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勤工俭学记
1996年7月9日中午，第八中学篮球场。由于今日是全校期末考试成绩公布日，高中生正式放假日的开端。各年级不少男生们等老师宣读完考试成绩，说完千篇一律的“假期寄语”后，并没有放课后立即回家，而是抢球场。一时间，校园篮球场上满是挥汗如雨，抢着球过着对手的“球员们”，每一座篮板下都是打着半场5对5赛的男生们。在篮球场右边的篮球架下，刘源和艾方舟也在打着5对5的篮球赛，不过两人不在一个队，打着对手局。令刘源很是懊恼的是，每当自己接过球准备突破上篮或者传给队友时，艾方舟都会快速抢步移过来，由于在速度和反应上艾方舟占着上风，刘源被抢断和盖帽了好几次。中场休息时，刘源开始埋汰他：“你小子存心和我过不去是吧，说吧，我怎么惹你了。”艾方舟抽着烟，看着眼前一脸怒气的刘源，笑了起来：“我就想锻炼你的速度和反应，能否破我的招。没想到，你还是像以前一样那么慢。”刘源一把抢过艾方舟刚点着的香烟，扔在了地上：“你敢说我慢，来吧。我们对上几下拳脚你就会输的心服口服！”于是乎，两人在周围同学的起哄下开面对面摆起了格斗式，准备开打。在一旁帮艾方舟拿衣服的于曼馨摇了摇头：“你们又来了，感情一好就互相伤害真实的。”
艾方舟先出招，左腿一记刚猛的侧踢。不料刘源一把接住这一踢腿，双手向上一举要摔倒他，艾方舟顺势倒下，右手撑住地面，借力向后来了个后空翻。刘源左右开弓，左右手快速打出十几下直拳与摆拳，艾方舟流畅且镇定的用胳膊挡住、左右晃动身体躲过拳头。最后一重重的直拳被艾方舟双手扣住，紧接着他转过来快速闪身贴身至刘源，右手揪住他裤腰带，来了一记过肩摔。磅的一下，刘源后背砸在地面上。刘源很不甘心的拍打着地面：“我又输了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击败你。”周围传来了阵阵鼓掌叫好声，刘源站起身正要拍打身上的尘土时，于曼馨拿着一包卫纸巾走了过来，帮他擦身上的灰尘。艾方舟对刘源却夸奖道：“还算可以，这一次还能接住我第一招，而且还打出这么多拳让我无法出拳反击，不错。”刘源：“我可没使出全力，看在你是我兄弟的份儿上。我不忍心下狠手。”艾方舟反讽道：“最爱找理由掩饰的往往是那些技术不行还不接受失败的，要不我们再打一场？”刘源：“行呀，来，看招。”刘源飞起一脚弹腿踢向艾方舟，就这样。两人有说有笑的比划着拳脚，但是招式看起来流畅又比较专业，互有攻防。于曼馨在一旁发着牢骚：“你们两个大笨蛋快住手。”不过她越是劝，这兄弟俩闹得越欢。直到训导主任路过时，两人才笑嘻嘻的停下手来：“季主任好，真巧碰到您了。”训导主任还是一副没好脸的样子：“你们真是没救了，看看你们的期末考试成绩，还不回家反省。天天跟个小娃娃一样打打闹闹。”刘源一脸坏笑的说：“您不是在刚才的全校暑假评语会上说了嘛，要保持乐观开朗的心态面对学习压力吗。所以我们按照您的指示，高兴快乐一下不对吗。”季主任冷哼一声，转头对站在旁边的于曼馨说道：“你和艾方舟关系好这我没意见，但你要记得作为关系要好的朋友，劝他好好复习功课，去辅导一下他。不然他以后大学考不上，步入社会后体面的工作也难找。”于曼馨点了点头，然后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艾方舟，艾方舟装作头疼的样子：“求求你饶了我吧，我特别笨，一看书就头疼。”季主任离开篮球场远去后，于曼馨走上前邪笑着揪住艾方舟的耳朵，拖着他往前走：“别想跑，季主任可是寄了很大希望在你身上，我要奉命开导你这个坏小子。”听着艾方舟的嚎叫声，刘源很是羡慕：“我要是有个女朋友，即便这样收拾我也是个很开心的事。”
