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去工作。我便离开了那间刚刚称之为是家的小窑洞，
上前线去了。在那个艰苦的战争年代，我们都懂得什么是最主要的，是第一
位的。所以，谁也没有怨言。
那时，我感觉最深的是陕北真冷。尽管我们身上都穿着棉衣、棉裤和棉
鞋，可骑马走在山上，那身上就如同一丝不挂似的，北风像小刀子一般，扎
的人透心凉。
几天以后，钟月林也参加农村工作队，深入基层为扩大红军队伍动员群
众做宣传工作去了。那次，钟月林在农村得疟疾，发高烧，被人用担架抬回
瓦窑堡住进医院。我因工作忙，没有回去，让警卫员回去看她时，她正烧的
昏迷不醒。
她1915年出生于江西于都一个贫农家庭。8岁作了童养媳。15岁参加革
命，从儿童团员、共青团员成长为中国共产党党员。 1931年，冯文彬同志
到她的家乡平安寨区挑选优秀的共青团员到新区开展工作，钟月林就是其中
的一个。1935年参加红军长征。到陕北后先后在省fù联、省群工委等部门工
作，继续深入农村发动群众。为了上前线她上了中央电讯学校，学习发报。
1938年毕业后，经毛主席批准到前线，一直默默地任劳任怨地做报务工作。
后她一直和我在一起坚持战斗在八年抗日战争的第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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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东征西战的红二十八军
1935年10月，党中央率红一方面军经过两万五千里长征，胜利到达陕
北革命根据地，并以此为抗日的立足点和出发点，领导中同人民进行了伟大
的抗日救亡运动。
纠正错误肃反，直罗镇战役胜利
挽救巩固陕北革命根据地
陕北是我党领导下的具有光荣斗争历史的革命根据地。它是在陕北人民
的领袖刘志丹、谢子长同志领导下，经过长期的艰苦斗争，创建和发展起来
的。这里很早就建立了共产党的组织，进行了土地改革，建立了工农民主政
权，有一支勇敢善战的红军武装。刘志丹、谢子长等同志深受陕北人民的拥
护和爱戴，在群众中有很高的威信。不幸的是，在党中央到达陕北前夕，这
里发生了错误肃反。刘志丹、习仲勋等许多领导同志被打成“右派”抓了起
来。原二十六军营以上干部，以及陕北地区党政军的许多领导干部无辜被捕。
更加令人痛心的是，有一些好同志惨遭杀害。这次错误肃反，是王明“左”
倾路线的主观主义和宗派主义在陕北恶xìng膨胀的产物。转眼间，一个生气勃
勃、充满朝气的陕北革命根据地，陷入了危险局面。
这时，中央红军到了陕北，党中央和máo zé dōng同志了解到这里正在进行错
误肃反，刘志丹等同志被关押的情况后，立即下达“停止捕人”、“刀下留
人”的指示，采取坚决措施，及时纠正错误。刘志丹等一大批遭受迫害的干
部被释放出狱，并为已被杀害的同志平反昭雪。
máo zé dōng、周恩来同志亲切接见了刘志丹同志，安慰他说，你和陕北的同
志们受委屈了！
刘志丹同志光明磊落，襟怀坦dàng，不仅毫无怨言，还激动地说，中央来
了，今后事情就好办了。
党中央在瓦窑堡召开了受害干部会，这个会我参加了。会上宣布了不少
同志受冤枉，造成错案，全部予以平反纠正。参加会议的不少受害同志发了
言，有些同志很激动，甚至个别人痛哭流涕，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刘志丹
同志表现不一般。他最后发言，非常冷静，十分诚恳地说，中央救了陕北，
救了根据地，救了我们的同志，感谢党中央和máo zé dōng同志对这个问题处理得
好。他指出，不要认为我们做的什么事情都是正确的，我们也有错误。当然，
我们不是右派，但是工作中有没有右倾错误或其他错误，我们要冷静地回头
想一想。并一再强调要团结起来，在党中央领导下努力工作，为完成我们的
伟大事业而奋斗。我听了志丹同志的讲话，很受感动。志丹同志不愧为一位
胸怀大局、品德高尚的领袖人物。
志丹同志平反后就和我在一起工作，他曾亲自向我讲述过他被捕的那段
经历。
1935年10月初，后方保卫局通知刘志丹同志从前线回瓦窑堡。他在返
回途中，经过安塞县时，恰巧碰到后方保卫局的通信员往前方司令部送信。
刘志丹同志当时担任十五军团副军团长，他威信高，通信员就把这封给十五
军团团部的急件jiāo给了他。志丹同志拆开一看，原来是要逮捕他的密令。当
