于是刘源走了过去，有礼貌的问道：“女士，你需要点什么呢？”老大妈指着瓜子酥：“给我呢来六个瓜子酥，还有两块肉松面包。”“是。”刘源很熟练的拿塑料袋包装好了面包与瓜子酥打好价签贴上后，给了她：“您慢走，欢迎下次光临。”艾方舟看着刘源戏谑道：“小伙子手脚还挺麻利的，不错。”刘源回怼：“卖你的麻花喊你的口号去。”
这一早晨到中午，艾方舟熟练又有激情的喊着售卖口号，熟练的为顾客包装，称着麻花，桃酥等点心，前来买点心面包的顾客络绎不绝，把刘源，艾方舟及其他员工忙得不可开交。其中，有个胖大叔还夸赞艾方舟第一天来就把东西卖那么好，仓库的麻花核桃酥都卖空了一大半。刘源也积极的时而帮艾方舟一起喊，包装与在称上称点心打价码，时而也去自己负责的右边面包档口向顾客推销自己的面包。如果看到有长得漂亮的美女顾客来买面包时，就显得格外勤快，献着殷勤。不过每次艾方舟都会讥笑他这一无厘头的举动：“唉，兄弟。人家是来买面包的，不是来看你长的有多帅的。约妹子晚上去酒吧也不迟，蠢货。”就这样，到了下班时间。充实的半天算是过去了。日复一日，每天都这样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