不远处的一处杨树树荫下，有一男一女观察了这兄弟两人很久。这一男一女，便是“翠鸟”谢文静和他的保镖，文东。谢文静看着这俩兄弟有说有笑，刘源还时不时拿艾方舟和他女朋友做文章调戏的欢乐样子，不禁露出了迷人的，发自内心的微笑。“文东啊，这俩活宝还真让我想起我小时候上学时的青涩岁月。那时候也有过几个这么有意思的男生追我呢。”文东：“他们兄弟俩就是这样的性格。以前在一起练跆拳道的时候，他们身手好，而且经常搞无厘头的幽默逗得大家捧腹大笑。那个身手更敏捷的就是艾方舟。”
谢文静看着文东说道：“也难怪在这一带的混子们都传言他们一直是两个人，还能至今生龙活虎没被别的势力干掉。我更确信阿辉被打趴下的事实了。一般的是不敢惹我们的。”
下午，刘源回到家中，将珍藏了多年，保存完好的武侠，修仙志怪类小说从书柜里翻了出来，还有一些科普，动漫以及几本最新的明星娱乐类的杂志。其中有一本杂志的封面是韩国新组合hot《战士的后裔》。看着这封面的大标题，刘源干笑了两声：“这首歌指的不就是我和方舟这类人吗。”的确，想想这一年还真打了不少架。他和艾方舟约好明天要把自己的书本都摆摊卖掉，当然，最近艾方舟也到长江路批发市场批发了一些漫画类，时尚类的书籍（为了面向少女读者）。明天就是他们发大财的时候，对于这两个高中生而言吧。他将书装在了一个大袋子里，然后去客厅打开电视，准备看会儿电视休息片刻。刚好电视里播放着周星驰的电影《大话西游之》。看着看着，电话响起了。是艾方舟打来的。接上电话后，电话那头艾方舟开始抱怨:“兄弟，刚才我和曼馨逛美美商城的时候，恰好遇到了王风和他的老婆。结果这小子一见面就指责你那天晚上很不给各位校园老大面子，跟他们一个劲儿唱反调。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这么牛气。”刘源:“你还不了解我吗，当时我看出来了那些人醉翁之意不在酒。表面上说组成联盟是保护新华路这一带不被翠鸟的黑势力入侵，实际上他们想的是通过与翠鸟在南城这一带的势力开战来提高在社会上的名声，吸引越来越多的不良少年加入他们的旗下，扩大自己的势力。但是，他们把翠鸟想的过于简单，光靠武力可是无法和她斗的，何况赤虎，苍狼等人再厉害也只是仔。”艾方舟:“你的想法和我很相符，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俩可以一直走下去的原因。我当场就给王风泼了个冷水：告诉那几位校老大，我艾方舟和刘源一个态度，你们的做法只会玩死自己。”刘源：“还是说正事吧，明天在新华北路摆摊买书，你准备以什么样的价格出售你和我弄到的各类书呢。”艾方舟：“这我心里有数。同样的书，如果新华书店卖15块，那我就卖十块五。也就是按照书本后面的价格七点五折卖，这种价格卖的会快一些。”刘源：“高明，虽然价格便宜了，但是呢薄利多销，我发现你果然有生意头脑。到时候新华书店可别派人来拆我们的摊子了。毕竟我们摆的地点离书店不远。”艾方舟：“这你不用担心，这样才会把消费者抢过来。明天再聊。”