时，他未露声色，让通信员把信送到前方军团部，自己毅然策马奔赴瓦窑堡。
他很坦然，认为自己是无辜的，准备直接向当时中央派驻西北的代表团申明
正义。同时他也做好了最坏的思想准备，即可能被关押或甚至被杀头。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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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信最后一定会水落石出，事情总会弄清楚的。因此，他毫无私心和畏惧，
过家门而不入，径直到保卫局去，结果被抓了起来。志丹同志在讲述这件不
愉快的事情时，平静、深沉。他认为这是在错误路线影响下当时党组织犯的
错误，应当吸取教训，丝毫没有个人的埋怨情绪。他一再向我表示：当时王
明领导的中央派来的同志不了解情况，我对他本人没有什么意见。志丹同志
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没有耿耿于怀，这说明他以党的事业为重，党xìng很强。
在当时的复杂情况下，能做到这一点，是难能可贵的。
党中央纠正了陕北根据地的错误肃反后，在máo zé dōng、周恩来、彭德怀等
同志指挥下，聂荣臻等领导的一军团和徐海东、程子华领导的十五军团，于
1935年11月下旬在直罗镇打了一仗。这一仗打得漂亮，俘敌五千三百多人，
缴qiāng三千五百余支。为党中央转移到西北举行了一个奠基礼。
由于党中央在政治上采取了纠正错误肃反等一系列措施，在军事上取得
了直罗镇战役的胜利，陕北革命根据地得到了进一步的巩固。
陕北红军组成红28军，
反“围剿”临时组建北路军
1935年底，在瓦窑堡，中央决定由陕北红军组成红二十八军。任命刘志
丹同志为军长，我为政治委员，参谋长是唐延杰同志，政治部主任是伍晋南
同志。下辖三个团，共一千二百多人。绥德、吴堡战斗团编为一团，团长黄
光明，政治委员王再兴；米脂西游击师编为二团，团长于占彪，政治委员柴
成俊；清涧红四团编为三团，团长杨琪，政治委员陈仿仁。
周恩来同志亲自找我们几个由红一方面军派到红二十八军工作的同志谈
话，嘱咐我们去了以后，要尊重刘志丹同志，尊重地方红军，要互相学习，
加强团结。志丹同志党xìng强，顾全大局，十分注意维护党和革命队伍的团结，
他对中央派去的干部非常尊重，并经常教育陕北红军尊重外来干部。他在许
多会议上讲，中央派来的干部是经过两万五千里长征锻炼的，地方红军应当
尊重他们，向他们学习。我个人比志丹同志年小六岁，对他很敬佩，凡是大
事我们都一道商量着办，我们彼此推心置腹，没有丝毫芥蒂。由中央派来的
其他几位同志，也都和陕北红军的同志相处得非常融洽。
红二十八军成立不久，中央临时组建北路军，任命志丹为总指挥，我为
政治委员。北路军除二十八军外，还有由二十六军改编的七十八师和陕北骑
兵团。任务是向吴家坡、响水、横山一带挺进，配合红军主力打退guó mín dǎng反
动军队对陕北革命根据地的“围剿”，牵制北线敌人，相机消灭敌人有生力
量，扩大红军影响。北路军虽然组建时间不长，但屡获战果，打击了敌人的
气焰。
北路军是临时组成的，完成任务后，部队归还原建制，准备接受新的任
务。刘志丹同志和我仍担任二十八军的职务。
配合红军主力东征，
打通陕北苏区和神府苏区
1935年，日本帝国主义继侵占我东三省和热河之后，又策动华北事变，
妄想吞并整个中国。为了挫败日本帝国主义的侵华计划，进一步推动全国人
民的抗日运动，一九三六年二月中旬，我红军主力改编成中国人民红军抗日
先锋军，挥戈东征，准备东出山西、河北、察哈尔一带抗日前线，抵御日本
帝国主义的侵略。改编后的中国人民红军抗日先锋军，彭德怀任总司令，毛
泽东任总政治委员，杨尚昆任政治部主任。下辖一军团、十五军团和二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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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三十军。2月20日，在máo zé dōng、彭德怀同志指挥下，一军团、十五军团
分别强渡黄河。阎锡山急令到陕西“围剿”红军的四个旅东渡回援。不久，
