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句各种设备跟环境都超出白泽的想象,只是他发现不管在什么时代,这公门中人员牛逼哄哄的姿态都是一个样子,他很了解其中的一些游戏规则。
以他现在没有任何背景的身份,行事必须低调谨慎。
所以他表现出来的安静,很出乎工作人员的预料。
坐在值班室桌对面的警员例行做着口供,“姓名?籍贯?工作单位?”
“不知道!”白泽一脸无害的拒绝任何的信息提供。
警员面色刹那就阴郁了下来,感觉遇到了硬茬,心里很是不舒服,但还是忍耐了一下,“那你姓什么?叫什么名字?不知道?”
“我不记得了。”
刚想发作的警员注意到白泽眼神的空洞与面无表情,刚想发作的冲动又压了下去。
“那你记的什么?”
白泽摇了摇头,“什么也不记得了。”
“那你从哪里来?”
“水里来。”
警员怔怔地审视了对方良久,实在读不懂对方苍白的神情,觉得无法正常口供,无奈地叹息一声,有些负气地站起身,“那你还是等什么时候想什么,咱们再说。”
当班的几个警员商量再三,决定暂时把白泽收押在所里,等明天领导来了再请示。
暂时的羁押室里环境很简陋,但还好有个不算太宽的床可以休息,比起露宿街头白泽还是相对满足的,但也难免有些虎落平阳的悲凉感。
将身上湿漉漉的衣服脱下来,晾在旁边的一张椅子上。
光着膀子躺在床上,思绪纷乱的根本无法入睡,虽然觉得很悲凉,但同时又对这个陌生的新世界,充满了好奇与探知欲。
纷纷扰扰直到快天亮,白泽才困倦地睡去,但任何一点小小的响动,都会惊醒习惯了警觉性的他。
虽然闭着眼,但是耳朵却接收着八方任何一种动静。
轻便有力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应该是一个年轻人,一步,两步,三步,白泽在心里数着数。
开锁声音跟着一声不太客气的声音,“起来啦!”
缓缓张开眼,眼底因为没有休息好带着浑浊的赤红。
“今天想什么来了没有?”
是昨晚的那个年轻警员,他应该交班,下班之前把昨晚的工作交代清楚。
白泽依旧是机械苍白的神情,缓慢地坐起身,取过依旧潮湿的衣服穿整齐,看着年轻的警员不言不语。
“你如果还是什么也不交代的话,恐怕你一时半会出不了警局的门了。走吧!去审讯室交代一下昨晚的犯罪动机。”
白泽默不作声地跟着年轻的警员去了审讯室。
“张队!这位就是昨晚排档店闹事的人,没什么事我就先下班了。”
“嗯!你去吧!”
中青年的队长点着头回应。
等门关上张队长用职业性犀利的眼光,拧着对面面无表情的白泽。
“昨晚为什么要打架?”
“我没钱付他饭钱起了冲突,不小心踢了他。”
“没钱!干嘛去吃人家的饭?”
“太饿!”
“嗬!你倒是直接,但你知不知道人家要起诉你?你打算怎么解决?私了?还是公了?”
话不难理解,白泽自然能听明白是什么意思,但他只能沉默了。
张队长从事警察工作多年,可以说是阅人无数,但是他却在白泽眼里找不到任何的突破痕迹。
对方的双眼里没有任何一丝情感的波动,甚至死寂一般让人无从考量。
张队长站起身在对方身上找了半天,但没有找到任何一点个人的信息线索,也开始相信白泽也许真的是遇到什么特殊情况,造成了失忆。
档案处已经给过答案,失踪的人口中并没有符合白泽的案例,一时让张队长很是无语。
“我劝你还是尽快想有用的线索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好,不然你只能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没准还会附带民事责任,被监禁一年半载的。”
张队没发现任何痕迹,也只能把对方当成一个特殊情况的失忆者,实话实说地提醒白泽。
白泽也觉得这么逃避下去不是一回事,虽然让沈蓝帮忙让他有些没面子,但是除了她没有人能帮他走出困扰。
长时间的沉默后,有气无力地吐出两个字,“沈蓝!”
“沈蓝?”张队长念着这个不算陌生的名字,暗自思忖道,不会是那个报了失踪案女孩子吧!
他忽地站起身,走出审讯室调了沈蓝的失踪档案。
“张队!810沈蓝那个失踪案取消了。”
放下业务电话的手下,看到领导顺便报告。
张队长走过去将电话回拨了过去,刚放下电话的沈蓝顺势又接起电话,“喂!谁呀?”