第二天早晨九点，新华北路新华书店旁的步行街。刘源扛着很大一布袋，装满了自己准备的图书。艾方舟推着自行车，挂着同样大的布袋。两人见面后相视一笑。艾方舟：“刘兄的力气真够大的，还扛着走过来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收废纸壳子的。”刘源反击道：“你也差不多，推着车挂着麻袋像是收废饮料瓶子的。”说到这里，两人指着对方哈哈大笑了起来。放下麻袋，他们在书店左边80米一处石台子上铺好了垫布，将武侠小说，漫画，时尚杂志，科技与电子游戏、玄幻类小说等各类图书分区域分类摆好。最右边的区域还有一排子便宜价格出售的盗版游戏光碟，小霸王游戏卡以及好几十张外国电影，香港电影的光碟都是近十年内的电影。其中就有十几张古惑仔的1、2部。这书摊由于图书种类繁多，碟子多，面积也很大，起码把刘源和艾方舟整个卷起来围一圈不成问题。
艾方舟拿起扩音器，对周围的行人开始叫卖：“来，各位帅哥美女，叔叔阿姨瞧一瞧看一看。武侠小说，玄幻小说，言情小说和漫画，娱乐时尚杂志，游戏碟电影碟七折优惠出售。您在书店花十块的价这里只需七块，买四本书赠一本书，买四张光碟赠一张光碟。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书摊上看样子总共摆了不下一百五十多本书，还有上百张电影碟加游戏碟子，其中就有十张本年度最流行的生化危机与红色警戒游戏。漫画有热门的《钢铁神兵》与《犬夜叉》。时尚娱乐类杂志的有《瑞丽》和《当代歌坛》。电影有不少周星驰系列的。这些书本与音像制品可是艾方舟花了不少时间研究了当前年轻人的阅读消费心理所准备的。不到半个小时的功夫，书摊前就挤满了前来买书和碟子的人，刘源和艾方舟一时间立马快忙不开了。
“我要买一套《倚天屠龙记》” “上中下三本一套，21块”、“哥们儿，和我拿一张《生化危机》碟和小霸王游戏卡一盒。带《沙曼陀蛇》。” “好，收你30，找你九块。”、“哥哥我要买两本《瑞丽时尚》”、“兄弟，《古惑仔》一和二我都要！”、“《天子传奇》一本！”……在这近一个半小时的时间里，两人忙得不可开交，前来购买的人络绎不绝还排起了长队。给读者挑书，收钱找钱，刘源和艾方舟立即忙得满头大汗，但是内心确实无比的喜悦，一本本书和一张张碟子不断的卖了出去，两人手都发酸了。当书摊前买书的人少了很多后，一大半的书和碟子都被卖了出去。刘源擦了擦汗水，道：“这就是我们勤工俭学，劳动所丰收的喜悦。哈哈”随即点了根烟抽了起来。艾方舟看着摊子上的书本和碟子已经不多了，游戏插卡全卖光了。做一顿排列整理后，决定剩下的一律打六折卖。此时顾客又围了好几个过来，其中就有刘源的同桌张薏萱。刘源看到张薏萱在对自己不怀好意的笑，调侃了起来：“原来是张大小姐，几天不见，宛若一位美少女战士出现在我眼前。” “闭嘴！好好卖你的书，再说胡话书摊给你掀翻信不信。”张薏萱凶巴巴的说。刘源拿了一本美妆杂志，递给了她：“买本书再走吧，我猜你肯定喜欢这个。”张薏萱：“你拉倒吧，刘源，这一刊我前天就看过了，不过看在同桌的份上，我买了”说着，她从小包里掏出了五块钱给了刘源。刘源：“谢谢张大美女，晚上有空的话和我一起去唱个歌可以不？”张薏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做梦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说完，扭头就走。她穿着短裙，高跟鞋的样子别说还挺美，看的刘源眼睛发直。艾方舟看着刘源呆呆的样子笑话道:“难怪你找不上女朋友，我今天是找到答案了哈哈。”刘源此时回过神来，不满的斥责：“骂人不揭短，你少说一句行不行兄弟。”虽然艾方舟不再挖苦他了，但嘴上还是笑个不停。“真拿你没办法，看来在缘妹子这方面，我只有哭泣的份儿。”刘源坐在折叠凳上，喃喃自语。