我二十八军奉中央命令，由吴堡北上向神木、府谷进发，打通陕北苏区和神
木、府谷苏区，使之连成一片，巩固和扩大神府革命根据地，并迅速发展苏
区党的组织，壮大地方武装力量，巩固抗日后方，以牵制绥德、榆林地区的
guó mín dǎng二十二军和八十四师，策应主力红军东征。
guó mín dǎng驻陕北的高桂滋和姜梅生等部，得到我二十八军北上神府苏区的
消息后，急忙调集大批兵力，前堵后截，妄图阻止我军去路。我军屡挫敌军，
迅速向北推进。在短短一个多月内，先后在清涧、绥德、吴堡、米脂、阎家
峁、杨家堰、葭县、高家堡等十多个重要城镇，打击了敌人，胜利进入神府
苏区。我党机关报《红色中华》多次报道了二十八军胜利进军的消息。其中
3月23日，以《陕北苏区与神府苏区己取得联系，红二十八军与神府红军会
合了》为题，发表了这样一则报道：“我军最近在吴堡、绥德一带积极向北
发展，十七日在米脂以东某地击溃高桂滋部五个连及保甲五十余人，缴获步
qiāng几支，敌人大部击散，一部退守土寨。二十日我军遂与神府红军会合于葭
县以北之某地方，仍继续向东北发展，在西七区将高双成部杨向之营两个连
全部消灭，计缴获步qiāng八十余支，短qiāng六把，机qiāng两架，……俘获敌营长一
名，排长二名，士兵九十余名，现我军正向太和寨方向乘胜追击中。”
这里所说的二十日的战斗，是指杨家堰战斗。这一仗打得很漂亮，充分
显示出志丹同志的军事才能和指挥艺术。这天拂晓，部队在贺家峁吃过早饭
后，出发向东南行进。当我们到路家沟时，当地群众报告，有驻太和寨的敌
军八十六师杨向之营，正在我前方十里远的杨家堰抢劫粮食，jiānyínfù女，危
害百姓。我们立即命令部队停止前进。志丹同志向群众仔细了解了敌人的兵
力和装备，摸清杨家堰的民情和地 形后，当机立断，决定集中兵力消
灭这股匪军。他作了周密 部署：一团由北向南，正面主攻；二团绕道杨
家堰西侧山下，切断敌人退路，阻击西面来的增援之敌；三团在杨家堰南山
沟内埋伏，歼灭溃败之敌。各团都按预定时间进入阵地。志丹同志一声令下，
冲锋号四起。一团发起冲锋。敌人毫无准备，顿时乱成一团。二团也在西山
开火合击。敌人朝南山沟底逃，我三团突然出现在敌人面前，敌走投无路，
纷纷举手投降。这个战斗只用了一个多小时，全歼敌人一个营。这次战斗得
到了地方同志的很大支持。神府特委的同志亲自给我们作向导。神府老三团
也赶来参战，协助我们追歼逃敌。这一仗我们打出了威风，附近敌人闻风丧
胆，听说志丹同志领导的二十八军来了，没等我们打，就连夜逃走。一个月
来，陕北红军的同志们前仆后继，不怕牺牲，不少同志献出了宝贵生命。在
绥德的一次战斗中，我们打垮了敌人一个团，北上首战告捷。在这次战斗中，
三团团长杨琪同志身先士卒，不幸头部中弹，壮烈献身。杨琪是陕西延川县
人，1832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在刘志丹、谢子长同志领导下，先后担任西北
反帝同盟军大队长，红四十二师第二路游击队总指挥，红二十七军八十四师
师长等职。 1935年陕北根据地发生错误肃反时，杨琪同志以“莫须有”罪
名被扣押。平反后，被任命为三边地委领导的独立营营长。二十八军成立后，
任三团团长。杨琪同志是一位忠诚革命事业、久经考验的党的优秀干部，他
作战勇敢，屡建战功，是陕北红军的一员战将。他的牺牲使我们感到十分悲
痛和惋惜。还有些战斗也打得很激烈，如在粉碎阎家峁姜梅生骑兵旅和几个
步兵连的战斗中，我一团二连九班就接连换了八个班长，前七个班长都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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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实践表明，陕北红军是一支政治素质良好，战斗作风过硬，很有战斗力
的部队。
三月下旬，部队进入神木、府谷后，神府特委和特区政府召开盛大的欢
迎祝捷大会。当地群众兴高采烈，纷纷送来猪羊、红枣、米酒、鞋袜和果品，
慰劳红军指战员。有不少老百姓从远道赶来，要亲眼看一看刘志丹同志。当
地群众不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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