“我是常熟路派出所,我找沈蓝。”
“我就是,你有什么事吗?”
“麻烦你来一趟派出所,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
沈蓝犹豫着答应后挂了电话。
“怎么啦?”已经准备好行李要出发的父母询问道。
“没事!是派出所来的电话,可能销案还需要一些程序,时间不早了,我先送你跟我爸去机场,等回头再去派出所也不迟。”
沈蓝漫不经心地说。
“要不把先机票退了,等事情办妥了我再跟你爸走。”
妈妈不放心地说。
“妈!没事!我自己会处理,家里就剩小贤(弟弟)我不放心,你们还是早点回去吧!等过春节我回家过年。”
沈蓝不容商量地拎起已经打点好的行李先出了门。
她确实是很担心弟弟沈贤,毕竟他还是一个上初中的孩子,没有爷爷奶奶照顾,姥姥跟姥爷岁数又都是七老八十的,照顾总是不方便。
再说学校,戏班里事都很多,自己的事这一折腾就是二十多天,确实不能再耽搁。
临别时妈妈终究还是不放心,眼圈发红,眼角湿润,“小小!妈不放心你。”
“妈!你女儿我文韬武略怕谁?你就不要担心了,照顾好自己就好。”
沈蓝不禁鼻子发酸,给了妈妈一个深情的拥抱。
“小小!有什么事一定记得跟爸妈说,在上海发展不下去就回来,你想做什么爸爸都支持你,千万不要苦撑着。”
到离别时爸爸也很不舍。
“爸!我知道了,给我三年的时间,等我玩够了,就和你去坚守戏曲的传承,让它生生不息下去。”
沈蓝笑着抱了抱爸爸。
爸爸欣慰地笑了笑,“爸等你!你妈留了一张银行卡给你,放在了你的枕头底下,记得不要因为钱折腰,不要委屈自己,想吃什么,想穿什么,用自己的钱去买,不要随便去占男人的便宜。”
泪在沈蓝眼眶旋转几个来回,“爸!我知道了,你跟妈照顾好自己……”
广播里传来播音员的登机提示,父母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地通过检票口。
沈蓝挥着手目送着父母远去,旋转在眼眶里的泪还掉落了下来。
中午时分沈蓝在派出所看到了白泽,他看上神色黯然,脸色憔悴,深邃的眼眸中少了昔日的凛冽与嗜血的杀气,但在看到沈蓝的那一刻,空洞的眼神增了几分光亮。
今天她穿了一件一字领短款白底绿波点半袖衫,配七分白色的收身裤,将一头秀发高吊,素面朝前,清新,灵秀,又不失明艳,眉宇之间透着一股英气。
整个人看上去充满着无限的活力与朝气,气质自信又有些张扬。
看到沈蓝白泽有种见到故人的亲切感,有种想抱着她的冲动。
沈蓝却是掩饰不住的嫌弃。
“这个人你认识吗?”
张队询问沈蓝。
“我……”
“他说认识你。”张队补充道。
“呃……算认识吧!”
沈蓝有些犹豫,她对他确实是有成见,甚至有些怨恨,但是看着他那没有任何攻击性,茫然无助的眼神,又有些恨不下心来落井下石。
“认识就认识,干嘛还那么犹豫?他什么都忘了,却单你记得你,证明你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人,你是他什么人?恋人吗?”
“不是!不是!这人是个神经病,我跟他只是认识,但并不熟悉。”
“那你有他家人的联系方式吗?”
“他……没有家人。”
工作人员为难地顿了顿,“那就你算他的家人了,我帮你们跟受害者调解一下,把事化小就完事了。”
沈蓝还想说点什么,但是张队长继续道:“妹子!你就行行好帮帮他吧!你看他多可怜,你是他唯一认识的人,你不帮他,谁还能帮他。”
沈蓝张了张口什么也没说出来,沉重地叹息一声妥协了。
经过协调总共赔偿了受害人三千的医疗精神损失费,算是结了案。
“遇到你这样的冤家算我倒霉,我就当破财消灾,行善积德了,钱也不用你还了,你老自求多福吧!拜拜!”
沈蓝话罢拦一辆出租车离去,看着后视镜里白泽无助的神情,心底某个部位有些被软化,深深地叹息一声,闭上眼去驱散心底那些莫名的纷乱。
直到司机说地方到了她才回神下了车,在小区附近的一家小吃店吃了午饭,才漫步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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