过了一会儿，几本武侠小说卖了出去。就在这时，从新华书店门口走出来一位强壮的男子，走到了刘源的书摊前，艾方舟看了他一眼，便看出来他不是买书的，肯定是书店觉得书摊抢了书店一个小时不少顾客生意，派打手来教训他们的。该男子一脚踢翻写有“七折优惠，买四赠一”的纸牌子，对着刘源怒吼道：“都给我滚。你们俩毛头小子摆摊也不看这是什么地方。给你五分钟的时间。要么收拾好摊子立马走人，要么每人打掉几颗牙齿，自己选吧。”刘源正要起身抄凳子，被艾方舟一把拦了下来。艾方舟：“大哥，你好。我和他只是放假了，为了不让父母在家操太多心出来卖些书勤工俭学的高中生。但没想到，我们这上午生意太好，你们的书店老板是不是不高兴了？但是，我可以向他道歉，但是摊子不能撤。就像大服装店旁边如果开一家小服装铺，大服装店没有任何权利赶走这个铺子。不管怎样生意讲究的是公平竞争，动用武力只能证明无能。不合法。”壮男人火了：“你很会谈条件，但我这个人对条件不感冒。就一句话，滚还是被打一顿你选吧。”刘源：“那你打我们一顿吧，前提是你把这摊子上的二十本书和十张碟子都买下来。才可以动手，不然我们既不走，你也不许动手，我们可以奉陪到底。”说着，两人做好了决斗这个壮汉的准备。
这壮汉眼看艾方舟得意又不愿意离开的样子，虽然他心里发虚了但还是举起了拳头朝他面门打了过去，就在艾方舟准备出手反击时，旁边有一路人快速闪了过来，封住他的拳头，使用一招别臂的擒拿手将那壮汉按到了墙上：“你再给我动手，胳膊给你断。”艾方舟和刘源看着这个身手敏捷的路人，齐声呼道：“文东，你怎么来了。好久不见。”文东：“是呀。当初在跆拳道班你们最爱找我这个黑带教导员练习对抗了。哈哈。这混小子我先送到派出所，一会儿来找你们。”说着，文东按着他朝派出所的方向走去。任凭这恶霸叫多少声都没有用。刘源：“真没想到还能在这里碰见熟人，奇怪吧。”艾方舟托着下巴思考着：“我不太清楚，文东说过去找工作的事。今天居然出现在这里，好久不见了。”
大概半个小时后，书摊上还剩十本书。文东返了回来，拿出两张百元大钞，硬是塞在了刘源手中：“你们摆的书本碟子我全要了，不用找钱了。既然是老朋友的话。晚上有没兴趣去蓝色酒吧小坐一会儿啊”。刘源收了钱，说道：“当然可以，到时候可以等我。”艾方舟则摇摇头：“我还有事，抱歉是去不了了。”文东笑了一下：“到了后给我打电话，刘源。”然后，文东吧书和碟子都装到了车上，算是都买了下来。这一上午的书摊摆卖，两人总共挣了六百元。按照对半分把挣得钱给分了。刘源拿到了三百，和艾方舟一样。此时他的心里充满了就像的大丰收那样的喜悦。刚好晚上也想去玩玩放松一下。就爽快的答应了文东的预约。
在书店背后的一处角落里，先前那位蛮横的男子走到一辆奥迪车车门前，谢文静打开了车门，问道：“那两个小伙子你感觉怎样？” “通过试探，我发现他们不是一般的高中生，跟几个高中的老大比起来说话与气势也丝毫不弱，更胜一筹。而且很懂的谈判，让我把剩下的东西全买下来再动手打他们。所以呢，翠鸟姐，您果真让我找对人了。”谢文静：“有意思，接下来的工作就交给文东吧，起码能带来一个。”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